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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这般远,谁知道二妹定过亲事?
维明精神有些不好,却是一言未发。
永正是知道老爹是极看重和王大人的交情的,这些年在朝中互为倚重,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一旦毁亲,势必要影响两家关系。
众人正商议着,忽听家人来报,“王大人带着王公子来了。”
☆、一四八 含宿怨德贞出嫁
王正芳很郁闷,礼乾这死小子从小因是独子,父母宠着,两个姐姐都让着,把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争强好胜,贪玩性野。
长大了虽然资质不差,也念了些书,好歹中了进士,但跟杜左桓三家儿子比起来,他一个二甲进士,实在是不够看,偏偏他还挺满足,自觉功成名就,每日越发放纵起来,当爹娘的也管不了他。
本来给他订了左家小姐,有老左这个岳父的震摄着,想着娶了妻,这野马该收了心,没想到才在左家住了半个月就闹出这么一档事来,如今左家要退亲,自己还得豁出这张老脸去,上门赔情,好保住这门婚事。
在家里就已经被打了一顿的王礼乾抚着生疼的大腿,一瘸一拐,垂头丧气地跟在王正芳身后。
一进大厅,闻见厅中那幽幽茶香,曾经在此住过好些天的王礼乾自然知道,这是饭后家人共聚闲话的时间,悲摧的自己啊!
人家都吃饱喝足了正消食呢,让一顿中午饭不让吃还被打瘸的自己情何以堪啊!更不要说一会儿还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赔情道歉了。
王正芳走进大厅时,维明这才起身相迎,这要是平时,维明早就到大门处迎接了,不过这次他只让永正在门口迎客,理由是自己身子不适。
虽然他确实身子不适,但更不适的是他的心情。
唉,任谁发现自己的女儿订给了一个顽劣渣男,而且这渣男的心性还很有问题,这心情都不会太好啊。
随在王正芳身后,王礼乾也趸进了大厅,那姿势,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全身蛋痛。
厅中旁人也就罢了,方才永正一路上瞧着已是忍得很辛苦了,偏朱常泓正端着杯茶喝,见了这落水狗的英姿。不由得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噗了出来,顿时惹来王礼乾饱含怨毒的一瞥。
仪贞忙拿了帕子给他擦。为免朱常泓又做出其它招人的事来,在厅中见过礼后,忙将朱常泓匆匆拉走了。
左王两家的婚事最终还是没有退。
毕竟这婚姻之事,是结两姓之好,有了王正芳和左维明的多年交情在里头。那王礼乾虽然有些轻薄无行,倒底也没有什么大错,而且王正芳带着儿子来左家赔罪时就说了,日后德贞嫁进王家。绝不让德贞受得委屈,也不许纳什么通房妾室,若是王礼乾品行有亏。就让维明当成自己儿子一般的管教,打死不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维明也不好再硬要说什么退婚,只得默许了维持婚约。
德贞在闺房里哭了好几天,一想到要嫁给那个无品的家伙。就觉得前途无亮。
左家的三个女人都在她房里劝她。
桓清安慰她,“德贞莫哭了,那王公子也不算太差,模样什么的也都不错。”
旁边的仪贞眨眨眼,暗想。娘您这是安慰么?
“这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的姻缘,瞧着人好,可家世差,有的家世好,可人不好,还有的人和家世都好吧,偏又有恶婆婆,妯娌小姑是是非非。若要十全十美,总是难的。”
桓清感慨地说着,旁边儿媳赵氏也帮着腔,“正是呢,要说王家这门亲事吧,也算是可以的,王大人和王夫人两个都和气的紧,王夫人前月来府上,直夸妹妹端庄贤淑呢。可见是中意得紧。”
德贞紧抿着唇,眼泪挂在睫毛上,看着煞是可怜。
憋了半晌,却道,“娘说世事不能全了,可是娘和姐姐,还有大嫂,黄小姐,嫁的都很好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命苦了?”
