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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听完,张氏就已经瞠目结舌,“哎呀,我的天啊,这一家子,可是富贵到天上去了,除了皇上,大概就数他们家了。”
虽然听不懂那些个官职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又有妃子又有太子妃,那就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了。
梅家恩笑,“大约如此吧。娘,明妃受了封,周家谢了天恩,已经定下来明天要大宴宾客,这可是难得的高官云集……”
张氏一把就拉住他,连连拍抚其手背,笑道,“这个机会难得,你去看看,多认识些人,对你前程自有帮助。”
“儿子也是这个意思。”梅家恩笑,“还不止这个意思,娘,您想,这样的宴会,男人们自然是去谋职,女眷们却无非相看姻亲……”
张氏一拍大腿,迅速明白过来,“你说的极是,映雪是个难得聪明伶俐的,又生的标致,这样的模样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不愁没人看不上,配给江太医家,有些可惜了,你明天不妨带了去。”
梅家恩脸色有些别扭,笑道,“娘,这个,却不是让儿子带着去,儿子是男子,去了也是在外院,见不到那些女眷们,女眷们都是在后园里,各有天地的,映雪跟着我也不合适,这事还是要杜氏走一趟。”
张氏脸色瞬间变化,“让她去?”
沉吟片刻,又慈祥的笑起来,“我倒是高兴的,就怕杜氏不肯去,要不我一会亲自去劝劝,为了梅家的前途,也为了映雪的终身,好歹别再置气了,你说如何?”
“哼?怎么要娘低声下气的去求吗?”
梅家恩的笑容消退,沉下脸,“既然我没有休她,她就还是我梅家的媳妇,为了梅家、为了子女,这原是她应该做的,倒摆起架子来!”
张氏就满意的笑起来,她总有这样的本事,把本来没有的事、尚未发生的事用自己的猜测虚拟出来,引导梅家恩怨恨、厌恶杜氏,而事实上,事情尚未发生,杜氏一无所知。
“什么架子?”
梅顺娘笑呵呵的就走了进来,“哟,老三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得喝酒喝到半夜去,哈哈,娘,瞧着天还早,那我可先回了啊,俊儿他们正在收拾,一会就过来跟您辞行,老三,你紧着点置办嫁妆,人家那边说不准早就备齐了聘礼了。”
张氏笑而不语,不说成,也不说不成,只笑看梅家恩,梅家恩就道,“大姐,你来的正好,我和娘正在说若胭的亲事,这事儿还是算了。”
梅顺娘一听,眉毛就立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一抖,只差没跳起来,指着梅家恩就吼起来,“老三,你怎么回事!出尔反尔,你戏弄我不是!”
张氏就把她拉住,母子二人说了原委,梅顺娘先是一怔,随即两眼发光,“既是这样,那便罢了,江太医是老乡,倒也稳妥,家里多一个做官的亲戚,也是好事,太医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不过给人看病也能接触不少大官,说不定还能见到皇上,那就了不起了,这要是联姻,以后自有用处,这下子,二小姐可没话说了,真给她选了个高门了,只是,”飞快的瞟了眼张氏,期期艾艾,“娘,要是太太明天去,不如也把秀莲带去,一并看看热闹呗,秀莲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样的富贵人家呢。”
张氏面色瞬间冷下来,凛冽的盯了她一眼,“怎么,你这是还抱着心思要把秀莲嫁个好人家呢?”
梅顺娘被那眼神吓得周身一寒,忙摆手讪笑,“娘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也想让她去看热闹而已,哪有什么心思了,也罢,有什么好去的,哪好也比不上梅家好、比不上在娘身边好,再者说,还不知道太太肯不肯去呢,要我说,怕是不愿意去呢,白叫娘张罗这一番好意,回头二小姐三小姐的婚事全没着落。”
张氏和梅家恩眼神一冷。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梅顺娘话刚落音,就听方妈妈在外面禀,“老太太,老爷,太太过来了。”
不请自来,太稀奇了。
三人面面相觑。
☆、出击
杜氏从容步入,依旧神色淡泊、衣着素雅,与以往并无分别,只是面色更为苍白,身形看上去也更消瘦些,而目光……
三人各怀心事,便觉得那目光空濛中透出冷漠,清冽的冷意使打了个寒颤,即使屋里溽热闷气,也觉得一股莫名的凉意丝丝入骨。
张氏心思一转,就委屈的看向儿子。
梅家恩立刻心疼起来,冷咳一声,问,“你过来做什么?”语气毫无感情。
杜氏微微一礼,语气平淡无波,“听说周昭媛晋了明妃,周府明日大宴宾客。”
梅家恩皱眉,“原来你已经得知了消息,不错,正是如此,你过来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打算……”
话未说完,张氏突然接了过去,声音颇有些哀求,“你既然来了,我和家恩都很高兴,求你看在梅家这么些年并无怠慢你的份上,好歹消消气,委屈一次,带着映雪去周家走一趟,也帮帮家恩,无论如何,你们是几十年的夫妻,家恩并没有亏待你,你不高兴,也全是因为我,你若是肯帮着家恩走动走动,为女儿谋个好着落,我往后也只有听你的……”说着,就哭起来,却不看杜氏,只眼泪汪汪的瞧着梅家恩。
梅家恩哪里受得了当娘的这样哭,怒火瞬间就窜上,朝杜氏冷声道,“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该向娘请罪,你看娘为了这个家这般跟你低声下气的相求,可不是你的大不孝?你竟是这样的很心肠,我当年真是看走了眼,叫娘受了这几十年的委屈,做婆婆的竟受儿媳妇的气,真是……真是……”
梅顺娘看张氏哭,也冲上来指着杜氏就骂,“你一个连娘家也没的,要不是我梅家收养你,你当年指不定流落他乡了,你这样低贱的出身却做着我梅家的太太,已经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想怎么的不满意?让我娘受这样的气?还敢拿出家来威胁,我告诉你,老三不过是可怜你,怕你出了这个门就要饿死街头,连个娘家都没有,离了梅家你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你嚣张什么啊?”
