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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捂着嘴笑了两声,“才刚老袁可是答应了要请咱们吃顿好茶饭的,如今这二十两也不少了。老袁可莫要不舍得啊!”
袁氏心中窝火,冲着孝贞道,“还不去给你几个婶子准备酒菜去,你这一世也没有当大小姐的命了,就在我家熬着罢!”
本还想着借机好好刮些油水的,没想到左家这般吝啬!
袁氏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再打牌手气就差了,那二十两银没一会就输得只有五两了。
等孝贞和寒梅尽力备好了晚饭,端上来一看,不过几样素菜米饭而已。
晋家本就没有什么家底儿,厨间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鱼大肉的食材,那三个婆子见了,自然好一阵冷嘲热讽,这个说待客不诚,那个说好素的饭。
袁氏感觉丢了好大的人,却不想想自家厨房的寒酸样儿,指着孝贞大骂了一顿,又拿了一百个钱,让寒梅去外头买了各样半斤熟肉火腿回来,这才堵了三个狐朋狗友的嘴。
☆、一八四 三赌婆夜路见鬼
四个婆子就着酒菜,交流了下各自修理媳妇的经验,补充整理了街坊四邻的谣言八卦,互相吹捧各自显摆。编排旁人是非时,如老鼠开会,窃窃私语,唧唧咕咕,说到高兴处,又拍背勾肩,哈哈大笑,声震屋顶。
眼瞧着外头夜深了,三婆子这才竟犹未尽地起身跟袁婆子告辞。
“呃,老姐姐看这般,估计没甚油水了前儿跟你,提,提的那事?…”
方婆子临出门时,又转回头来勾着袁氏的背,神神叨叨,舌头虽有点大了,事还记得清楚。
袁氏目光一闪,心中意动,却是犹豫,“再看看吧,过几天再…”
使个眼色,意为你懂的。
方婆子嘿然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跟上了前头的边氏和常婆子。
三个婆子吃得肚圆,喝得眼花,走路头摇身晃,脚下似在水中划着一般。
见外头巷子里黑不隆咚,方婆道,“…老姐姐,咱,咱叫个轿子回去吧?”
边氏打了个嗝儿,道,“不过就几条巷子,花那个钱作甚,有灯笼呢,咱几个相跟着,慢些走也就是了。”
仨婆子只有常婆子手里提了个灯笼,在头前照着,三人高低深浅地走着,才出了街口,忽然最后头的方婆子感觉背后冷嗖嗖的,仿佛有人在她肩头大大的吹了口冷气。
方婆子犹自不在意地拂了拂肩膀,嘟囔了句,仍旧紧跟着前头的边氏。
却又觉得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大力拍了一记。方婆子一回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后头,居然跟了只全身黑漆漆的鬼怪!
哇呀呀,这丈二的身长。血红的眼珠,青色可怖的脸,喘着粗气。冲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森森的獠牙!
方婆子只觉得哄得一下,头大如斗,血脉逆流,半响才发出一声惨绝的叫声,急慌地夺路而逃,只恨自己腿软如面条一般。不能跑得快些再快些。
边氏常婆子二人听了动静齐齐回头,也吓得魂飞魄散,拔腿便跑。
却听那鬼怪脚步声沉重,仿佛每一下都有千金之力,却始终紧跟在三婆子后头。三婆子慌不择路,也不管是不是回家的道儿,见路就拐,只想寻着有人的地方好逃脱一命。
哪知才到一个路口,一只高大的青面鬼横在路中间,正伸长了枯爪要抓过来!
“哇啊啊啊!…”
三婆子齐声发出尖厉嚎叫,掉头又跑,这回身后又多了一只鬼,三人挣命逃着。东跑西窜,速度如飞,也难为她们一把年纪了,速度倒抵得上个年轻人。
三婆子正吓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忽然瞥见路边有一处小屋,修得齐整。似乎里头还隐隐有些光亮,顿时跟捡了根救命稻草一般,三个一齐冲了进去,因为太过齐心协力,在门口还挤作了一堆,还是方婆子力大,搡开那两个,自己先冲进了这避难所!
