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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下了,至于我真能安安稳稳的上几天学,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章姨娘瞧她说话放肆,紧张的瞪了她一眼,四下张望,没什么动静,还不放心,又朝春桃使了眼色,让她去门外瞧一眼,确认无人偷听,这才点着她头道,“二小姐还是紧着些嘴,若叫人听了去,可怎么是好?到底不是以前的深巷子,怎么说话也没人知道,现下这儿,人多眼杂。”
若胭也知道姨娘说的在理,就知错的吐了吐舌头。
章姨娘却又挑出错来,“大姑娘家,笑不露齿,更不能吐舌头,二小姐以前在府外惯是散漫,姨娘瞧你年纪小,也不拘着你,如今不一样了,却不可再有以前的陋习,以后在先生面前,更不能如此,你与秦先生既是师生,辈份高低分明,更是男女有别,这样有伤大雅的动作万万不可有,姨娘的话,可要记好了。”
若胭几乎失笑,不知道章姨娘要是知道自己和秦先生不久前第一次见面就相互眨眼睛,会不会吓得晕倒,秦先生不拘世俗,自己更不会拿在梅家恩面前的面孔对他,当然,这决不能让章姨娘知道,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那个没断奶的呆子大哥哥。
若胭打开杜氏给的小匣子,不禁吓了一跳,里面竟放着一块石头,这是什么意思,不应该是首饰么?莫不是暗示我是块石头?又觉得杜氏不是那样的为人,思来想去不解其意,就拿出石头把玩。
午后的阳光刚刚偏斜,恰恰落在窗前,若胭心一动,将石头伸过去沐浴在阳光下,原本普通不过的一块石头似乎变得有些清亮,可仍是看不出别的神奇,颇有些费解,也只好白白发了一阵呆,又将它收好。
果然一下午过去,并没有从中园传出什么坏消息来,看来真如若胭预言,张氏同意了。
到未末申初时辰,若胭就和章姨娘说,要去东园见见杜氏,章姨娘一听就紧张起来,忙的起身要准备礼物,若胭就笑着将她按住,说是“只去请示一下明天上学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章姨娘惴惴不安,到底听了若胭的话,由着她去了,临行又千万叮嘱别任性,若胭暗笑,这要是见张氏,自己还真说不好会不会藏几根刺备用,可是在杜氏面前,要刺做什么用。
春桃出去扫地了,若胭就一个人直奔东园。
可是不巧了,巧菱迎着说是梅承礼的乳母李氏过来了,正在屋里和太太说话,请二小姐先到西次间稍侯。
除了若胭是在外面生养大的,府里其他三位少爷小姐都有自己的乳母。
现如今只有三小姐映雪的乳母周氏在府里住着,小姐大了,不用奶了,张氏原本要辞了她归家的,周氏却不想走,农家小户的,到底不如府里过得滋润,也是因为前几年奶着小姐,饮食总要油腻些,吃惯了肉荤的,怕回去没有了这样的待遇,哭着求三小姐,映雪心软,向张氏说了一次,张氏没许,映雪也就不愿再提,倒是杜氏恰好听见,想起梅承礼的乳母,代为求了下来,却又被张氏记恨了一道。
若胭来了这几天,也没见着周氏,只听说是张氏给安排了差事,现住在东跨院的后杂院。
恐怕,如今就算留下来,也吃不上肉荤了吧。
四小姐映霜的乳母钱氏,早在映霜刚离奶的那年就得了一场急病去了。
梅承礼的乳母李氏又不同于周氏,她是在梅承礼五岁那年主动请辞离府的,梅承礼自小只黏张氏,对他人并无多少眷恋不舍,杜氏却真心挽留,李氏坚持要走,只说是大少爷已经不需要乳母了,自己趁时离去,皆大欢喜,留在这里,迟早要伤了往日的情分,杜氏自然听出话中深意,潸然松手,亲自送出大门。
李氏有个儿子,虽说不上多大出息,也能挣个温饱,李氏出府后就带着儿子一起过,前两年给儿子娶了房媳妇,一家子虽然说不上富足,倒也过得和睦知足,这些年来,李氏偶有登门,顺便送些自家种的新鲜瓜果蔬菜来,也并不怎么见张氏,只在杜氏这里坐一坐就走,就连梅承礼也不是每次都见,这一次也不知来做什么。
若胭很赞赏李氏的急流勇退,心想既是这样的客人,一时半刻走不了,自己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辞了巧菱,往回去。
刚上来抄手游廊,就看见巧云迎面而来,巧云眼尖,几步快走就到了若胭面前,行了个礼,笑道,“二小姐这是从太太那出来的?”
