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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便拿起朱笔,写了一道圣旨,朱常泓眼巴巴地瞧着圣旨写好,朱常洛递给他看,却是封他为襄忠郡王,就藩襄阳。朱常洛一看心里乐开了花,不过想到都住在一处,日后时不时便要被老岳父拿捏,又有些惴惴。不过那都是娶了媳妇之后的事了,届时再愁不迟。
朱常洛又写起第二道圣旨,大意为赐左家女为襄忠郡王妃。又拿起玉玺,在两道圣旨上都盖了印。一道交给朱常泓,另一道明旨却是给了身边的大太监王安。准备颁旨内阁。
朱常泓刚将暗旨揣入怀中,准备跪礼谢恩,却见光宗忽然闷哼一声,手捂腹部,额冒冷汗。
吓得左右内侍忙上前搀扶,有那机灵的小太监忙去唤太医。光宗挥挥手,示意朱常泓退下,朱常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敢逗留,只得退出殿外。
瞧着来往奔走如飞的内侍和太医。朱常泓摸了摸怀中的圣旨,心下稍安。
却是挥手招了个小太监到了僻静处,问道,“圣上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用些补药静心调养就好么。”
那小太监自然知道这位是圣上比较看重的一位宗室,悄悄道,“不知道御药房的崔内官给皇上进的什么药,今日才用的。”崔太监可是郑贵妃的人。
朱常泓拿出锭银子塞给小太监,这才回到他的住处,心里却想。原本是封了藩就可以出京的,如今正赶上皇帝病重,他这愿望只怕又要耽误了。
到得夜间,朱常泓梦中一见仪贞,哪里藏得住话,喜滋滋地把明旨暗旨的事说了,仪贞也觉得心头一定,心想老爹再有主意,也得听圣旨的。不过害得老爹将来要丢官。她这女儿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啊?
朱常泓道,“你家里有的是银子,也不差那点俸禄,再说这一年的工夫,估计换了皇帝,你爹斗倒郑家也尽够了。不过斗倒了郑家,还有李家接着上位,真是韭菜一般,割也割不完的。跟他们置闲气,还不如回咱湖北种田去。”
仪贞笑着瞅他一眼,呵,小样儿,还没到襄阳当郡王呢,都说起咱来了。
“你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好容易郑家靠山没了,却又来个李选侍啊。”关键还在于这老朱家的皇帝耳根子软得紧啊。
朱常泓越看仪贞越爱看,加上有了圣旨,更是觉得眼前这人儿已经打上自己的标记了,不由得直咧嘴,仪贞见他这傻样,含嗔带娇地瞪了他一眼,朱常泓不以为忤,反而觉得这模样更可爱,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碰。
嗯,他想好了,明天就派人去给老左透个话,告诉他这圣旨的事,免得他哪天一时想差了给自已的媳妇定了别家。
他想到就做,派手下那位侍卫统领高骞上左府拜访,也不知和左维明是怎样说的,总之送走了客人,维明自己在书房生了半天闷气,又把仪贞叫来,有心想审问一下这大女儿是否和那位有什么书信来往,不过想到自己府里铁桶一般,若真有书信,也不可能自己懵然不知,何况问这种事也无甚益处,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只一连交给仪贞数封要写的书信,给她派些活儿做。
一封是寄回襄阳老家给永正的,内容是让他好生准备参加恩科。另一封是写给青州二爷的,道是听说二爷在青州治理的不错,鼓励几句,又提醒几句,附带提一下秀贞还是暂无下落。
仪贞认命地做起了苦力,写好了两封信的底稿,拿给维明过目了,才又抄录一遍,青州的信写成,写给襄阳的信时,突然灵机一动,加了点内容,又将两封信都封好,交给老爹,见老爹似无所觉不由得暗自以为得计,自回院中偷笑。
维明见两封信都封得严实,仪贞从前代笔,可很少做这多余的一步,心知有鬼,也不看青州的信,单瞧襄阳的信,拆了仔细一看,前头倒和底稿一致,只是到后头却有了玄机了,嘿,居然以自己的口气命永正把孝贞一家接到京里来,还想来个先斩后奏。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妮子!
