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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刚要走过去,他却闻声回神,合上书,一边向她招手笑道,“晓蓉的桂花米糕刚出笼,你快尝尝。”一边起身,顺手将书放回了书架。
晓蓉每天都能折腾出新花样,各种水果、花瓣、五谷、兽肉……都由着她无限创新组合,若胭嘴馋,尤其喜欢尝鲜,主仆搭档,十分和谐。
百花争艳,若胭认为牡丹当仁不让为魁首,若是做成吃食,桂花之香却是恰到好处,百吃不腻。
两块桂花米糕下肚,若胭心头的几朵阴云就消了七成,主动拉着云懿霆说起刚才大夫人找她的事,“果然如你所料,大伯母的确是为梅家之事。心里掂了掂轻重,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三爷,听说怀柔公主出生,二姐姐把她的求子囊送了过来。”
这个事,云懿霆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他当时还颇为暧昧的给了自己一个暗示。
只是……
“嗯,我知道。”云懿霆笑容依旧。
若胭困惑,迟疑的问,“那你知道这个求子囊在哪里?”
云懿霆轻轻的笑,看上去对她的窘迫和不安毫无疑心,反而紧了紧她的腰,宽慰道,“你不必想这些琐事,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这下,若胭矛盾要不要告诉她大夫人的话了,闷闷片刻,决定不再说了,他说的对,这种事自己真不适合追问,说多了,会给人急切想要的感觉。
“罗府来人找大伯母,听说是罗二老爷不太好。”若胭换了个话题,有些担忧罗家风雨将至。
云懿霆不以为然,“无妨,皇上会处理好。”
若胭愣了愣,恍然想起皇上是二老爷罗敏的女婿,罗敏无子,爵位承继与谁,既是家事,又是国事,他是个关键人物,处理得好,皆大欢喜,处理不好,必定惹来朝野争议。
皇上是个聪明人。
“你休息会,我出去一下。”云懿霆抱了报她,转身往外。
若胭拉他衣袖,“你去哪里?”
云懿霆回身一笑,笑颜灿烂温柔,“不是要救郑金安么?我去打点一下。”
暖意就顺着那句话蔓蔓爬满她一身。
云懿霆刚走,云归雁就来了,这一回倒没有如平时那般炸炸呼呼,倒像个贴心的大姐姐来安慰受了委屈的小妹,进屋来先说一段自己新宅修整的琐事,慢慢的引入话题,才十分郑重小心的提起正事,“我刚从新宅回来,听街上都在议论,差役今儿去梅府抓人,还定了个大罪,吓了一跳。”
得,也是这个事!
若胭苦笑,尚未说话,云归雁又恳切的安慰道,“你别担心,你已不是梅家人,这事再大,也落不到你头上,总还有父亲和三哥顶着呢。”
若胭大为感动,梅家这个事,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外,云家几人却并没有趁势嘲讽自己这个攀了高枝、失了娘家的媳妇,反而频频宽心,相较之下,冷暖立见分晓。
只是,她们怎么都知道自己被逐出梅家了?
这也是云懿霆所为吧。
这一下午,若胭连续接待了数人,连祝嬷嬷都来了,说二夫人身体乏怠,就不面见了,打发她来传几句话,让若胭安心云云。
三房没露面,这也在情理之中,云归瑶出嫁了,云归暮远走了,只剩个二奶奶王氏,不过比死人多口气,除了烧香念佛,静得不存在似的,三太太为着儿女没脸,多时不来大房和二房走动了。
云懿霆回来时,天色已暗,屋里亮起烛光,若胭情绪低落,靠在软塌上,想着凌乱心事。
“怎么自己坐在这里,不让丫头们陪着?”
他没有更衣,先到她跟前,俯身轻问。
若胭仰头看他,暮色四笼,烛光温润,他的脸庞完美得如同一件精湛无瑕的玉雕,棱角分明而又容色柔和,浮着一层温柔如梦幻的光泽,尤其那双眸子,乌黑幽沉,深不见底,唯觉清波荡漾,引人失神。
“我在等你。”
若胭有些费力的收回目光,自然的伸手为他宽衣,对方很配合的将外裳脱下,却没有再穿的意思,直接就挨身坐下。
“唔,有话要说?”