三个女人登时都哑口无言了。
这要怎么说?说自己嫁得其实也不怎么样?当着婆婆的面儿,赵氏可是没胆子说这话的,再说她嫁得也确实顺心,婆婆是个和软的,公公虽然威严也管不到儿媳头上来,两个小姑也不是爱搞是非的。
桓清倒是觉得自己嫁得也就平常,这一辈子都被强势的老左拿捏着,不过当着小辈的面儿,她能好意思说什么?
桓清想了想,这里也只有仪贞可以拿来说了,“你这孩子,混说什么呢,你仪贞姐姐嫁到王府里,虽没有公婆要伺候,但是将来到了属地就不能再离开了,而且你姐夫贵为王爷,日后说不定还要纳什么侧妃庶妃的,怕你姐姐的日子也不轻松。”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说的是,这位大女婿看来也文墨不行,单从这点上比,是不如二女婿的,当然在疼娘子这方面却是甩了二女婿一条街,不过,这不是在安慰德贞么,这话也就不提了。
赵氏想了半天,终于也想起个实例来,“就说王大人家里吧,那两位王小姐还不是要嫁给黄家两位少爷。”
王礼乾的两个姐姐,定的是黄家兄弟,黄大黄二。
那可真是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学没才学,当年凝春院里的奇葩诗可也有他们一份呢。
仪贞无语,这两个是在安慰人…吧?
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在比谁更惨?
不过这话倒还真是点效果,德贞一想,王家两个小姐倒也有一面之缘,生得都不错,知书识礼的,居然要嫁给黄大黄二,要这么比起来,自己这婚事,还真不算最差。
“若真是退了亲,再寻亲事就难了,这些知根知底的人家的公子们都订了亲事,若去寻个不知底细的人家,又怕你嫁过去受委屈,你又是个嘴笨心拙的,真碰上那没规矩的人家,真是被刻薄死也没个声响的。这王家就不同了,你爹与王大人朋友多年,时常来往,你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我们这边也就知道了,总会过去给你做主,且都是襄阳人家,日后回乡在一处照应也方便。”
德贞终于妥协了,不过私下里等娘和嫂子不在的时候,偷偷问仪贞,“姐,你最有主意,你帮我想想办法呗,虽然娘和嫂子劝我同意出嫁,可是我一想到他和凤楼勾搭,还来污赖我,就觉得这口气着实的咽不下。”
仪贞对这婚事不怎么看好,因此不会去多劝,但帮着自己妹子撑腰这事儿,她可是乐意得很。
“这个好办,听说爹已经和王家商量好了,成亲的时候依着咱家乡的规矩,洞房是在咱府里,要住够三月才回王家呢,你到时候在咱左家的地盘,还怕什么?只管在成亲那天,给他个下马威。杀杀他这狂气。”
说着便在德贞耳边小心嘀咕了几句,听得德贞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唉,还是咱姐有办法啊!
转眼间婚期到了,王礼乾收拾一新,别了父母,骑在高头大马上,跟着一班鼓乐仪仗并迎亲官众,吹吹打打,鞭炮声声,一路热闹风光地来到了左府,进了大厅,迎出身着大红喜服的德贞,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王礼乾虽是当时不愿意当老左女婿,其实是不想被老左管着,如今已成定局,他也就无法可想,今日终于成亲,倒也心中欢乐,想起当时惊鸿一瞥,二小姐果然也是国色天香一美人,就乐得不行。
揭了喜帕,果然红烛灯下再看,比那日厅上含泪带恨的模样更为美貌。不由得心花怒放,恨不得上前拉下小手,先说上几句话。
不过这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自有丫环来请姑父到前厅敬酒,王礼乾不舍地瞟了新娘子一眼,这才喜滋滋地出去敬酒。
因左王两家结亲,朝中许多高官皆来相贺,更不用说黄赵杜桓这几家姻亲了。
却说德贞坐在新房里,左家交好的女眷都到新房中来瞧新娘子,黄小姐,桓小姐,赵氏,顺贞和仪贞几人陪着坐了会儿,说笑一回,方才散去。
仪贞最后走的,却是冲着德贞使了个眼色,又唤了大丫环翠玉来叮嘱几句。
王礼乾好容易脱身出来,已是深夜了,回到洞房之内,但见红烛高烧,彩饰缤纷,侍女数十,各在两边静立,当中绣床之上,却是空空如也。
王礼乾还当自己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仍是不见新娘踪影。
“二小姐呢?”
