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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若胭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舒坦的,每天请了安就窝在屋里,看看书、写写字,安排几个丫头出出进进的为晓萱筹备婚礼,云懿霆则明显反常,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从早到晚的盯着若胭,恶狼似的眼冒绿光,吓得若胭大白天的直打寒颤,有心外出躲避,可是全是酸痛的不敢出门,到了晚上,又成了狼爪中的鲜肉。
自从得了那次甜头,云懿霆就原形毕露,一个月来的坚忍形象完全颠覆,以至于若胭时常有一种错觉,他会在某个夜晚趁自己睡着后撒一把孜然,然后……当然了,真实的情况是,不需要孜然,他也一样吃干抹净。
几番颠狂放纵,若胭有气无力的抱着他胳膊哼哼,听着头顶传来餍足得意的笑声,怨道,“男人真是不能宠的,只要给他沾一点荤,就别再想让他吃素。”
一怔之后,云懿霆搂着她大笑,戏笑,“若胭,你想吃荤么?”
“啊?”
云懿霆低低一笑,伸手托住她腰,伸臂一举,落下,坐在自己胯上。
“啊——”
……
再往后,日子都是这样的:
上午,“初夏,咱们去园子里走走,喂锦鲤去。”
——“什么?七小姐刚喂完,再喂就撑死了?”
下午,“晓萱,咱们去六小姐那边坐坐,问问她备嫁的事情。”
——“什么?六小姐去古井胡同了?这妮子,都已经订了亲,还跑这么勤做什么?”
傍晚,“晓蓉,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陪你散散步,能促进愈合。”
——“什么?你刚吃太多了,不能走动?”
然后,又到晚上了……
这次,若胭谁也不叫了,自己一声不响的把准备好给云归瑶的添箱礼一盒盒摆好,才冲云懿霆一笑,“三爷请自便,四妹妹大婚将至,我得把这点小心意送过去了。”然后呲牙咧嘴的扶了扶腰,抱了盒子就出门,几个平日里不见人影的丫头这会子呼啦一下全出来了,“三奶奶,奴婢陪您一起去。”
瑾之外面的空气真好啊。
若胭狠狠吸了口气,脸颊慢慢浮上粉色。
若胭的礼物不少,但有何氏存心比着,自己的这些东西只能说是不上不下,不过这正是若胭的目的,要那么招摇做什么,云懿钧可是朝廷官员,有明示天下的俸禄收入,何氏给再多也不碍谁的眼,云懿霆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自己出手过于大方,难免引人猜疑。
云归瑶客客气气的道谢,目光在那对双蝶恋花的歩摇上惊喜的停留,她曾在云归雪的生辰家宴上见若胭送过一对几乎一模一样的,唯有稍有区别的是,云归雪的双碟是粉色的,娇嫩俏丽,而自己眼前的双碟是嫣红的,华丽高贵,与亲事更应景些,心知若胭没有看轻自己是庶女,暖意顿生,又谢了谢,将东西一并归置到桌上,桌上本已放着不少妆盒,光看盒外雕工和上漆,就知价值不菲。
云归瑶微笑解释,“这些是大嫂才送来不久。”伸手将那些盒子拨开半桌,将若胭的礼物放下,那只装着双蝶恋花的小盒被小心翼翼的放在最上面,显然是主人的最爱。
若胭有些意外,随即恍然而笑。
礼物不在贵重,而在比较,若胭甘愿避开锋芒,落于何氏下锋,谁又知道,云归瑶在意的不是贵重,同样也是比较,不过是和云归雪比较,两对相同的歩摇,恰好就打动了她。
奉茶,陪坐,云归瑶未脱往日的拘束,却难掩亲近。
过不多会,云归暮也来了,上次在瑾之门口,何氏假装腹痛倒地,意欲讹诈若胭,被若胭以云归暮在院内旁听为由镇住,事已过去数日,府里上下波澜不惊,想必是何氏心虚,不敢宣扬,云归暮被若胭一语切中要害,也说个聋哑人,只是每次见了若胭,总会意味悠长的投来一个笑容,若胭只当未见。
三人笑谈一阵,帮着云归瑶整理嫁妆,一晃半天过去,谁也没有提及王氏,若胭心里隐隐生悲,却也不好作声,眼见日头偏西,初夏和晓萱连番的催促返回,若胭便笑着告辞。
出了云归瑶的园子,从文心院后墙不远的□□走过,蓦闻里面传来男女调笑之声,虽轻,却格外刺耳,若胭不由的拧了拧眉。
回到瑾之,若胭居然发现丁铭也在,站在云懿霆面前,低声的说了什么,然后静听指令,云懿霆微微眯眼,唇角却勾起一抹嘲讽冷笑,“嗤”了一声,缓缓道,“私吞贡品,杀人灭口……我知道了,你先去吧。”移转目光笑望着若胭走近,向她招了招手,对丁铭道,“再找些证据来,就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
“是。”丁铭敛目应声,转身向若胭行礼,道一声“三奶奶。”
若胭将满腹疑惑压下,笑问,“丁铭,前几天让你和晓萱去绣坊量尺寸做衣裳,怎么样了?”
