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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试试。”
虽然那阵剧痛过去,但腹中还是有些钝痛,听得有立等见效的法子,郑有权忙催着试试。
果然李可灼也是个懂些医道的,在郑有权的几处穴位上揉捏了几下,郑有权便觉得浑身舒畅了好多,腹中也没那般难受了。
“先生果然医术高明。”
郑有权瞧着这位看似道骨仙风的道士十分顺眼,若不是他的红丸送了光宗的命,这郑家哪能这般快地就夺了权?真可谓是有功从龙之臣了。
李可灼却道,“微臣这医术不过是小道而已,臣还有其它本事,愿为皇上分忧解难。”
郑有权肚子不再难受了,精神也好了许多,便问道,“先生请说说?”
如今最大的忧啊难啊就是老左领着十万兵围了京城,军营中还有废帝朱由校,有他在,说不定其它地方的大明军队也会赶过来勤王,到时候就算京城是铁桶围成的只怕也难保个城破的下场,自己这干人只怕都是要灭九族的啊。
李可灼微微一笑,“贫道素习剑术,皇上可将贫道趁夜放在城外,贫道便诈为投降,进了明军营中,近得废帝身前,将废帝刺死,那时明军群龙无首,名不正言不顺,自然这城就围不成了。”
郑有权一想,这倒真是个好计,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那先生岂不是要身陷险境?”
李可灼肃然道,“贫道受二位皇帝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若是不幸身死,也死而无憾!若是侥幸逃得性命,还望皇上能破格封贫道为国师。”
郑有权松了口气,又是感动又是期待,“那又有什么问题,若真能解了京城之围,朕封你为护国法师!”
郑有权当下便命人取了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交给了李可灼,并派了内侍,送李可灼出宫去见驸马石如玉,让石如玉安排李可灼夜半出城。
郑有权这腹泄虽然暂时好些,但不过半个时辰,又开始新一轮的折腾,那崔文升只知拍马溜须,又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开的药也不算对症,只是能让人死不了罢。郑有权身上难受,便不在朝堂上露面,有事都是吩咐宫中内侍来回传话。
☆、一二一 东走西顾无多路
郑有权不能上朝,在这般紧要关头,郑党们必然更是心下惶惶,这样一来,那些下在他饭食中的巴豆粉倒是起了些用处。
这三人潜进宫中,仍然找了那荒僻无人的冷宫躲着,因郑有权防守严密,刺杀不易,便换了在他饭里下巴豆粉,这样不仅用银针查不出来,小太监试吃那一两口也没有什么效用,这不,郑有权就中招了。
先前仪贞刺杀郑国泰后,这宫中的警卫极为森严,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折腾近两月了都没找到仪贞的影子,除了郑有权和郑贵妃处仍是侍卫重重外,其他地方早就变成了无人值守的松懈状态,原来好些侍卫见势不妙,生怕将来明军攻进京中,自己这些人都成了逆党,便想办法生病的生病,请假的请假,竟然比先前的人手少了有三分之一。
自然象冷宫这些地方,就更是无人理会了,仪贞等三人住在此处,倒也自在。
朱常泓见行刺不易,便提议出宫而去,仪贞想了想,觉得还是留在宫中为好,说不定老爹很快就能攻入京城,到时候自己便从冷宫中出来,可以很好的解释自己这些天的行踪,不然若是在宫外被找到,那自己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很难说清是怎么出宫的,这宫中暗道又不能为外人所知。
朱常泓见仪贞不走,他也跟着留下,高骞自然也要保护朱常泓的安危。
好在这冷宫之中。废弃的院中也有床榻等物,只略打扫便可居住。虽说是条件差了许多,但仪贞相信在这里也呆不了多少天。
朱常泓胸无大志。只要能跟仪贞在一道,他就觉得很满意了,冷宫无聊,他便带着高骞时不时出去晃晃,这宫中地形他都熟,就跟逛自家后院一般。有时顺手牵羊地拿点吃的用的回来,再给郑国泰的饭食里撒些细粉做调料,有一回居然从御膳房顺了盘热气腾腾的蟠龙菜!
