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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不禁纳闷,不是去赴宴喝酒了吗?应该满身酒气才是啊,这气喘吁吁的是做什么。
“三爷,你这是怎么了?”
云懿霆渐渐平缓气息,轻声道,“没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要乱跑,后山许是有虎狼恶兽,不甚安全。”
“归雁在呢,晓萱她们也都在,当是无妨。”若胭笑着安慰,心里暖暖的,手指在他胸前点点戳戳,又问,“三爷这是从太子宴席而来?这么早就离席了?”
云懿霆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乱动,笑问,“怎么,你还嫌我来的太早?我若还在那里坐着,岂不是等着被灌醉?”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希望你喝酒。
想他在宴席上光顾着说话喝酒,若胭让小尼送来斋饭,陪着他吃了些,又端了茶水来,等他洗漱罢,问他要不要小憩一会,云懿霆摇头,拉她坐在身边,说起一事,“今天在太子府,我见到了许家兄妹。”
那天,佟大娘回来取衣物时,曾说过“太子殿下已经亲自相邀,明言让许公子与明玉同往”,所以若胭不以为奇,只是笑道,“我听大娘说过,是太子邀请的。”
云懿霆看她一眼,便没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云懿霆再没下山,真真切切就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若胭,同起同坐,只差没连如厕更衣也跟进去,倒是晓萱几个,不如平时贴身尾随,时不时的失踪一两个时辰。
若胭心中暗暗生疑,问了几次,云懿霆却只是笑言无事,戏道,“莫不是娘子嫌弃我这般殷勤?”一副无赖态度。
若胭说不过他,也不理会,只管当他如空气,没事就去找云归雁,两人挨着或低语轻言,或嗔嘴说笑,他也不避,大喇喇的陪坐在一旁,笑意温润,却又时而显露出嫉妒之色。
若胭越发狐疑,从自己离家又被“抓回”,一个月来,云懿霆也守得紧,生怕自己再长出翅膀,扑腾一下飞走,但是,自前几日误会解开,两情旧好,再加上他忙着在周老爷子床前尽孝,对自己“放松”了很多,怎么从太子府回来就变了,这,又是闹得哪样?
第三天上午,吃罢斋饭,若胭依旧与云归雁海阔天空的瞎扯,不知怎的就说到名花异草,自然两人都想起谷中的月季,兴致起来,便要去看。
这倒正是赏月季的好时节。
若胭下意识的就去看云懿霆,想去,却没自己做主,云懿霆看她眼神,怎么不知其心思,当下也点头,陪同前往,只叫了晓莲和晓菱跟随,其他人不管去向。
途径半坡,恰好就是上次路遇江玮劫道的地方,若胭不由的滞步,打了个颤,回想道,要不是那侠士及时赶到,兴许自己已成枯骨,怎站在云懿霆的身边,与他执手相悦?
云懿霆敏感的注意到她瞬间的异常,问,“怎么了?”
“没事。”若胭笑笑,凝神道,“都说中元过后即入秋,看来不假,适才忽感凉意。”
艳阳当空,虽然大半都被道旁大叔枝叶遮挡,也不至于冷吧?
