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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若胭脱口而出。
“不错,就是她。”云懿霆点头,“她主动写信给齐兄,表其爱慕之意,愿屈身为妾,可共诗文、叙经纶,煮茶佐酒话桑麻,齐兄说,其信不但字体温婉端庄,而且词藻雅致大气、情思细腻真切,大为惊赞,故肯接纳。”
若胭惊讶的张大了嘴,再没料到沈淑云竟做出如此大胆之举。
惊愕间,却听身旁人怏怏一叹,凑到耳畔暧昧低语,“要不,你也给我写封信啊……嗯,不必写信,你还是直接对我说吧。”
“不说。”
“说不说?”云懿霆扑上来就咬住她的唇,用牙齿轻轻的摩挲好一阵才松开,眸光一转,华光璀璨,低笑,“其实你喝醉后说的话嘛,嗯,我想一想,重复给你听?”
“不许说。”若胭大为羞赧,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云懿霆趁势后仰,引得若胭把持不住就扑在他身上,两人就在车内扭成一团。
若胭红脸,撑着他肩头爬起来,问,“齐大人知道我大哥哥不在家?”
云懿霆看着她,忽然笑起来,刮了下她鼻子,“纸是包不住火的,本不是机密之事,时间一长,难免泄漏出去,何况齐兄本是有心人,岳母过世,梅大少爷连个面都没露,怎不引他疑心?”
也对啊,梅府那么多下人,难保有几个管不住嘴的,连方妈妈都不可靠,何况别人?若胭笑了笑,想到方妈妈,不禁又疑惑,自己已经好久没见着方妈妈了,据说是得了失心疯,被张氏禁足在后杂院已久,不知现下如何,她如今下场,自己倒不怜惜,只是感慨世事难测。
马车刚到侯府门口,却见云归雁从里出来,一路和晓菱说着什么,迎面看见若胭,脸色顿喜,迎了上来,笑道,“你们回来了,巧得很,我正要去外祖家送饼。”
这是礼俗,似端午、中秋这等节日,已出嫁的女儿需给娘家送去应节的点心食物,以示不忘生养之恩,上午若胭去梅家,已将中秋礼饼送去,侯府这边,周氏已死,往年都是侯爷带着孩子们一起送去,今天偏只有云归雁一人有闲,由她独去。
若胭回头拉云懿霆,两人下了车来,笑让云懿霆与云归雁同往,自己带着丫头进去。
照例先去存寿堂请安,尚未进门,已听哭闹之声从屋里传来,委屈的抽泣声中夹着云归雪不甘的轻嚷,“母亲,我不管那些,我不比她强百倍?将来也自要比她高贵得宠。”
和祥郡主低斥,“雪儿,你再这样胡闹,我只好告诉你父亲知道,看他怎样罚你?”
“父亲偏爱六姐姐,说不定还要连带上许家兄妹,要是知道我这心思,又要训斥我。”云归雪怨道,“母亲,她不过布衣钗群,生得几分姿色,便可主动卖弄风骚?许明道虽然中了榜眼,如今也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小小……”
“雪儿!”和祥郡主喝断,声音中已显薄怒。
若胭站在门后,脑子里糊涂成一锅粥,这是第二次听云归雪针对许明玉了,却始终不明白事由何起,当下,也不进入,就在外面静听。
果然和祥郡主的呵斥并不管用,云归雪的小姐脾气闹起来,母亲也制不住,略一停,仍是继续道,“本来就是!母亲您当时也看得仔细,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和太子妃同进同出,挽手而行,又在太子面前搔首弄姿,打量谁瞧不出来她心里想的什么,她哥哥哄了六姐姐,成了我云家的女婿,她又恬不知耻的勾搭太子……”
“七妹妹这是说的谁呢?这么激动?”
若胭闻得此言,心中怒火顿起,怎容得她继续对表哥表姐的侮辱,当即迈步进屋,面上挂着淡淡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清冷的。
两人乍见若胭进来,难掩惊诧,云归雪明显有些慌乱,怔怔的不说话,和祥郡主一瞬凝神,复如正常,温笑道,“老三媳妇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梅家三小姐今儿回门,你们姐妹们也不多坐坐?”
