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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许老夫人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应道。
王夫人笑容深了些,“我们想替犬子季章求娶贵府的千金,让他们俩再续前缘。”
许老夫人正端着茶碗的手顿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夫人,王季章现在可是德安公主的驸马!”
“许老夫人别急,听我说完呀。若是您同意了这事儿,德安公主那自然由外子去解决。只要我们王许两家成了姻亲,那许将军和贵府大公子的事,就是我们尚书府的事,自然义不容辞了。”
许老夫人挑起眉:“哦?老身竟不知王尚书手眼通天,连皇家公主都可以轻易摆平。”
王夫人拿帕子按了按嘴角,“这许老夫人就不用操心了。”
许老夫人冷笑一声:“所以,这是让老身拿了孙女儿去换孙子的前程?”
王夫人看她一眼:“老夫人这话未免太难听,这是结两姓之好啊。”
“啪!”装着滚烫茶水的杯子碎了一地,正好落在王夫人脚边。
“你!”王夫人吓了一大跳,从座位上猛地起身,愤怒地看向许老夫人。
许老夫人比她还愤怒,又拿起手边的拐杖,作势要打她,“给我滚出去!”
王夫人却硬撑着说:“我们王家这是看得起你们,不然许婳一个被退了亲了老姑娘,有谁会要她!”
许老夫人的拐杖高高地举起——
王夫人生怕她的拐杖真的落下来,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狼狈地跑出了正堂,气得浑身发抖:“野蛮!太野蛮了!”
这一家子都是野蛮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拐杖,有些体力不支地坐下,谷妈妈和小丫头围上来给她打扇子宽气,“老夫人别激动,身体要紧!”
虚弱地摆摆手,许老夫人道:“我没事,这件事谁也不准告诉孩子们。”
“是。”
王夫人气冲冲地回了府,添油加醋地和王尚书描绘了一通许府是如何地不识抬举,王尚书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却毫不意外。许家人都是死脑筋,丝毫不知变通,看来,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是不行了。
却说宁玘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京城,连家门都没来得及进去,就直接入宫面圣了。
宁晟看了宁玘带回来的一应书信账本,难得露出了笑容,“太好了!阿玘,这次你真是立了大功!说,要什么奖赏?”
宁玘深深下拜:“微臣斗胆请陛下替臣和许家大小姐赐婚。”
宁晟的笑僵住了,“赐婚?” 你个臭小子这么心急做什么?
宁玘点点头:“还请陛下成全。”
宁晟咬咬牙:“这事得先知会晋王叔他们一声?”
“陛下放心,臣早已和父王母妃坦诚相告。”
宁晟心想,你小子动作够快啊,“咳,阿玘,现如今许家父子的功过还未定论,朕倒觉得你不用这么着急。有了你这些账本,等到许家父子恢复清誉了,再来谈婚论嫁,岂不更美?”
没想到宁玘却直言:“臣对许家小姐的心意,与她家人到底是功臣还是罪人无关。不怕陛下笑话,如果许奕没回来,微臣还打算将来过继一个孩子给许家继承香火的。”
此言一出,宁晟当真无话可说。
他是对许婳有点意思,但这点意思在皇权大业之前根本不值一提。可宁玘却不同,他竟然已经有了这等决心,那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宁晟终于点头:“朕知道了,成全你便是。”
宁玘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谢陛下恩典!”
解决了人生大事,宁玘出宫门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此刻,想见许婳的心比什么都强烈,他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已经不适合上门拜访了,那只能老样子了。
他本想回府先梳洗一番,但突然想到每次他父王风尘仆仆从战场归来时,他母妃就特别好说话,于是乎,他决定就这么直接去见心上人了。
不得不说,世子殿下最近似乎越来越开窍了。
晚膳后,许婳照常在书房看书习字,七月的夜晚,空气中还带着闷热,窗户开着通气,宁玘出现的时候,许婳还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不走门?” 许婳哭笑不得。
宁玘轻巧地跳进屋子里,“太晚了,还是别惊动其他人。”
比如某个碍事儿的大舅子。
“此行可还顺利?怎么看着这么憔悴?”许婳走近他,仔细端详了一阵,有些心疼地说。
宁玘素来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窃喜,他微微低下头,对上许婳专注的眼神,“嗯,事情都解决了,很快朝廷就会还许家一个公道。我怕你着急,就赶着回来了。”
许婳十分惊喜:“当真?那真是太好了!”
“还有就是,”宁玘又靠近了一点点,满意地看到许婳无比自然地接受他的靠近,“我刚刚请陛下给我们赐婚了。”
“什、什么?”许婳白瓷般的肌肤慢腾腾地爬上了一朵红云。
“抱歉,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宁玘看着她,眼眨也不眨,突然就揽过许婳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下去了。
这个吻并不激烈,但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之意。
许婳感受着那羽毛般的轻柔触觉,看着宁玘温柔的双眼,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窗外的月光洒在相拥而立的两个人影上,如梦似幻,令人不忍打扰。
宁玘才出了许府,就被拦下。
“阿奕?”他挑挑眉。
许奕还是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世子殿下,想娶我妹妹,得先过我这关。”
宁玘早有准备,“随时奉陪。”
半柱香之后。
宁玘难得狼狈地坐在墙角,看着比他好不了多少的许奕,有些得意:“怎么样?”
