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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快来。”李书忙拉了把小椅子,让李蔓坐下。
望着大家期盼的眼神,李蔓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慌慌的坐下后,伸出了左手。
许伯便认真的给她把脉,哪知,在众人的期盼下,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许婶第一个撑不住了,一巴掌拍了老头的后颈,“老东西,你那什么脸色?瞧的怪吓人,到底咋样?”
其他几个男人早已被许伯凝重的神色,弄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先问一句了。
李蔓的心也在渐渐下沉,前世为要孩子,她也看过不少次大夫,这样的神情让她心有余悸。
“许伯,没怀上?”
尽管克制了,可是她的声音还是在发颤。
李画站在她身侧,本能的伸手揽住她,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没怀就没怀,来日方长,最多我再多努力努力,还怕怀不上不成?”李言蹲下,紧握住李蔓的手,发现她小手冰凉,心疼极了。
“是啊。”李墨也赶紧道,“蔓儿还小,再说了,我们也不急着要。”
不急吗?可之前还没说有的时候,他们就一个个激动成那样了?
李蔓想的心里发酸。
李书心里不好受,但更瞧不得媳妇难受,“媳妇,这次没怀就算了呗,咱下次多怀几个。”
噗……当她是母猪啊?还多怀几个。
许伯瞅了几人,轻轻叹了口气,“丫头啊,你平日里是不是特别怕冷?”
“嗯?”李蔓愣了下,到这里就是阳春三月,也没觉着冷啊,她摇了摇头。
“到底咋回事?”许婶等不及的追问。
许伯瞅了几个男人,神色越发凝重,但还是直接道,“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丫头这体质,想要孩子,怕是难。”
“啊?”李书惊呼。
李蔓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整个人已经软在了李画怀里。
“怎么会?丫头她身体好的很。”李言脸色都变了。
李墨唇颤了颤,几乎说不出话了。
李画抱紧了李蔓,心理即刻间似乎就做了决定,有她就好。
“许伯,我……为什么会这样?”李蔓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在现代不能要孩子,可如今,她觉得自己很健康,为什么还不能?
许伯道,“丫头,你以前是不是受过凉?我查过,你的身体,曾经一定受过严重的寒气,虽然现在看着无碍,可对于女人来说,寒性体质,确实难以怀上孩子。”
“寒性体质?”李蔓对这身体陌生的很,对于她的曾经更是无从知晓,“那就没得救了吗?”
许伯皱眉,“你许伯我也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大夫,为今之计,还是找个专攻妇、科的大夫瞧瞧最好。”
“好,咱们明儿去山外镇上。”李言道。
李蔓早已快昏了,脑子里嗡嗡一片,就是她不能怀上孩子,至于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回的家,她全都不清楚了。
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过的,由一开始的狂喜到最后的失望,她整个人都木了,中午饭她扒了两口,然后就躺炕上了。
下午,李言又端来了一碗荷包蛋,她吃了一个,还吐了。
入夜,李言抱着她坐在炕头,看她茫然空洞的样子,心如刀绞般,“丫头,别折腾自己了好不好?你这样,是我们几个心都碎了。”
——
那啥,至于孩子,大家别担心,该有的以后会有的,只是现在,蔓儿年纪还小,咱让她多滋润几年(o)/~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看病(求订阅,求月票)
听着李言在耳边难过的低语,李蔓其实更难过,亦十分的茫然,自己若不能生孩子,那他们几个要怎么办?
“丫头,不难过了好不好?”李言更紧的抱住她,不住的吻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哄着,“就算没有孩子又有什么要紧?有了也是让人操心。”
知道他这是宽慰自己的话,李蔓双手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闭上了眼睛,眼泪无声的落下凳。
不想要孩子,跟不能生孩子,这完全是两码事啊。
李言感觉到她身子在轻颤,一低头,果然就见两行泪顺着她清秀的面颊往下淌着,顿时又急又疼。
“傻丫头,你这是想干嘛?都哭了一天了,你也不怕眼睛哭坏了。”
他忙帮她擦泪,可是,擦的还没流的快。
其实,李蔓也不想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也用手背抹泪,手背上早湿了。
“听着,丫头,”李言双手紧紧握住她纤弱的肩,对上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今天这事,对你来说有多大伤害,我们也很难过,但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你,不是孩子。你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们都跟着你不好过吗?娲”
“对不起。”李蔓沮丧的垂着头,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傻瓜,你对不起谁了?你很好,知道吗?再说了,许伯只是说要孩子难,可也没说一定就不能要,你还这么小,将来多的是机会,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没有孩子,也不怕,我们还可以包、养一个,或者过继一个,只要你愿意,怎样都行。”李言轻柔的揉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不住的宽慰着。
“李言。”李蔓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就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保证,明天就好……”
“那好。”李言无奈的叹息,更紧的拥住她,“只有今晚,丫头,你要哭就哭个够吧?明天再不许淌眼泪了。”
“嗯。”靠在他怀里,李蔓哼了一声,接着,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敞开了的哭出声来。
东屋,昏暗的小灯火,明明灭灭,照在几个兄弟脸上,一片黯然。
异常难过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次日的太阳,还是一如往常的照耀着大地。
果真,在他怀里哭了一夜,李蔓觉得痛快多了。
是啊,这样的打击于她又不是第一次,在现代,她为之追求了十年,这一世,她还如此年轻,她甚至有更多的十年。
她不信,老天真的如此残忍,让她两世重复同一个不幸。
早上,草草吃了点东西,李墨、李言、李书三人带着李蔓一起往山外镇上去,家里有李画和小五看家。
山外镇上倒是有大夫,只是,那一片连着四五个小镇,到底哪个小镇有大夫,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漫无目的的去找,太耽误工夫,因此,几兄弟商量,便先去小姑李香草家里。
小姑李香草家住东山镇,距离他们每次赶集的那个镇大约也只有一里的路,很近,大家很快就到了。
只是,一到李香草家,透过那虚掩的门,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多月前,到李家去的李香草还是青春貌美的少妇,而今,却穿着粗布衣衫,蓬着头发,正在院子一角,吃力的拿着斧头劈柴。
而屋檐下,一个年轻的青衫男子,正悠闲的坐在竹椅上,享受着怀里女子体贴的揉着肩,那一双手还在女子的衣服里,逗的她不时的嗔笑着。
这是什么状况?李蔓不认识屋檐下那对男女,但只看这一幕实在反差太大,一边李香草这边吃力的做着粗活,一边却是青年男女活色生香。
“小姑。”李书一脚将半掩的院门给踹了开,手指着那青年男子,厉声道,“姓沈的,你在干什么?”
