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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婉婉躺在床里侧; 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婳儿,你说王季章真的会当驸马吗?”
许婳打了个哈欠; “应该,太后为了拉拢王尚书,总要有点诚意。”
“我爹最近下朝回家常常唉声叹气的,我娘告诉我,老臣们奏请皇上亲政又被太后压下了。”余婉婉低声说道。
闻言; 许婳倒是想起来了,距离那位皇帝陛下真正亲政; 其实已经快了,大约就是来年五六月份时,太后一系的中流砥柱荣王; 被查出贪墨巨额赈灾银两; 而获罪下狱; 开了这个头之后,太后一系江河日下,一起又一起大案被查出,一大批官员获罪,太后犹如被剪断了羽翼,再也无力掌控朝堂。皇帝陛下借此良机,顺利亲政,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收拢了权力,可见是蛰伏许久,只为积蓄力量了。
想着这些,许婳转头安慰道:“放心,太后他们行事已招致诸多不满,他们是在给自己挖坑呢。”
“噗,”余婉婉笑了,“那就借你吉言了。”
“不客气。”许婳一本正经道。
又随意聊了几句,两人都困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待到余婉婉回家后,许婳喊来素秋,推她去了书房。
“说,药材是怎么回事?”
许婳一边铺开宣纸准备练字,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素秋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全一句话。
许婳抬起眼睛看她一眼,“怎么,要我直接去问奶奶吗?”
素秋一咬牙,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
原来,许婳被退婚之后,许老夫人就已经有了招赘的打算。宁玘几次想上门探望,都被她挡回去了,之后宁玘改送药材,许老夫人只让管家收好,并吩咐下去都瞒着许婳,就是担心许婳脆弱之下对宁玘生了情意。
许婳啼笑皆非,“奶奶真是想多了,世子于我至多不过是师兄妹关系罢了。”
素秋看着自家小姐不以为然的表情,也不知该替老夫人庆幸,还是同情晋王世子了。
一个月后,三月春风正暖,宫里就传出了太后给德安公主赐婚的旨意,王季章果真成了驸马,婚事也安排得急,就在两个月后。
这怪异之处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很快便无人纠结。而王家此时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据余婉婉说,王家兄妹最近风头正盛,一时无人能出其右。
“小人得志!”素秋恨恨地啐了一口,又忙着给她家小姐递上帕子擦汗。
许婳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摆脱轮椅了,现在已经开始有计划地恢复早晚练功的习惯。
听闻王家的消息,她却不像素秋他们那么生气,因为她知道,这件婚事,对王季章来说,是一场大祸。德安公主,喜欢的可不是男人。
这也为王尚书和太后离心埋下了隐患。这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想到这里,许婳就觉得神清气爽,觉得自己还能下场再练一轮。
“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佛堂。” 许老夫人身边的谷妈妈出现在校场边,笑着朝许婳说。
“来了。”许婳把帕子丢回给素秋,轻巧地跳下台子,朝许府佛堂走去。
佛堂常年弥漫着香烛特有的气息,总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小时候许婳就算是调皮闯祸了,也难得进佛堂,因为通常都是她大哥帮她背了黑锅。长大后,倒是来得多了,对着父母大哥的牌位,常常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一进门,许婳就先给亲人们上了香,而后在她奶奶身旁的蒲团跪下了。
许老夫人睁开双眼,放下手中的佛珠,叹了口气。
“婳儿,今年你也该十八了。”
许婳突然意识到她奶奶想说什么了。
“许家世代英烈,香火不能断。”许老夫人声音坚定,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果然。
“马上孝期就过了,招赘的事也可以开始相看了,若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奶奶说,” 许老夫人又放柔了语气,“合你心意才最重要。”
“奶奶,我以为,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许婳恭恭敬敬地说。
“怎么?”许老夫人有些不解。
许婳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不出三个月,必定有大动。”
许老夫人有些惊异,“你如何得知?”
“从婉婉她说的一些事情里猜的。”许婳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余将军。。。”许老夫人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好,奶奶您也早点回房歇着。” 许婳起身,快步退出了佛堂。
谷妈妈脚步轻轻地进来,“老夫人,那这婚事?”
许老夫人又合上了双眼,开始捻动佛珠,“先私下相看着,不用让婳儿知道。”
“是。”
许婳出了佛堂,偷偷舒了口气,又开始发愁下回该怎么躲过去。她真的不想成亲啊。
正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许婳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小丫头正站在素月身旁,不知说了什么,把素月逗得笑个不停。
她顿了顿脚步,却被小丫头瞅见,急急忙忙地就过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长形盒子,“许小姐,我们郡主又让我送东西来了。”
小丫头叫翠微,正是那日晋王府门口给她送药材的那个,自那次起,她三不五时地就会打着郡主的名号来送东西。有的的确像是女孩子家会送的,像宫花,花笺什么的,但有的很明显就是男子的审美,比如一把小匕首,这让许婳有些糊涂,那两兄妹都派同一个丫头跑腿吗?