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婆子们纷纷跌落在了一个妙不可言的所在。
闻着传过来的气味,两只青面鬼停住了脚步,相视俱是一笑,阴恻恻怪叫道,“本要寻个活人吸些阳气,却都落入这污秽的地儿,罢了,再上别处去寻!”
粪坑里的婆子们听得清楚,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却是臭气熏天,满身污秽,而且坑深路滑,三人齐心合力好一阵儿才爬得出来,连呕带吐地摸回自家去。
这三婆子深夜吃了这一惊,回到家里连吓带恶心,在家里病了足有一个多月,病好了也再不敢走夜路,就怕再遇到那个会吸阳气的青面鬼。自然去晋家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却说那两个青面鬼,见三婆子落坑,便穿街绕路,到了左府的后门处,轻轻叫开了门,进了门,便各人都取下了头上顶着的道具。
旁边还有小厮笑嘻嘻地帮忙脱掉黑袍等戏装,原来这两只青面鬼,倒是永正身边的小厮扮成的。
小厮们去回了公子前后经过,永正听得面露微笑,虽然暂时动不了袁老狐,先收拾一顿那三个长舌婆子解解气也是好的。
这个主意,还是仪贞临走前,兄妹两个商量出来的呢。
永正乐得睡不着觉,到自己的书房,把今夜的事儿写了封信,准备寄给仪贞让她也听听成果,同乐一下。
正好左府中有个清客要过去投奔王府,永正便让他带了信过去。
这位清客却是个襄阳本地人,年纪四十多岁,名为沈平,因维明不打算再入朝,所以家中几位清客西宾,都来辞行回家,别的人这些年在左家效力,也都手里有些积蓄,足够回家过小日子了,只有这位沈平,家中贫困,早年是老母生病,后来又是妻子长期卧病,如今母亲妻子都过世了,留下个十五六岁的未出嫁的女儿,而他手上居然只有不足十两银子!
虽是左府知道他家里困难,辞别时特意多给了一百两银子,可也不够父女日后生活的。
沈平家里虽然在城里有破屋三间,却是沈平的大哥一家人住着,沈平回去也是没地方的。因想到那边王府初建,定然需要些人手,便起了投奔的心,维明觉得这沈平虽然说不上有多能干,但公文书信来往这些业务,还是非常熟练的,且在左家也有好些年,人品绝对信得过。
这王府属官,才干尚在其次,可靠才是首要的,不然若是招来个有异心的,对于在外的藩王府来说,可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沈平拿着维明写给朱常泓的荐书到了王府。
因是岳父推荐,朱常泓很大方地给他个右长史的职位。
这王府里因是新建,不少岗位都还空着,最近荆门县城的人也常有来投的。
仪贞拿到永正写的信,笑呵呵拿去与朱常泓同看。
朱常泓笑道,“这些婆子们也算是得了报应,日后她们每去晋家一次,都给些苦头吃,看她们还敢不敢上门去架桥拨火说三道四了?”
仪贞也笑道,“只可惜动那袁氏不得,我爹爹再三严令我们家人都不能轻举妄动的。”
“想必岳父自有妙计吧。”
朱常泓看见桌上厚厚的卷宗,随手翻开几页,但见上头却是写着王府中各色人等的经历,籍贯,亲属关系等等。
“真儿每日下午就是在忙这个么?…咦,连一个小厮的也写得这般齐全?”
