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沐辰彦的回答,轩辕垂首为自己又倒了杯酒,面上表情依旧,只是眼神中的暗涌如惊涛骇浪,这个回答他听过太多次,多的让他几乎快要绝望,却仍是止不住的期盼,反反复复。
“不过,倒是可以做个交易。”
章节目录 第174节: 终于重逢08
“你打听的那么清楚干什么。”
后院里,炎珂一手撑着墙将莫夕颜固定在自己与墙的中间,恶狠狠的问道。
莫夕颜轻笑出声,双手抱胸,一只脚拐过另一只,以脚尖着地,模样及其痞性随意,与她一身淡紫色薄衫气质大为不能相称。“我总得问问清楚,免得以后你吃亏啊。”
“你放屁,我跟他才不是那种关系。”炎珂气急,小手冲着墙壁“啪啪”拍了两下,一双晶晶亮的眸子在初上的华灯下,闪着夺目的光彩。
莫夕颜闻言登时笑颜绽如春花,凑上前,面带狡黠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要命,怎么能告诉她是主仆关系,那不得被她笑死。“就……是一般的朋友啊。”
“哦……朋友,那你们今天在屋里头干什么?”紫衣女子抚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斜睨着跟前面色绯红的女子。
“是我在揍他啊。”
“为什么要揍他?”
“当然是因为……因为……”因为他强吻她?呸,怎么可能这么直白的告诉她。“因为他惹到我了,你知道吧,他就是这种欠揍的人。”炎珂打着哈哈,立刻从刚才的恶声恶气转眼变的一副小女子模样,心里将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保佑她千万别莫名其妙来那么多好奇心啊。
“哦……”莫夕颜点点头,忽然又兴奋的眸子一闪,问道:“那他是怎么惹到你了,你非要……”她伸手拉过炎珂的衣襟,比划了一个扯下来的动作。“……这样揍他?”
炎珂抚着头,无力的蹲下身子,心里抑郁的快要哭出来了。什么神仙,根本就是骗人的……以后沿路看到有寺有庙的,她一定去拆了……
紫衣女子笑眯眯的半弯下腰,俯身看地上蹲着的尚在做垂死挣扎的女子,一双水眸忽又生出亮芒,淡淡笑道:“那个黑衣的少年看起来也不错啊,你都不知道,今儿他在你房门口看见那场“好戏”时,呃……眼睛睁得,好像水牛那么大。”话未完,猛然,方才还犹如死鱼的女子忽然“噌”的站起身来,她往后侧了一侧,险些给撞到下巴。
“别净说我,那个,就那个,莫名出现的紫衣大帅哥是谁?瞧瞧,感情你们俩还穿着情侣装呢啊,你看他盯着你时一副哀怨的模样,八成……是之前被你抛弃掉的男人吧……?”炎珂原本旨在调侃,说到后来越发觉得自己的观点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在,不由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掌上,恍然大悟道:“果然是这样。”
“……”莫夕颜重新双手抱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却并不答话。
“还有,白衣服那个,那个一整天都耷拉着脸笑个不停的帅哥。你看他跟屁虫似的总跟在你后头,我看八成也是被你给诱拐了的……”。女子双手一击相握于胸前,猛然点了点头。
“呵呵呵……”
“哎,你别笑啊,告诉我是不是……”
章节目录 第175节: 往事如尘01
与此同时,连勋推开了眼前的房门,踏步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一个白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仿若是知道他会来一般,那男人首先在桌上备好了两只酒杯,见他进来,身边的随从立刻上前斟了一杯酒。
“坐。”他低声道,冲身边的随从挥了挥手,斟好酒的白竞一身黑袍如夜,见主人下令立刻点头退下,并为二人关上了门。
连勋也不客气,随即坐下身来,随着他的动作,胸前滑落大片墨黑的长发,白衣男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白皙的脸上此刻没有丝毫表情,他端起手边的酒盏,轻轻摇晃了几下送入嘴里,嫣红的唇畔缓缓出声:“你还记得上次三人一齐相会,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吗?”
连勋皱了皱眉,看了看眼前的杯子,并没有伸手去拿。
“当年你也如今日这般,没有接下我的酒,沐辰彦,也没有。”
一丝风过,扫起一白一紫两名男子的衣袍,似乎也扫过了杯中溢满的佳酿,隐隐波光若现,明堂的灯火中,他恍若看见了十三年前那三个围坐在一坛酒边的幼童。
那年他们还太小,最年长的连勋也不过十岁,他接到七小皇子的密信,瞒着爹偷偷从墙头翻出去与他会面,到了那间他们从前一起找的秘密基地的酒窖时,两个孩童已经坐在那里等了,一问才知道,沐辰彦也是偷偷绕过家丁护卫跑出来的,其中有唇红齿白的孩童挂着满脸的泪渍,模样不过八九岁左右,他举起酒坛倒了满满三大碗酒,黑亮如葡萄的眼瞳处闪着与年龄极为不相符的仇恨,他首先拿起一碗酒,冲着另外两个孩童举起,声音如腊月寒冰一般平静冰冷的告诉他们,他的母妃死了,是被他的父王亲手处死的。
深宫门阀处,最不缺的就是死于非命,一朝得宠,万人之上,迟暮失宠,满盘皆输。阴谋,权势,争宠,各种生存的手段早早在那些妙龄少女的心中扎根,发芽,崛起,汇成了后宫这座庄严且腐臭的黄金之牢。
沐王府的小世子听闻,惊的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因为怕脏还拎起的袖子,双手撑地,探过身子凑近那个在光束下,浑身肌肤白的几近透明的孩童,眼神里满是疑问。
“连勋,沐辰彦,我千空彻发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老贼替我母妃报仇,替我外公舅舅报仇,你们,可愿意助我?”