云懿霆凝眉默然,再看若胭,一切如常。
山谷开阔平坦,浓荫翠叶如一只宽大温厚的手掌,将一束偌大的花捧住,唯美至极。
中央花开正好,五彩缤纷,四周绿意正当,温柔环绕。
云归雁问了几句去年赏花的事,若胭简洁作答,“那几天恰好偶感风寒,不过随意走走就先回了。”不仅因为那次惊心的劫道之灾不便宣扬,也因为赏花时说起的内容不是关于云懿霆倚红偎翠,就是周二爷与张小姐私相授受,全不是能外泄的。
好在云归雁本不是追根问底、打探事由的人,随便问几句就罢,带着晓菱摘花去了。
若胭只沿着花丛边看边走,晓莲不远不近的一声不吭的跟着,云懿霆陪在身边,瞅着一朵含羞半放的粉色月季,伸手摘下,送到若胭鼻尖,笑道,“倒与你肤色极为相配。”说罢,一手扶着她发髻,将月季别在她鬓边,认真的端详片刻,笑容柔润,目中水光溢彩。
若胭羞涩,抬手去取,“三爷,此时可不该带花,叫人看见,徒生闲话。”
自己既未除孝,又正在为婆母祭奠,怎好把这明艳艳的鲜花插在头上,传出去,还不知怎样呢。
“无妨。”云懿霆拉住她,“此地无外人,你只戴给我看。”
若胭不语,暗暗琢磨着被千夫所指的可能性有多大,忽闻远处隐约传来杂乱的动静,有金属争鸣声,亦有拳脚相加声,像是有人打斗,静听片刻,惊道,“三爷,你听到了吗,像是有人打架。”
“嗯。是在打架。”云懿霆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好像他们说的不是“有人在打架”,而是“有人也在看花”,那么自然得不值一提,揽过若胭,笑道,“别怕,只当旁人呱噪,很快就会结束。”
若胭凝视他云淡风轻的面容,轻轻的道,“你都知道的,是吗?”
“是。”云懿霆依旧笑得温柔和煦,眸子里璀璨万方,拉过若胭的手,泰然缓行,“他们是为赵乾报仇来的。”
“他们要杀你?”
怪不得你那天从宴席上匆匆赶回,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怪不得这两天晓萱等人神出鬼没,原来如此。
若胭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揪起,生生的扯到嗓子口,那血血管、经脉都拉扯撕裂的痛,不由得反手就抓住他,指尖发白,“你明知?你待如何?”
以前只看他杀别人,不知何为恐惧,此时方知,其实还有很多人想杀他,也对,他这样一个人,为了齐王上位不知双手沾染多少鲜血,怎么会没人恨他?不知多少双阴森嗜血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呢。这样一想,若胭就遍体生寒,连呼吸都要凝结成冰。
不远处的云归雁与晓菱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竟然同时闪电般扑入林中,转瞬没了踪迹。
若胭惊呼,“归雁过去了。”
“没关系,她不会有事。”云懿霆侧目看了看,语气平缓轻松,忽地却又双瞳一缩,倏的回头,抬手在耳边一顿,手中赫然握着一只精小的短箭,冷笑一声,随手掷于地上。
若胭心口狂跳,下意识的去摸他的耳朵,云懿霆失笑,“怎么,我就那么无用,被人一击而中?”笑语随意疏狂,仿佛在说一件风雅趣事,而下一瞬,就抿紧了唇。
一条黑影迅疾如电,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云懿霆的身后,手中不知拿的什么武器,明晃晃的、尖利如猛兽之爪,在阳光下反射出逼人的冷厉光芒,那人身形极快,武器破空急进,带出无数道淡金色的光,朝着云懿霆的后背射来。
二条
若胭来不及将舌尖的呼喊发出,云懿霆已经鬼魅般转过身,恰好就对上那扑面而来的寒光利器,赤手就迎上。
如果说去年见云懿霆和孟彩衣对战,尤隔着数丈距离,如看戏一般,不足为惧,此刻离现场却不过尺余,堪堪就在眼前,若胭甚至觉得对方的杀气都扑打在自己脸上,而那看不清模样的武器也几乎要触到自己的鼻尖,呼吸之间周身如置冰窖,然而,转瞬之间,寒意尽消,云懿霆挡在身前,也将一切的阴戾之气隔绝。
不等若胭理清思绪,极快的一阵眼花缭乱之后,云懿霆已经回过身来,神态自若的揽着她的腰,继续前行,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
