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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天幕之上,已经转换了天色,如同真正的波涛诡谲,气象变化万千只在瞬息之间,云收雨散,风和浪静,日光暖暖地照在巨船的黑帆之上,那棕黑色的帆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一名男子自从船舱内走上甲板,一身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装束:头戴嵌金三山帽,身穿红色圆领织金蟒龙袍,腰系白玉带,脚下穿着皂色朝靴,身后一领玄色披风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而那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几岁,生得面如满月,神情轩朗,目光深远地望着远方。
这,这不是郑和么?
就好象许多中国历史或小说里那些着名的人物,即使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画像,但一旦当那种已经深入人心的标志性的符号出现时,人们第一反应就是,哦,这不是某某么?
比如说羽扇纶巾的就是诸葛亮,红脸美髯大刀的就是关公,身背花锄提个蓝子的少女就是黛玉,那身着厂公服饰站在船头的,就是非郑和莫属了…
郑和这两个字一出现在仪贞脑海,那巨大的船啊汪洋大海啊,便好象猛地被刷屏了一般,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天空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好象方才那一幕压根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是神马意思?
仪贞用手挠了挠额头,又摸了摸下巴,莫名其妙啊!
不解其意的仪贞睁开眼睛,毫不意外地发现仍是一片昏暗,唉,梦中反倒是蓝天白云,山青水秀,醒来却是身在暗道啊…
正叹息的仪贞突然觉出了不对,这里?
这里根本不是她睡着的那处大厅啊,而且身边的小泓哥也不见了!
仪贞爬起来,紧张地四处打量,身上盖着的小泓哥的衣服飘然落下,手里还握着那半串夜光珠,借着珠光,她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一张床上!
一张木制的、上面还铺着褥子的床?
再看四周,这是个不算太大的屋子,纵横也就是数十步,内中居然有桌椅案几等物,桌上还有水壶杯盘,虽只是一瞥,也能看出来都不是凡品,仪贞跳下床,听到侧面似乎传来一些响动,便顺着声音走过去。
果然侧面也有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头透出隐隐的光。
仪贞悄然走过去一看,不由得一窘。
这屋子里头放了不少箱子,朱常泓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颗有婴儿拳头那般大的夜明珠,放在一摞箱子上头照着亮,自己却是在一堆打开的箱子里头忙活着,东翻翻,西挑挑,找到了好东西便朝脚下的一个布包里扔,活象是海盗寻宝一般。
再看他脚边的布包,大略一瞧,都是金珠等物。
“泓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朱常泓回头一瞧,见仪贞已经醒了,嘿嘿一笑,道,“仪贞醒了?快来瞧瞧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反正搁在这里也是白瞎了。”
仪贞走过去一看,果然那些箱子里都堆满了值钱的物件,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绫罗绸缎毛皮等物,仪贞拿起一件大毛的披风,想是年代久了,那黑色的长毛籁籁而落,再看那绫罗,也已经糟坏得厉害,再不能用的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难道这暗道里还有宝藏不成?
朱常泓瞧着只有自己和仪贞两人,这才把这暗道的来历说了。
原来这暗道据说修建于当年明英宗时,是为了以防万一,留给皇室逃命用的,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的不传之秘。潞王当年极受太后和万历宠爱,年纪老大了才拖拉着就了藩,在宫中居住的年头长了,也不知怎地就知道了这条秘道的存在。
想来是老人疼小儿,潞王偶然间又把这秘密告诉了朱常泓。朱常泓在宫里呆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每天穷极无聊也爱琢磨着找点事做,他又不象光宗爱好女色,又不象朱由校爱好木工,便在皇宫中那些人烟罕至的地方悄悄探查,终于给他找到了秘道的入口,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也从这里溜出过宫。
而正经的皇帝现下的东昌王朱由校,因光宗死得突然,好些事来不及交待,只怕都不晓得内宫中还有这条逃生的暗道哩。
“那这里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暗道里还修着可住人的屋子和藏宝箱呢。
朱常泓指指另一处角落,“贞儿你瞧,那边的箱子里还放有水和吃的呢。”
仪贞走过去一看,果然发现了装在瓶中的清水和跟石头一样硬的肉干。也不知放了多少年了,闻起来有一种腐朽的味道,仪贞只闻得一下便逃开了。
仪贞恍然道,“想来这里不仅是逃生用的,还可以拿来躲藏和反攻吧。”
带上那么一队人马,吃住都在暗道里,等到了夜间出其不意地杀出来,十分适合用来搞政变啊夺宫啊什么的。而且这暗道里还藏着不菲的财富,也可以拿来当招兵买马的资本。
“那要是被那些反贼什么的发现了这暗道,皇宫岂不是就有大大的危险?”
