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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招招手示意一个丫鬟过来,“许姐姐,这儿人多,不如你先去小花厅,那儿清净些,我一会便过去。”
许婳自然无有不从,虽然她不甚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不代表她喜欢被人当猴子围观。
小丫头推着许婳就往花厅走,余婉婉正欲跟上,却被昭明郡主笑眯眯地拉住,“余姐姐再陪我招待一会儿客人。”
余婉婉只得眼睁睁看着许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屋子里的少女们看着昭明郡主对许婳的亲昵态度,不由得各自思量起来。
说话间,又有一位装扮精致的娇艳姑娘进了门,“郡主。”
昭明郡主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芷萱你可算来了。”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一时间屋子里前所未有的热闹,竟不知是谁过生辰了。
昭明郡主浑然未觉的样子,热情地招呼着王芷萱,“怎么这样晚才来,该罚!”
王芷萱嘴角挑起一抹笑,“都怪我大哥,和朋友论诗忘了时间,还得我三催四请的,才出门。”
“王大哥又有佳作了?”昭明郡主又惊又喜,追着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我爹爹倒是难得夸了几句。”王芷萱嘴上轻描淡写,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得意。
旁边的世家小姐们立时就有捧场的,“尚书大人出了名的学识渊博,能得他一句称赞,必是好诗无疑了。”
“对啊,谁不知道尚书公子名满京城,诗书双绝。王小姐,真是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兄长啊。”
王芷萱越听越得意,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此行是来做什么的了。
昭明郡主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那个王季章,许姐姐家里一出事就急着退亲,人品如此不堪,再有才有什么用?这种人怎么比得上她大哥哦。
另一处,许婳被领着到了小花厅,果然十分清静,装点得又十分雅致,她不由得心情也明朗起来。
领路的小丫头放好茶水点心,便无声退下了。
许婳正托着腮看着窗外,却听见素秋有些惊慌的声音:“世子爷?!”
许婳回头看去,门口逆着光,只看得见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在那儿,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来人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来。
“好久不见。”
他漂亮的凤眼眸光深邃,定定地看着她道。
☆、34。将门虎女 402
许婳这才看清他的脸。
依旧是记忆中那个英气勃发与她日日在校场习武的青年; 不过多了一丝成熟稳重,许婳微微一笑道:“的确久违了; 世子殿下。”
宁玘将她上下打量个遍; 似乎要确认她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说道:“怎么不叫师兄了?”
许婳垂下眼帘:“小时候不懂事,没大没小冒犯了。”
宁玘跟着她爹学武; 称呼她爹“师傅”,她就跟着喊师兄; 没少借机撒娇。待她长大了; 又定了亲事; 两人也自然避嫌,疏远了不少。
“腿如何了?”宁玘没多纠结; 反而无比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自个儿倒了杯茶灌下。
“还行。”
“那些药材可有用上?”宁玘关切地问。
许婳有一瞬间茫然,“什么药材?”
宁玘深深地皱起眉头:“我让人从关外收购的一些珍稀药草,隔一段时间就会送到你们府上,怎么; 你不知道吗?”
许婳转头问素秋:“素秋?”
素秋有些僵硬地回答道:“小姐,许是管家忙中出错; 忘了说了。”
这是个很蹩脚的借口。
许婳挑挑眉,但这里不是追根究底的地方,只得先按下不表。
“大概是底下人疏忽了; 我先谢过世子了。”许婳大大方方道。
宁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过两个月是师傅和阿奕的忌日; 我想好好祭拜一下他们; 不知是否方便?”他似乎斟酌了一番才又开口问道。
许婳颔首道:“世子有心了。我已和奶奶商量在青山寺为爹爹和哥哥他们做法事,到时候世子若是有空便来。”
宁玘点头,正打算说什么,花厅外传来女子说说笑笑的声音,他只得冲许婳一点头,快步从另一边离开了。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他与许婳单独待着,难免风言风语,对许婳名声有碍。
说笑声越来越近,很快,以昭明郡主为首的一众少女便鱼贯而入。
昭明郡主宁嘉怡虽是笑着,心里却不见得痛快,她本想和许婳好好说几句私房话,这些人却非要凑热闹一起来,尤其是那个王芷萱,一听许婳也来了,就巴不得要找机会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了。
“郡主。”许婳先开口。
“哦,原来是许小姐啊。怎么一个人孤零零来这里呢?”王芷萱抢先一步,完全没意识到昭明郡主还未答话。
昭明郡主脸色终于不大好看起来,“是我怕许姐姐被人冲撞,才让她先来这里的,怎么芷萱一说,倒像是我故意冷落许姐姐一般了。”
王芷萱没想到她突然发难,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但口中勉强道:“哪里,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宁嘉怡被迫听了一大通众人对王芷萱她哥的吹捧,正心烦呢,也不理会她,径直走到许婳身旁坐下,却突然注意到多出来的那个茶杯。嗯?难不成——
眼看其他人也要跟着过来了,宁嘉怡若无其事地借着宽大的衣袖将杯子盖住了。
许婳主动和王芷萱打了个招呼,“王小姐久违了。”
王芷萱不冷不热道:“嗯。”
她斜睨了许婳一眼,尤其是看到她还坐着轮椅,脸上划过一丝厌恶,心想还好她哥没有要娶这个残废,不然她以后出门怎么见人?