青年男子一僵,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几人,错愕之下,慌的推开了怀里的女子。
“李书。”院子一角,李香草也被这一幕给惊着了,怕李书冲动之下要揍人,忙丢下斧头过来,拦着几人,“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哟,这都是什么人呐?怎么能随便往别人家里闯?”屋檐下,那被沈润生推开的女子,很不悦的盯着他们几个。
“小姑,那女的是谁?”李书立刻暴跳起来,愤怒的指着那柳眉倒竖的女子。
李香草眼圈一红,就道,“不是谁,对了,你们……”
“小姑。”李墨看着憔悴的李香草,心里大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上次大姑来的时候,也点到过,小姑自从嫁给小姑父之后,过的并不好,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不好会到了这地步。
“香草。”沈润生瞅着李墨等几人,脸色也沉了下来,亦不悦的盯着李香草,道,“早跟你说过,少跟那些个泥腿子打交道,偏不听,瞧吧,又找上门了。算了,给他们两袋子米面,快点打发了吧。”
“润生。”李香草眼含泪花,她万没想到,
tang这个男人对她绝情至此,当着她亲人的面,亦是毫不留情。
“大郎他们,并不是来要米要面。”
“哼,那还要什么?别忘了,咱们家现在也不宽裕,翠儿现在也怀上了,马上家里又要添人口……”
“够了。”李香草哽声打断了沈润生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讲。”
“哎呦,姐姐,你这是什么话,相公不过白嘱咐你,你听着就是了,这么凶干什么?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怎么做,怎么还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进门?”翠儿冷眼扫过李香草,面露不屑。
“臭娘们,你是那颗葱?”李书就想冲过去扇她,被李香草拉住。
但翠儿却不干了,跺脚扭腰的在沈润生的怀里哭起来,“相公,你看看嘛,人家要打我呢?打我倒不要紧,可是,咱儿子也要跟着挨打,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还没出生,就要受这等欺负,相公,你要为我们娘儿俩做主啊。”
“李香草,好好教训你这些侄儿,自己家里都搞不好,还要跑别人家里撒野?好就好,不好,老子一顿棍子,将你们全打了出去,包括你,听见了吗?”
李蔓直听的傻眼了,这女人胡诌撒泼的本事可真不小,只是,瞧着那个男人,模样倒也清俊,也有几分书生气,此刻,却跟那翠儿一样犯浑,她不由得为李香草不值。
李书气的青筋暴起,真想上前将这臭男人给揍死,但却被李墨跟李言给拉了下来,如今是在别人家里,何况,他们也不想让小姑更难堪。
而李香草,当着娘家侄儿的面,早已撑不住,垂着头,哭成了个泪人。
“小姑。”李蔓忙伸手揽住她,让她好靠在自己怀里哭一场。
沈润生带着翠儿进了屋里,李香草趴在李蔓肩头哭了一阵后,方抹了泪,带了他们到自己房里。
而这一下,又让几人心里更是气愤。
李香草现在住的偏房,简陋的不像话,就连那张床还是两张凳子一个破门板拼的。
“小姑,怎么回事?”李言神色阴沉,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李香草哭过之后,心里已经好受多了,苦笑一声,道,“能有什么,她有了身子,自然该住好些。”
“那臭娘们住了正房?”李书愤怒又诧异。
什么正房不正房?李香草已经不在意,只苦笑道,“一个人住这也清净。”
“就因为……”李墨话说一半,哽了回去,眼神不自觉的扫了李蔓一眼。
小姑李香草嫁人多年,却一直未有喜事传出,她跟小姑父沈润生的感情也一年不如一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姑很早就说过,沈润生迟早会娶小,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混帐男人要了别的女人,就开始作践起小姑来。
李香草不知道李蔓那一层,只无奈的道,“是啊,说来也是我对不住他,跟了他这些年,也不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如今,翠儿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