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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和祥郡主完全没有让若胭同行的意思,倒是目光在云懿霆脸上略停片刻,方转过来,仍是笑了笑,只说了句,“老三媳妇懂事、识大体,侯爷喜欢,我也喜欢。”便各走各路了。
若胭敛眉而笑,心忖,这句“懂事和识大体”夸的应该是我没有将夜袭之事告知侯爷吧。
当夜事发,瑾之和雁徊楼刀光剑影、死伤一片,和祥郡主虽离得远,但既是后宅之主,就不该全不知晓,侯爷若听说,难保不会责她。
——或许,那些丰厚的生辰贺礼也是为了堵自己的嘴。
也好,这件事毕竟与云懿霆的暗中作为有关,何必让他人知道。
别过和祥郡主,两人依偎而行,云归雁连蹦带跳的往这边来,嘻笑道,“父亲回来了,我找父亲说话去。”
不待若胭说话,飞也似的跑远了。
日影疏浅,从浓密的枝叶间漏下,裁剪得细细碎碎、零零落落,若胭扬起脸时,那浅金色的斑驳光点就洒了她一脸,流金溢彩。
“三爷,你说,大嫂是真的难受吗?”她轻声问。
云懿霆唇角微微一勾,浮出一抹淡笑,似全不在意,又似带些轻蔑,转瞬又面无表情,平声答道,“或许吧。”
若胭也不再问,忆起她多次陷害自己,早对她没了好感。
她肚子里是云家的子嗣,与自己却无关,有和祥郡主和云懿钧心紧,足够了。
“归雁的亲事可怎么好?”若胭他觑一眼,换个话题,眼见着就要纳征,老皇帝不早不晚就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翻了白眼蹬了腿,是不是就意味着亲事要无限推后了,学海无涯,若胭深感这个世界的礼仪规矩太多,饶是自己婚前恶补了不少,仍有许多知识点空白,许是这些都是常识,佟大娘压根没教,她也不敢问。
“过些日子就可纳征,不过吉期该选在一年以后。”云懿霆没有疑心,温言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云归雁这几天没有惊慌失措、一脸哭丧,要不然,以她恨嫁的心态,真要三年五载的守国丧,早恨得跳脚了。
进了瑾之,见初夏靠在门□□代小丫头收拾院子,一桩桩一件件都分派下去,事无巨细,条例清晰,若胭远远瞧着她,心念一动,扯着云懿霆低问,“那个霍岩,如何?”
“嗯?”云懿霆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不错。”
若胭不满足的撇了撇嘴,哼道,“怎么就两个字?你详细说说。”
云懿霆笑着携她进屋,懒洋洋的道,“你总该告诉我,这么打听他是为的什么,我才好评价,这么没个来由,却叫我从何说起。”
若胭眨眼而笑,俯身在窗前,越过雕花的窗棱,托腮往外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不远处的初夏,然后笑嘻嘻的回身扭腰来攀住他,咬着耳根道,“你说,我要是再做一回红娘,好是不好?”
云懿霆搂住她堪堪一握的细腰,顺着她目光所示看过去,初夏背上伤口虽愈,但比不得晓蓉体魄强健,仍不能多动,此时靠门坐着,将事情交代下去,一板一眼的,语气与神态都严谨冷肃,小丫头们在她面前垂手听令,竟比在若胭面前还用紧张几分。
收回目光来,他就忍不住扶额而笑,笑而不语。
若胭扭着腰推他,眼睛闪闪发亮,看来对撮合这一对很有兴趣,“你说啊,他们俩怎样。”
云懿霆将她扑在软塌上,自己挨在旁边,闭目轻嗅她青丝间淡淡香气,像早春的兰馨,若有若无,清袅淡绕。
“若胭,霍岩要是娶了初夏,估计下半辈子会比较窝囊。”
“此话何意?”若胭一时没拐过弯来,侧过身,手臂支起上身,困惑的问。
云懿霆抿唇一笑,认真的回答,“霍岩内敛、含蓄,行动敏捷、心思周密,很是稳妥。”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眉尖倏的一拧。
若胭没等他再往下说,就气恼的嗔怪,“这些好处与初夏有什么要紧,温柔、体贴、专情、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才是要紧的。”
“嗯……温柔、体贴、专情,还要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云懿霆一字一句的重复若胭适才的话,慢慢咀嚼思索,沉吟而笑,妖邪妩魅,“若胭,这其实是你对我的要求吧?你看我做的如何,还满意否?”
