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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贞左右瞧了瞧,也无处可躲,只得在墙边的一从花草间蹲了身子。
那人动作倒快,不过数十息便听得轻微的咯喇一声,那锁被打开了。
角门轻轻地开了,一个黑影自门外闪身而入,却听得门外一个声音压低了道,“公子莫进去,还是让属下去就可,不然公子被抓到了可就危险了。”
那先进来的黑影低声道,“抓到了你们,难道本公子还跑得掉么?别罗唆了,快进来吧。”
仪贞一听这声音,心中便是一阵激动,几乎就要狂喜而泣,这不是朱常泓的声音么?他怎么这时候还在宫中?
太好了,他是来救自己的么?
说话间又有两个人闪身进来,这进来的三个人都是身着内侍的服色。
仪贞担心这些人真的去了殿中,反而把郑国泰被杀的事情闹将出来,只好自花丛中站起身来,低低叫了一声,“泓哥哥!”
那三人都是惊了一跳,后面的两人就飞身上来要拿住仪贞,朱常泓却是惊喜交加地瞧着这个自花丛中冒出来的小宫女,除了仪贞,还会有谁这般叫自己?
☆、一一一 废院枯井洞中春
“仪贞?”
朱常泓惊喜地低喊了一声,那二人的动作也即时地停下了。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朱常泓却是激动地一把握住了仪贞的肩头,“真是你?”
先前独自住在郑府,除了有个秀贞过来陪着说两句话外,所见都是郑府中人,仪贞就感觉自己好象是孤军作战在黑暗从林之中,四周都是豺狼虎豹和其它潜藏的危险,到了皇宫之中,更是提心吊胆,虽然会几下武功,但毕竟跟宫中侍卫们比起来,那自是不够看,一鼓作气杀了那老奸贼,想着这庞大的深宫之中,也不知该如何才能逃出去,心下一直是惶恐不安的,如今忽然有了个亲近的人来救自己,这教仪贞如何不心情激荡,鼻子一酸,带着些许哽咽应了声,“是我。”
朱常泓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哭腔,不由得心中一紧,正待问是否受了欺负,旁边人忙低声提醒道,“公子,先离了这里再说。”
仪贞听了也忙点头。
几人自角门鱼贯而出,这三人想是对宫中地形极是熟悉,走的都是僻静无人的暗道和没有守卫的死角。
仪贞此时头脑有些发晕,只知跟着东绕西拐地走着,一只手被朱常泓牵着,手臂被他细心地托起,支去了些重量,二人接触着的地方有温热传来,暖暖地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从一处破败的低墙翻了进去。朱常泓带着的两人先四处探了探,才回来道。“公子,此处无人。”
这里大约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宫院。灯火全无,院子里头黑漆漆地,深更半夜地,瞧着都有些碜人。想来这宫中像这般的废弃宫院也有不少,不知朱常泓他们是怎么挑到的这里。
四人进了一间看着还像点样的屋子,那二人十分有眼色地将里屋留给仪贞和朱常泓。自己两个在外间守着。
里屋也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朱常泓从怀中摸出一串夜光珠来举在半空,那淡淡的荧光才照亮了仪贞的面容,正是他梦中的模样。一丝一毫也没有差别!
但见仪贞虽然面容有些苍白,眼眸却是睁得极大,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几点泪光闪烁,樱唇微抿,一副受了惊吓却又倔强地不吭声的模样。
朱常泓心下一紧,颤声道,“贞儿,你,你受苦了。”
双臂伸出。便要将仪贞紧抱入怀。
仪贞却是微微侧过身子,左手轻挡,躲了开去。
朱常泓一愕,“贞儿?”
仪贞这是怪我太过孟浪了么?也是哈,貌似左家规矩森严,连外男也不能见的,何况这等举止?