“……你们?不帮我吗?”
“不是朋友吗?”
孩童冰冷的声音一点一滴从记忆深处慢慢渗出,好似腊月的冰水将他从头至脚浇了个遍。
他抬起头望向那个白衣男人,淡淡一笑。“我们三个人已经十三年没有一齐相聚了,何不将他也唤来一同饮酒?”
千空彻摇头,笑道:“他若是想来,早就来了。”
“他是怕你还怪他。”连勋举杯,望向门处,仿若是要透过这道门望到走廊深处的雅间内。
千空彻洒然一笑,微微眯着眼问道:“那你呢?你可怕我会怪你?”
紫衣男子一顿,手中的酒竟洒出了几滴。沉默了半响,他将手中杯子递到唇边,仰头喝下。
这么些年来,朝中之人只知道昔日的少年首相,后来的连将军与百慕国最受荣宠的景衍殿下素来不和,朝堂上两**拥戴者互相弹劾,政权上互不相让,私下里一同饮酒品茶时碰上了也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闹的厉害时两人手下在街市碰到了也会大打出手,却不知,在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章节目录 第176节: 往事如尘02
酒杯刚见底,又被满上,连勋看着华灯下闪着金光的液体,满嘴的苦涩。
当年那一幕清晰的仿若是几分钟前才发生一般。
三位从小要好的朋友围坐成一圈,两个小人儿呆愣的看着其中那个天生贵族气质的孩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含着泪说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稍大点的孩子已然已经懂事了,他明白这个刺杀是多么的不理智,成功的几率几乎没有不说,就算是刺杀成功了,那之后呢?如何收场?如何向天下万民交代?何况,他们的皇上,纵然是掌握着生杀大权,却也是一位为民谋福的好皇帝。弑君一事,怎么可以如此轻易草率的为之,他当即拒绝了小小朋友的请求,并劝他不要鲁莽行事。
哭泣的孩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去望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比他稍小一岁,他连连摇头,他的父王与皇帝叔叔是亲兄弟,他怎么能去杀自己的叔叔……
“我不后悔当年所做的决定。”
“是你们告诉了沐王,他才会上书我父皇将我送去苍穹山。”
“你不能留在京城。”
“呵呵呵……”千空彻低笑,从苍穹山回来后,他一直与连勋保持着死对头的关系,从来不提那段往事,他原谅不了,原谅不了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不但没得到帮助反而被告发,他的眼底渐渐泛上一抹阴冷,冷笑道:“所以我便在苍穹山里过了七年。”
“阿彻,放下吧。皇上已经帮影贵妃沉冤昭雪了,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吧。”连勋闭上眸,年轻的脸庞露出的皆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重,当年告诉沐王,也是因为沐王爷德高望重,不会将他要行刺皇上的事抖露出来,如若不然,当年仍是罪妃之子的孩童,起了杀君之心又怎么逃得过一死?
“放下?哼,不单是我母妃,还有我母妃一族八十条人命,一句错怪以为就可以烟消云散了吗?”
一句错怪,怎么抵消的了那夜母妃捧着三尺白绫哭干的眼泪。
一句错怪,怎么抵消的了影氏一族举族被灭的耻辱。
一句错怪,怎么抵消的了他小小年纪便要承受的丧母之痛。
简简单单的错怪二字,却是让他那么多年来,午夜梦回间,满眼都是刺目的鲜红,入耳皆是哀声震天的哭喊,最后转变成父皇冷酷坚毅的面容,任他如何哀求都不为所动……
他不仅亲眼看着母妃慢慢死去,也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行刑,他还记得临去苍穹山那天,天气阴沉的可怕,大风几乎要吹掉他用以遮挡脸的纱帽,他躲在人群里,看那些壮汉一次次的举起刀又一次次的落下,头颅滚了一地,鲜血将断头台染的一片血红。
他看到他的舅舅,他的舅母,他的表兄弟们,最后,他看见他的外公,那个六旬老人跪在行刑台上,在人群里找到了他,外公仍是慈祥的对他笑,用嘴形告诉他,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章节目录 第177节: 我对炎珂,不存在目的
轩辕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自己说出来。
沐辰彦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可以为你施医,不用再处心积虑的接近她了。”
交易就是如此?
轩辕微微皱眉,手上又是一个用力,方才就已经裂开一条缝的白瓷杯立刻碎成几瓣,酒洒的满手都是。“我对炎珂,不存在目的。”
“我话只至此,你若再对她心存他念,我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语毕,沐辰彦起身,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该去见见故人了,这些年来东奔西走想来也有许多年没见了。他微微低下头,想起今日初见他时的模样不由淡淡一笑,这么多年,仍是没变……打开雅间的门,他转过头对黑衣少年道:“你将病人带来吧,我会在此等你。”
轩辕静静看他走出去,抚了抚面上的黑色面罩,一双眸子看着窗外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他终于站起身走至窗边,只是一个跃身,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雅间内。
“!”炎珂就是在这一刻走进雅间的,正巧看见黑衣男人单手撑着窗台就跃了下去,来不及多想大呼了一声就跟着跳了下去。
条件反射一般的跳了下去。
莫夕颜吓的捂住了嘴,连声音都好似失去了一般,只是干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前一后两人像是殉情般的跳了窗。
多年以后,莫夕颜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