“我与三妹妹虽然各嫁,但是同在京城,往后要见面,却也不难。”若胭缓缓行礼,又转向云归雪,似笑非笑,“七妹妹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也不知是谁招惹了我们七小姐,可肯说出来,看我认不认得。”
“你当然认得!”云归雪气冲冲的恼道,“就是你那表姐!一个姑娘家,忒不知羞耻!”
“哦?莫非七妹妹是说许家明玉表姐?这倒是有些奇了,我是知道我这表姐的,娴淑通达、端方有礼,七妹妹张口就说不知羞耻,难道七妹妹见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亲眼见到!她……”
“雪儿!”和祥郡主厉声喝止,狠狠的朝她瞪个眼,颇为严厉,“你先回去闭门反思,再不听话,明日不必入席家宴了。”
这话极重,若非犯了家规正在严惩,似这等团圆之日,断没有隔绝之说,果然云归雪听了俏脸煞白,咬了咬唇,到底没有再说,却是恨恨的盯着若胭,一跺脚,扭头冲了出去。
☆、中秋
若胭默默看她远去,心中有个猜疑若隐若现,依自己对云归雪的认识,虽是性子傲娇、口不择言,却不像梅映雪阴损,说出的话难听归难听,尖利归尖利,多少是有些由头的,绝非空穴来风。
她既然几次三番这么针对许明玉,言辞之中直刺“贞德”,莫非,她真的抓住了什么把柄?
“老三媳妇,雪儿年幼不知事,你别多心。”
和祥郡主缓了缓脸色,平和声色的道。
若胭收回飘远的思绪,微微笑,“母亲放心,儿媳怎会与七妹妹计较,只是听七妹妹之言,仿佛是我表姐让七妹妹受了委屈,表姐与七妹妹见面不过数次而已,儿媳实在想不起两人之间能有过节,还请母亲明示,若表姐的确有不妥之处,儿媳愿代表姐致歉,毕竟……”略略一顿,目光凝沉,缓言慢语,“恬不知耻勾搭太子这种话,哪个女子都承受不起。”
和祥郡主双瞳一缩,静看她片刻,依旧和颜静气,“这是雪儿胡言乱语,若是让许小姐听去,必定不悦,侯爷已经亲定了许公子与归雁的亲事,两家便是亲戚了,但求和睦相处,不该节外生枝,老三媳妇温贤明理,想必明白这个道理。”
若胭没不作声,心知和祥郡主这话有道理,云归雪再无理取闹,和祥郡主已经制止,自己如果深究不放,影响到许明道与云归雁的婚事,岂不害了两人,再者说,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许明玉总是自己表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容不得别人胡乱嚼舌根,想了想,点头,“母亲所言极是,挑拨离间的话我自是不会说,但七妹妹这些不知所谓的怨气恐怕还需要母亲好好劝解,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今儿是我听见尚好,若是另有人听了,难保不起疑,要是让云、许两家生了嫌隙,总不是好事。”
“你想的很是周到。”
和祥郡主笑容不改的看着若胭,静听她说完,沉默片刻,方缓缓笑道,声音温和,却目光沉沉不见底。
因着此事横梗,两人更无话说,寥寥数语后,若胭辞去,心中终是牵挂不安,从存寿堂出来后便辗转思索,总不得要领。
到黄昏时,云懿霆归来,见若胭独坐窗前,托腮沉思,眉心微攒,进门来笑问,“想什么,这样出神?”说着话儿,径自更衣。
若胭见了他,顿觉心中安宁,又欢喜起来,过去帮他整理腰带,双臂环上他的腰,轻轻抱住,沉缓有力的心跳就隔着衣裳在脸颊跳动,忍不住贴过去细听,居然感觉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会带来愉悦和安心。
云懿霆在她额前亲昵的一吻,抚上她的头发。
“三爷,上次太子设宴,你说,你见到了我表姐?”若胭忽地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云归雪已经话中提到太子,恶语毒言皆是与太子有关,那么,症结很有可能就是前几天的请宴。
“嗯。”
若胭追问,“表姐应是作为表哥的家眷而往,不知席上可发生了什么不妥的事?”