“好好的说着霍岩和初夏呢,不许往自己身上扯。”若胭羞腩,小脸儿霞色娇艳,带着三分气的瞪他一下,眼波春水荡漾,波光粼粼。“你再说霍岩,我要是把初夏许配给他,他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初夏。”
云懿霆瞧她崩着粉面,一派为女选婿的严肃模样,煞是可爱,不觉失笑,“倒是委屈不了初夏,却委屈了霍岩,以我所见,霍岩若娶初夏,与那陈公娶了河东柳氏大抵相似……”
“你敢说初夏凶悍如河东狮!”若胭一听,故意竖起柳眉,张牙舞爪的扑上去,说出的话却是笑的,因她自己也崩不住笑来,揪着他衣领,边笑边恶狠狠的逼问,“我的初夏多么温和、大方、贴心、贤惠,哪有半点凶悍了?”
云懿霆笑得风光霁月、□□溶溶,“娘子恕罪,是我失言,初夏怎比得柳氏,我家若胭才是名副其实的河东狮。”
若胭满脸通红,血□□滴,恼道,“原来说这半天,是为了打趣我来?我哪里凶悍了?打你了?骂你了?还是栓着你了?”
云懿霆也不言语,只垂了眸看她,眸子里含着宠溺的调戏,唇畔上翘,抿出一道温软诱人的弧线。
若胭顺着他目光低头看自己,瞬间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爬到他身上,稳稳的坐着他腰,上身前倾,双手攀着他颈,这个姿势着实不雅,既可说是暧昧、挑逗,亦可看做泼妇驭夫。
尽管脸皮一天比一天厚,丢脸的事也经常做,此刻这样的却从未有过,真是羞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柔软蓬松的迎枕上,若胭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下来,脸已经烧成了酱猪头肉。
云懿霆却不容她逃走,双臂一箍,算是留住证据,低笑,“上来容易,下去却难,我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吗?”
“三爷饶命,我知错了。”若胭学乖,立刻认错,低声细语,喃如蚊音。
云懿霆得理不饶人,薄唇一勾,挑眉道,“不如你也容我……”话音未尽,已是一个翻身,两人就掉了个方向,将若胭压在下面。
“我已认错。”若胭越发的失了气势,顶着火辣辣的脸皮求饶,青天白日,窗帘未合、房门未关,万一哪个丫头撞见这激情四射的场面,自己以后就只得戴面具见人了。
幸好云懿霆没有为难她,只是饶有兴趣的逗她说几句软话,就一脸滋味的放过了她,仍将她揽在怀里。
两人嬉闹了一阵,若胭依在他胸口沉沉入梦,刚才的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一下午,也没传出何氏病情如何,安安静静的度过。
到夜里安歇时,若胭看到床头的玉笛,才想起未收,噙了笑又取出来细看,烛光下,玉色白腻流光,一体无瑕,不觉啧啧称赞,云懿霆衣袍半解的走近来,瞧着床沿坐着的玉人持玉笛,玉笛雪白无瑕,人更娇媚如花,一时痴怔,笑媚如丝。
“喜欢?”
“喜欢。”若胭笑问,“三爷从哪里得来的宝贝?”
