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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若胭嘻嘻笑这走近,“三爷真是言而有信,果真让丁铭留京,佟大娘上次说她琉璃巷子的那个院子,可以让晓萱过去住着,既然丁铭明天回来,我就安排他们俩过去看看,该置办什么家具、用品,就早点准备着,晓蓉已经去木器坊打听过了,要做什么也容易。”
云懿霆轻笑,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他们俩的事,你想怎么安排都由着你高兴,要是人手不够,我再……”
“可以考虑。”若胭毫不犹豫的点头,把本该去杀人的人都召集过来张罗婚事,算不算引导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云懿霆失笑,紧了紧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亲昵的亲了亲,笑道,“明天我陪你去骑马?玄羽想你了。”
若胭心里忽觉难受,上次自己告别玄羽,原是铁了心此生不再相见了,没想到又被抓了回来,再相见,不知玄羽怎么想,会不会取笑自己使小性子?
“好。”若胭应下,忽又想起一桩事,又摇头,“明天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去吧。”
“哦?那好。”云懿霆点头,没有勉强,依旧笑着,只是刚才那亮得惊人的眸子有些失落的黯淡。
若胭捏他下巴,探问,“三爷,你责备晓莲了?我瞧她出门时情绪低落。”
“没有。”云懿霆淡淡的道,拉住她的手,沿着自己的下巴一路抚摸到脸庞,“杀手不需要责备,只有生死成败,不过,我好像被你感染,变得心软,赵乾虽然不务政事,阴桀贪色,但也有可取之处,待人阔绰,从不拘于小利,生前不乏武士门客甘愿为其效力,其死后虽然绝大多数门下人都死的死、散的散,但是仍有一些隐匿京州,意欲为他报仇,这个事我本是交待晓莲暗查,结果她却失误了。”
若胭静听,没想到云懿霆会毫不避讳的说起赵乾的优点,略一沉吟,问,“赵乾之死的真相,已被查出?”
记得云懿霆曾说过,赵乾实际上是死于毒酒,以毒作祟,使本来就沉溺酒色的赵乾越发的放纵,最后在软禁期间纵欲而死,禁军亲眼目睹,这个死法有伤国体,皇上最后只以“暴病”公示天下,但是这样大的事怎么瞒得住,没多久,京州上下都知晓了,不过都是私底下嚼舌头,无人敢公议。
那些存心为赵乾报仇的人会不知晓?
“他们知晓的不过是街肆暗传的。”云懿霆笑道,“如今,赵乾同党基本铲除,朝中一片清肃,他们该考虑的是自己的性命,而不是真相。”
若胭有意无意的挠他的脸,脑子里飞快的将他前后的话连贯起来,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思索半晌,方迟疑的问道,“赵乾死时,禁军守在门外?”
云懿霆深深看她一眼,然后嗤的笑了起来,扳过她的脸,重重的吻下,笑道,“怎么,你怀疑什么?”
“这个事,大姐夫也知情?”罗如松是禁军指挥使,总管京畿禁军,皇上既然让禁军进驻原太子府看管监视,幽禁储君这样的大事,罗如松不可能不上心,进出原太子府的一针一线、一汤一米都必定会经过细查,何况是服侍原太子的侍女,怎么容得她整夜留宿勾引,而最可疑的是,一夜荒淫,门外的禁军都聋了么?
“你说呢?”云懿霆扬眉反问。
若胭笑,这还用说么,自然是罗如松早有安排与配合吧,记得云懿霆曾说过,罗如松和他一样,看似亲近赵乾,实际上都是支持齐王的,大约赵乾当初也是误以为罗如松是自己的人,所以才敢无惧禁军,在自己府邸放肆荒唐吧。
无知,所以丧命。
“那你让霍岩做什么?”若胭问,“继续追查?”