“金哥儿有救么?”若胭有些紧张,目光灼灼。
云懿霆轻笑,“我答应过你的,自然做得到,你就因这个独坐不安?”
若胭摇头,挪挪身子,问,“三爷何必让大家都知道我被逐出梅家,反正梅家要离开京州了。”
云懿霆略怔,轻问,“怎么?你不高兴了?有人说了什么?”
“没有人说什么,我也没有不高兴,只是不解。”
“水到渠成,理应如此,梅家今日变故,引来全城热议,若不提前让你脱离的消息散出去,难免有流言蜚语波及到你。”
若胭似懂非懂,“难道如今便无人猜疑我做了什么有损门楣之事才被逐出?”
云懿霆轻哧一笑,捏了捏她有些圆润的腮,解释道,“消息既然散出,自然就要散出被逐的原因,自去年岳母离世起,梅家就陷入舆论一直无法脱身,贬责讽刺之声,漫及朝野,外人早就知道你因孝敬岳母而被梅家不容,如今被逐出家门,也在世人意料之中,褒贬倒向,早成定局,还有什么猜疑?再说,眼下梅家被世人所指,哪里顾得上辩解,纵有辩解,谁又相信?”
若胭垂眸暗忖,也知他说的在理,况且他每一步棋皆是为自己着想,遂不再心疑,将梅家之事抛去了脑后。
☆、扩张
晚膳将将用罢,就隐约听得遥遥的似传来扣云板之声,若胭微怔,轻讷,“三爷你听,怕是罗府的二老爷去了。”
云懿霆已经放下筷子,漱口净手,起身道,“嗯,我去趟前面。”
“我与你同去。”若胭跟着站起,毕竟是个大事,自己面也不露怕不合适。
“不必,你在家歇着就好,若是困倦,就先歇下,不用等我。”
若胭乖巧的应好,心里倒不真的以为他会耽搁太久,因他身上还戴着周老爷子的孝,去不得罗家,最多不过是安排几个管家准备祭礼罢了,这也不是难事,云府的管家做事效率很高,若胭还清楚的记得,杜氏过世,不过一夜之间,云府就抬上了周全的三牲祭品。
云懿霆见了国公爷和和祥郡主,果然如若胭所料,担了个后勤的职,罗二老爷因承了其父的爵位,称安国公,位居一品,尊贵荣华,又与云家姻亲相连,祭礼轻慢不得,般般样样都要用心,不过管家们得力,云懿霆也不需多费心,不过几句分派与交待罢了。
戌亥交牌时分,他就双手清闲的回了瑾之。
若胭很欢喜,简略问了几句情况,不再多说,国公爷将事务尽数交给了云懿霆总揽,虽说犯不上他亲自采买、算账,总归挂了个负责人的名头,可府里还有一位大爷,落了个真正清闲,云懿钧因柳氏之事,被罚跪了三天,亏得他身体比云懿华康健,没有一夜晕倒,然则三日之后,也虚软无力,颓废不少。
只是柳氏的事一天没落实,国公爷的气就一天消不下去,连着数日连面也不见他,更别说给他安排差事了。
云懿钧自知理亏,却不敢往前凑,强撑着去衙门办差,垂首敛眉,十分低调。
次日请安,两人去的早些,简短说了几句,国公爷与和祥郡主就直奔罗家去了。
两人从存寿堂出来,迎面却见何氏平伸双臂,搭着四五个丫头的手,前呼后拥的过来,因着怀孕的缘故,身体丰腴不少,原本标准的鹅蛋脸成了个滚溜溜的圆,唇角高高挑起,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看到两人执手并肩出来,眼中就恨恨剜了一刀,随即堆出个笑脸,“有些日子没见着三弟和三弟妹了,三弟妹近日里可好?”
