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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怔住,道,“三爷已经安排送过。”耳边却忽然想起何氏的话“前几天得三弟送的一份大礼,叫我腹痛落红,险些孩儿不保”,心中悸动,暗猜云懿霆究竟给送的什么礼,让何氏情绪失控,回头须得问仔细了。
佟大娘显然有些吃惊,随即笑着道,“既是三爷做主,大奶奶也省了麻烦,只是老妇仍要叮嘱三奶奶一句,莫忘了上次大奶奶误诊一事,往后妯娌相处、不但举止言语要把握分寸,勿近身、勿激言,往来物什更要谨慎,免生意外。”
若胭笑答,“这是自然,我已被她诬陷一次,若非于大夫及时赶到,还我清白,恐怕我就要担一个谋害子侄性命的大罪了。”
“不错,那时侯爷与三爷都不在府里,真要出了什么事,谁来为三奶奶做主。”佟大娘低低一叹,语重心长的道,“吃一堑长一智,三奶奶自来聪慧,切不可再落入有心之人的陷阱。”
若胭肃容应下。
佟大娘又问,“三爷回乡祭祖期间,三奶奶在府里几次受委屈,后来可有都告知三爷知晓?”
“没有。”若胭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何苦再惹三爷生气,再者,在这府里,虽我是三爷妻子,可其他人,谁又不是他的亲人?若论血脉之亲,倒是别人都比我更亲,我又算得什么?莫不是还希望三爷能为我与亲人反目?果真矛盾摊开,左右为难的还是三爷,我怎么忍心置他于两难之境?”
佟大娘凝眸看她,少顷,赞道,“三奶奶长大了。”
若胭含羞低头,心里却苦涩,哪个女子不希望丈夫坚定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奈何,丈夫从来不是属于妻子一个人的,云懿霆能做到这般,自己已经心满意足,怎么会贪心不足?
佟大娘欣然之余,又提起一事,道,“前几日,六小姐和许公子的亲事定下来,老妇得知,也深为他二人欢喜,六小姐明妍有仪,许公子气度无媲,两人正是天作佳偶。”
若胭正要点头称道,又听佟大娘接着道,“六小姐与明玉相交亲厚,这半年来,数次前往相约,两人坐谈起行,浑如一家,许公子先是忙于学业,后又周旋衙门事务,少有居家相陪,然而,人若有心,细微之处自见端倪,时间长了,必有感念……这是两人的缘分,也是六小姐的执着所得,三奶奶,你说呢。”
得,这是拿云归雁的坚持不懈来教育自己呢。
若胭忙称“受教”,态度恭谨虚心,佟大娘又凝她片刻,见她的确不像前些日子那般神思恍惚时对自己所言虚言应付或是驳斥,就满意的别过话题,又说起许明玉这几日忙着为兄长准备聘礼之事,若胭想起迎春说在东市见到许明玉之事,也拿出来说两句,随后又提起晓萱的婚事,“晓萱身份非比寻常婢女,就是在我嫁入以前,那也是三爷的臂膀,主理瑾之数年,堪比大夫人身边的紫萍和二夫人身边的彤荷,因此,她的婚事我不肯寒碜,有心置办的丰厚些,也算是念她多年忠心侍主的功劳,奈何我年轻,从未经过这种事,拿不准分寸,怕排场上出了差池,还请大娘指点。”
佟大娘见她虚心请教,欣然点头,笑道,“三奶奶厚待下人,也是下人们的福分,想要多赏赐些婚嫁之物,无可厚非,本朝亦无明确规定,婢仆嫁娶有何限制规程,三奶奶倒也无需忐忑,再说,这府里得脸大丫头,似三奶奶方才提到的紫萍和彤荷,都是自梳头留在府里的,所以说前头也没有旧例可依,即使奶奶多给些,谁也说道不得。”
若胭放了心,才露个笑脸,佟大娘却又想起一事,压了压声音,提醒道,“只是一样,三太太当年进云家是侍妾身份,比奴婢高不多少,进门必是没什么嫁妆的,想来心里有难解之结,因此这些年来,与大夫人和二夫人相处时,总有隔阂,三奶奶还需注意些,愿意给晓萱多少东西都不要紧,只是隐蔽些好,当日里别太大张旗鼓,免惹三太太不快。”
