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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荷也有些吃惊,随即笑道,“许是丫头没有提及,三奶奶才不知,二夫人过去已有一阵子,未传来消息,想必没有大碍。”
若胭岂不知彤荷有偏护自己之意,含笑向她点头,道,“虽是如此,我既然听说,便过去看一看才算尽了心意,彤荷你这是往哪里去。”
“二夫人去霁景轩时交代奴婢,说几个小厮护着几位爷在后头,让奴婢往前头去迎着。”
既是如此,若胭也不多说,别过彤荷,径直去了霁景轩,初夏皱眉道,“三奶奶还是不去的好,奴婢觉得大奶奶这一回又得出什么幺蛾子,掐准了府里只有三奶奶的时间不吃东西,指不准就是为了陷害三奶奶。”
这话也正是若胭所想,连侯爷都说,何氏自从怀上这一胎,就一出一出的闹别扭,闹得合府礼鸡飞狗跳,大家都要围着她转才好,莫不这就是引人注目的手段?以前的也罢了,这一回,她自个儿不吃饭,与自己由甚关系,总不能怪我没有亲自喂食吧?
“牛不喝水,我还能强按头?她不吃饭,我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错。”若胭撇嘴轻哼。
初夏轻声一笑,“三奶奶这比喻忒有趣。”
两人到的时候,和祥郡主扶着祝嬷嬷堪堪从正房出来,穿过院子到门前,迎面看见门外的若胭,微微一怔,然后淡淡的道,“你来晚了,你大嫂才刚喝了几口清粥,已经躺下睡了。”
饶是若胭对猜人心思这种高难度的技能表示吃力,向来喜欢简单直白,也觉察出来对方说这话时,心情不太好。
早上出门时,和祥郡主已经流露出些微烦躁,晚上回来仍是这副模样,若胭反复回忆近来自己的表现,心想,看来是自己把她送的珠宝转送给何氏之事泄露了,她这是怪自己过于张扬吧。
“儿媳听说母亲回府,刚才去存寿堂请安,听彤荷说母亲来了霁景轩,才知道大嫂身子不适,特意过来探望,既然大嫂已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若胭后退一步,让出大门,恭谨的立在一旁,让和祥郡主出来这才不徐不急的解释。
和祥郡主闻言驻步,站在她面前,屋檐下高悬着的两盏素纸灯笼一左一右,清淡的光线交错投映,照得她面容晦暗莫辨,尤其两只眼睛微微眯起,在光照下射出清冷的光辉,叫人看了寒颤。
“我一直夸你懂事,你今儿却有些不懂事了,周老爷子过世,你作为外孙媳本该过去披麻戴孝,只身负娘家的孝去不得,那也罢了,有谁说你什么,也自有我出面解释,你既在家中,也需尽份心力,你大嫂有孕,身子弱,你便该多照应些,既是妯娌的情分,也是主事的责任,怎么能明知你大嫂身体不适,仍是不管不问?她腹中是我云家血脉,也是你嫡亲的侄儿,便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也该有些表示也是。”
这长长的一番话说下来,虽然没有声色俱厉,已是十分严重了。
若胭心中愤愤,却没有立即挑眉驳斥,只是垂首沉声的道,“母亲这话,儿媳惶恐,儿媳因不能亲往老爷子灵前祭拜,心存愧疚,今日在家为老爷子抄经尽孝,不曾踏出院门半步,从不知大嫂有何不妥,中午大嫂还让丫头让我过去说话闲聊,何曾有半句身体不适的话语?儿媳虽然年轻,也分得出轻重,纵然专心抄经,无暇应约闲聊,难道连小侄儿也不顾了?委实是不知情,才没有特意的登门探视,也想不明白大嫂究竟哪里不适,若果真有恙,既然指了丫头过来,直说便是,又何必遮遮掩掩,拿闲聊做借口。”
和祥郡主冷眼看她,眼底风云变幻,诸多情绪起伏隐匿,静听她说完,淡淡的回道,“你肯抄经,本是好心,话却有些偏了,你大嫂请你过去,你作为弟妹,理当从命,何况,你大嫂说正是身体不适才请丫头去请你过去看看,因听你上次提过身边的丫头晓蓉略通医术,你却推脱不去;你又道丫头从曾提及,也罢,丫头究竟有没有提及生病,双方各执一词,我看也无需对峙辩白了。”
若胭恍然,何氏故意让丫头来瑾之一趟,说几句无关紧痒的话,等见到和祥郡主又哭诉专程请自己、自己却推脱不管,端的是好计谋,当下冷笑,“母亲说的是,儿媳若非要指定丫头未说,大嫂必定难堪,也有以上压下,强迫那丫头屈认的嫌疑,却有一点疑惑,果真大嫂病痛,自己也当重视,虽说母亲不在府上,祝嬷嬷难道也跟着同去了?既然我心狠冷漠,大嫂何不去请祝嬷嬷做主?”