若胭明知她话中带刺,讽刺她娘家没落,也不过淡淡一笑,“有劳大嫂费心了,既要照顾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服侍大哥,这又分出心思惦记着我,实在辛苦。”
这一番笑意融融,却也棉里藏针,暗指她往日里拿孩子为由头,使着性子折腾大家不说,云懿钧的一桩风流案还在头上悬着,自己也不见得多么圆满,却有闲心挖苦别人。
果然何氏闻言即刻变脸,觑了觑唇角含笑的云懿霆,不知怎的有些惧怕,不敢与若胭顶嘴,扯着脸皮干笑一声,拉长声音道,“哈哈,你们俩来的倒早,我近日里越发倦怠,来的晚了,母亲可在里面?”
若胭一本正经的回答,“怕是母亲不知大嫂今日突然过来,不曾等候,这才刚走。”心里却好笑,自从国公爷禁了她的足,便一直没再见她过来请安,平日里都在霁景轩呆着,听她这话,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每日签到呢。
“哟,我来晚了。”何氏脸色一沉,当时就难看起来,“母亲昨天许我求子囊,让我今天来拿,偏偏错过。”说着,有意无意将得意的目光在若胭脸上来回的扫,呵呵一笑,仍是提步往里走,“在不在,我进去看看再说,即便母亲不在,可东西既说了要给我,必定有所安排。”拖着话音,依旧扶着丫头们拾阶而上。
若胭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求子囊?就是昨天大夫人说应该给自己的那个东西?和祥郡主不可能不知道宸太妃喝大夫人的心思,却把它给了何氏。
怪不得昨天何氏那么高兴,那两个丫头会嚼出那样的舌根,一切皆有缘故。
云懿霆却意外的毫无惊疑与恼怒之色,目光依旧如故的温和,捏了捏若胭的手心,拉着她往回走。
“三爷,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了?”
若胭停在树下,将心中疑惑问出,他太平静了,关于求子囊的消息,从头到尾他都表现得气定神闲,究竟是自己太小心眼、他根本不在意,还是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云懿霆笑了笑,不置一词,松开她的手,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贴在自己身边,继续前行。
“你早就知道宸太妃的求子囊是给我的,你也早就知道母亲会扣下来给大嫂?”若胭看他不说话,心里就急了。
“嗯,早有猜测罢了。”
云懿霆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轻轻啄了下,边走边道,“终究这东西还在母亲手里,谁也没给,大嫂虽那么说,没到手也做不得真,就算拿到手,也未必就是她的。”
“这话奇怪。”若胭纳闷的盯着他看,隐约又看到幽幽暗色中伸出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拨转乾坤。
“大嫂已经有孕,这东西对她无用却是真的,我思量着,许是因大哥之事叫大嫂受了委屈,便将求子囊给她,意在哄劝她舒心。”若胭略顿,奇问,“你却说就算拿到手,也未必就是她的,什么意思?”
云懿霆垂眸一笑,只是掌心用了用力,握着她的手越发温热踏实,却没有出言解释的意思。
若胭等了片刻,不见他说话,正欲追问,却见迎春匆匆而来,“三奶奶,绣坊刘掌柜来了。”
“这么早赶来,必有要紧事。”
若胭提了心,加快了步子。
刘掌柜候在廊下,满面堆笑,见若胭等人从影壁后绕进,忙迎上去行礼,笑容欲盛,隐隐兴奋。
若胭悄悄放心,看他笑得这么欢,不会是坏消息,“刘掌柜辛劳,这么早过来,莫非有喜事?”
刘掌柜嘿嘿笑道,“三奶奶说的极是,的确有桩事,小的自以为不差,特来禀请三奶奶,喜是不喜还要三奶奶定夺。”
刘掌柜夫妻二人经营绣坊,妻子田氏主管制衣,外间腾出一溜地,用木板隔断,由他看着卖些布料,地方不大,货品不多,难为他能说会道,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