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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夙媛回道:“袁妹妹客气了,一个是早先年便是我的身边人,新来的两个虽服侍我的时间不长,却也是实心要做事的。无需我多言就能领会我的意思,都是聪明的丫头。”
袁芳道:“听沈姐姐所言,沈姐姐很喜欢聪明人?”
沈夙媛愣了许久,噗嗤一笑:“难道袁妹妹喜欢蠢人?”
“有时候…愚笨些不算坏事。”袁芳沉默了片刻才说出来。
她煞有介事地叹一声气,眯眼道:“天底下没有真傻的笨人,只有想不开的蠢人。”一言落罢,就见袁芳神色怔了下,随后小声自嘴角溢出,颇有几分花枝乱颤的形态。
笑罢,袁芳喘了口气,缓和气息,道:“外头人都快将沈姐姐传成个要吃人的妖魔鬼怪了,妹妹却觉得沈姐姐是妹妹见过以来最特别的。”
沈夙媛心头淡淡忧伤,其实主要是她本身的地位就富有神格的光圈,她再低调外头的风言风语压根也不会少到哪去,不如就势出挑,站到顶端去,反倒人家还知道避讳。
“我倒不晓得外头是怎么传我的,不放袁妹妹说两句来听听?”沈夙媛没事人似得提议。
袁芳笑着摆手:“不敢不敢,这些话左耳入右耳出的就算罢了,我从不当真,亦不会拿到沈姐姐跟前胡说,徒惹笑话。今日来,妹妹是特意来向沈姐姐拜谢的。不过妹妹知晓沈姐姐自小金银宝器见惯了,妹妹手上的东西拿出来反倒丢人现眼,让沈姐姐见笑,故而妹妹想连日来赶做了一只香囊,里头的香料是妹妹亲自调制的,清淡怡人,极醒神的。”
恩……这是推销?
她见袁芳从怀里捞出一只精致的小香囊,上头绣的是对交颈鸳鸯,去了棱角的菱形状,她接过把玩掌心,又放到鼻间嗅了嗅,这味道,怪好闻的,就是说不上来是什么花的香气……
“这里的香料有哪些?”
“里头的花料子倒是普通,是因里头加入了祖传下来的秘方,故而与普通香囊不同。”
沈夙媛一听是祖传秘方,顿时觉得此物件高大上了许多,深深一嗅,果然如袁芳所言,有提神奇效,不由说道:“这倒是要麻烦妹妹,材料可还有剩余的,还能做一个不?”
袁芳锁眉想了想,道:“恩……还剩些吧,总统做了两只,一只妹妹戴在身上,一只送给了姐姐。”
“其实姐姐是想借花献佛,听说你的封号还没下来,是被皇祖母留了牌是么?”
袁芳点头。
沈夙媛继续道:“既如此,你再多做一个,绣样有现成的,你只管配出香料来,到时候我拿去给皇祖母,她老人家定然喜欢,与你是极惠利的。”
袁芳的表情略些诧异,忽而一笑,摇头道:“做这香囊是为了谢沈姐姐的提携之恩,太皇太后那头,沈姐姐无需再为妹妹出力了。”
沈夙媛像是并不惊讶袁芳的回答,反倒一副意料中的样子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不为难你。”反正要安利她随时能安利,她是看出袁芳是个自尊心强的妹子,想来这次予她的助力已让她心中很是感激,她毕竟不是朱菡萏,急于上位,故而沈夙媛不再提做香囊的事。
袁芳是个实心眼的,送完谢礼,想到朱菡萏,袁芳心中的天平虽倾向了沈夙媛,然姐妹一场,她终是要顾念的。故而同沈夙媛又闲聊了一阵,见日头炽烈地厉害,一问已近晌午,便提出告辞。沈夙媛并未多加挽留,笑着命守在外头的宝芯将人送出何芳斋。
人前脚一走,林妈妈转身快步入内,眼见地瞅见她手里那对鸳鸯交颈的香囊,目光一亮,散发出一股同道中人的气场!
想她临老就女红这点爱好,却因身为郡主的管事嬷嬷,哪有闲情雅致整日里弄这些?而郡主又是个对女红类手工艺制作极度排斥的,她欲哭无泪啊……多久没瞧见上好的女红绣品了,而袁芳的谢礼虽微不足道,却真个是姑娘花了心思在里头的,林妈妈很感动……
“盯着作甚,没你的份。”她说罢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伸懒腰,“又到午膳的点了……吃什么好呢……”
终于能吃饭了。
她每天就剩下这点单调的爱好了。
沈郡主忧伤地想,等朱炎批准了皇贵妃这个封号,各路魑魅魍魉统统往后宫里批量涌入,生活……应该会恢复精彩吧?惊天动地撒狗血的场面……唔,仔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乃们为毛都不留评呢摔… …二十五个字以上有送积分捏,积分可以免费看文捏~
来来动动小手,评论留起来~
ps:第二章订阅明显多出第一章订阅很多,看来好多都略过第一更了,作者君表示很蛋痛……
第44章 最佳
沈夙媛养病的期间;外头疯传的言论依旧未曾停止;她即便是病了,上下死盯着的目光仍炽烈无比,朱炎迟迟未将后位定下,沈家同宗一族背后推力,朝野上下联名上书,推举明珠郡主为何,其中理由花样百出;奇葩招数轮番上阵,这些消息不断地从外头派来的线人传到何芳斋内,沈夙媛听了;却没什么反应。
“郡主就一点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皇上他……”林妈妈欲言又止,眉心紧拧;露出忧虑忡忡的表情。
沈夙媛明白林妈妈想说的话,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联名上书,一众压迫的招数,他早也领教过,若撑不住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还是……林妈妈是认为皇上会因此对我产生芥蒂?”