维明也不声张,不动声色地又重写一封,去掉仪贞加上的内容,封好后交给家人去送信。
这父女俩各有心思,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偏仪贞还当自己的小计得逞,正数着日子等孝贞一家来呢。
这父女二人斗法,宫中形势却是如火如荼。
光宗自用了那崔太监的药,身子更差起来,竟然都无法下床,那道封郡王的旨意,似乎被忘记了一般。于是某位无品无级的宗室又只得在宫中打混着。
到八月二十六,诸臣问疾于宫门,光宗这日感觉稍愈,便强自打点精神,于乾清宫内面见诸臣。说起立太子一事,正是长子朱由校,又要封李选侍为皇贵妃。
却是皇帝面见诸位大臣,座后帘幕内藏着玄机,不一会儿,朱由校这位皇长子从帘幕中出来,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道,“父皇,选侍娘娘说她不想做贵妃,要当皇后哩。”
诸清正大臣瞧着这年已长成的皇长子这般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啊。
光宗本来是要给自己宠爱的女人个贵妃之位,不料人家还不领情,不由得心下默然,想着,自己这身子还不知能活几天,你安安份份的怕是还能在宫里好过些,想当皇后,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啊。
维明却是想着,这皇长子瞧着实在是…唉,听说这李选侍害死了皇长子生母,这皇长子还这般唯她命是从,而且也不像是隐忍装傻,完全是本色演出啊,怎不令人吐血?
失望归失望,总是在其位,谋其事,眼瞧着方从哲郑国泰二人蠢蠢欲动,维明忙出列道,“前几日圣体不过稍觉违和,怎么就圣躬如此不安起来,不知圣上用得谁开的药方,用的什么药?”
光宗道,“用得是内侍崔文升之剂,多为大黄等清凉之药。”
维明心下愤然,道,“陛下此疾是由操劳过度而起,正该温补,为何用虎狼之药?崔文升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有意,可是有奸人指使?臣请将此贼发下刑部审问,若有谋害之心,当处以极刑。另寻高明御医为陛下诊治。至于立妃后,待陛下圣体康健之后,再议不迟。”
光宗一想,此言在理,便准了维明所奏,李选侍在帘后听得闷倒,咬牙切齿,将左维明恨得要死。
方从哲一听,忙出班奏道,“臣举荐一位名医,名李可灼,可为陛下调理,立可见效。”
光宗一听心里欢喜,任哪个久病也盼着能马上见效,便道,“速将名医李可灼传入宫中。”
维明有心劝阻,但观光宗之态,已不可劝,便心下叹息而回。
因天色已晚,崔文升已在押刑部,却还未审,这人却是郑氏走狗,下那虎狼之药正是郑氏主使,郑国泰见这人又将落入维明之手,若还象前事梃击案一般,被他拿住把柄,而且此时又无万历皇帝可以护着,这数年谋划成空不说,那时一门老小尽是大祸临头了!
急得团团转,又忙差了家人去刑部打听消息,却是打听到朝中有加急军情来报,辽东后金兵犯边,围住了山海关,已有一月,总兵江漠力不能守,忙急奏入朝,请求援兵。
郑国泰听了这消息,顿时喜笑颜开,拍手道,“真是天佑我郑氏,大事可成,连后金蛮子,也来相助啊!”
忙命人打轿,火速进宫,与方从哲等奸党相遇,抱团商量,令老左星夜带兵,前去山海关救援,还有王正芳,也一并打发了去。
方从哲疑惑道,“若是将兵权交于老左,岂非更加难以制住?”
郑国泰道,“且先调离了眼中钉再说,不然他审起崔文升来,你我都难逃一死。且后金兵悍勇,连江漠这等悍将尚且不能敌,何况老左一文臣,正好让他与后金交战,两败俱伤,有去无回,与我们岂不是快事?”
