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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懿霆看着她,亦回忆往昔,有些失神,答道,“父亲已经去前厅了,无碍。”却不说究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说便不说,若胭到底放了心,闭上眼后仰,“我眯会,你去陪着父亲吧。”
“若胭……”云懿霆欲语又止,终是没说什么,只点点头,“也好,你睡吧,我估计要晚些才能回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又看了看,才出门去。
若胭听着脚步声远去,又睁开眼,想一阵云归雁和许明道,又想一阵侯爷,虽然人是找了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三军主帅失了镇定,想必是非常在意的事吧。
想着想着还当真生出困意,迷迷糊糊的入睡,不知睡了多久,就见丁香端了药进来,笑着请示,“三奶奶该喝药了”,就来小心搀扶,这丫头自从绣坊回来,就变了许多,很是说话讨喜,也有眼力,没事总在若胭转悠,也不像以前,总是一个人悄悄的溜出去玩,似乎,在努力博取信任。
若胭又怜惜起来,也常留在她身边说说话儿,打发她做些事,丁香见若胭肯用她,又格外卖力些。
仰头将药喝尽,吃了颗蜜饯,接着迷糊,丁香利落的收拾了出去。
忽闻院子里传来晓莲冷冰冰的声音,“丁香,你做什么?”
丁香忙道,“没……没什么,刚服侍了三奶奶喝药,现在去把碗洗了。”
晓莲冷哼一声,没再作声。
若胭在屋里听着,知道晓莲回来了,微微皱眉,心说晓莲这性子,还真是块万古不化的冰,永远都这么冷,每次一开口,就能吓人一哆嗦,也亏得她是云懿霆的丫头,才能在这府里安然至今。
☆、审问
翻身坐起来,若胭唤来晓莲,问她,“晓萱与晓蓉可一起回来?府里有什么不妥?”
晓莲面无表情的回答,“主子早有安排,府里一切安然无恙,她们俩恐侯爷心神不宁,有甚意外,代替前厅的婢女守在侯爷身边,奴婢先回来了。”
若胭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暗自猜度侯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失控的离席,返回后仍然情绪不稳,却见晓莲才走到门口,又纳闷的回头看她,轻声说了句,“二夫人来了。”随即出去了。
二夫人?
若胭也糊涂了,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陪女眷吗,怎么有空来找自己?蓦地想到侯爷的异常,已揣摩出和祥郡主此时前来,总与侯爷脱不了关系,也忙整衣相迎,已见和祥郡主独身进门,神色十分古怪,似是纠结着千百种心思,却都不是什么好事。
若胭敛逡行礼,“母亲怎么来了?那些太太们……”
和祥郡主没有任何客套,一边径直往里走,并顺手把门关上了,一边道明了来意,“你伯母她们陪着,无妨,我来问你个事情。”
倒是直接了当!
若胭见她这般举动,心中一滞,仍是笑着请坐,又要喊丫头上茶。
和祥郡主却摆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道,“不必了,我只问你个事,一会就走。”说罢,目光紧紧的盯住若胭,语气严肃的令人冷颤,“梅家太太生前与侯爷相识?”
果然是这事!看来侯爷是和宾客说话时听到杜氏去世的消息才方寸大乱,不想又被和祥郡主探知,若胭不由得脑子嗡的乱了,面对和祥郡主凌厉的眼神,不敢大意,又迅速的凝神冷静,苦笑道,“侯爷威名,举国皆知,两家都同在京城,母亲认识,也不足为奇。”
“哼。”和祥郡主发出一个声音,似乎在冷笑,“老三媳妇,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自我嫁到云家,熟知与云家有来往的所有官家女眷,只是没有国子监司业梅家,听闻你母亲当年未嫁时与你大伯母还有交情,只是嫁入梅家后却不再走动,我也从未见过。”
若胭觉得她的目光和话语像大山一样压在头顶,重的不堪承受,仍是不动声色的答道,“既然连您都没有见到,想来侯爷更没见过。”
事实上,若胭也笃定两人没见过,若是这些年见过面,兴许早就认出来了,哪里还等到去年?
和祥郡主冷笑一声,声音里毫不掩饰嘲讽,“那就奇怪了,梅大人可从来没有登过侯府的门,也没有官媒来找过我,我一直不解侯爷当初为何亲自去梅家下聘,我还以为是老三的请求呢。”
再次想起这亲事,侯爷一手操持,十分隆重,声势浩大,却没征求过自己意见,新妇才刚进门,就把掌家的玉珮交过去,自己虽是继室,多年夫妻也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红脸争执,为何在这儿女婚姻大事上完全将自己撇开,一人做主?
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若胭脸上,自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无媒人登门,两家又从不来往,这亲事从何提起,若承认是云懿霆的请求,那就是承认两人婚前已有私情,若非云懿霆请求,侯爷为何突然大张旗鼓、屈尊为子下聘?
她在怀疑什么?
和祥郡主虽然一向看不起自己,却也从未这么辛辣的将亲事摆到台面上来说,是得知了自己和云懿霆的旧事,还是……
若胭心里冰火交融,飞快的猜测和祥郡主的心思,蓦地一惊,恍然明白,她这不是在疑心自己,而是疑心侯爷和杜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想当初侯爷一见紫玉钗就激动得失态,自己何尝不是也怀疑两人有什么过往?
