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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非要踩我痛处?当着一屋子的人的面,非揪着昨天的事不放做什么!”张氏一改平常温和,声音十分尖利。
赵氏一扭头,哼道,“你说的很对,我这几天都看得仔细,你们梅家是怎么欺负淑芬的,昨天淑芬居然被一个庶女当众打耳光,你就在旁边躺着!”看张氏似乎要回嘴,一挥手制止,“别以为我不知道,哄别人还差不多,哄我,那可哄不住,你根本就没有晕,你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故意装晕的,让那丫头老远背过来也就罢了,眼见着淑芬被人那么羞辱还继续装,这也是你承诺我的?”赵氏说到气处,差点跳起来。
“你胡说些什么!”张氏恼羞成怒,“我拿你好生招待,你就这样污蔑我?”
赵氏冷笑,“这里也没别人,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当时都看得真真的,看你一进门就悄悄睁眼了,还动了动胳膊,我那时也是顾及你的面子,没有当面揭破,你要是再抵赖,我就嚷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把柄既然被人捏死,张氏咬的牙齿咯咯响,终是无计可施,只能认输,语气软下来,“你想怎么样?”
“咱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兑现你当年的承诺即是。”赵氏见她服软,有些得意。
张氏皱眉,“我已经兑现,当年我说过,除了名分,我保证淑芬的一切地位都要压过正室太太,你也看到了,杜氏动不了梅家的一针一线,前段时间就是要一尺布头做礼我都没给,可淑芬现管着家里的四时衣裳;杜氏那东园你没去看过,二十年没添过一件东西了,可是北园哪样不是新的好的?就是杜氏的首饰,你瞧她通身有什么值钱的,加起来还不抵淑芬的一只耳环,这还不算吗?”
赵氏不服,“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只是不够。”
“如何不够!”
“杜氏生的孩子是嫡子,淑芬生的孩子却是庶女!梅若胭当众打淑芬耳光,她敢不敢打杜氏耳光?”赵氏目光逼紧。
张氏哑口无言,瞪她半晌,气得直抖。
方妈妈适时的走进来,道,“郑家老太太,恕老奴多句嘴,这不管是京州,还是延津、新乡,除了梅家,可再也找不出哪一家有这样的规矩,一个妾室过得比正室太太还要舒坦的,更没有哪家,太太的娘家母还没来过,妾室的娘家反而享受了亲家母的待遇,郑家老太太,您也是有见识的,当年老太爷那也是朝廷正经的七品官员,什么样的高门大户人家没见过,可有见过梅家这样善待妾室的么?郑姨娘在梅家过得如何,想来您心里也是明白的,当年要是这亲事没成,您把郑姨娘许给了别家,您只管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还有哪一家会比梅家好?更何况,郑家老太爷当时那情形……”
这就是实话了,赵氏就是嘴上不服气,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且不论只有梅家老太太因为存了打压正室的心思抬举妾室,只说老太爷当时官职岌岌可危,只怕也找不到好的人家。
“罢,你说的也对,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我刚说的这两件事,还得想想办法。”仍是咬着不肯松口,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为女儿外孙女多争取些。
张氏不语,朝方妈妈再使个眼色,方妈妈就笑,“郑家老太太说笑了,这嫡庶之分,说重要也重要,很多人家都计较这个,说不重要却也不重要,要说少爷,梅家统共只有一位大少爷,不管是谁生的,那都是老太太的心头肉,要是郑姨娘生的,老太太也一样宝贝着,并不两样对待;再说小姐,梅家的小姐都是庶出的,您只瞧着,西跨院章姨娘生的小姐,可比的郑姨娘生的小姐,都是小姐,待遇高低是不是一样的,您心里明镜似的,这还用比吗?要说起嫡庶,小姐都是娇客,迟早要出门子嫁出去的,无非两样,在娘家时得宠,选夫家时,选个强的,别的,都不重要,您说是不是?”
