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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我最是高兴,怎么会不知轻重?再说,梅家那几日催三催四、气势汹汹,连我也看不下去,就是三爷不叮嘱,我也不希望三奶奶过去,过去能如何,不过平白受气罢了,瞒着也清净,要不然,三奶奶知道了也烦躁。”
“正是如此。”
晓萱笑了笑,“主子心疼三奶奶,自然不愿她时常被梅家影响心情,不如快刀斩乱麻,往后各不相干,也好自在过安生日子。”
“这样才好。”
初夏也笑,又挑眉问她,“昨天梅大人已经把逐女的声明亲自送去户部,算是昭告天下再无回旋余地的意思了,当真是了结的干脆,只一点,三奶奶如今不姓梅了,却要姓什么?总不能没个姓氏吧?”
晓萱轻啐一口,笑嗔道,“笨丫头!三奶奶已经嫁到云家,自然是姓云。”
初夏一愣,随即失笑。
不想那笑声大了,惊动屋子里的若胭,扬声唤她,不等她回答,已见若胭快步走了出去。
“怎样?”
若胭听到初夏的声音,眼前一亮,把云懿霆一人丢在书房,自己则带着初夏进梢间去了。
昨天,突然被叫去梅家,无意中撞上一番剧变,且自己莫名其妙被逐出家门,虽然云懿霆安慰她是梅家早有此意,自己心忖这个理由也过得去,终究追根刨底的性格让她不安心,悄悄的吩咐初夏出门打听打听,看能否寻到些蛛丝马迹。
初夏原本知情几分,只是被云懿霆和晓萱叮嘱过,不肯实言,禀道,“奴婢所知,自从方妈妈逃命又回去,梅家这几天一直吵闹不休,人人惶恐,并没有找三奶奶,看来,的确是早存了这个打算。”
“方妈妈呢?”
“死了。”初夏低声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若胭摇头,“她为什么要回去?难道不是受制于人?”
初夏立即答道,“三奶奶猜错了,是她自己要回去,当时霍岩救了他,我在客栈见她一回,就听她说过这意思,说是就算死,也要把老太太拉下水,还说老太太最是自私狠毒,且擅长虚伪做作,她母女一生都是被老太太钳制摆布,如今雪妞已死,她一口残命也无甚留恋,只是不容老太太活得得意。”
“初夏,方妈妈自然有与老太太鱼死网破的理由,不惜豁出老命也要搅得梅家天翻地覆,看来她还真做到了,只因她在老太太身边时间太久,知道的隐蔽太多,老太太平素一手遮天,暗地里做多少昧心事,可最关键的是,她会使障眼法,只把梅大人一人蒙住,造一个仁和安乐的假象,如今这个假象被方妈妈揭开,梅家当真是地动山摇。”
初夏见若胭没有继续追问,略松一口气,接言道,“老太太这辈子所倚仗的唯有梅大人的孝顺,只因梅大人孝顺,便事事顺她心意,往后却不好说了。”
若胭亦以为然,端看昨天梅家恩那副天崩地陷的模样,便知这几天内心受尽煎熬,能否抗过去还难说,想要回到从前对张氏那百依百顺的地步,委实不太可能了。
梅家恩的顺从是张氏一生引以为傲的资本,更是她反手云覆手雨、折腾众人的法宝,一旦梅家恩与她离心,将来如何可想而知。
一想到这里,若胭禁不住心头痛快,痛快之余更是惋惜杜氏和梅承礼未能亲眼见到,转又自省,善恶自有天知,自己这样幸灾乐祸,到底失之大气,比起杜氏的豁达,差得不是一分两分。
杜氏在她手里一辈子捏圆搓扁,临死都能看开,自己还是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才称得上慈悲。
可是,转念又不服气,杜氏看似通透,实则糊涂,要不然那样一个有才有貌又有拿得出身家背景的人,何苦陷在自作的心结中,活活熬死自己?慈悲二字,于人究竟有何益处?我虽敬她、怜她,却不愿走她同一条路,也做不到与她那般善心泛滥,作茧自缚。
张氏可恶,管她祖母身份,我便恨她了,又如何?