许奕横他一眼,“这只是第一关。”
“尽管放马过来。”
许奕站起来,“今晚先到这。”
他正要转身进府,宁玘叫住他:“阿奕,你还记得吗?当年出征前,你可是把婳儿托付给我了。”
许奕脚步一个踉跄,然后马上十分淡定地回头看了宁玘一眼,“有吗?抱歉,我失忆了,不记得。”
宁玘:老子信了你的邪!
☆、44。将门虎女 412
翌日。
朝会上又是以争吵开场。
先是有御史跳出来大肆指责许奕; 言辞激烈,一副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架势; 好似他活下来就是罪不可赦。
晋王一系多是脾气刚硬的武将; 性格火爆,当下就顶了回去,两边人马争得不可开交。
晋王本人按兵不动; 暗中观察着王尚书是何表现,只见他似乎相当满意眼下的情况; 就差没翘起脚来看戏了。
御座上的宁晟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终于耐心用尽; 一拍桌子喝到:“够了!”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刚才还蹦跶得起劲的御史立刻如鹌鹑般缩头缩脑起来。
晋王整了整衣袖,气定神闲地站稳; 等着好戏开场。
宁晟语气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彷如平地惊雷,“许家父子保家卫国,应当论功行赏。许奕死里逃生,朝廷也当给与嘉奖; 以免寒了忠臣的心。”
王尚书大惊失色:“陛下!事情还未定论——”
宁晟打断他:“朕已查明当年边城诸事始末,来人; 将证据呈上。”
立时有小太监捧着书信和账本上来了,“陛下。”
宁晟随手抽出一封信,“念。”
小太监清清嗓子; 大声念了起来。
随着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被公诸于众; 王尚书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信; 不是都应该被烧了吗!为何还会留着!
朝上各人表情各异,但晋王一系的可谓是大感快慰。
“噗通!”王尚书并几名官员直挺挺地跪下了,“陛下开恩——”
宁晟挥挥手让小太监下去,语气晦暗不明道:“王尚书,朕还不知你竟然如此大胆,连军饷也敢染指啊。”
王尚书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后这伙人,简直愚不可及!竟敢背着他将往来书信偷偷留存一份,更蠢的是,居然不保管好!
一切都完了……
给许家父子恢复名誉的圣旨传到许府后,阖府上下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许老夫人当下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许婳去了佛堂,给她爹上了一炷香,没一会儿,许奕也来了,默默地在她身边跪下。
直到另一道赐婚的圣旨降临许府。
传旨的太监看着有些呆愣的许老夫人,轻咳一声提醒道:“老夫人,先接旨。”
许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接下了圣旨。
晋王世子,真是有心了啊……
这样,她此生无憾矣。
另一边,早有准备的许婳倒是相当淡定了,还有空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起来。
“恭喜用户909,HE完成度90%!触发重要场景!”
许婳:“这样还没有100%吗?”
系统:“男主的心愿达成后才可以有100%。”
许婳:“他还有什么心愿?都赐婚了不是吗。”
系统:“……根据常理来推断,大概是洞房花烛早生贵子一类的。”
许婳:“……哦。”
这导致了许婳见到宁玘时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宁玘不明所以:“怎么这样看我?”
许婳当然不会告诉他,只得随便扯道:“没什么,只是,我们这段时间不应该见面?”
他们这会儿正在青山寺的后山,四周都是栽着花树,微风拂过,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宁玘伸手拿下她发间的一片花瓣,“可只是一日见不到你,我就坐不住了。”
许婳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微微垂下眼,“来日方长……你又何必……”
宁玘往前走了一步,许婳退无可退,背靠在树干上,被迫抬头看着他。
宁玘深邃的凤眼里有些委屈,口中又道:“你我蹉跎了如此多时间,我只恨不得马上把你娶回家。”
许婳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那个“洞房花烛早生贵子”……脸腾地红透了。
宁玘眼波闪动,看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自己已经全然被蛊惑了,他缓缓低下头,勾起许婳精巧的下巴,炙热的呼吸越靠越近,直至互相侵入、交缠起来……
许婳被吻得七荤八素,居然还有空想着,某人进步神速啊……
***
终于,在宁玘抓心挠肝的期盼中,婚礼的日子到了。
本已做好准备要被大舅子好好为难了,没想到许奕居然轻易就放过了他。
许奕今日可算是将胡子剃了个干净,还是许老夫人强压着他去剃的,恢复了清俊的容貌,显得分外精神。
他与宁玘对面而立,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我妹妹。”
宁玘颔首:“必定护她一生平安喜乐。”
许奕默默地看了他一阵,最后,冲他一拱手:“多谢了。” 谢谢他对妹妹的真心,也谢谢他为许家做的一切。
许婳并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番对话,作为新娘子,她最后被送入洞房时,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等到盖头被掀开,她和宁玘带着惊艳的双眼对上,这才有了一丝踏实感。
她今日难得地妆容娇艳,越发显得眉目如画,齿晧唇红,巧夺天工的嫁衣衬得她冰肌玉骨,容色天成。
宁玘轻轻又珍重地将她拥入怀中,“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了吗?”
许婳靠在他肩头:“谁叫你是个闷葫芦呢。”
宁玘轻轻吻了吻她洁白的耳垂,“我只是害怕,怕只是我庸人自扰,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