小厮的父母兄弟不说,连小厮的各种亲戚都写得一应俱全。
仪贞笑道,“咱们日后是要长居这里一辈子的,总要上下所有的人都可靠老实才行,日后内府里人员要变动升迁什么的,只要一看这档案就晓得来龙去脉了。”
朱常泓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就是太费工夫了,交给底下人做便是。”
“不过是先做出个大概来,余下的便交给丫环们。”
原先京里那小小的王府,管理起来容易的很,如今光是内府里的人就有上百号,真是地方大事也多。
且说这几天,二人在内府里头各处闲逛,这几天一天逛两个院子,都还没逛完所有的空院,更不用说外府了。仪贞还想着去看看外府各属官住的地方和新修的工匠作坊哩。看完了外府,还有附近数十个属于王府的庄子,也都要去瞧上一眼,这么算下来,这个月居然是不得闲的!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王府里外诸事都安排妥当,仪贞和朱常泓才算是真正闲了下来。
某一天和朱常泓两人在花园里头散步,仪贞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小泓哥手疾眼快,忙扶住了仪贞,“怎么了?”
“有点头晕。”
仪贞想着莫非是前段时间四处跑着看庄子和附近的地形,太累了?
结果当府里常备的大夫匆匆赶来给仪贞诊过脉后,才知是怀孕了!
小泓哥当即乐得咧嘴傻笑,大手一挥,吩咐给王府上下的人发双倍月钱,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一团喜气。只有仪贞自己,感觉有些复杂,欢喜里头还带着点隐忧。
左府当天下午就接到了喜信儿,桓夫人听了激动的收拾出了一堆补品衣料,第二天就坐着马车来了王府,准备亲自看着女儿,直到身子稳了再回来,反正如今左府里有申氏大嫂帮着打理呢。
仪贞听着桓清有些唠叨的在耳边说着各种孕期注意事项,一概笑眯眯地点头,末了还亲手奉上一杯茶来给亲娘润润嗓子。
桓清接过来啜了一口,这才歇了声。
“孝贞姐姐最近如何了?”
桓清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你爹那人也真是古怪,前几日你二婶过生日,晋家让孝贞带了点心礼盒过来祝笀,走时我们想给孝贞些银子,你爹不让,说那就给两个孩子带几盒点心回去吃吧,也不让,连晋家的礼都让原样带回去了。这意思就是不打算认孝贞这个侄女了。听说回去后,晋家那恶婆婆又是好一顿骂秀贞,你大娘听说了在房里都气病了唉,我想安慰都不好意思过去啊。”
仪贞也想不出来为什么老爹要这般做绝,便问,“如今爹爹在家里做什么呢?”
按说娘过来,爹也该陪着过来才是啊。
桓清哼了一声,“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这几天早出晚归,神神叨叨的,我说要过来看你们,你爹却说让管家送我就是。”
越老越湖涂了啊!
☆、一八五 宋员外买妾成亲
左老爹在做什么泥?
如果左家众人瞧见了左老爹如今的模样,肯定会大跌眼镜,目瞪口呆。
但见维明身着一领潞绸枣红暗团花的道袍,头戴一顶东坡巾,颌下一部长须,乱纷纷的到了胸前,面色微黑,笑容可掬,手上拿着一把叶子牌,指头上明晃晃套着几个足金的粗戒指。
打眼看上去,活脱脱正是市井暴发户的模样。
再看一桌坐的几个牌友,边氏,常氏,方氏赫然在座,只维明对面,还多了个高大胖的中年男子,穿着青袍系着金线腰带,风格品味和维明的装扮十分相近。
只听那男子一拍大腿,双目放光,响亮地喊了声,“湖了!”
维明也还罢了,三个婆子忍不得唉声叹气直撇嘴。
“宋员外果然是鸿运当头,喜事将近,连手气也旺得很咧!”
“就是就是,苏员外财大气粗还禁得住,俺们几个穷婆子可输得肉疼啊!”
宋员外哈哈大笑,红光满面,双眼眯成一线。一边收着钱,一边客气。
“姐姐们取笑了…”
维明取了一吊钱推了过去,“咦,宋员外这是有什么喜事啊?”
宋员外笑道,“苏兄弟,你也知道俺从江西过来卖木头的,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