朱常泓笑道,“老朱家的祖先也不傻,贞儿可记得这一路上足有十几处有岔路口,如果选错,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自寻死路了。”
仪贞咋舌道,“泓哥哥记性真好,居然能把这复杂的迷宫记得那般清楚。”
朱常泓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是我的记性好,而是有些法门…”
仪贞知道这定是老朱家的不传之秘了,便笑嘻嘻地道,“泓哥哥莫要告诉我。免得我还要担一份心事。”
朱常泓见她不问,也就不再多说。
倒不是他信不过仪贞,而是他当年可是在父王面前发过誓的,谁都不能说,即使要说也只说给姓朱的人听的。
仪贞指指朱常泓脚边的布包,“泓哥哥这是…?”
“嘿嘿,既然来了,就多拿些到外头花用,反正郑氏奸党霸占了皇宫,难道还要将这些留给他们不成?仪贞也快来选些。”
仪贞摸摸鼻子,瞧着那数十个箱中的各种珠宝,虽然光线不够,也照样幽然生光,让人看得眼晕啊,咳,开宝箱其实最有爱了啊。
☆、一一四 宝船密录偶然得
仪贞随手也选了口箱子,翻动着里头的东西,这口箱中倒是放了不少珠宝作成的盆景,可是比左家有的那些要强了好几个档次,可惜美则美矣,却是目标太大,带不出去的。
“仪贞,你瞧这个!”
朱常泓忽然在箱子底儿里摸出一个匣子来,掀开外头包的丝绸,里头居然是一只凤冠。
那凤冠上头是点翠金丝的九凤,当中的凤口衔着红宝石的长长滴串,凤冠下部镶嵌以各种红绿蓝黄的七色宝石,两端还有长长的金珠编织而成的垂帘披拂而下,也不知是何年制成,外头包着的红色丝绸已然暗淡枯朽,凤冠本身却仍然金翠夺目、华彩珠光。
仪贞这还是头一次见着这般华贵的凤冠,以前孝贞成亲戴的那只跟这个没法比,而且一戴上,就被喜娘蒙了盖头,哪可能让她这般放在手中把玩?
“好华丽的凤冠,这个,怕是皇后才能戴的吧。”
只有皇后才能用九凤作凤冠,旁的人敢用九凤纯是找死。果然这工艺,这精致程度,后世她见过的那些完全没法比啊。
“仪贞喜欢,咱们就带上走。”
朱常泓才不管那些,一看到凤冠就能想起成亲啊洞房啊这些让他期待已久的好事,瞧着仪贞的眼睛灼灼放光。“仪贞你戴下瞧瞧,看合适不?”
仪贞摇摇头,道,“不戴,这里又没镜子。戴了也看不着。”
朱常泓眨了眨眼,“我帮你看看。”
仪贞瞧着朱常泓这般期待的模样。勉为其难地将这老沉的珠宝头盔顶在头上。
果然这东西至少有五六斤,不七八斤重吧。仪贞刚戴上就感到了压力山大。
“别拿下来,我再瞧瞧。”
朱常泓按住仪贞就要动作的手,唇角弯弯地直望着仪贞笑,另一手却是将那褪了色的红绸缎趁仪贞不备蒙在了她头上,仪贞眼前一黑,不由得更窘。
“喂!朱常泓。你做什么?”