“不妥的事?”云懿霆扬了杨眉,将换下的衣裳搭在长榻的靠背上,笑着反问,“你认为什么样的事,可算是不妥的事?”
若胭一时语塞,迟疑着要不要问得过于直白,又想起云归雪那些刺耳的话,还是认真的道,“太子设宴,宾客众多,表姐未出阁,貌美淑雅,举止言行难免引人注目,稍有不慎,恐生是非。”
云懿霆静凝她片刻,拉她同坐下,沉声道,“若胭,许小姐的心思慎密远在你之上,又得大娘用心指点,一举一动自当恰到好处且出乎本心,是否引人注目或生是非,那应该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必你操心。”
若胭甚少见他说话这般严肃,一怔之后,隐约意识到话中有话,却始终看不透彻,只如隔了浓雾,看见许明玉嫣然而笑,意味悠长。
“当日与宴者众,却也多是男女有别,我也只远远的看了两眼,见她与太子妃相处甚悦,余者亦不多知。”
云懿霆看她皱着一张脸,笑了笑,又故意叹一声,哄道,“回头见了大娘,你再细问便知,这时问我,我却为难了。”
若胭失笑。
次日中秋,阖家团圆。
云家对此佳节十分重视,欢庆程度远在端午之上,尤其今年,侯爷得胜受封,宸妃娘娘孕像渐稳,皆是喜事,一家子早在数日前就张罗起来,要好好庆贺一番,宫里已经三四次赏下东西来,除了每年皇上给重臣的例行赏赐,又和宸妃娘娘单独点了不少名贵珍宝和进贡佳肴,连太后都让贴身的宫女送了一盒寿安宫专奉的颐和饼过来,这可是本朝前所未有的恩赐,为此,大夫人和二夫人又特意回宫拜谢。
与除夕差不多,午膳是三房人各吃各的,到了晚上,大家合到一处,共享家宴,其时圆月冉冉升空,如银盘玉轮般被云彩托着,光华皎皎,洒满人间,大房的繁花似锦、二房的绿荫扶疏、三房的曲廊亭台,尽数沐浴月色之中,各显风姿。
开席之前,照例是一堂满座,闲说趣事,若胭和云懿霆到的时候,大家俱已到齐,连数日前才挨了罚的云懿华也赫然在座,只是较之往日,略显沉闷。
王氏却空缺。
云归雁也似与平素的欢悦不同,坐在一角,有些失落,见若胭进来,就连使眼色,示意她坐过来。
若胭看在眼里,请过安后,便径直挨她坐下。
“怎么,六小姐有心事?”若胭低声打趣。
云归雁闷闷的瞅她一眼,同样压低声音,却哼了声,道,“许公子不肯过来。”
怎么,竟是因为这事么?
若胭愕然,两天前,云归雁听了侯爷的话,兴冲冲的跑去古井胡同邀请许明道,请他兄妹二人过来共赏中秋,许明道却委婉的拒绝了,昨天许明道又亲自来府送饼,云归雁以为他回心转意,今日当至,没想到等了这么一整天,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一颗芳心不禁黯然。
“归雁,你还没嫁人呢,就一门心思的念着他,这可不妥。”若胭笑道,“你们俩的亲事,虽说双方已经定下,但是蜀中回信未至,许家媒聘皆无,他怎好就此过府?寻常来往也就罢了,中秋乃是家人团聚之意,他要以怎样身份过来?再说了,此刻他要真来,你倒好安坐与此?”
云归雁一想,正是这个道理,又转了笑容,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心情豁然开朗。”
两人掩嘴低笑,若胭少不得借此嘲她两句,云归雁嗔笑脸红。
忽闻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