赵氏想了想,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猛地又被提点起一件事来,“哼,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个章姨娘是怎么回事,当时可说好了,淑芬进门后,就不会再纳妾了,这倒好,不但纳了妾,还生个小姐,小姐还好生泼辣!”
张氏忍不住抢先回答,“别提那个!你自己也看见了,我可待见她了?这事儿是怪家恩年轻时没个把持,那女人又是个狐媚子,手段花样最多,但是你也知道,就算生了孩子我也没让进门,要不是看着到底是家恩的骨肉,年龄大了要是做出什么名声败坏的事来,要毁了梅家一家子,这才容她们母女进门,不过是给口饭吃,回头找个差不多的人家给嫁了,赔几个嫁妆,我做到这样,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氏的态度还是让赵氏比较满意的,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到底说出这些话来很是解气,想到郑家现下的处境,也的确没有什么资本谈条件,自己拿住的也不过是张氏当时的作为来要挟梅家在京州的名声。
方妈妈瞧着硝烟渐散,这才对张氏道,“老太太,雪妞已经收拾好了,在外面等着跟老太太辞行呢。”
☆、偶遇
若胭陪在杜氏身边,两人并坐着,听掌柜的一样样介绍,面前摆着一溜足金饰品,都是孩童的首饰,项圈,金锁,手镯,脚镯,金花生……金灿灿的晃得若胭差点流泪,转脸看杜氏,后者却是认真的在挑选,“每样两件,项圈要一个素圈的,一个祥云的,金锁要一个长命百岁的,一个吉祥如意的,手镯脚镯,都是一对素圈,一对吊坠,坠子就用铃铛吧,金花生十六颗,金福袋十六颗,金鱼十六颗……”若胭正惊骇杜氏这是做什么,忽见她扭头笑问自己,“若胭,你瞧着还有哪些好看?”
若胭一时愣住,不知杜氏何意,只好笑答,“女儿瞧着都很精致可爱,母亲还是自己挑选吧。”
杜氏就笑笑,也不介意,果然还是自己又选了好几样,掌柜的一一记下,笑得嘴都咧到耳后,接着,杜氏又让掌柜的端来银饰,又挑拣了好些,直看得若胭目瞪口呆才停手,双方约定半个月后交货,签了字,巧云一脸平静如常的取出银票付了定金,更是让若胭吃惊,杜氏从不掌家,据说亦无娘家支撑,手头倒有这么多积蓄。
随后,杜氏又带着若胭逛了布料铺子,订了好些高档、中档布料,绫、罗、缎、锦各色俱全,更有好几匹红布,又去了针线铺子,现买了一箱子的各种丝线,若胭满腹猜疑,不知杜氏究竟什么用意,好几次心痒痒的想问,到底又闭紧了嘴。
最后,又来到一个珠宝铺子,很有些名头的感觉,装饰古朴大气,鲜有客至,上下三层,冷冷清清,杜氏带着若胭径直上楼到第二层,掌柜的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太太,您好久没过来了。”说着,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略带惊异的打量了一眼若胭,目光犀利的在紫玉凤钗上一扫而过,“这位是……府上的千金?”
杜氏笑着点头,“陈掌柜,这是若胭小姐,排行二。”
陈掌柜听罢,面色立时变得恭敬严肃,如刚才对杜氏一般,十分到位的行了个大礼,若胭压下惊奇,也还了礼,“陈掌柜客气了。”
陈掌柜只是笑笑,请两人坐下,又返身离去,亲自端上茶来,陪坐片刻,轻轻一叹,“太太似乎清减了些。”
杜氏微微摇头,笑意不改,“春倦食怠,倒也无妨,陈掌柜这里生意如何?”
