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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事儿?”陆青林不放心的追问。
“真的没事儿,你扶我进去吧。”乔氏说着,竟然从石凳起了身,陆青林愣了一下,连忙伸出手扶着她行走。
看了一场好戏的陆小竹终于动了,从石凳上起了身,她跟了上来,伸出手扶住乔氏的另一边身体,“嫂子,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儿,哎,你干吗…”“小竹!”
乔氏正说着,忽感半边身体沉了一沉,没等她反应过来,走在她身边的陆小竹忽然就头朝前摔了下去,这一情形惊的乔氏掩嘴惊呼,与此同时陆青林大喊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拉起了陆小竹的身子靠在胸前。
“小竹…小竹,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大哥——”
陆青林手足无措,一旁的乔氏撇了撇嘴,“别喊了,她能有什么事?你掐她的人中试试。”
“对,对,掐人中。”陆青林连连点头,腾出一只手来掐陆小竹的人中,巨大的痛意从嘴巴上颚的牙根处传来,陆小竹心中暗骂乔氏数遍,面上仍一丝端倪不露。陆青林见掐人中也是无用,心中更是着急万分。
乔氏方才本就是装的,这会儿看陆小竹‘晕倒’了,幸灾乐祸之际竟然忘记继续装下去,陆青林因为着急妹妹并没注意到乔氏已经好了,见她仍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生平第一次对乔氏高吼出声:“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乔氏被陆青林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她翻了翻白眼,不情不愿的朝着陆家院门处走去,出了院门,她口中低声嘟囔,“不就是晕倒了吗,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用的这么对我大吼大叫的…”
被陆青林吼了,乔氏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一想到是给“赔钱货”请大夫看病,她心里就一万个膈应。为了不让大夫早点回家给陆小竹‘瞧病’,乔氏这一路上去大夫家的路上都慢悠悠的,见到人还有说有笑的打招。。
陆青林已经将陆小竹送回她的卧房,一路从堂屋门口到里屋,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放置在床铺上,未等他将床铺里侧的棉被抻开给陆小竹盖上,他的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哥——”
陆小竹‘缓缓’睁开眼睛,唤了一声‘大哥’,陆青林惊喜的应答,见小竹挣扎着要起身,他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处,“别起身了,小竹,你好好躺着,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大哥,我没事,”陆小竹执意要坐起身,陆青林拦不住她,只好依她去了,靠坐在黄乎乎的墙壁,陆小竹踌躇了一下,开口道:“大哥,有件事我还是想问你。”
“什么事?你说。”
陆青林挨着床沿坐下,眼眸时不时望向窗外,陆小竹知道他是在等大夫过来,只是乔氏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将人请来?
“大哥,你说那个王婶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我不明白,都说长兄为父,哥哥对我的终身大事是有做主的权利,但是我这个‘当事人’也有权利知道经过,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偷偷的把我给嫁了?我…我…”
陆小竹说着,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的落下来,陆青林一看妹妹哭了,整个人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小竹,你…你别哭啊!大哥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大哥就算是去讨饭,也断然不会做出‘卖妹求荣’的龌龊之事,再说若不是你今日表了态度,大哥怎么可能答应那王媒婆的提亲?”
“我表了态度?”这回轮到陆小竹吃惊,陆小竹故作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大哥,你说我表了态度,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去柳河洗衣服,中途嫂子就来了,让我跟她一块回家,回家的路上她千叮咛万嘱咐,说家了来了客人,让我回家到第一件事就是进灶房做饭,说要做顿好饭好好招待人家,”
说到这里,陆小竹停顿了一下,她小心的瞄了一眼陆青林的脸庞,他的脸色已经明显变的凝重起来,见小竹停下了叙述,他沉声道:“你继续说。”
“所以我一回来就进了灶房,没成想人家根本没在咱们家留饭,王婶走的时候我还有些奇怪,准备出去送送客人,谁知道嫂子突然过来就跟我说让我别出去。我问为什么,嫂子就说一会儿天该黑了,吃饭晚了就得费灯油,所以让我快些做。大哥,我当时只当是那是嫂子的娘家人,谁知道是说亲的媒婆,若是早知道你们约好的,我是决计不会进灶房的。”
一番话叙述下来,陆小竹尽量做到滴水不漏,陆青林自打她说完,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凝重,他不是傻子,自己刚才那番话,已经让他明白了中间事情的虚与委蛇。
“小竹,是哥对不住你,”陆青林愧疚的开口,陆小竹当然明白他的愧疚从哪里来,现只当什么也不知,故作懵懂道:“大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对小竹很好,嫂子也没有亏待小竹,是小竹拖累大哥和嫂子了…”
陆青林听着妹妹善解人意的话语,心中内疚感更重,方才陆小竹的一番叙述,已经让他明白小竹的表态和同意嫁人,全都是乔秀云在背后捣的鬼,他不敢相信在他心里认为的,只是嘴巴刻薄,但是心地善良的乔氏会做出这种事。
一时间房屋里相对无言,陆小竹不开口,是因为这件事带来的冲击需要让陆青林缓和一会儿时间消化,陆青林不开口,是因为在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所对妹妹做的这一切以后,他不知道怎么坦然地面对眼前花儿一样,碧玉年华的妹妹。
“小,小竹,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沉默良久,陆青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哥,我们爹娘死的早,从小就是哥哥你和嫂子把妹妹我拉扯大,长兄为父长嫂如母,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小竹无以为报,嫂子心里想要小竹嫁人早日离开…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只是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不容马虎,若是这样仓促的定了,我是绝不同意的。”
陆小竹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陆青林刚想说,那是你自己决定了哥哥才答应的,又想起这是自己拙荆算计妹妹才造成的结果,他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陆小竹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又继续道:“哥,你可是读书人,从小的见识可比我多的多了,有的媒婆为了替男方家办成事儿,往往都是把人夸的天花乱坠的,可是有多少人家是像媒婆说的那么好的?说好听点这媒婆促成了婚事是积善缘牵红线,说难听点可不就是满口的谎话来骗亲,哥,你真的忍心让妹妹也要落个这样的下场?”