三人围坐一处,品着酒菜。说着闲话,也不知是否偷来的菜就是比较香,那盘菜被吃得只剩下个底儿,三人仍觉得意犹未尽。日后回忆起来,这三人就再也没吃到过那般美味的蟠龙菜了。
朱常泓瞧着仪贞讨好地道,“明儿我再去弄一盘来。”
高骞默然地低下头去,装作自己不存在。
仪贞对着朱常泓微微而笑,嗯,小泓哥越来越帅了啊。真是男大十八变!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李可灼身着一身紧身黑衣。站在城墙之上,有石如玉手下几个亲兵握着一条如手臂粗的绳索,李可灼将绳索绑在腰间,冲着城内石如玉抱拳行个礼,石如玉也十分尊敬地回了礼。
唉,高人就是高人啊,如此高风亮节,愿为新朝舍生入死!自己身为郑家女婿,都不舍得如此出力呢。
亲兵们一点点地将绳索放开。黑暗中瞧着那黑乎乎的人影似乎落了地,但觉得绳索那头忽然一松,想是李可灼已经安全着陆,这才将绳子提了上来。
李可灼双脚一落到地面,便发足狂奔了起来,反正黑暗中谁也看不清他朝的是哪个方向。
无量寿佛爷的,道爷只是卖个红丸赚点银子而已,可没必要把命搭上吧。
郑有权那傻儿,居然信了道爷的鬼话,还当道爷会为他们卖命哩,道爷的脑子又没进水的啊!
摸摸怀中这段日子搜刮来的银票,登时心中有了底气。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道爷我改头换姓,一路逃往南方,还了俗,买了地,置了屋,再娶几房婆娘
边狂奔边畅想未来的李可灼忽然腿上一疼,身子便失去了平衡,直扑倒在冷硬的地面上,将他美好新生活的梦想森森地掐灭了。
巡逻的明军哨兵们将李可灼五花大绑了个结实,送到大营中,恰好君臣数人都没睡,正商议着如何将城内叛军引出来,闻得抓到了城中悄悄出来的黑衣人,便叫带进来夜审。
李可灼这一路上心里自暗叫晦气,明明觉得城东方向看着军帐不多,天色又无月无星的的,自己怎么就被发现了呢?这大冷的天,这些军兵也不怕冻的么?
不过李可灼靠卖丹药混饭吃好些年头了,正是个能言善辩心眼灵活的,一张嘴就是天花乱坠,在被推入大营的瞬间,忽然机中生智,憋出了条保命计。
他被按着跪在地上,抬头瞄见东昌王,不,应该是皇上朱由校坐在正中,两边列着两名身着戎装的大将,还有些文官随侍一旁。
那两名武将却也认得,一个是威名显赫的左维明,另一个是专司刑狱的王正芳。
朱由校这些天虽是大毛的衣裳穿着,银霜炭火的盆烤着,给他的帐子是全军最豪华的,可他一不会带兵,二不会出谋划策,起的作用就是等这些大臣们说建议的时候点点头,说声某某大人说得对朕准奏之类的,着实派不上用场,乱无聊一把的,在这冷呵呵的帐子里又没甚有趣的,他的木刻刀倒是带在身边,但他再傻也知道不能在这种关键的时期拿出来惊吓跑了大臣众。
因此一见着个认识的人,他就兴奋上了。
“朕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做红丸的道士么,就是你害死了我父皇,来人,把他给推出去砍了!”
左维明与王正芳对视一眼,却也都没作声,虽然连审都不审就把这道士杀了有些潦草行事,不过这好歹也是小皇帝自己下的没什么大错的令,还是尊重一下皇权吧。
帐中明军阵营中无人反对,李可灼自己可是长着嘴的,急忙叩首求饶,“皇上,小臣冤枉啊。”
“臣的红丸本是有养生奇效,先帝服了一丸便觉得身上大好,再服第二丸时,却是被那郑家奸贼暗中掺了毒的,才害得先帝当夜就驾崩了,小臣身负奇冤,一直忍辱负重,就是想等个时机能为先帝报仇雪恨啊!”