想及此处,朱常泓脸上有点发烧。
仪贞却是从右边衣袖中将承影剑取了出来,笑着解释道。“泓哥哥,我,我是怕剑伤着了你。”
朱常泓瞧着仪贞跟变魔术一般,三两下把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变做一小团,收好放入剑囊,不由得有点呆愣。
见到他这个模样,仪贞绽开笑容,纵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朱常泓。
“小泓哥,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朱常泓猝然被温香软玉抱满怀,不过一时愣神,便立即反应过来,也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未来的小娘子。
太好了,这回不是梦里了,怀里的这个是实实在在的,温软有心跳,还有淡淡的香气。
还好他得知了消息就赶来了,不然若是错过了,只怕就是天人永绝了…
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朱常泓又微微松开一些,细细打量仪贞的眉眼,“贞儿这些天可受苦了,可有挨打受气?郑老狗真该死!”
那郑老狗居然敢打仪贞的主意,定要想个办法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仪贞摇摇头,“没事。”
却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泓哥哥,我方才把郑老贼杀掉了。那殿里的人还没察觉,若是一会儿事发,会不会在宫中四处搜察?这里…”
朱常泓听了大吃一惊,随即又笑道,“好,杀得好,这郑老狗做皇帝梦也做了好些年了,如今才当一天皇帝就一命呜呼,看来是没有那富贵命!”
复想起仪贞一个深闺小姐,虽则跟罗师娘学过一招半式,却是连只鸡都没杀过的,如今却是杀了个大活人,也真是难为了她。
心疼地将仪贞搂得紧了些,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贞儿莫怕,我一定带着你平安出宫去。”
想到郑国泰这一死,最迟到明日清晨就会被发现,宫中的侍卫统领如今已经换了郑氏的人,只怕要开始大肆搜捕仪贞,这里虽然偏僻,也是不能久留。
遂叫了那二人进来,把郑国泰已死的消息说了。
高骞身为朱常泓手下第一人,身上还有个正七品的官职,也算是经得多见得广了,但听到眼前这个小女子居然把权倾大明的郑国舅这般轻易地就给干掉,高骞还是心中悚然一惊,对这位左小姐不由得刮目相看,此时黑夜里也看不清左小姐是否倾国倾城,但单凭这份智勇,倒也配得上郡王妃之位。难怪公子一听说左小姐被劫,就连一直陪护着的东昌王也丢下不管,立即就回了京中,连夜潜入宫中相救呢。
另一人也和高骞一般的惊讶,忍下惊叹声,只多瞧了仪贞几眼,道,“如此,事不宜迟,公子,我们还是从原路出宫吧?”
朱常泓点点头,“陆原说得对,我们这便出宫去。”
四人出了屋子来到后院,但见院中杂草丛生,也不知多少年没人清理过了,都生得有一人高了。
秋风微寒,天上开始落下雨点,地面有些湿滑,那二人倒是走得轻车熟路,只仪贞绣鞋底薄,深一脚浅一脚的,时不时地被绊一两下,还好有朱常泓扶着,才没摔着。
但见前头带路的两人在一口井前停下了。
高骞攀着井口,纵身便是一跳。
仪贞捂着嘴,差点发出惊呼声,难道这井中有秘道不成?
朱常泓低声在仪贞耳边解释道,“这里是一处通往宫外的秘道,我们来时便是自这里进来的。”
仪贞点点头,只听朱常泓道,“贞儿莫怕,我背着你下去。”
仪贞其实学了这些年的武功,要自己下这黑漆漆的井,应该也是能行的,不过…有小泓哥愿意出力,就偷回懒吧。
“泓哥哥…能行么?”
听着贞儿有点不大信任的语气,朱常泓不淡定了,拍拍胸口保证道,“就两个你那么重,哥也背得动,放心吧,来!”