莫不是去了净房?
一个鹅蛋脸的丫环道,“二小姐进了内房绣楼。”
啊?这是什么情况?
王礼乾道,“为何进内房去,快去请小姐出来同坐。”
良辰美景,价值千金啊,二小姐这是肿么回事?难道是还在记恨那件事不成?
翠玉无奈道,“二小姐说,请姑爷自便,她就在内房不出来了。”
主人斗气,她一个当丫环的,也很无奈啊,不过内心里,她可是一点也不同情这新姑爷,虽然说凤楼自家轻浮做事下贱,但这姑爷反面无情自揭私密,也真是令人齿冷!
王礼乾郁闷了,一张脸上顿时发了烧,寻着了内房大门,上前拍了起来。
只听内里有丫环问道,“谁呀?”
王礼乾没甚好气地答了声,“是我!”
那丫环问道,“可是二姑爷么?”
“正是,快请你家小姐出来。”
真是要了亲命了,这大喜的日子,这小姐倒来这么一出,果然是老左之女,如此刁钻!
☆、一四九 儿女闺中各不同
只听里头的丫环声如新莺,吐字如珠,说出来话却是十分不中听。
“小姐命奴婢转告姑爷,从前之事,姑爷污蔑小姐那些无形无影之事,险些害了小姐的性命,虽然水落石出,丧命的是凤楼,但凤楼也是小姐身边一等大丫环,自幼陪伴小姐的,如今因姑爷行事无行,才香消玉殒,小姐说,若是姑爷能还她一个凤楼,才肯出来呢。”
王礼乾听了这话,十分郁闷,心道,这人都分成两段死得透了,却教我从哪里找个人来赔?
不过说起来,那凤楼丫头,生得肤白肉嫩,就那般死了,倒是可惜了。
若不是老左严酷,自己倒真想要过来当个通房的。
只好回答道,“这事是我一时孟浪了,请小姐宽恕则个,不过若不是凤楼冒名,我也不敢胡言乱语,有污小姐清名。如今凤楼已去,小姐若要丫环,我王家里也有不少伶俐丫头,等日后凭小姐挑选罢。”
门内略停了片刻,只听丫环又说道,“小姐说,王家丫环虽多,却不是自小陪伴小姐长大的。况且,姑爷曾说过,王家乃是名门世家,娶妇定要贤良淑德,小姐自认既不贤良,也不淑德,且也不打算改邪归正,推而广之,姑爷这一辈子岂非不得安生?”
王礼乾一听这话倒是自己那日在老左面前说话的语气,一时不由得面红过耳。
“小姐说,事已至此,她只愿与姑爷作个挂名,两不相扰,若是姑爷不愿意,听凭姑爷合离再娶也偏宜。又或者,姑爷仍照旧去墙上题几句诗,教我家老爷瞧见,打杀了小姐,正好出脱姑爷另娶贤良佳人。”门内丫环说到最后。已带微微冷笑。
毕竟这新姑父做事实在不地道,那天凤楼人头血淋淋的模样。教好些丫环都夜里做恶梦呢。
这些话字字尖酸,王礼乾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想听闻二小姐向来是个温厚不言的,如今怎么这般厉害起来,嗯。是了。
二小姐温厚,大小姐却不是个吃素的,这多半是大小姐教的了。
瞧着门闭得严实,王礼乾灰溜溜地出来。在院中傻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