若胭暗叹佟大娘心细如发、思虑周全,连三太太那久远的身世都能顾虑到,自己是远不如的,又回想这一年来,每次见三太太与大夫人、二夫人相对,难免争强好胜又忿忿比对,可不正如佟大娘所言,是忌讳自己身份不如的缘故,要是自己忘了这一节,叫三太太知晓自己嫁个丫头比她当年今年还要风光,必定要恨上自己,不就惹上了麻烦。
若胭索性将自己对晓萱嫁妆的安排一一说来,佟大娘听罢点头,“三奶奶这般很好,旁人必定无话可说,只是另买宅子,倒不必了,一则显眼,二则,合适的难寻,三奶奶亦知老妇有两处宅院,老妇如今常住古井胡同,那琉璃巷子的小院就空闲了,晓萱要是不嫌弃,只管住着,格局与古井胡同大抵相似,三奶奶也是知晓的。”
若胭闻言大喜,忙起身作揖致谢。
佟大娘扶住,笑道,“这有何可谢?老妇蒙三奶奶不弃,于府中尽享天伦安闲,今又有明玉陪伴,不胜其乐,区区几间茅舍,眷念何用?”
若胭再三道谢,两人又说笑一阵,佟大娘回头吩咐麦冬,“你按照我来时所说,去收拾东西。”
麦冬应声走开。
☆、推却
若胭便问,“大娘这次回来,仍要急着走么?何不多住几日。”
佟大娘也不直接回答,却问,“齐王成了东宫之主,三奶奶可知晓?”
“知晓。”若胭答。
“那么,三日后,皇上圣谕太子设宴于东宫,三奶奶可知?”
若胭怔了怔,这个事,佟大娘来之前,自己正和云懿霆说着呢,他刚问了自己愿不愿去,自己就一口否定了,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日期,听佟大娘之言,就是三日后了,故也点头,“知晓。”
佟大娘接着又问,“三奶奶可与三爷同往?”
若胭摇摇头,“我不想去,大娘,您如何知晓三爷会去。”
佟大娘看她一眼,平静的道,“东宫设宴,群臣皆往相贺,侯爷是必去的,三爷往日常随侯爷出席皇家盛宴,此次当不例外,且不论侯爷之故,三爷幼时为太子陪读,多年陪伴情分,太子岂不相邀?”
若胭知她出自宫中,对朝廷与云家之事比自己清楚,缓缓点头,到底又问,“依大娘之见,若是三爷去,而我不同行,合适否?”
佟大娘微笑瞅她一眼,不答却问,“三爷以为合适否?”
若胭腾的红脸,略一犹豫,如实道,“三爷的意思是随意。”
“那便随意。”佟大娘笑得温暖,“本来么,这种事,女眷是否随行,一是在于主人邀请与否,二是其他赴宴客人是否都携与家眷,不过,这一次,老妇已知皇上圣言在先,诸君携眷同宴,因此,大夫人、二夫人必是去的,不过,三奶奶去与不去,应在于三爷吧。”
若胭心中一动,越发的尴尬,原来皇上都开了口,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去,自己不去,不太好吧?当时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先问清楚再定呢,一张口就说不去,云懿霆就是再为难也不会勉强自己了,这样想着又不住自责,讷讷又问,“大娘怎知皇上圣言?莫不是表哥说的?”
“不错,太子殿下已经亲自相邀,明言让许公子与明玉同往。”
太子居然邀请许明玉?若胭诧异,微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上次侯府设宴,太子妃与许明玉就相识了,事后听云归雁说,两人相处融洽,很有相见恨晚之意,那么,这次太子必是受太子妃之托才邀请的,这也不足为奇了。
佟大娘见她思索,也不点破,只是端了茶慢慢的喝,笑容在浅浮轻腾的白雾后看来有些意味深长。
麦冬在身后的榻上收拾了一个大包袱,过来禀道,“大娘,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三套衣裳、并着檀木雕花饰盒都一并收了。”
佟大娘微微颔首,道了声“好”,放下茶盏,又问若胭,“三奶奶可是确认不去?”