张氏势倾,管她老迈年衰,我便喝彩了,又如何?
“算了,都已经做了了断,我又何必在意原因,总逃不了一点,我的存在令他们不悦。”若胭淡淡一笑,“说起来,他们也一样令我不悦,如此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各得所愿,左右姨娘也离了那地方,既然连祖屋都住不下去,难道梅家还当她是自己家人?如今那些个姓梅的人,我也只挂念四妹妹一人,偏偏这一人,与我日渐疏离,我也无能为力。”
初夏目光一闪,微有些迟疑,随后说出的话却显得郑重,“三奶奶,奴婢今儿在西市恰好遇上来喜,她是为沈姨娘买银线的,倒是从她那里听了几句话。”
“什么话?”若胭揣摩着,来喜现在齐府,她知晓的也多是与齐府有关。
“是富贵的事。”初夏微皱了眉,似有些忧心,“当初齐大人一片善心将富贵接到府上,连卖身契也一并拿过去了——哦,对了,那次三奶奶在齐府门口见到四小姐,那天四小姐顺便就把富贵的卖身契带过去了——富贵来到齐府,虽说是个丫头,但是因来路有别于寻常下人,谁也不便使唤她,雪妞看她是梅家来的,就安排在沈姨娘的院子里住着,这些日子来,连个正经差事也没有,清闲倒是清闲,却难免招致闲话,引来妒忌,富贵自己也不安,私下里与来喜叹气,说自己处境尴尬,不知如何立足。”
若胭愣住,她平素里惦念富贵不少,倒没想到这个,只听云懿霆说是过得自在清闲,她就自以为脱离了梅家苦海,在齐家不再受张氏的气就不错,谁知事情并不如她想象。
内宅里的矛盾,并不只存在主子们之间,奴仆下人们也同样争斗不止,齐府的下人因梅映雪的散播流言被发卖了一批,又买进一批新的,如此不论是老人还是新人,都战战兢兢、埋头苦干,以博取主子的信任,她们虽然各自争宠,却也难免形成新旧两派,富贵却是空降兵,两边不靠,又不干活,怎么不招人嫉恨?
这却是自己的疏忽了。
“容我想个法子,看能不能把富贵接出齐府。”
若胭沉吟,富贵现在是齐府的下人,与自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自己总不能因富贵有些旧时的交情,就把手伸到别人家的内宅去,总要个名正言顺的说法才好。
初夏有些犹豫,“奴婢便猜到,三奶奶要是知晓了这事,必定不会不管,三奶奶心善,即使路边见个乞丐,尚且要施舍些银钱,何况是富贵?当初在梅家,三奶奶受老太太欺负,富贵曾仗义相助,三奶奶更不会坐视不理,然而这个事却有些不好办,原本梅映雪闹出那个事来,就让齐大人大失颜面,万幸齐大人是个君子,登门赔罪不说,还好心把富贵带走,即使如今富贵住得不安心,也非齐大人的过错,反而是他一番厚待的好意,三奶奶要是接富贵离开,恐怕要引起齐大人误会,只当三奶奶疑心他委屈了富贵,那样就不好了。”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因此要想个主意,莫让齐大人和雪妞不喜。”
若胭拧着眉头思索,将目光投向窗外,恰好看到云懿霆穿过庭院往外走,晓萱走近去,云懿霆似乎与她低声说了什么,晓萱恭敬的应了一声,闪身就出去了,云懿霆略略一顿,也出门而去。
☆、路遇
云懿霆这一出门,直到日头落山才回。
若胭在屋里发了一会呆,胡思乱想的歪在软榻上,强迫自己眯了会,就被迎春的声音吵醒。
迎春说话声其实并不大,但是若胭睡眠不深,有点动静就醒了,迷迷瞪瞪的就听到一句,“可不是嘛,我瞧得真真的,于大夫离了霁景轩就被二夫人领着去了七小姐的院子,二夫人一脸的焦色,怕是七小姐出了事。”
若胭不自觉的蹙起眉,云归雪不是被禁足了么?在屋子里坐着能出什么事,别不是撒娇闹绝食自残这出戏吧?