“嗯,今天留下一活口,问出城外尚有数人隐伏。”云懿霆笑得云淡风轻。
话说到这份上,若胭没有再追问了,或许几次亲眼面对厮杀与死亡,此刻再谈论、思考这些,已不觉恐怖,也不能回避,毕竟,如今剑锋逼向的不再是赵乾,而是云懿霆。
初夏在门外请示两人用晚膳,若胭笑问,“晓蓉晚上吃什么?”
初夏答道,“粉蒸鸡块,八珍煲,银耳乳鸽,都是养血生肌的。”
“这样便好。”若胭笑着拉起云懿霆外出,道,“初夏近来厨艺进益不少,光听这菜名,就勾人食欲。”
初夏掩嘴就笑,“奴婢这点皮毛,都是跟晓蓉学的,三奶奶要不嫌弃,奴婢这几天正好多练练手。”
主仆说着话,忽见迎春进来,她原是送婉姐儿姐弟往云懿诺住处去,看几人站在门前,上前行礼,笑道,“靖哥儿见到四爷,还一直拉着四爷问曹操呢,说了一大堆什么飞啊、云啊、华容啊,也不知是什么人,奴婢都听晕了。”
若胭直笑,赧然看云懿霆一眼,又听迎春道,“三奶奶,奴婢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瞅着于大夫往三太太那边去了。”
“哦?莫不是三婶身体不适?”若胭蹙眉去看云懿霆,又问迎春,“可瞧清了是谁领着去的?”
迎春摇头,“天色已晚,又相距甚远,奴婢也没瞧清楚,要不,奴婢过去问问?”
若胭正在沉吟,云懿霆道,“先吃饭,若有大事,必定会有消息传来。”
“也好。”若胭点头依从。
然而一顿饭罢,并没有任何动静,若胭只想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痛,便搁下了心,到次日一早去存寿堂请安,不及进门就听到侯爷的训斥声,“胡闹!这个时候还能夜不归宿?满城里找去!找到了带到我这里来,这家里就没人管得了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缓步而入,就见六爷云懿弘垂首敛目的站在堂上,侯爷负手踱步,沉声道,“你自去和你父亲说,把家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找,”
云懿弘应个声,作揖后退,见两人进来,退到一侧行礼,唤一声“三哥、三嫂”,又匆匆离去。
两人也不多问,居中行礼请安,侯爷未坐,两人便只能站着,云懿霆这才问,“二哥又怎么了?”
和祥郡主轻叹一声,递过茶给侯爷,侯爷冷哼一声,不悦道,“昨晚你二嫂生病,你二哥不思照料,居然外出,一夜未归,至今不见人影。”
竟是王氏生病,若胭眼前迅速闪过王氏那张厌厌无神的面孔,恍然叹想,也对,她那般憔悴不堪的模样,不是大病初愈,就是大病将至,丈夫却不知疼惜,也是可怜,心里对云懿华又厌恶几分,想到云懿霆素日体贴,心头暖融,缓言道,“父亲息怒,二哥许是有事在身,还是等先找回来再说,我一会过去二嫂那探望,问问病情如何。”心里却骂,他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寻花问柳的龌龊事罢了。
“嗯,你是个懂事的,妯娌之间,看看也好。”侯爷面色稍霁,坐了下来。
到底心里梗着这个事,两人只劝说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一路上,若胭默默不语,多的是为王氏鸣冤,好好的女儿家,嫁给了云懿霆这等纨绔子弟,当真是害了一生,怨不得听人说女子嫁人如同再生投胎,是福是祸只在选的那个男人了。
云懿霆捏捏她的手,驻步看她,正色道,“你若想别人呢,怎样都好,只是别胡乱又想自己,你先回去,我去找找二哥。”
“嗯,我知晓。”若胭点头,这是云懿霆第二次去找云懿华了,心里不禁苦笑,云懿霆何以能找到他?大概是因为云懿霆曾经有过一段同样放荡不羁的过往,所以才对自己这位二哥的去向十分清楚吧。
云懿霆叮嘱道,“你昨儿说,今天有事,若是要出门,便等我回来,我陪你同去。”
若胭暖暖而笑,婉拒道,“我回去一趟梅家,没什么大事,让晓萱跟着就是,你只管忙你的。”