如此刻薄狠毒的话,从梅顺娘嘴里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称着那张肥肉嘟嘟的脸,极是骇人。
杜氏单薄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只是用冷的如雪山之巅的寒冰一般的眼神静静的注视着她,梅顺娘感应到对方目光的寒意,蓦地全身发冷,不由自主的闭了嘴,杜氏却不回言相讥,只是又慢慢的转向梅家恩,“我进来可有说明来意了?可有表明态度是去还是不去了?”
梅家恩哑口无言。
杜氏冷笑,“我一字未言,你们从何断定我就一定不去,又凭什么说这些所谓的哀求可怜的话?故作怜悯!面目可憎!”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这是杜氏多少年以来第一次语言反击,往日不论张氏等人如何作秀或是羞辱,都只如木头人一般充耳不闻,今天居然又强硬起来,莫不是真的决意出家、不再惧怕了?
张氏面色一转,哭得更凶了,“你何苦这样拿刀子扎我的心窝,我也不过是怕你不肯去才劝你一句,你倒说起这逼人的话来,可是要逼我立刻死在你面前这才满意?家恩,你瞧着了,你这媳妇是容不下你娘的,就算我这样求她讨好她,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一心一意的为着你们好,到头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抓着梅家恩的胳膊痛哭不止。
梅家恩慌了,连连哄劝张氏,回头吼道,“你爱去不去,只管做你的姑子去,没有你去走一趟,我梅家恩就办不成事了?你立刻从这屋里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杜氏亦静静的看他,初识他时的温柔和甜言蜜语已然成为讽刺,一切都已改变,是谁导致的?是谁戴上面具又撕下面具?
“罢,我早已死心了,又何必挣扎着多说一句,我原本过来就是说要带着小姐们去周府的,你既然这般说,那我就白来一趟,明日果真不必去了,老爷自然是有法子的,莫不是自己领着小姐们去内宅,又或是叫郑姨娘出面,总之,恭贺老爷如意。”转身就走。
梅家恩虽然听出这话怪异,一时气头上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哄着张氏。
梅顺娘哼道,“偏叫郑姨娘去又如何?让全京州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失宠的,在梅家还不如一个妾有身份,你又能怎么样?”
杜氏冷笑,打开门,头也不回就迈出去。
门外却冷不防跑过来一人,抱着杜氏就哭起来,“母亲,母亲您别生气,总要想想女儿这一生,可不能丢下女儿不管啊。”
正是梅映雪,身后跟着赵氏和郑姨娘。
郑姨娘扑通也跪在了杜氏面前,哭道,“太太请留步,太太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
赵氏则急步进屋,向着梅家恩跺脚,劝导,“老爷也糊涂了吗?太太不去,难不成真想让小女去?”
“那又如何。”梅家恩怒气冲冲。
惊喜过后,赵氏又一针见血,“老爷明天是去成事,还是去败事的?有妻在家,却携妾赴宴,其他人又如何看待老爷?”
一句话将梅家恩吓得一身冷汗,当时就没了话,即使自己嘴上不肯承认,心里也必须承认郑姨娘在梅家的地位与权力是不同于一般的妾,平时怎样放肆都不要紧,只要娘高兴就行,带出去赴宴恐怕就不合适了,难免被人取笑,日后留有笑柄不说,万一被御史参上一本,前程都难保了,不由的望向杜氏,她站在门口,背影单薄如纸,显得身上的衣裳格外的肥大,他已经记不起来那件衣服有多少年了,似乎穿了很久了,已经失去光泽,只是洁净罢了,还有那一头青丝,是什么时候已经大半变白,比娘的头发还要白,自己也不记得是从时候开始就变白的,阳光照过来,洒在她身上,仿佛随时就会透明到消失,这样的一个女人,完全的没有了往日的动人容颜和娇嗔性情,和她面前的郑姨娘比较,后者正如花开正午,极其娇艳妩媚,而她,形容枯槁,心冷如冰,刻薄狠厉,拒人于千里之外,毫无当年之可爱,甚至可恶,因为他的回忆里,装的满满的全是张氏的泪水和委屈。
张氏也猛然想起还必须得顾及这些,有心把杜氏踩在脚底不让她出门使梅家恩更恨她袖手旁观,却又不得不顾全梅家恩在外的名声,生怕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一时间心里翻腾,不肯松口,只是更恨杜氏。
杜氏轻轻把梅映雪拉起,终究不够心硬,做不到让一个孩子哭着恳求。
梅映雪却抱着不撒手,哭道,“母亲心里不高兴只管拿映雪撒气,映雪是您的女儿,绝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求母亲别抛下女儿不管,女儿只有您一个母亲,您若是不管女儿,女儿不是要成为这全京州的笑柄?”为了出门赴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多少是不合身份的。
杜氏叹口气,心软,却没有说话。
张氏狠狠的盯着杜氏,到底堆起了一脸的笑容和慈祥,推了推儿子,笑道,“你是男人,休要小家子气,快去哄哄杜氏,她就是再有错,你心里再怨她,也要给她面子,你看淑芬也在跪着,映雪也哭成那样,这个时候,总是她的面子更重要些。”
宅斗三十六计,张氏可谓计计精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