。。。
☆、第十一章 瞧病
陆小竹的一番话让陆青林更加心神不宁,她说的这个情况,在临湘村甚至附近几个村子发生的不要太多,有很多都是媒婆说亲时,把男方的家世,人品夸到了天上去,结果女方一嫁过去,才知道这家根本就是家徒四壁,与媒婆的描述相差甚远。
据陆青林所知道例子的就是胡婶子了,当年胡婶子就是被梁二叔用这种方法娶来的,梁二叔的腿脚从小就不利索,当时特意请了媒婆去找远一些村子的姑娘说亲,说亲的时候也故意隐瞒了梁二叔腿脚不利索的事儿。
当时说动了胡婶子嫁到梁家来,成亲的时候梁家早就有准备,一路给梁二叔打掩护。新娘子本身就激动不已,场面上更是羞得不敢仔细观看新郎官,直到送了洞房才发现梁二叔的腿脚有问题。胡婶子当晚就要用腰带悬梁上上吊,被梁二叔发现死死把她拉住,后面的日子无论怎么闹,梁家都把她看的紧紧的,就算眼睛要哭瞎也不放她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后来胡婶子的娘家来人,在临湘村大闹了一场,也没能改变胡婶子已经嫁了人成为人妇的事实。别说是梁家不同意休妻,就算是同意了,胡婶子被休回家也别想再找到好人家,当时闹了好一阵,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就算过去了,胡婶子和梁二叔这一凑合着过,就是过了几十年。
陆青林叹了口气,妹妹说的不无道理,若是真的如同王媒婆所说的那样还好,万一不是,那了就是害了妹妹一生,那是决计不行的。
陆小竹看着自家哥哥愁眉苦脸的模样,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面,不管怎么样,一时半会,陆青林应该不会再起附和乔氏的心思。
“青林啊,大夫来了…”
就在兄妹俩心思迥异时,院门外传来乔氏的招呼声,陆青林如梦初醒般回神,身形一晃,他整个人起身出了里屋,不失礼数,去迎人进来。
“周伯伯,你看我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晕过去了?”
将人迎到了陆小竹所在的西屋,几人聚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陆青林担忧的开口相问,周大夫寻了木椅坐好,说了句安慰他的话,然后动手将陆小竹的手腕抬起一些,两只手指便搭了上去。
陆青林看着一言不发的周大夫,知道他在把脉,没敢再开口打扰。说到周大夫,其实陆青林与他也是认识的,周大夫与他所在书院的教书院长乃是故交,陆青林因着在书院教书的关系,也与周大夫打过几个照面,反之对于陆家的情况,周大夫也略有耳闻。
听传闻陆家二丫头在家常常被长嫂呼来喝去,一天到晚都要不停的做家务活,刚才乔氏去请她来家中,说是家里有人晕倒了,周大夫直觉就是陆家二丫头,这来了一看还真是。
这丫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虽称不上面黄肌瘦,但细胳膊细腿的,一张小脸还没他的巴掌大,一看就是平日里被恪待的,但是现在从脉象看,也不至于就这样风一吹似的就晕倒的。
难道她是装的?周大夫在心里暗付,一抬眼看到陆小竹望向他的眼神,心中逐渐有了计较。把完脉,他将小竹的手臂放好在床侧,转向陆青林开口,“青林贤侄,无妨的,从令妹的脉象来看,令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令妹体质虚弱,之所以晕倒,应该是劳累所致。”
“那照您这么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将大夫重新引到了堂屋里,陆青林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此时周大夫已经将要用到的白纸铺开,并用黑色石头做成的镇尺压好。他一手拂袖,另一只手单手执笔,略一沉吟,提笔在白色纸张写下药方。
“劳累所致,当然是接下来的几天需要好生卧床休息,你照这个方子给她抓几幅汤药即可,保证不出三日,老夫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
周大夫执起纸张,吹了吹墨,待到墨迹干的差不多了,这才将药方交到陆青林手上,捋了捋胡须,他开始着手收拾笔墨。陆青林双手接过,上上下下仔细的扫了一眼药方上需要用到的药材,随后折叠起来放入胸前内侧的里衣处。
“是是,我记住了,”陆青林连连答应,然后恭敬的送周大夫出了院门,“周大夫,您慢走。”
乔氏看着他们在院门处寒暄,冷哼一声进了里屋,“小竹,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陆小竹并不理会她,掖了掖被角,顺带拍了拍棉被的浮尘,她这才神色淡然的开口,“嫂子,你就别开小竹的玩笑了,刚才您也听到了,大夫说了我需要休息,那要是没什么事儿您就出去吧。不然扰了我休息,我的身体一直好不了,家里可没人给你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了!”
“你…”乔氏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陆小竹竟然会忤逆她,不仅如此还对她冷嘲热讽,这让她十分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