“哦?这次又是什么?”许婳挑起眉毛问道。
翠微的小脸还有些红扑扑的,递上盒子,说:“郡主说了,您打开就知道了。”
许婳狐疑地接过,一打开,一只泛着淡淡光泽的玉笛正躺在里面,但笛子中间明显曾被削断过又重新修复了。
这是……她大哥的笛子。
许婳轻轻地取出笛子,看样子被保管得很好,盒子里还有一封信,她打开。
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宁玘的。
信中说这个笛子是当年他和许奕去江南游历时,途中遭遇杀手,许奕用这个笛子救了他一次,他花了许久时间才将它修补好,现在给她留个念想。
大哥……许婳沉入了自己的思绪,连自己何时落下泪来也不知道。
“许小姐……” 翠微有些慌了。
许婳回过神来,随意抹干眼泪,“我没事,麻烦转告他,有心了,有机会一定当面道谢。”
翠微猛点头:“翠微一定带到。”
入夜,许婳坐在书房,反复摩挲着那只玉笛,有关大哥的记忆又慢慢浮现心头,大哥素来潇洒不羁,学武只是为了将来能浪迹江湖,要不是太后昏庸,他也不会放心不下父亲而跟着上了战场,结果,最后两个人都没能回来……
窗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击声。
许婳警惕起来,探及腰间的匕首,慢慢走过去。
窗户被推开一条缝,宁玘出现在窗外。
“世子?”许婳哑然。
宁玘灵活地跳进屋来,看样子没少干这种事,但他素来没什么表情,居然也不显得心虚。
进了屋,宁玘仔细打量了许婳,敏锐地发现她眼角似乎有些红,不由得有些懊恼。他听小丫头说许小姐落泪了,他有些坐立不安,才想着晚上来找她看看。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许婳抿嘴笑道:“世子先说。”
宁玘不自在地挪开眼睛,“那笛子,是给你留个纪念,若是你因此过于伤怀,那我得后悔给你了。”
许婳摇摇头,“放心,我只是一时想起一些旧事罢了。”
宁玘冷肃的表情有了一刻放松,又关切地问:“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经重新开始练功了,下月上青山寺,自己上去是没问题的。”许婳颇有把握地说。
宁玘点点头,又沉默半晌,“既然你没事,我便先走了。”
许婳心里有些异样,“世子来,就为了这个吗?”
宁玘有些僵硬,“嗯……”
许婳:“……”,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他。
“多谢世子保管这只笛子,还记得大哥当年去哪里都要带着它。” 许婳没有看宁玘,而是又拿起了笛子摩挲着。
宁玘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安慰安慰她,但最终只是放轻了声音道:“阿奕他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想必也希望你和许老夫人能早日释怀,好好走下去。”
“嗯。”许婳点点头。
“那我便先走了。”宁玘正要翻过窗子,却听见许婳说了一句,“下次还是白天走大门进来。”
他差点没摔下去,狼狈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
☆、36。将门虎女 404
青山寺位于京城的郊外; 常年香火鼎盛,每逢初一十五; 香客络绎不绝。
诵经声暂告一段落; 许婳悄然起身,往殿外走去。
四下无人,她不由得伸了个懒腰。今日天气不错; 春光灿烂,寺里的桃花开得正艳; 她难得放松了心情; 沿着小路一路漫步过去。
法事要持续一整天; 她想着这会儿先出来透透气。
不知不觉走到桃林深处,本该无人之处却有些兵器相交之声; 许婳立时收敛气息,几个起落间,已藏身至一棵尤为茂盛的树上。
她凝神听去,兵戈之声越来越近,她透过枝叶的缝隙间; 隐约可以辨出是两个人,各持一剑; 斗得不分上下,但其中一人似体力不支,渐渐显出劣势来; 终于一个不察; 剑被打落; 整个人被踩在地上,不能动弹。
不欲蹚浑水,许婳正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那赢家却说话了。
“今儿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你挡了谁的路?哼,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敢来冒犯荣王殿下!……”
后面的话,许婳没有再听。
荣王=太后。荣王的对头=太后的对头=许家的朋友。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救人再说!
林烨身负重伤,被踩着毫无还手之力,听着头顶那洋洋得意的声音,心知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不怕死,但主子的大业,却要因为他而徒增波折了……
林烨绝望地闭上眼,可想象中的死亡却迟迟没来,突然,头顶上的声音戛然而止,踩着他背的那股力道也泄了。
他得救了?!
林烨猛地睁开眼,正吃力地抬起头。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自己能起来么?”
伤口的血流进眼睛里,又有内伤,他视线有些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个穿着青衣的姑娘,他勉强摇摇头,就失去了意识。
许婳头疼地看着眼前两个躺尸的,一个是荣王的杀手,她把他弄晕了,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过来,但这位重伤的小哥,她要怎么处理呢?
“嘀嘀!恭喜用户909!开启新支线:打倒万恶的太后党!”
许婳:“……” 起标题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
系统也是神隐太久了,许婳都要忘了自己在攻略这回事。
“之前的世界,这个小哥今天就死了吗?”
“是的,他的死间接导致了皇帝亲政一拖再拖,让太后又兴风作浪了一段时间,残害了不少忠臣。”
许婳闻言不由得庆幸自己反应及时,看来这位小哥得好好安置了。犹豫了一会儿,她最后还是选择去喊个帮手。
她回到前殿,发现宁玘如他所言来祭拜爹爹和大哥了,她眼前一亮,晋王府是实打实的保皇党,把人交给宁玘不就好了?
避着奶奶,许婳给宁玘使了个眼色。
事实证明小时候的默契还在,半柱香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