丁铭古铜色的脸微有加深,忙毕恭毕敬的道,“多谢三奶奶,属下已经去过绣坊,还有琉璃巷子的院子,属下和晓萱也都看过了,很是满意,有劳三奶奶费心了。”
“满意就好,这段时间你就和晓萱去木器作坊把家具定下来。”若胭笑。
丁铭不敢应答,扭头去看云懿霆。
“听三奶奶的安排,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丁铭立即回答,也不知是答的谁。
等他一走,若胭似笑非笑的审问云懿霆,“三爷想让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
“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云懿霆居然学会了卖关子。
若胭噘了噘嘴,不再追问,心说,反正你隐蔽而为的事情也多了,等你想好了自然告诉我,我也不纠缠。
☆、喜宴
很快,就到了梅映雪的婚礼吉日。
若胭这些天一直犹豫在去还是不去之间,平心而论,若胭真不想去,却也知道不去不合适,抛开同为梅家女儿不说,云家和齐家也算素有往来,大夫人和和祥郡主是长辈,不去便罢,年轻这一辈中,本该何氏出头,奈何她身孕未满三月,按风俗是要谢绝见客的,王氏又去了寺庙,媳妇中就只剩自己了。
最主要的是,早在几天前,齐府来下帖子时,除了几位长辈的,还有一帖单独给云懿霆和若胭。
若胭当时看着那帖子就有些头大。
云懿霆接过去扫一眼,笑道,“是齐兄亲笔,可见诚意了。”
这么一说,若胭又多看了两眼,不知什么字体,端方刚劲中隽雅并存,忍不住赞了句“好看”,却暗自腹诽,上辈子自己还以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沾沾自喜,到了这里才发现,连小屁孩云懿思的字都比自己写的好看一百倍,于是,一项特长就这么湮没于平淡了。
“居然亲自写帖,齐大人倒真有诚意。”若胭嘟囔,忽诧问,“你和齐大人很熟?怎么这么熟悉他的笔迹?”
“嗯,非常之熟。”云懿霆轻笑,“齐兄的原配妻子是大姐夫的妹妹,我小时候常跟着大姐夫和齐兄,他二人一文一武,却颇为投契教,我与他俩在一起,受益良多。”
京州处处是姻亲!