和祥郡主一心都在侯爷身上,自然更加在意,一旦发现侯爷表现异常,难免会胡思乱想,自己有心为两人开解,又不知侯爷究竟对和祥郡主说过什么,再说杜氏的身份至今没有公开,因此也不说,只是咬牙道,“母亲这是认为父亲当时举动过于抬举梅家和儿媳了,儿媳无才无德,唯知感恩,往后自当孝顺,长侍膝下。”
和祥郡主见她避重就轻,意图将话题撇过,顿显恼怒之色,却没急着发作,只狠狠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怒色又渐渐消退,云懿霆虽然现在外厅,但是说不准很快就回来了,不敢多留,双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凉飕飕的道,“老三媳妇确实聪明伶俐,怨不得老三奉若至宝。”拂袖离去。
“母亲慢走。”
若胭不冷不热的喊一句,却没挪步,就站在屋里看着她离开。
你说来就来,一顿气势汹汹的质问后就走,还指望我跪接跪送吗?
又缓缓躺下,若胭满脑子都是和祥郡主的话,一句句响在耳边,心知她既然起了疑,也不知侯爷会怎么解释,忽觉一股热流从身体缓缓流出,伸手一摸,就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月信不是两天前就干净了吗?茫然就喊迎春。
迎春未到,却听外面突然传来晓莲的一声厉喝,“绑了!带后院去!”
出什么事了?瑾之还从没绑过人呢。
若胭一怔,就喊晓莲,晓莲并未立即进来,而是又传来声音,“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主子。”就再没有动静了。
若胭不知何事,披了件纱衣就到门口,正好迎春蹬蹬的跑来,险些撞上,“迎春,你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迎春一脸苍白,喘了口气,只是摆手道,“无事,无事,三奶奶有何吩咐?”
“外面还有谁?”若胭沉了沉脸,“刚才晓莲在和谁说话?绑了谁?”
“没,没,晓莲在和奴婢说话。”迎春这是有意隐瞒了。
若胭因裙子污秽,不便出门,转身又进屋,到窗前探望,却见院子里空空的无人,想来那被绑的人已经送去后院了,意欲更衣去看,又觉腹中隐隐作疼,忙用手压着坐下,“迎春,给我备热水。”
“那,三奶奶,您这里……您……”迎春结结巴巴的,进退两难。
“三奶奶。”
忽然听得初夏的声音,接着就人影进入,迎春如见救星,大喜道,“初夏姐姐回来的正好,三奶奶好像不舒服,我去准备热水。”
初夏大惊,忙上前扶着,“三奶奶怎么样?快上床躺会。”撑着站起来才走两步,突然回头一看椅子,吓得尖叫起来,脸色惨白,连话也说不利落了,“三奶奶……您……你吃了……什么东西……不是已经……”
“我不知道。”
若胭也回头看着椅子上的血迹,捂着肚子弯下腰去,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适才晓莲突兀的声音,隐约觉得有些瑾之出了事,只是自己不知情,低声对初夏道,“我没事,你快去后院看看,好像有人……”
“谁?后院有谁?”初夏急道,“您先躺下,别管后院的事了,怎么晓萱她们都不在吗,奴婢去找三爷回来……”
话未落音,已见云懿霆闪身进来,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榻上,一脸的铁青,目光如刀,迸射出令人心惊的寒光,紧接着晓萱三个都进来了,但是没说话,只看了一眼,又匆匆出去了。
若胭被她们出出进进的弄得越发糊涂了,见云懿霆脸色难看,就笑了笑,安慰道,“许是上次着了凉,还没好利索,我便再喝两天药罢。”
看来你这些天坚持让我喝药是对了,果真身体没好利索,一不小心还会腹痛,连月信也跟着紊乱。
云懿霆乍听她软声说话,竟是许久不见的温柔,面孔不由的就松缓许多,眸子里带了柔和,轻言笑道,“你知道就好。”
说着话时,迎春已经过来请示,说是热水备好,晓萱则直接上前,手里攥了个纯白小瓷瓶,云懿霆一语不发接过,从里面倒出几颗细细的药丸送到若胭嘴边,“吃了,止血的。”
若胭不免怔住,这个血……用止住吗?略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已经被强行倒进嘴里,只好别扭的瞟他一眼,接过晓莲手里的水,咽了下去,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扶着去净身更衣,到最后,若胭连句完整话都没来得及问云懿霆。
等收拾完毕,云懿霆已经不在屋里,丫头们如临大敌的将她围在床上,若胭也不问去向,沉默的躺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遍遍的回想,那些奇怪的紧张得让人不安的呵护、连续不断的汤药、断断续续的腹痛和月信……似乎有什么真相隐藏着,若隐若现。
“晓莲……”若胭喊,扫了一圈,却发现晓莲不在,看来刚才院子里的事现在没法问了,“你们都下去吧,让初夏陪着就行。”
众人依言退下,若胭就看定初夏,一字一顿的问,“你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落水时受了内伤?要不然为什么一直喝药,为什么还会流血?”
初夏跪下来,不作声。
汤婆子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入身体,缓解了腹部的不适,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不太舒服,可是初夏的沉默让她更不舒服,她已经清楚的发现,初夏变了,很多事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她大概……是在帮云懿霆瞒着什么。
“那么,三爷去哪里了?”
若胭再次妥协,好吧,你不想说真相,我就不问,云懿霆的去向应该不算机密吧,以他这段时候的粘人劲,此刻应该不会离开,就算要去前面招待客人,也必定会当面明说。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太蹊跷了。
初夏咬了咬唇,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三爷很快就会回来。”
连这个也瞒着?
☆、事发
云懿霆大步进屋,此时侯爷与和祥郡主才堪堪坐定,尚未问话,就见他回头冷冷一眼,“带进来。”紧接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晓莲双手各提一人,推进门去,两人身子一软,就扑在地上,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