云懿霆挨着她坐下,沐浴后的身体笼着轻蒙热气,让人闻着就想靠过去抱着睡一觉,做一回好梦,“当年父亲征西蛮,西蛮败降,将族中供奉的宝物献给朝廷,由父亲带回。”
“那……”若胭讶然,“这算是异邦进贡之物,该是收在国库。”
云懿霆挑了挑眉,“是在国库,但钥匙在赵二手里啊。”
若胭眨眨眼,她知道云懿霆为了赵坤付出多少,别说一只笛子,云懿霆就说想做官,赵坤也不会皱眉。
“收了吧。”云懿霆笑着接过笛子,收入盒中,“以后想吹笛,就用我送你的这支。”
若胭脸色顿时僵住,她分明听出这句话隐约所指,本以为他已经毫不在意,原来还是介怀的,嗫喏道,“那……那支是母亲送我的。”
这算不算自己招供?
云懿霆回头看她,继而失笑,面带揶揄,“既然是岳母送给你的,为什么不直接给你,却由他人转交?”
若胭哑口无言,心里有些闷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事情过去这么久,还耿耿于怀。
云懿霆看她目瞪口呆的模样,悦色而笑,捏着她下巴道,“我本无计较之意,你倒不打自招?好了,你和许明道以前的事情我早已知晓,你没有告诉我,却没想到别人会告诉我。”
“啊?谁?”若胭如坠云雾,懵懵懂懂的问,这件事除了杜氏、自己、许家兄妹就只有初夏和巧云,佟大娘知晓了吧,可是这几个人谁也不像会下说话的啊。
云懿霆凝她片刻,见她满面困惑不解,沉声道,“交友不慎。以后谨记,不必对任何人都赤诚相待。”
交友不慎?
交友?
若胭一愣,恍然想起闵嘉芙,是啊,还有她知道。
难道是她说的?
☆、得意
翌日晨起,云懿霆说要去周府一行,先帝驾崩,老爷子怕是心恸难熬,若胭忽想起前几天他进宫未归,自己哄云归雁说是去了周家,让他记着些,回头云归雁问起,可别说岔,云懿霆就刮着她鼻子笑,“这个说辞倒是不错,我记下了。”
两人例行往存寿堂请安,对侯爷和和祥郡主说了要去周府,因此侯爷催着云懿霆速去,两人也不等其他人过来,行过礼后就出来了。
一路到小径道口,云懿霆让晓萱陪同若胭回瑾之,自己即出府而去。
若胭目送他挺拔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浓荫素墙之后,依旧漫步往回,却见何氏抱着肚子走过来,眼睛在若胭脸上残留的几颗红点上扫过,得意的笑道,“唉,三弟妹,你没有身孕不知道,这成日里挺着肚子,也着实难受,母亲体恤,总让我躺着,说凡事都有丫头们,我身为大奶奶,何必事事自己操心。”
一大早就堵上来炫耀,这种智商着实堪忧,前世听说有句笑话“一孕傻三年”,看来属实,何氏本就不是个心思通透、婉转灵巧之人,在云家多年,凭的就是个老实柔顺,谁知妒忌心日益剧增,连往日里凭借生存的本分也忘了。
若胭淡淡的笑了笑,没理她。
可何氏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大有不肯罢休之意,接着又说了起来,“母亲说了,三弟妹年纪还小,又守着孝,这几年是不该要孩子的,要我说,也是这个道理,三弟妹是个聪明人,想必也明白母亲的意思。”
晓萱面若冰霜,上前一步,待要说话,若胭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示意她不必动气,依旧冷眼旁观,且看她还有话没有。
何氏说得忘神,缓缓摸摸腹部,慢悠悠的道,“三弟妹没怀过孩子,不知道辛苦,你瞧我这两个月,哪有一天自在的,母亲昨儿还特意的过来劝我忍耐些,等生下来就好了,说是孩子的衣裳都做了好些,乳母也在挑选,般般样样的都在准备着,可见我这孩儿是个有福气的,可不是嘛,母亲总说这是二房长孙呢,身份可不一般,咯咯,哎呀,我差点忘了,母亲怕我整日里闲着闷,再憋坏了身子,把布料库的钥匙给我了,依旧我管着,有喜欢的挑拣给孩子也方便些……我这不正要去库里找匹好缎子,给孩儿做帽,一见到三弟妹就觉得格外亲切,忍不住多说几句,耽误了三弟妹的时间,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