若胭毫不掩饰的感慨,随后便想起曾经听杜氏和闵太太提起过齐骞的第一段婚姻,只是自己一时忘记,既然与云懿霆还有这份私情在,那就去吧。
齐骞品级不高不低,太仆寺少卿,正四品,这个台阶上的官儿,京州不说一抓一大把,可也不少,齐骞算是其中佼佼出众者,齐家虽然根基单薄,但是与如今炙手可热的罗府有姻亲旧故,说来也是难得,罗氏虽然过世三年,齐、罗两家却是来往如故,齐骞依旧将罗家视为岳家,敬奉有加,此事在朝野颇有美传,另外齐骞年轻有为、貌丰性雅,素来有君子之称,各部各府都乐意与之结交。
这一日,齐骞继娶,热闹非凡,宾客络绎不绝,喜乐震天。
虽是娶继室,但这场面,也算重视梅家了。
云懿霆和若胭并肩而来,执手而行,引来众人瞩目,议论纷纷,倒抢了新人不少的风头。
齐府的管事满面堆笑的迎上前来致礼,请二人分别入外厅与后园,云懿霆却只做不知,笑一声,“明叔辛苦了,您自去接待别人,我们自己进去。”便扬眉笑着携若胭往里。
若胭有些尴尬,趁着鞭炮声响,让云懿霆放手,他却笑,“你我夫妻,就该如此。”
“我去后园坐会,你自己在这里吧。”若胭低恼。
云懿霆斜眸戏笑,“不着急,我就喜欢让大家都看着你我夫妻情深。”
饶是若胭被他训练出厚脸皮,也红得透亮,好在云懿霆不喜与人周旋应酬,径直便拉着她入厅了,这一路针芒在背,心想进厅会清静些,不想里面人更多,笑语欢言,喧闹成一片。
有品级高些、又与侯爷相熟的人陆续过来打招呼,云懿霆从容以对,始终拉着若胭不放,旁人指点低语,只是大家都认得云懿霆,惯知他就是放荡不拘的云三爷,也早有耳闻这位云三爷自从娶妻就浪子回头、奉妻如至宝,今天一见,果然不假,除了说些戏谑之言,倒也没什么惊奇的。
恰好屏风后出来一人,看见若胭,愣了一下,顿显喜颜,几步上前行礼,“云三奶奶来了,请随我这边来。”赫然是雪菊姑娘。
若胭正被人盯的浑身难受,巴不得早些离开,忙朝云懿霆瞪眼,挣开手,笑着道,“雪菊姑娘亲自过来,可是我面子大了,请带路。”
一径随她出了大厅,沿着长廊绕往花园而去。
“今日齐大人娶新妇,雪菊姑娘必定操劳辛苦。”一路走来,若胭笑道。
“三奶奶折杀我了,我本是奴婢之身,蒙大人不嫌弃身份卑微,肯将府里的闲杂小事交给我,这是我的荣幸,不敢言辛苦。”雪菊姑娘深看她一眼,又微微含笑,“只是说到新太太,正是三奶奶的妹妹,我往后倒不知要怎么称呼三奶奶了,是还叫着三奶奶呢,还是改叫二姨奶奶呢?”
若胭莞尔,“不过一个称呼,怎么叫都好,我听说三爷与齐大人情同手足,可是多年的情义呢。”
雪菊姑娘抿唇一笑,心中洞明,这就是告诉她,还是按云家的称呼叫吧,听这话中之意,姐妹之情可比不得兄弟之情,遂想到自齐、梅两家亲事商定以来的一年,京州几次传出梅家的闲话,听得多了,也猜出几分意思来。
“是呢,我也听大人和当年太太提起过呢。”
雪菊姑娘笑着回答,随即转过话题,指着左边一座张灯结彩的大院道,“这便是新人洞房了。”
若胭将眼打量了一番,赞道,“装扮得甚是喜庆富贵,这必是雪菊姑娘的功劳。”等她笑了笑,忽又问道,“许久不见慧姐儿,不知一向可好?我记得慧姐儿最是亲近你,你今儿这么忙,不能陪着,慧姐儿可要想你了。”
“可不是嘛。”提起慧姐儿,雪菊姑娘笑得温顺贤和,有那么一瞬间,若胭觉得那眼神有点像宠溺孩子的母亲,可雪菊明明还是个大姑娘,以仆代主,尽心尽力照料小主子,着实难得,心头暗暗赞叹,再看她时,又隐约闪现忧色,轻轻一叹,“慧姐儿跟我时间长了,平素总在一起,还真是没有这么整天整天的分开过,三奶奶,慧姐儿她……今儿送去了外祖家呢,要明天才回来。”
原来继母进门,要把孩子送出回避么?
若胭不懂这些规矩,不好多说,看雪菊颇有不忍之色,想必也是担心慧姐儿在外祖家哭闹,便宽慰道,“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