本是清静的花厅,这会也嘈杂起来,而且,很明显地分成了三个小派系。一派以王芷萱为首的,家里父兄也是王尚书一系,一派是昭明郡主为首的,家里多是在晋王手下谋事,最后,就是许婳和余婉婉了,余婉婉父亲也是武将,和许婳她爹交情甚笃。
宁嘉怡因为她哥宁玘的关系,天生对武艺高强的人十分崇拜,所以连带着对许婳也一直很亲近,这会,她又拉着许婳问东问西,但很小心地避开了所有和腿脚有关的话题或是字眼。
许婳乐得享受她的体贴,在腿完全好了之前,她不想让对她心怀恶意的人知道,小心为上。
“芷萱,你哥哥据说要尚德安公主了?”另一边有人轻声问道。
王芷萱一脸惊讶:“别乱传,只不过太后娘娘宣我娘进宫话话家常罢了。”
旁人心领神会,转而夸起了公主来,“德安公主殿下美貌过人,性子温柔贤淑,不愧是太后娘娘亲自教养的。”
“可不是,我有幸和公主见过几面,她为人可亲,一点也没有架子。”
王芷萱娇笑着说:“而且公主殿下十分善舞,可惜只有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才能欣赏了。”
她转了转眼珠,扬声问:“许小姐,你曾是公主殿下的伴读,想必应该对殿下很熟悉?”
此话一出,小花厅都安静了。京城谁人不知当初许婳便是为了救惊马的公主而伤的腿,而太后娘娘却毫无怜惜,只派了太医去许府看了几次,只字未提许婳的功劳。而王季章身为许婳的前未婚夫,最近又传出可能要尚公主的消息,王芷萱这么问,无疑是往人心口上扎刀啊。
不少人都同情地看向那个乌发雪肤的少女,失了双亲、兄长,又被退亲,现在还不良于行,又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将来还不知是福是祸。
许婳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浅酌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殿下美名在外,不用熟悉也会知晓了。”
王芷萱暗想,可真会装大方,又假惺惺道:“许小姐不必自卑,虽说我哥哥和你有缘无分,但说不准总会有人怜惜你呢。”
余婉婉“啪”地将茶杯放在桌上,这动作对她来说已经有些粗鲁了,她绷着俏脸,沉声道:“是有缘无分,还是有眼无珠落井下石,谁知道呢?”
许婳按着她的手,微不可见地摇头。她家朝中已无人,自是不担心,但余婉婉父亲还领着军,不宜与王尚书家起冲突,如今王家和太后同流合污,要是给余伯伯使绊子,她良心难安。余婉婉却宽慰地对她笑笑,示意无妨。
王芷萱当下就怒了:“余婉婉你说什么呢?!她一个废人,还要我哥守着她不成?”
“废人”二字一出,众人哗然。虽说大家都心照不宣,但也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对一个妙龄少女,这羞辱也太过了些。
昭明郡主也恼了,这个王芷萱,说话怎么如此恶毒!
她直直看过去,看得王芷萱有些心虚,“王小姐要是对我的贵客有意见,下次便不要来晋王府了。”
王芷萱虽然仗着尚书府基本在京城贵女圈横着走,但晋王府,是她爹娘耳提面命不能随意得罪的,她当下便有些后悔失言,但也不想道歉,咬着唇一脸不服气。
这时许婳轻轻拿起桌上一个茶杯,纤长的手指一倒,茶水洒到地面上,“王小姐放心,我和王公子之间,便如这洒出的茶,再无可能。” 话音刚落,没人看清她的动作,只见茶杯顷刻之间飞出,准准地砸在王芷萱身后的屏风上,王芷萱一声惊叫,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破碎声,她定睛一看,竟是茶杯的边缘稳稳地插入了屏风边框的木头中,纹丝不动。众人咂舌,这是“废人”做得到的?
许婳笑得温柔:“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
王芷萱抖着嘴唇,脸色发白:“。。。”
余婉婉“噗呲”一声笑了,“婳儿,下次可要小心,毕竟王小姐可金贵着呢。”
宁嘉怡双眼放光,许姐姐真·武林高手啊!
接下来,王芷萱偃旗息鼓,没有再自讨没趣。那个杯子,再偏一点,就划到她的脸了!她还没定亲呢!还好大哥没娶她,不然自己还不得被她欺负死!
许婳终于得以清静,不过她也没有多待,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向宁嘉怡告辞了,宁嘉怡还有些不舍,许婳附到她耳边,轻声说:“待春暖花开时,我再与郡主一同策马共游。”
宁嘉怡明白过来,十分惊喜:“这是?!那说定了!”
余婉婉也听见了,差点没高兴得掉眼泪,当下便也同郡主辞行,要陪许婳回家。
宁嘉怡嘟嘟嘴,“好,余姐姐可得帮我将许姐姐安全送到家啊。”
“遵命!”余婉婉眨眨眼说道。
许婳在素秋的帮助下上了马车,正要让车夫动身,却听见有人喊她,“许小姐留步。”
她掀起帘子看出去,素秋也下了马车,只见一个小丫头拿着盒子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许小姐,这是郡主给您的一些药材,说是对您身体好。”
许婳想一想就明白过来,让素秋接下:“替我谢谢他。”
小丫头笑得可爱:“好嘞。”
帘子放下,马车缓缓向前驶去,隐蔽处的颀长身影也随之离去。
☆、35。将门虎女 403
余婉婉陪着许婳到了家; 拜见过许老夫人后,两人便一起回了许婳的院子。
当晚; 余婉婉便住下了。这事在她们小时候常有; 长大了倒少了。当年许婳她大哥许奕还在时,许老夫人曾动过和余家说亲的念头,只是还没来得及提起; 许奕便上战场了。
现在想来,还好没来得及; 不然也是徒增伤感。
余婉婉躺在床里侧; 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婳儿,你说王季章真的会当驸马吗?”
许婳打了个哈欠; “应该,太后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