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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等母亲,若是腰扣到了,不妨帮母亲挑选。”
若胭释然,笑道,“何须母亲送过去,不如女儿随意走走,走到那铺子里去,难得出来一次,也顺便看看景色,母亲自去忙,不必担忧。”
杜氏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叮嘱了几句,又唤来初夏好生嘱咐,径自去了,临走前又给了初夏些银子。
今天天气不错,淡金色的阳光如丝线一般,细细缕缕的洒下来,投落在街头五颜六色的招牌和行人衣饰上,无端为其镀上一层金色,暖意倍添,街道两旁的摊子并不多,偶有几个,也是规规矩矩的靠墙角,行人亦不多,三两作伴者,一人匆匆者,各走各路,倒显得道路宽阔、干净,街道两边都是商铺,衣裳布料、珠宝首饰、古玩珍奇、特色小吃,无一不全,上午陪着杜氏,到底拘束着,看什么都是走马观花,不过三四家就有些累,如今只身带着丫头,自在自由,左右是为了消磨时间等杜氏,一间间铺子细细的逛过去,初夏陪在身边,也不拘泥,两人一路说着闲话一路出出进进,畅快的很,竟是一点也不累了,反而觉得有趣,不禁感慨,不管在哪里,女子爱逛街都是天性。
这样自在的时间总是过得尤其的快,似乎没多久,日已西斜,若胭带着初夏再次来到上午那家珠宝铺子,杜氏还没到,却见到了熟人。
上到二楼,陈掌柜正和一男一女对坐,介绍宝贝,陈掌柜手里的宝贝正是上午若胭刚看过的那多宝盒,抽屉打开着,光彩溢出,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却更是容色逼人,生生压住珠光宝气,蹬蹬蹬的上楼声传来,那男子闻声侧脸,一对桃花般迷人的双眸就似笑非笑的落在若胭身上。
“云三爷——”若胭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云懿霆笑得越发魅惑,嘴唇轻抿,微微翘起一个诱人的弧度,“多日未见,梅小姐可好?”
“梅小姐?”他身边那位将身躯半挂在他身上的女子也回身看她,神色极是娇媚,不知是他哪位新欢旧爱,“这是哪位梅小姐?三爷何时又识得一位红颜知已。”
若胭长眉轻轻蹙起,陈掌柜突然站起来,走到若胭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二小姐,您来了,请您到里间稍坐片刻,小的马上就来伺候。”这是在保护若胭,示意她暂避,又向云懿霆躬身致歉离席,若胭感激的笑了笑,当即随他往旁边走开,即使很想当面向他打听归雁的情况,也着实无法在他美人投怀的场合下开口,就听云懿霆在身后慢悠悠的说,“她可不是爷的红颜知已,你才是爷的红颜知已。”
那女子就咯咯的笑起来,笑声极是妩媚酥骨。
若胭往前走着,分明感觉如芒在背,也不知道是谁的目光。
陈掌柜沏了茶来,又端来一只两层首饰盒,道,“这是刚送到的腰扣,小姐请先过目。”并未询问杜氏的去向,也不疑心若胭为何独回,这样的聪明人,绝不仅仅是个想把腰扣卖出去的生意人,若胭笑着点点头,“有劳陈掌柜了,母亲有事,让我先来您这里坐坐,她晚些再来。”
陈掌柜也不追问,只道,“小的知道了,二小姐请自便,小的先去招待外面的客人。”说完,退了出去。
若胭猜出陈掌柜与杜氏关系非同一般,也不拘束,一件件的将腰扣取出细看,不论金玉,俱是不凡,却都是男人用的,又忍不住疑惑杜氏买男人的腰扣做什么?送给梅家恩?以他们夫妻现在的感情与杜氏的性格,应该不是;送给梅承礼?这样连形同陌路都难的母子情分,就算杜氏愿意送,以表歉疚、挽回之意,梅承礼也绝不会接受;那还会有谁?