边说边叩头,因使足了力气,额触地面,咚咚作响,几下就红肿出了血丝,再加上那两眼哀伤悲愤的泪水,真可谓是演技高超,声情并茂,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原本他是个赤胆忠心潜伏在贼侧的卧底了。
昏昏欲睡了半天,猛地听到这老道士爆料,朱由校不由得精神一振,两眼放光,问道,“哦,这话是怎么说的?”
李可灼手捧胸口,作赤胆忠心状,凛然道,“小臣听说那郑国泰老贼篡位登基,直气得五内俱焚,便怀揣利刃,扮做了太监,于当晚潜入老贼宫中,将老贼刺杀,又趁夜逃出,这事小臣一直秘不敢露,后来郑有权见老贼横死,便加强了守卫,小臣一直不得其便,听说大军围城,这才连夜逃出,想来面见圣上剖白辩冤,还小臣一个清白。”
朱由校一听郑国泰居然是李可灼杀的,再一听这位的经历果然很传奇很有趣,不由得点头叹服,“原来你这老道竟是个大大的忠臣,若不是今夜说了这一番曲折,朕还当你是个弑君的罪人呢,来人,快给李可灼松绑平身!”
旁边一干大臣此时可不能再淡定了,王正芳忙奏道,“陛下不可信此人,此人一向是郑贼心腹,若不是郑贼保举,红丸岂能致先帝驾崩?而且郑贼篡位后,便封他为太医院判,宠信有加,郑贼虽死,却未必非他所刺。”
维明也道,“此人形迹可疑,穿一身黑衣短打,方向也并非朝我大营而来,乃是被巡逻的哨兵们捉到的,说不定是郑贼派他去做甚么勾当,请皇上命人先搜他的身。”
朱由校一听也对,就让人把这李可灼搜查了一番,李可灼心中暗暗叫苦,可身子被绑的结实也不能动只得眼睁睁地瞧着自己怀中的短剑和银票细软等都被搜去。
维明先察看了番,见那短剑寒光照人,刀口发着蓝光,当是涂过毒的,那银票倒有七八千两,细软则是一个拳头大的小包袱,里头放了几粒如鸽蛋大小的南珠,灼灼生华。
众臣一瞧都笑了。
好一个赤胆忠心的卧底啊!
朱由校一瞧这些东西,特别是那把短剑,心中不由得一惊。
好家伙,这家伙不仅害了父皇,还想害朕啊,朕差一点就上了这厮的恶当!
“李可灼,你还不从实招来!”
左维明一声断喝,吓得李可灼打了一哆嗦,心知事已经败露,这才全部招出。
“红丸弑君,全是郑氏父子主谋,今夜原本郑有权派小臣来刺君,小臣不敢再犯这般大罪,便想趁机逃走,这才被哨兵抓住,求皇上开恩饶命啊!”
左维明又问,“那郑国泰却是何人所杀?”
“这却是不知,传说是郑国泰在昭阳殿为一女刺客所杀!”
朱由校听得双眼放光,“好厉害的女刺客。”
这郑国泰为祸宫中数十年,自己父皇见了他都无可奈何,没想到这女刺客一下子就把这老家伙干掉了!女刺客威武!
维明心中想着,这多半便是仪贞了,只不知她如今可还活着?
只听朱由校道,“既然这般,将这李可灼还是推出去斩了吧!”
维明忙道,“皇上,这李可灼还有些用处,不如交给臣来处置吧。”
朱由校点点头,“好,便由左大人全权处理吧。”
维明让人把李可灼押进了自己的大营,详细问了如今郑有权的情况,心中琢磨着,倒是想出一计。
☆、一二二 深宫墙头观骂战
李可灼照着原稿,战战兢兢地写好了一封书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