紧随和祥郡主身边、一直默默无话的祝嬷嬷闻言,蓦地抬起眼,飞快的朝若胭睃一眼,目光一线不知名的光芒闪过,很快又垂下眼帘,只做未听见。
和祥郡主越发的喊了脸,道,“那时候,祝嬷嬷有点事,恰好也不在府里。”
若胭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不知要赞一句何氏真会掐时间,还是叹自己倒霉,静坐家中竟也祸从天降,事到如今,还真是无话可辩了,身后的初夏已跪倒,“二夫人,奴婢虽是三奶奶身边的丫头,但是指天为誓说句公道话,大奶奶的丫头到瑾之,的确未提及大奶奶身体不适,三奶奶绝非明知而不管。”
和祥郡主凉凉的瞟她一眼,一语不发。
若胭叹一声,将初夏拉起,心知和祥郡主是铁了心要认自己的罪,怎么会相信自己丫头的话,“母亲不肯信,觉得我的丫头必是维护我而说谎,儿媳也无话可说。”
“母亲——”忽闻浓不见人的暮色中,几点灯笼引路,几个人影从林中走来,近前些才看清,是彤荷迎着云懿诺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云懿思。
几人见礼罢,和祥郡主语气温和的道,“回来就好,你们都去吧。”
云懿诺看看若胭,没有离开,灯光下,目光闪烁,道,“母亲,儿子刚隐约听初夏说什么大嫂的丫头去瑾之传话,母亲,儿子可以作证,初夏没有说谎,大嫂的丫头去瑾之,的确没有提及大嫂不适。”
“你如何作证?”和祥郡主大惊,瞪眼发问。
若胭等人也都困惑不解。
云懿诺略略沉吟,答道,“儿子今日去周府见到了四姐夫,无意中听四姐夫提到一本有关西域民风的书,儿子记得在三哥三嫂的书房见过,当即便回府,准备向三嫂借阅,不想正见到大嫂的丫头先一步进去,儿子在门外将那丫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字字句句无遗漏。”
一众人等都傻眼,谁也不知门后还有个云懿诺,这可真是隔墙有耳了,和祥郡主脸色连变,紧眉沉声的低喝,“真是胡闹,既去做客,怎么又偷偷跑回家?连我也不知。”
“母亲息怒,儿子只是想找三嫂借了书就立即过去,不需太久,因此没有告知母亲,后来,儿子见那丫头离开,也没有进去,赶去周府了。”
和祥郡主眉头倏的一拧,追问,“既然一心来借,又怎么到门口不进去,无功而返?”
云懿诺微微一滞,缓缓道,“儿子听到初夏说,三嫂今天头疼,连声催促三嫂去休息,还说以往常惯例,疼成这般,必定要躺一整天才能缓过来,儿子听了不敢打扰,因此离去。”
头疼?还有以往惯例?这是从何说起?
若胭心中一团迷糊,怔怔的看着面前满脸严肃的云懿诺,渐渐灵台清明,心知他这才是为了维护自己而说慌呢,大为感动,可看着眼前与云懿霆有几分相似却青涩许多的脸庞,更多的是愧疚,让一个纯真可爱的孩子为自己撒谎,真是作孽啊!