若胭点头,也不瞒她,“也是,也不是,我原是去见太太,不想李妈妈来了,便又折回。”
巧云笑道,“李妈妈是来报喜的,昨天夜里李妈妈的儿媳妇给她生了个大胖孙子。”
“这倒是真是个大喜事。”若胭也笑。
巧云道,“可不是嘛,太太听了,立刻吩咐奴婢去库里取几匹红布来,奴婢刚去的中园那边,方妈妈却不在,富贵并没有钥匙,说是要等方妈妈回来才行,”说着,眉尖已蹙起,有些焦急,“李妈妈一向不愿在府里逗留,说不准一会就要走,要不回礼几匹红布,多有说不过去。”
☆、肯定
若胭听了也不禁着急,她知道方妈妈是张氏的一只手,代她管着府里的大库,却忍不住疑惑,方妈妈离府,竟是连库房钥匙随身带着出去的?就算如此,难道说张氏身边竟没个备用钥匙?以张氏的精明和小心眼,必定有留手,这般托词,只怕另有用意,这种猜测也不便和巧云直说,只问,“方妈妈去了哪里,可知道多久回来?”
“富贵说是去了绣庄,催问府里春衫的事,同着小蝶姑娘一道去的,什么时候回来却说不好。”
若胭拧了拧眉,突然想起前天自己和章姨娘收拾东西时,隐约见到有红布,也不知什么用处,便和巧云说了,“你与我去西跨院找找,兴许能找到。”
巧云大喜,先道了谢,随若胭径直回到西跨院的小厢房,同章姨娘一说,章姨娘就笑,“这也是巧了,我这里正有两匹,是原来在古井胡同住时,为佟大娘家准备的,后来没用上,我就一直收在箱里,你只管拿去。”说着话,就从一只大红木箱里取出两匹上好的红布,巧云欢喜的接了,连声道谢,因怕李妈妈急着离去,也就不多聊,再三谢过就要走。
章姨娘却是个细心的,迟疑片刻,到底鼓起勇气又问,“虽有红布,到底单薄了些,李妈妈既是奶过大少爷的,这情分又不比常人。”
巧云笑着道谢,“多谢章姨娘想的周全,这个,太太是想到的,太太身边现有一副金锁金镯并着几个金锞子,也有几件小衣服肚兜。”
章姨娘连忙陪笑,“这是我多虑了,太太自然是周到的。”也不敢再留巧云,若胭亲自送了出去。
若胭回到屋里,就看章姨娘若有所思的坐在床边,过去挽着她胳膊,故意打趣,“姨娘这是怨我自作主张,心疼那两匹红布了?”
章姨娘就红着脸刮她鼻尖,“偏你这么笑话姨娘,姨娘虽然没什么体己,却也不至于这样小气,这又是太太的事,姨娘能为太太分忧,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心疼?”
若胭嘻嘻笑,“那姨娘发什么呆?”