杜氏,一个看上去瘦小柔弱、冷漠寡言的后宅失宠妇人,她心里藏着什么,现在又在哪里?心念着杜氏,就打发初夏下楼迎着。
若胭心不在焉的想着,一边捏着一只腰扣摩挲把玩,恍惚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娇笑,“三爷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三爷说,这铺子里的东西,只要奴喜欢的,都买下给奴?”
“自然,爷说话从不食言。”
“那好,三爷,奴看上了梅小姐头上那只钗。”
若胭一愣,听这话,似乎说的是我?正愣神间,屋里光线一暗,云懿霆长身玉立靠在门口,笑意微醺,长眉,妖眸,红唇,还有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格外刺眼,“梅小姐——”他轻轻的说,话中带笑,笑中带惑,慢慢的站直了,走进屋来,站在若胭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若胭扬起头看他,心想,要不是看在归雁的面子上,我得啐你一口才解恨,冷笑,“云三爷想讨女人欢心,想要一掷千金不过是小事一桩,这铺子里首饰多的是,即便价值连城,以云三爷的身家也付得起,不过,我这钗不卖,云三爷想得到,除了银子,只有三个法子可行。”
“说说。”云懿霆一怔,随即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第一个法子最简单,云三爷是男子,身强体壮,又习过武,要是蛮抢,我肯定打不过你,你不过举手之间,钗就可以插到你的美人头上了,美人一笑胜千金,如何?”
云懿霆俊面抽了抽,冷笑,“我云三从不做这种事。”
若胭翻了个白眼,心忖,别装了,不是昨天才当街抢了个女人吗?连人都能抢,还没抢过东西,说出来鬼都不信。“第二个法子也不难,梅家势力低微单薄,忠武侯乃是皇上得力一臂,朝廷肱骨、国家栋柱,只需随意拿住个事由即可覆灭梅家,那时候,莫说一只钗,就是梅家的一草一木,都是云三爷的。”
云懿霆嘴唇紧抿,继而不屑一笑,“忠武侯府从不仗势欺人。”
“说第三条吧。”
若胭目光骤冷,毫不客气的对视着他,“第三条,有些难了,只怕云三爷愿意,侯爷也不肯答应,唯有忠武侯府大门上的匾额才能换得我这紫玉凤钗!”
☆、腰扣
云懿霆眸光倏的收紧,凛冽如刀锋,逼在若胭眼前,长眉,妖眸,红唇,还有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一点点放大,伴随着男子特有的气息,如高山一般从天压下,气势凌人,若胭心跳如鼓,牙关紧咬,倔强的仰起头毫不示弱的盯着他,想欺负我,没门!
空气似乎凝固,令若胭无法呼吸,不知过了多久,这种绝对的气势差造成的危机突然就解除了,云懿霆笑了起来,离若胭如此之近,一张灿烂温柔的笑脸毫无征兆的就在若胭眼前、鼻尖绽放,气息醉人,“分明害怕,装的倒强。”温柔?嗯?看他的眼神,似乎确有,可是说出的话,又是嘲弄的。
若胭扁嘴否认,“我为何要害怕?云三爷刚说过的,从不做强抢之事。”
云懿霆也不与她争执,只是笑笑,轻声道,“归雁这几天一直念着你,你要得空,我回去跟归雁说一声,给你下个帖子,或者去你家玩会。”语气很是随意熟捻,仿佛三人都是相识已久。
若胭立刻欢喜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夜空中的新月,亮晶晶的,正要脱口而出应好,忽又想起梅家一家子的乱心事,自己要是跟张氏说要出去玩,张氏一准不让出门,今天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要是让归雁来梅家,万一遇上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更丢人了,纠结了一阵,懊恼的黯淡了目光,“家里最近几日有些事,恐不得空,等过些日子,我定登门拜访,你就先代我向归雁问好,就说,我也很想她。”
云懿霆探究似的笑看她,点头应下,冷不防伸手将她掌心的腰扣拿了去,细细的看了看,“眼光不错,这腰扣玉质剔透细腻,水头丰盈,做工精巧又不失大气。”指尖轻轻抚过,斜眼戏问,“准备送给谁的?”