门外迎春和晓蓉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若胭没什么兴趣,合着眼醒了醒神,方往窗外瞧,已然是西斜的阳光落在窗棂,翻身坐起,四下看了看不见云懿霆,心知未回,心里空落落的,静坐片刻,方爬起来到书房,写了封帖子,又把初夏叫进来,吩咐她送去齐府。
“三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初夏立即猜出这是为着富贵的事。
若胭道,“明儿我去齐府走一趟,也不说别的,见了富贵再做打算。”
初夏迟疑,“这是个什么由头?据奴婢所知,三爷与齐大人虽然交情不错,但往来并不频繁,三奶奶在梅家时,也与齐府素无往来,且梅映雪现成了齐太太,三奶奶却与梅家断了关系,这般境况下频频登门,怕是不合。”
若胭笑道,“无妨,你不知道,再过几日就是沈表姐的生辰,我也不好说齐大人要如何为她办寿宴,只当是提前去贺一贺,送份心意,也说得过去。”
“这到合适。”初夏也笑,“沈姨娘与三奶奶虽是表姐妹,然她现在毕竟做了齐府的姨娘,齐大人再看重她,大约也不会为她热闹铺排的做寿宴,许是一个家宴罢了,既如此,三奶奶提前过去看望一趟却是合情合理。”
说罢,笑呵呵的接了信出去。
若胭却又叫住她,笑眯眯的道,“你别急,我还有事情要你做,好些日子没去杨总管的庄子里,你代我去一趟,顺便给王大夫上柱香,只是庄子远,这时节昼短夜长,我恐你一人来回,路上不安全,你让霍岩陪你去,记住了,务必他陪着你,才能去。”
初夏呆了呆,眉色间有些别扭,“奴婢以前也不是没去过,何必非要他陪?”
“你懂什么?我这是担心你的安全,霍岩闲着也是闲着,我也给他找些活做,他们是奔波惯了的,若是闲久了,反而要出事。”
初夏想想也有道理,黯了黯神色,“唔”了一声就走了。
若胭瞧着她的背影,又高兴起来。
恰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云懿霆走了进来,唇角含笑,亲近的坐在她身边,柔声问,“何事这样欢喜?”
若胭笑着将自己诳初夏的事说了一遍,又喜滋滋忘情的抱住他胳膊,道,“天色已晚,这时候他们俩出城,赶到庄子就天黑了,总要等明天才能到王大夫坟前上香,这一趟下来,必定能生出几分情义来。”
云懿霆听罢却微微皱眉,抱歉的道,“若胭,我不知你有这个打算,只是不巧的很,我已安排霍岩去做一件事,今天已经离京了,估计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这样啊。”若胭有些失望,看来计划要推后了,这倒不急于一时,只是好奇云懿霆安排霍岩做的什么事。
“三爷,是不是皇上找你……”这才是若胭最担心最介意的事情。
“不是。”云懿霆很诚恳的否认,“你放心,这是我个人的事,我曾答应过你,等他登基,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若胭立即松口气,心思动了动,很想追问一句他说的个人的事究竟是个什么事,最后还忍住了,男人有点自己的隐私很正常,还是不必追根究底了,他若想说,自然会说,他若不说,便是没有必要说。
自己很信他。
“不过,我倒的确有个消息,或许你有兴趣提前知道。”云懿霆站起来,自己斟了茶,又坐回若胭身边,试了试水温,送到她嘴边。
若胭的确很有兴趣,倒不是八卦心重,而是难得云懿霆肯主动和她说外面的事,他喜欢听她说话,鸡毛蒜皮的事说上半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