两人别过,云懿霆掉头出府,若胭带着丫头回瑾之,让初夏挑拣了些庆和斋的点心,就往三房的文心院去,有了何氏的教训在先,若胭再探望、做客,就不送药材了,东西能不入口便不入口,似探视病人这般通常须得配食物的情况,便只以庆和斋的点心送去,庆和斋是云家自己的产业,有心人看到这熟悉的原包装,有什么难测的心思也要压下几分,即便再有什么不妥,总不是若胭个人的责任,牵扯多了,任谁也要掂量掂量。
☆、送妆
王氏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空气中是浓郁的檀香和汤药混杂的气味,令人苦闷得窒息。
若胭刚进门不久,云归暮和云归瑶也来了。
王氏拘谨的想起身,却被几人劝说着按下,云归瑶话少,说了几句宽心静养的话就闭了嘴,云归暮爽利话频,像竹筒里撒豆一样,将王氏这病的经过都倒了出来。
昨天傍晚云懿华从外面回来,闻着扑鼻的檀香气味很是不悦,让王氏将香炉搬出屋去,王氏却说中元节阴气过重,需连续焚香七七四十九天方可驱灾去厄,两人争执了几句,王氏体弱气虚就晕倒了。
竟是这么回事?
若胭默默点头,心里不禁疑惑,王氏莫非中了邪,就算一心向佛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杜氏那般虔诚礼佛,也从没听说过中元节要在卧室焚香数十日,这说法是谁灌输给她的?将眼细细打量她,王氏平躺在单薄的丝被中,身体瘦得如同个小孩儿,面色与数日前祭奠所见,更为枯黄,眼神悲凉无助,隐隐有赴死之意,大为震惊,直觉以为王氏心中必藏有密事,才会自苦至此。
犹豫良久,若胭决意劝导,却是笑着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位得道高僧甚是慈悲,他常下山入市,救苦救难,普惠众生,为世人敬仰供奉,可是这高僧性格古怪,他从不遵守戒律清规,嗜好酒肉,言谈举止跳脱荒诞,似痴若狂,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貌似疯癫,奉行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百姓苍生亦丝毫不介意他的与众不同,反而极为爱戴,将他善行广为传颂,可见,只要有心,佛祖自知,二嫂为人慈和,菩萨岂会不知?就是那魑魅魍魉也不敢近身,何必非要拘泥于形式呢?”
王氏眼神蓦地一闪,有些许亮光腾起,忽地又熄灭,苦笑道,“三弟妹慧心通达,愚嫂受教了。”
云归暮却对故事内容来了兴趣,拉着若胭连问那高僧在那个寺庙修行成佛,又是什么法号,若胭被纠缠不过,只得信口胡说,“我也是听街坊传言,说是法号道济,修禅于杭州灵隐寺,当地百姓都尊称为活佛济公。”
云归暮啧啧称奇,道,“世人都说苏杭绮丽,堪称人间天堂,我只以为美人如画、景致如花,没想到还有这等不同凡响的高僧异人。”
几人又说了些话,云归暮和云归瑶就起身离去,邀请若胭去云归瑶院子玩,若胭则想着问问王氏实情,婉言拒绝,等两人走后,复坐到床边,尚未开口,王氏已幽幽一叹,道,“三弟妹的故事很好听,那高僧超脱世俗,无拘无束,故而万人敬仰,愚嫂尘埃俗人,仰望尚不及其趾,何敢效行?三弟妹请回吧。”
这是不肯实言了,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若胭默默注视她片刻,心里叹息,也只好缓缓点头,“既如此,二嫂好生将养吧。”
从王氏的屋子里出来,若胭蓦地看到廊后藏有一道纤长的影子,不着痕迹的瞥眼望去,只见云懿华的妾朱氏隐在廊后,大年初一,若胭曾见过她一次,打扮得千娇百媚,因为一只白猫,在王氏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若胭没有轻视姬妾的心思,甚至有些同情像她这样没有名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