若胭本是确认不去的,只是听她说这番话后又犹豫起来,她是不怕太子因此事生云懿霆的气,怕的是大夫人和二夫人受人指点、议论,遂迟疑片刻,轻声道,“虽不愿涉足这……”不及话毕,忽闻门外传来云懿霆的声音,硬生生的截住自己的话,“大娘,若胭不去。”
说罢,叩了叩门,走了进来。若胭讶然看他,暗暗腹诽,你又偷听我说话!
佟大娘目中惊异之色一闪而过,笑容平和自然,仿佛云懿霆的不请自来与擅自偷听、答话都在情理之中,毫无不妥之处,笑道,“既然三爷说了这话,三奶奶便不去也好。”
若胭看着两人泰然自如的对话,语气、容色都云淡风轻,心潮浪起,层层涌动。
佟大娘站起身来,说是“既如此,三奶奶这边无须操心,老妇另有要事,先告辞了。”竟带了麦冬出门。
若胭有心相留,但看佟大娘去意已决,似是确有事在身不便耽搁,只好送去门外。
回身屋里,若胭心里想着事,隐隐不安,只问云懿霆,“太子宴请一事,我虽先说了不想去,但是佟大娘所言,也有道理,既然旁人都有女眷同行,我……”
“你不必去。”云懿霆抱她坐在身上,轻笑,“连我也不想去,不过走个过场罢了,齐王封储君,乃是大喜,然而近来皇上病又加重,不便过于庆贺,你就在家里等我即可。”
“父亲、母亲那边……”
若胭点头,近一年来,皇上时病时好,年初时因赵乾被掳之事,病倒龙榻,缠绵数月不见起色,上个月才刚好些,又经历废储罢官一场偌大风波,越发的加重了。
“自有我去说。”云懿霆道。
“那,太子……”
云懿霆冷冷的笑一声,眉峰轻扬,“让他见你做什么。”
若胭愕然,不知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丝丝凉意是为何,却也知晓他这是早已决定不让自己露面,正好,我巴不得呢。
正说着话,就见彤荷来请,说是和祥郡主让两人过去说话,有事吩咐,若胭立刻想到这赴宴之事,将眼去看云懿霆,云懿霆却淡然道,“你去躺会儿,我过去母亲那边。”
好嘛,干脆都不让自己直接面对和祥郡主了,若胭虽然心中顾虑,还是依从他,只做倦怠之态,返回内室。
不多时,云懿霆去而复返,在她额前轻轻一啄,笑道,“我已与母亲说过,你在家即可。”
“你是如何说的?”若胭大惊,撑着胳膊起身。
云懿霆轻笑,“你不必过问,总之我已说妥。”又将她按下,柔声道,“往后,你只需凭自己喜好而为,不必顾虑他人,若有难处,只有我来处理。”
若胭狐疑的听他这番话,喜则喜矣,却生了疑,试问,“你是不是刚才听我与大娘说了什么?”
“哦?你们说了什么?”云懿霆笑问,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这倒让若胭拿不准底细了,赧然一笑,“没说什么,只是不愿三爷多心。”打量他神色,不见异常,放下心来,坚持坐起,故作随意的问,“对了,大嫂有孕,前几天三爷送了什么礼物过去?”
云懿霆笑容不改,目光柔亮的落在她脸上,带着些许神秘,嗤的笑一声,在床边坐下,拉过她手指,慢慢的拨弄,道,“没什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若胭见他不肯说,越发的好奇,心忖必是什么惊人的东西,要不然,何氏怎么会激动至此?只是云懿霆不说,自己也无法,只好笑笑,“没事,随口一问。”怕他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