若胭差点被自己口气噎死,呵呵冷笑,“这好像与云三爷无关吧。”说着话,也学人家的偷袭,突然出手就要再抢回来,可惜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云懿霆手腕一转,若胭扑了个空。
“我习过武,你想从我手里抢东西很是难,梅小姐要是还没付账,那这个腰扣还不是你的,我买下了。”云懿霆笑中带着三分戏谑。
若胭渐渐平静下来,眼前这人实在可恶,虽说是归雁的哥哥,可是恶名在外,自己还是离他远一些少做纠缠,免得生出是非来,当下淡淡一笑,“这是铺子里的东西,云三爷想买,请便。陈掌柜,陈掌柜——”若胭伸长脖子喊了两声,并不见人来。
云懿霆就笑,“陈掌柜下楼了,楼下有客人来。”
若胭心中一动,起身就走,就听脚步声匆匆,陈掌柜进来,见云懿霆也在,当时就变了脸,轻声问若胭,“二小姐,有何吩咐?”
“陈掌柜,云三爷看中了这腰扣,陈掌柜开个价吧。”惹不起我躲得起,走之前送你个大礼,哼哼。
“这……”陈掌柜有些为难,如果若胭不在,他必将腰扣分文不取奉送云三爷,可是当着若胭的面,就如同当着杜氏的面,他有些拿不住如何处理。
云懿霆就斜了眼若胭,笑道,“陈掌柜,开价吧。”
陈掌柜犹豫的看向若胭,若胭则笑盈盈的帮他一锤定价,“陈掌柜,这有什么为难的,开门做生意,你诚意卖,云三爷诚意买,再说了,云三爷是什么身份,还会赖你几个钱不成,三千两还是五千两,你说个数便是。”忠武侯再有钱恐怕也不会纵容你如此胡闹,知道了非胖揍你一顿不可。
云懿霆就漫不经心的接过话,“梅小姐这价定的很是好!陈掌柜要是没有异议,那就折中,四千吧。”
若胭忙问陈掌柜,“这价格可亏本?”
陈掌柜苦笑,“不亏。”
“那便四千吧,恭喜陈掌柜成了一单生意,腰扣现在已经在云三爷手里了,陈掌柜可别忘了收钱哦。”若胭立刻笑道,恰好见初夏上楼,“小姐,奴婢瞧着太太的车到了。”若胭出门就走,陈掌柜听说了,也向云懿霆请罪暂退,要下楼迎接,却没注意与云懿霆同来的女子坐在桌旁,目光探究。
若胭白她一眼,转向云懿霆笑道,“差点忘了恭喜云三爷四千两银子买得腰扣,云三爷玉树临风,要是再配上这腰扣,想必更加出彩,可惜美人未能如愿,真是可惜了,还需云三爷另外想办法哄得美人开怀了。”
说完,一脸嘲讽的笑着走开,临走前还不忘得意的对他眨眨眼,有本事你变脸啊,你反悔啊,你吆喝我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心里无比的快活,整人就是爽啊,连带着步子也轻快起来,如蜻蜓一般盈盈跳跃,冷不防楼下快步上来一人,若胭急忙躲避,脚下踩空,差点摔倒,初夏惊叫一声,赶过来已是晚了,可幸对方身手敏捷,一把拉住,堪堪站稳,若胭稳下心神,行礼道谢,对方竟是个温文尔雅、眉目俊朗的男子。
云懿霆身形如电,已站在楼梯口,满脸复杂之色,道,“赵二,真是不巧,让你看见。”
那被称为赵二的男子莞尔一笑,摇摇头,“四千两银子买一个腰扣,云三爷,的确不巧。”回头再看若胭,已然翩然下了楼梯,夕阳从门口洒进一拢碎金,一个纤巧的背影,乌发如瀑,缃裙灵动如蝶翼在金光中飞舞,转瞬消失,随即楼下传来清朗的呼唤,“母亲!”如莺啼柳枝、泉响山涧,不禁有些失神。
云懿霆神色冷冷的,紧攥了手心的腰扣。
陈掌柜见到被称为“赵二”的男子,微微一怔,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齐……二爷。”赵二收回目光,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