“母亲,儿子绝对没有骗您,这些都是儿子亲耳听见的,霁景轩和瑾之的丫头都信不得,难道儿子的话还信不得?再不然,儿子这便去请了四姐夫来,问问他今天是否说起那本书的事?”云懿诺见和祥郡主不言语,有些着急,悄悄扯扯云懿思的衣袖,瞧他使个眼色,又道,“四姐夫说那话时,五弟也听着呢。”
云懿思一怔,忙连连点头,应和道,“正是,二婶,四哥没有说谎,侄儿也听着呢,对了,今天早上侄儿去找四哥,途中遇到三嫂,就见三嫂不时的揉太阳穴,初夏在一旁劝说休息之类的话,可见三嫂今天的确头疼。”
若胭早上的确见过云懿思,可她何曾表现出头疼的样子?
又一个弟弟!
若胭心里酸酸甜甜的,痴怔多于激动,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哽咽无语。
和祥郡主似乎也始料不及这个状况,将在场人扫视一圈,波澜起伏的目光缓缓归于平静,温温一笑,道,“这是做什么,我哪有不信你们三嫂,不过是跟初夏问问白天的事,瞧你们俩,一个个的忙着解释,倒像是我欺负你们三嫂了,好了,本也没什么大事,天也不早了,老三媳妇既然头疼,也需自己保养,早些歇着吧,你们几个,都回去吧。”笑呵呵的拍拍祝嬷嬷的手,扶着她缓悠悠的远去了。
“母亲慢走。”若胭微微屈膝相送,再看两个弟弟,苦笑一声,当着彤荷的面,不好多说,只笑道,“多谢四弟、五弟。”
云懿思呵呵一笑,正欲说话,云懿诺又使个眼色,笑道,“三嫂客气了,三嫂自己体弱多病,还要照应大嫂,也是辛苦难为,初夏,快扶三嫂回去休息,三嫂,告辞。”拉了云懿思就走。
躺在床上,若胭回想适才之事,仍是百感交集,初夏坐在床阶,也好一阵唏嘘,慨然道,“四爷、五爷可真是解了大围了,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今儿这事还真是分辨不得,奴婢素日里看四爷和五爷都是端方严谨,想不到也会说谎,奴婢那会儿听了,都不敢置信哩,尽量绷着脸,唯恐被二夫人瞧出端倪。”
若胭低笑,“我何曾不是?”
初夏伏过身来,胳膊支在床沿,笑道,“有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奶奶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三奶奶,算计好所有人的动向,自以为做得□□无缝,谁想四爷会突然回来,且不论那些假说三奶□□疼的话,有四爷在,大奶奶便再说不出丫头如何如何了。”
“改天得了机会,我得好好谢谢他们俩。”
☆、退步
正说着话儿,晓莲就回来了,若胭本是安排她跟在云懿霆身边,这时候回来必是奉云懿霆之命汇报情况,看到她,若胭满腹心绪散开不少,只说有些饿了,让初夏去后院看看有什么吃的,特意的将她支开。
周老爷子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朝中门生众多,他的丧事紧挨着先帝的国丧,隆重程度也仅亚于国丧了,文武百官纷纷奔丧,一日之内,周府所处长街尽飘白幡,哀乐回响半个京州城。
云懿钧是长外孙,皇上亲自口谕,许他半月丧假,侯爷就更不必说了,一句“爱卿节哀,如今天下太平、四境安宁,军中事务不必劳心,以先人后事为先”,连假期也不说定,可见圣眷优渥,话虽如此,又有先帝之丧同期,侯爷和云懿钧是周老爷子的婿、孙,更是先帝的臣子,自然是先国后家,两人还要参加朝廷的祭奠,周家儿孙亦是如此,周二爷虽无官职,但年轻未经事,这样一来,许多事务就都落在云懿霆这个无官无职的闲人身上了。
若胭听到这里,却是微微蹙眉,心疼云懿霆劳累。
“我知道了,你还去三爷身边,眼见三爷得个闲,就赶紧递去茶水点心,这些事,还得你才行,周府的人必定都忙得团团转,哪里顾得上这个。”
晓莲应下,抬眼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