“春节期间收益颇丰,一直到前几日,冷清了下来。”陈掌柜肃容而答,若胭从旁观察,暗暗称奇,隐约觉得两人之间不仅是普通买卖双方,正想细细探听,陈掌柜却又打住了话头,起身道,“最近有些新货,太太不妨看看。”说着进了一个小隔间,不多时捧出个原木色未上漆多宝盒来,一层层打开,若胭略看一眼就惊住,里面放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玉。
杜氏看了几样,赞道,“的确不错,原料、做工都是上上乘,尤其这一对八宝钗,配色极好。”
陈掌柜笑道,“得了太太的夸赞,小的也就放下心来。”
杜氏又赞了几句,回头问若胭喜欢什么,若胭自然还是说都不错,杜氏就让陈掌柜把那一对八宝钗取出来装好,又说还想要一对八宝钗,就和这一对差不多就成,陈掌柜应下了,说是订做这样的货色起码要一个月以上,杜氏却说无妨,慢慢做着就是,后来又看了好些样式,杜氏没有再询问若胭的意思,自己挑了好几样,样样都是极品,陈掌柜并无多话,只是恭敬的按照杜氏的意思装在一个个精致小巧的原木色首饰盒里,并跟着巧云亲自送上杜氏的马车,临上车时,杜氏又想起一事,说,“陈掌柜,铺子里现在没有上好的腰扣吗?”
陈掌柜笑,“还真是不巧,铺子里现存的腰扣虽也不错,却入不了太太的眼,不过,小的订了几样别致的新货,正在路上,估计不差的话,今天下午应当送到。”
“几时?”
陈掌柜想了想,“若是顺当,未时可到,若有延迟,总在申末之前。”
杜氏点点头,“好,要是到了,你只管展示做你的生意,我若时间够,下午再来看看。”
这般逛了一圈下来,已到午牌时分,杜氏也不说回府,带着若胭到一间清雅的酒楼吃了午饭,酒楼不大,客人不多,菜色却很是精致美味,比起梅府,不知强了多少,饶是若胭克制馋相,也吃下不少,杜氏也比平时吃的多些,彼此一笑,杜氏漱了口,优雅自然的用帕子拭了拭唇,问,“若胭,可累?”
若胭摇头,杜氏凝视着她,轻叹,“若胭,可有什么想问母亲的?”
若胭又摇头,“母亲若想说,自然会说,母亲如不说,定有不能说的原因,女儿不问。”昨天送我紫玉凤钗时,我就白问了一次,你不肯说,我问也没用,还不如等你主动说。
杜氏怔怔地,眼神有些复杂,良久,低喃,“是啊,是有暂时还不能说的原因,也许,将来,母亲会慢慢的和你聊起。”淡淡一笑,笑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悲伤,“走吧,母亲再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母亲也好久好久没去了的地方。”语气中竟有着无比的思念与伤感。
若胭突然就被这情绪感染,莫名的觉得压抑和害怕,不是害怕伤害,还是害怕真相,下意识的就摇摇头,“母亲,我不想去,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事情,我可以冲动的去面对,可是有些事,我想等等我自己。”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说出口,若胭自己也有些心乱,第六感告诉自己,杜氏这样带自己出来,一定有着极强的目的性,上午那些奢侈铺张的采购,都只是铺垫,一会要去的那个地方才是关键,那个地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什么人什么景,但肯定是一扇门,会为若胭打开另一个世界,最起码,会看到更清晰的杜氏,若胭自认好奇心强,经常独自猜想杜氏的背景,也许在梅承礼改变之前,若胭会很兴奋的点头,可是现在,她突然有些恐惧不安,不敢面对。
杜氏失神的看着她,慢慢的笑起来,温暖开怀,“好,那你就等着你自己追上你自己。”又道,“不过,母亲有些事,必须得过去一下,这样,母亲送你去刚才那家铺子里,你稍坐一坐等等母亲,若是腰扣到了,不妨帮母亲挑选。”
若胭释然,笑道,“何须母亲送过去,不如女儿随意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