旁边,晓莲拔身而起,已经缠住那人。
☆、受伤
“三爷,你刚才可有受伤?”若胭拽他手,紧张的上下打量。
云懿霆轻笑,“这么容易就受伤?”语气一沉,变得凝重,“我若是如此不堪一击,当初也绝不会娶你。”
若是不确信自己有能力护住你,怎么舍得强行把你放在身边?自己置身阴诡血腥中多少年,早已习惯在暗杀与陷害中步步为营,想要一臂之内护住自己的女人,不是难事。
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
若胭忍不住回头,恰好看见那黑衣人踉跄着连退数步,左手捂着右臂,满手殷红血迹,而晓莲并不打算“点到为止”,不容对方缓口气,再度扑上,手中寒光清冽,同样因为太快看不清拿的是什么,也不知从何而来。
黑衣人奋起反抗,两人再度纠缠在一起,黑影与蓝影混杂难分,越来越快,一团光晕之中,几乎揉成一大片疾速闪动的墨蓝色云块。
不多久,身形骤然分离,黑是黑、蓝是蓝。
黑衣人再退几步,黑衣看不出血色,但是垂下的手分明鲜红,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突然,转身就跑,几个腾身,隐入树林,晓莲毫不迟疑,纵身追去。
一场刺杀,就这么结束了。
甚至没有伤及一朵花,除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一切如旧。
远远的打斗声依然隐约可闻,只是越发的远了、声音弱了。
人影再闪现,是云归雁和晓菱回来了,两人直奔过来,云归雁面无惧色,却也没有云懿霆那样若无其事的笑容,俏脸微沉,“三哥,他们是冲你来的。”
“嗯,我知道。”云懿霆淡然一笑,“都解决了吗?”
云归雁点头,这事才扬了杨眉,露出些得意的神色,“我都出手了,还有人能逃脱吗?”
云懿霆睃她一眼,似笑非笑,“就你那点皮毛功夫,也敢在我面前吹嘘?回去让晓菱盯着你好好练练。”
“三哥……”云归雁顿时苦了脸,转又向若胭嘻笑,“若胭,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练功了。”
若胭看她撒娇卖乖的模样,哭笑不得,平心而论,自己也不认为云归雁必须学成什么武林绝技才好,能自保,足矣,总比自己强多了,要不……心念微动,眸中就闪了闪亮光,“三爷,要不,我和归雁……”刚开了个头,就被云懿霆凝眸看过来,当场就吓得噤了声,讪讪的垂下头,还不肯死心,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接着道,“要是我也能自保……”
“你用不着!”云懿霆俊面微沉,冷肃的截断。
云归雁立即抗议,“我已经可以自保了。”
云懿霆瞟她一眼,又移目看一眼她身后的晓菱,道,“什么时候把晓菱打败了,才勉强可算自保。”
若胭想起晓蓉说过,她们几人之中,数晓菱武功最高,要让云归雁赢她,怕是不易。
果然云归雁听罢,怏怏转身,甩下一句“我回去了,懒得看花”,气鼓鼓的走了,晓菱一语不发的跟上。
若胭看她恼然离去的背影,很有些撒娇无奈的味道,忽觉有趣,笑了起来,心叹,有个云懿霆这样苛刻的哥哥,归雁也真是可怜,她曾说侯爷常年驻军在外,她的功夫都是云懿霆所教,这么说,云归雁今天这个女汉子的性子,除了侯爷的宠溺,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于云懿霆的。
“三爷,归雁已经很厉害了,何必非要她那么努力?”
笑毕,若胭还是怜惜的为她求情。
云懿霆淡淡的道,“我和父亲不可能一辈子保护她,她要嫁人了,以后的路都是她自己走,若不能保护自己,谁又能帮得了她。”
若胭不禁瞠目结舌,一脸僵硬的瞪着他,“那……我……我也嫁人……”
“你有我就足够了。”云懿霆斩钉截铁的回答,目光炯炯,光华耀人,转眼却又柔情缱绻,水光滟滟,将她环在胸口,轻声道,“你嫁的是我,自然不需要自保。”
这一个月来,若胭每天就生活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从最初的排斥、冷漠与不肯相信,到如今全盘接受,耳朵都快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