“小娘子莫急。相公这就帮你揭开啊。”
朱常泓笑嘻嘻地把红盖头的一端掀了一半,荧光之下,仪贞白嫩的小脸虽然看不甚清,但也依稀可瞧得出清丽可人。如今正不满地微嘟着红唇,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真是太可爱了啊!
朱常泓瞧得心痒,顿时化为行动,便凑上去,正欲四唇相接一尝滋味。
“唔…”
错误地估算了凤冠上的珠宝离自己额头距离的小泓哥登时悲摧了。
仪贞本来被突然袭击,有些猝不及防的娇羞,不过瞧见小泓哥捂着额头雪雪呼痛,还是不觉莞尔。
忙将那死沉的凤冠取下,一边笑一边来看小泓哥的伤势,心里窃喜。这样看来,小泓哥定是个新手上路的菜鸟么…
嗯,姐喜欢。
姐这些年的调教米有白费么,跟着光宗父子那一对坏榜样,小泓哥还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啊!
朱常泓悲愤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其实痛倒也没多痛,关键是丢人啊。
不过瞧着仪贞带着笑,两只白嫩小手捧着自己的头那般关切的模样,朱常泓这才感觉心下微畅。
“哎呀。破皮了。”小泓哥的额头上红了一片,都渗了血丝,仪贞朝着破皮处轻轻吹口气。
“泓哥哥,身上可有伤药没?”
朱常泓此时哪还觉得痛,只觉得脑门麻麻酥酥的,仿若醉酒微醺。
听得仪贞问了两遍才从怀中取了盒药出来,感觉仪贞的手指头轻轻拂过伤处,那微微刺痛的感觉居然也令人心头舒爽不已,可惜的是只拂得几下,仪贞便收了手。
朱常泓失望地唉了一声。
“泓哥哥怎么了,很疼么?”
闻言朱常泓灵机一动,趁机虚弱地朝仪贞怀中倒去,“嗯,好疼好疼,头也晕”
好香好软,哥的脸贴的这处娇软微温,莫不是…
瞧着朱常泓虽然朝自己柔弱无力地倒下,那眼睛却是骨辘辘乱转,而且这颗大头,也太会选地方靠了吧?
仪贞心中一窘,就要把这趁机乱吃豆腐的家伙推开,朱常泓的两只胳膊可没闲着,迅猛地搂紧了仪贞腰肢,先前是当着属下的面,没好意思多亲热,如今好容易那二人走了,此时不做点好事,更待何时?
仪贞只觉得脖子忽然就被印上了一个热热的东西,等反应过来,面上便轰地一下如着火般地发烧。但觉得搂着自己的两只铁臂微微发力,将自己压着,二人间贴得死紧,仪贞前世是个没嫁出去的,何曾与男子这般亲蜜过,顿时有些紧张地僵直了身子,心里慌乱之下还有些小小的期待,只觉得那吻渐渐上移,终于印上了唇间。
朱常泓虽然没有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乱跑的猪可是见得多了。
双唇含着一瓣樱唇,起先只是试探地微微吸啧,然后食髓知味地用了力气渐渐深入,感觉到那微弱地回应,更是心中欢喜之极,更加热情起劲起来,
仪贞头有些晕,身子发软,好象飘在半空,任由小泓哥施为。
当感觉到他的动作似乎有点要失控的迹象,仪贞心头一凛,就要使力推开。
姐可不要在这种地方啊。
乌漆麻黑的不说,这屋子都不知几百年没被扫过了,地板上不知堆了多少灰土呢…
而且这才是真正的私情啊,镜英那情诗,秀贞那玉钗,跟这比简直不够看的,万一被老爹知道了,姐可就全完了。
想到老爹威严,仪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推人的力气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