章姨娘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直说了,“只是疑惑,太太怎么备着那些个物什。”
若胭听了也是一怔,刚才并没多想,听姨娘一说,也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做太太的,就算不管家,手里头有个金银物件,也不怎么稀奇吧,就哄着章姨娘转移了话题,“从明儿起,我可要去上学了,姨娘在家里便只和春桃一处,不得时时听我笑话了。”
她这么一说,章姨娘倒想起个事来,一脸正色的道,“二小姐去上学,出出入入的,也要有个人跟着,便让春桃跟你去,递个茶水也好,姨娘也安心。”
若胭心里笑,我上学就是个幌子,跟着秦先生一准现出原形,带个丫头去,多不方便,忙道,“这院子统共就春桃一个丫头,跟我去做什么,别叫先生说我骄纵,还是让她多陪陪姨娘,况且,老太太还吩咐了要扫路边的雪呢。”
章姨娘一想到张氏的话,便不再作声了,若被拿住此事罚一个“不敬婆母”之罪,往后母女娘的日子也难过,只是又愁着若胭身边没个跟随的,总不安稳。
若胭心里却另想着事,先前章姨娘说红布原是给佟大娘家准备的,最后却没有送出,心里也好奇是什么原因,又不敢问,怕原来的雁儿是知情的,章姨娘因此生疑自己,又拉着章姨娘聊起李妈妈,章姨娘也点头,说“是个难得明白的人,不攀高踩低,知道进退”。
次日一早,三人仍同昨天一般,先去东园请安,虽然经过昨天早上张氏的一番夹枪带棒的指责,章姨娘又犹豫起来,到底是个没主意的,被若胭一句话就拉过来了“姨娘且想想,这辈子是和老太太相处时间长呢,还是和太太相处时间长?”
巧菱似乎等在门口,见她们来,满脸是笑的迎了出来,巧云则站在台阶上迎着,笑吟吟的向若胭行了个礼,“奴婢就知道,二小姐一准今天还来。”
这话分明失礼了,绝不是一个丫头可以随意和小姐说的,若胭却蓦地心口一暖,明朗的笑道,“自然!”
巧云看着二小姐亮闪闪的大眼,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将人迎了进去,“太太正在梳洗,二小姐请稍候。”
巧菱已经进去服侍杜氏,巧云端上茶水点心,井然有序,又向两人道,“昨天多亏了二小姐和章姨娘,要不等方妈妈回来,李妈妈早就走了,太太念了几次,说是承了二小姐和姨娘的情。”
听说昨天方妈妈是足到了酉时三刻才回的府,那时候李妈妈早就走了。
若胭笑称“不敢”,章姨娘却立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回答,“妾不敢让太太承情。”好像面对的就是杜氏本人。
巧云就和若胭聊起李妈妈,无非是说李妈妈的小孙子生下来足有八斤七两,一家子都乐坏了,又说等出了月子,李妈妈要带着儿媳妇和小孙子来请安。
若胭就很好奇,也想见见李妈妈和那小胖子,心想着到时候借个理由也过来瞧瞧,章姨娘却动了另一番心思,思虑着是否要准备礼物。
不多时,杜氏出来,笑容清淡温和,与昨日无异,只是在看着若胭的时候,额外多了些温暖,“若胭,听说你从今天开始,要跟着秦先生念书了。”
若胭恭敬的回答,“回母亲的话,老爷昨天是这样说的,正要请教母亲,有什么教导,女儿礼仪荒疏,恐先生不喜。”
杜氏微微摇头,“秦先生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他既然主动提出收你做学生,自然是欣赏你的本真,你若在他面前过于拘谨,反倒不美。”
若胭自然称是,也不奇怪杜氏是怎么知道原因的,想必是秦先生告诉梅家恩、梅家恩又告诉杜氏的,虽说他们俩夫妻感情因为张氏从中作梗而并不怎么恩爱,到底是自由恋爱、相知相悦,又生儿育女相处半辈子了,这种关系到子女教育的大事,总还是要相互知会的。
章姨娘却又吃了一惊,昨天若胭并没有和她说自己与秦先生偶遇的事,春桃听了她的话怕章姨娘多心,也没多说,因此,章姨娘一直以为是梅家恩念起她们母女的好,起意让若胭入学,亏自己这半天一夜的都在心里感激梅家恩呢,敢情是秦先生自己收的,还是因为若胭自己得了先生的青眼啊。
杜氏想了想,到底又道,“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