林妈妈叹道:“皇上确实不容易,其实老奴看得出皇上心里装的是郡主,不然皇上不会为郡主以身犯险,多次私下同郡主会面,只不过……老奴是盼望着郡主同皇上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的,可毕竟而今这局面……就怕皇上心里个生了什么不满,难保不迁怒到郡主您身上……”
沈夙媛低低一笑道:“这我倒不是特意在意,反正早些年他心里头就存了疙瘩,不外乎就是耍个小脾气,我还制得住。而今问题是沈家的人要闹,在沈家人看来,皇上这个态度摆明是拖延时间,不想立我为后,若一旦后位另有人选,这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那时论起来……我才是最倒霉的。如今皇上还能忍,我怕的是沈家人会做出有悖德法之事……如今这等时局,有心人比比皆是,一个个都见缝插针地盯着呢,搞不好就要上演一场生杀大战。”说着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得看哥哥那边了。”
“大将军是沈家嫡长,唯一的继承人,同宗族的那些老顽固也不敢太肆意,郡主还是放宽心,大将军必能力挽狂澜,平息这场风波。”
听到林妈妈口中的话,沈夙媛噗嗤一声,抿唇悠悠地说道:“老顽固……确实,沈家到这一代已是极富贵的了,几乎是顶峰,这势头简直就要越过皇权去。却不想……我父亲是尚主,是皇家的倒插门女婿,沈氏宗族里的那些个长老心里头想什么……当人不晓得么?哼……还想将希望寄托在我和哥哥身上,真个是不自量力,到时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哎……老爷这些年来……”林妈妈想着郡主的娘亲,燕平大长公主对待沈相的态度,而沈相常年外宿,因为惹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无论真假,听在人耳里都不免叫人唏嘘感叹……驸马爷的称号并不是个香饽饽,每个人都想赶架子上的,她在府里看了这许多年,对燕平大长公主和沈相间的评价,也只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沈夙媛半眯着眼,双臂舒展,换了个坐姿:“父亲在我母亲那受再多的苦那都是自己选的,没得好怨怪那别人头顶上去。而今父亲风光无限,富贵已是顶了天,再想进一步……幸而父亲不比那宗族里的人性子急,还算有些分寸,然就是曾经这么有分寸的人,到底抵不过权势的诱引……”说到这沈夙媛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或许外头……还有人会吹吹耳边风什么的,谁知道男人把不把得住这关口。”
她的外话音意思相当明显,林妈妈听着老脸有那么点羞赧,她是觉着老爷这点确实有点丢人,大家大户的老爷偷人多得是,可偷个妓子被宣扬得风风火火的,想来……就剩老爷一人了。这其中,大长公主也算是提供了一分有效助力。
“那现在……咱们还是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吗?”林妈妈问。
沈夙媛答:“以现在的情势,我们又能出什么力?观望着吧,我琢磨着过不了几日就能得出结果了。”无论是否是林暮烟封后,这她都不是很关心,因为她心头惦记的根本不是皇位,又想有实权能办事,又不用当靶子被万箭齐发射成马蜂窝头,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
就是不知道……按着朱炎这扭捏傲娇的脾性,现在是想通了没……
……
正翻阅奏折气得都快脑淤血的扭捏傲娇的朱炎忽地打了个喷嚏,本就紧皱的俊眉拧得更深了,都快拧成一股麻花绳。他脑袋顶上就像是冒了一簇,似随时都会喷发出一团大火来。
之前因郡主而心情好了大半,每日小清新画风的乾龙殿一转眼就又成了冰冻地狱。
喻德海心惊胆战地站着一旁伺候,其他人都远远地低头不敢去打量皇上的脸色,而朱炎似无法忍受了般揉着额头将奏折叠上推到了一侧,人无力地往后头一仰,神情倦怠厌烦。
喻德海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道:“皇上累了,老奴叫人送些参茶给皇上醒醒神……?”他将音量放得极轻,他记得前几日几名太监稍稍说话声大了些,就被皇上命人拖下去打了二十个板子,至今尚未痊愈呢。这龙威已是传遍整座乾龙殿内伺候的各个太监宫女,平素里还算是平和的地方一瞬间成了沉寂的坟地似得。
“不必,朕再看一会儿……”朱炎重新拾起奏折,然而这里头大部分都是关于立后人选之事,他越看越头疼。
按着他最初的设想,选秀一过就会立刻宣布人选,然而他心里头一直记挂着那日沈夙媛所提之事……这阵子沈家的人逼迫得紧,沈老狐狸的奏折里倒是出奇地没提封后的事,反而注重起民生问题,可朝中其他人,却是为这只老狐狸打抱不平了,一个个充当起正义使者,嚷嚷着国家大体,不可无后,请他尽快择立皇后。怎不见他刚登基那会子喊得这么痛快亢奋,真是一帮闲得紧的无事生非的茅坑里的老石头……!
心里头畅快地骂完了,朱炎的眉目稍微展开了些,他最终还是合上那些命题内容都相当一致和谐的奏章,眼睛看向他特意摆在桌头一角,从他立旨后迟迟未曾颁布,却每日都会拿出来看一遍的明黄卷轴。
皇贵妃……
他心里念了一遍,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清晨里初日的光洋洋洒洒,她的脸如刚出窑炉的白瓷,明净澄澈,朱炎想着想着,心头一动,目光沉入眼底。
“喻德海。”
被突然点了名的喻德海身子一震,立刻上前听候吩咐。
“朕要去何芳斋。”
喻德海心尖激灵一颤,这个档口上去何芳斋,危机四伏啊……他想劝,却见皇上脸色异常平静从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
皇上终究是要去找郡主的。
喻大人心里这样想着,这连日来心头上的重重忧虑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