☆、一百三 红丸移宫变格局
二人商量妥当,联袂前往宫中,进见光宗,忙将保举之事奏上,光宗本就为山海关被围犯愁,听了这二人的主意,顿时心头大畅,准了二人所奏。
二人得意而回,内侍们为光宗呈上红丸,光宗想着左维明才有本奏,道是红丸不可冒用,即使要用,也要多人试药过后再用不迟。
李选侍在一旁娇笑道,“皇上,听说这红丸炼制不易,乃是用多种珍稀药物耗费多年才得了一两丸,哪有那许多供人试过。皇上或不放心,可先服食一粒看看。”
光宗也是病得久了,心烦气燥,只想早日能好,便服了一粒,果然有奇效,当天便觉得身上轻快许多。
李选侍见了笑道,“皇上,如今可知谁是忠,谁是奸,哪个是盼着皇上早日康泰的,哪个是迂阔自私不念圣体的了吧。”
光宗瞧着左维明的奏本,确实心中有些不悦,但想到山海关之围,还要用到此人,一时先按捺下,想着,等此人回朝,正可赐婚与左家女儿,名正言顺,让左维明回乡致仕。
维明一早起来,便到刑部,提了崔文升出来,正要审问,忽然有内侍传来急诏召维明进宫见驾,维明只得急忙骑马入宫,宫门外见了大理寺王正芳,二人一同入内,光宗将山海关一事讲了,命维明为靖边都督,王正芳为参赞,领禁军十万,同往山海关援救。
军情如火。维明只得领命而出,去刑部交接了。又到兵部领了兵符名册,到校场点兵。足十万之数,屯札城外,只待初一起行。
这一日奔忙,已经是初更,还有些许空闲,维明骑马回府。来见夫人小姐。
桓夫人听说维明即日便要领兵出征,正自忧心,维明把经过大略一说,吩咐道。“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不知我去之后,又有何种事端生出,郑氏恨我入骨,只怕会来加害,我初一带兵出行,三五日内,你们速合家往东昌府桓家舅兄那里暂避,等了永正,再一同回襄阳去。切记紧闭门户,一切小心。”
桓夫人含泪应下。仪贞道,“爹爹,带女儿同去吧,女儿也想去杀几个金狗哩。”
这后金兵就象一道无形的致命威胁,始终压在穿越而来的仪贞心头,她就想亲眼看看,那后金兵究竟是如何凶暴如恶鬼,战力恐怖。将来她若能活到那个年代,也好早做打算。
本来气氛沉重,仪贞这话一说,维明反笑道,“小小女孩子家,倒说的大话,你安分在家中照顾母亲妹妹就是大功一件了。”
桓夫人也拉住仪贞的手,嗔怪地瞧了她一眼,“仪贞莫要添乱。”
仪贞抿唇不语。
时间紧急,也不及细述,维明又叮咛了几句,才出外招齐了左府中留守的十六名家将,吩咐自己出征之后,命这十六名家将日夜守护着府中,一应闲人不得入内,到三天后护着合府家人同往东昌府,路上也要小心谨慎。
这十六名家将个个都是武勇壮汉,可以一挡十,且对左家忠心耿耿,再领着三十来个家丁,应该能护着府中周全,维明又专门对着十六人中为首的左登道,“左登你有勇有谋,武艺超群,只是爱酒贪杯,这几日切不可大意,须滴酒不沾,等日后到了襄阳,随你喝一缸去亦无妨。”
左登红着脸应了。
维明诸事安排停当,用了晚饭,小睡片刻,便梳洗完备,早有数十员偏将佐领等人等在左府门口,维明与夫人行了别礼,夫人含泪道别,三位小姐也赶早相送,都是泪眼盈盈。
维明出了府,领着诸将到了午门辞王别驾。
刚到午门外,却见文武百官乱纷纷聚集成堆,人心惶惶,面带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