仪贞弯起了嘴角,眯着眼,趴到弯了身子的朱常泓背上,呵呵,这几年过去了,当年那小屁孩长成了男子汉了,这宽宽的肩,厚实坚硬而富有弹性的背,嗯,还蛮有安全感的么。
感到背后那一团软软的人儿伏了上来,朱常泓心里乐滋滋的,又有些痒痒的。
低声吩咐仪贞搂紧了,果然两只俏生生的胳膊环绕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淡淡幽香飘入鼻中,若不是外头雨下得大了,朱常泓都想磨蹭下,好多背一会儿是一会儿。
仪贞信任地趴在朱常泓背上,随着他跳入井里,虽然废宫后院枯井,井下暗黑不见五指,倒真象是恐怖片中的场景,但是有小泓哥在身边,就好象什么也不害怕了似的。
感觉到朱常泓两手攀着井壁,慢慢地向下再向下,动作轻缓,自己就象是坐在了人肉电梯之上,稳当又安全。
井底的高骞瞧着自家主子那小心呵护的模样,不禁暗中吐糟。
小公子啊,这是什么时候,您还不赶紧麻溜地下来,磨蹭个什么劲儿啊,瞧左小姐彪悍得连郑国舅都敢杀,这井也就几丈高,就是呼得一下跳下来又如何啊…
仪贞虽然挺乐在其中,不过也觉得小泓哥这般也太是小心翼翼了,便轻轻地吻了一下朱常泓露在外头的耳垂,小声道,“泓哥哥,我们快下去,莫让他们等急了。”
朱常泓只觉得耳垂被轻轻的触碰了下,点点酥麻直冲脑门,又有耳际温声软语吐气如兰,心中更好似点着了一簇火苗一般,全身轰地热了起来,傻乎乎地点点头。
却又想起黑乎乎地仪贞哪能瞧见,忙道,“仪贞抓好,我跳了。”
仪贞微微一笑,想起那句着名的台词来,便道,“你跳罢!”
你跳我也跟着…
两只胳膊搂得更紧,只觉得井外头是一片凄风苦雨,深宫阴险,井内却是有如春暖花开,宁静融和,朱常泓双脚落到地面时,还担心仪贞会摔下来,伸出一手去护着,却是搂到了佳人小腰,只觉得杨柳盈盈,不过一握,若不是想着旁边还有两人在,真是舍不得收回手去了。
落到了实地,再抬头望天,仪贞这才发现这个井是梨子型的,上窄下阔,站了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高骞咳了一声,提醒道,“公子,该打开入口了。”
朱常泓也不知在发着什么愣,忙从怀中摸出那串夜光珠,照亮了四周。
原来这井壁都是用一块块的方型青砖砌成,高骞寻到了一处上面刻有印记的青砖,手劲微吐,似乎是拧了几下,但听得轧轧做响,那井壁上便开了一道洞,大小能容得一人猫腰而入。
这就是传说中的秘道啊,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啊。
☆、一一二 夜来秋雨涨前陂
自井壁上的小洞口中进去之后,猫着腰大约走了十几步,洞中便豁然开朗,可以容得五六人并肩而行,高度也变成了约两米的模样,虽然可以直起身子了,但在这种不透光的密闭空间里行走,也不是件很舒服的事。
朱常泓将夜光珠交给走在最前的高骞,高骞手里握剑,另一手举着那唯一的一串照明工具,光线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一小块地方,后头跟着的人就只能凭感觉了。
朱常泓扶着仪贞走在中间,另一个护卫陆原殿后。
洞中地面倒是平坦的,偶然有些地段可能是漏了水,有些湿滑,每到这种地方,朱常泓就背着仪贞走,仪贞也不推辞,弯着唇角趴在小泓哥背上无声而笑,时而掏出帕子给他擦擦汗。
前头和后头的高骞陆原瞧了二人这般情状,都是心里暗叹,将来咱们这位小郡王估计这辈子都是背着婆娘的妻奴了。
走了有一柱香的工夫,通道陡然变得更加宽阔,尽头是一间大厅。
这大厅中空空荡荡,别无一物,在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五六个森然的洞口,瞧着都是一模一样,间距也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