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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知道晓萱是许了人家的,也听晓萱承认是满意这亲事的,不过就是要看看平常都沉稳内敛的人脸红,觉得有趣。
果然晓萱的头垂得更低,丁铭窘的面色发紫,他素来只知听令行事,杀人、追踪皆可,如今三奶奶叫他当众表白,只涨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偏巧门外传来压低的笑声,不消说,是晓蓉躲着偷听呢,这丫头也胆大,没有云懿霆的命令居然敢偷听。
若胭索性招她进来,“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进来一起听听,咱们给晓萱撑撑排场。”
晓蓉嘻嘻一笑,又从身后拽出晓莲,两人飞快进来,对晓萱挤眉弄眼。
这场面倒似吓着丁铭,求救似的看向云懿霆。
云懿霆却无奈的挑眉笑,“你别看我,我如今也要听三奶奶的,三奶奶叫你问,你就问,你要不问,这媳妇怕是娶不着了,别提我早就许过的话,那时没有三奶奶,我做得住,如今我做不了主了,那话就做不得数。”倒有些无赖了。
丁铭顿时傻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云懿霆,这还是自己的主子嘛?怎么能当众言而无信、而且毫无尴尬之色呢?
晓蓉轻声起哄,“丁铭,快说,快说。”
晓莲则蹦出一句,“把你对敌时的勇气拿出来就是。”
真是囧囧有神啊!
丁铭憋了半天,心知连主子都看热闹了,自己也别无选择,烧着一张脸,梗着脖子问,“晓萱,你……你……你愿不愿……”
晓萱虽然害羞,到底在云懿霆和若胭身边呆久了,脸皮又厚些,知道拖延无用,还没等丁铭说完,就飞快的低声回答,“我愿意。”
满堂哄笑。
若胭笑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说的这样干脆,这是急着要出嫁不成?罢了,留也留不住,我也不做恶人了,丁铭你安心就是,晓萱都点了头,这媳妇儿就算是订下了,容我准备准备,总要风风光光的把晓萱嫁给你才是。”
丁铭喜不自禁,连声称是。
晓萱则被晓蓉拉扯着无地自容。
若胭就摆手道,“你们可别再臊晓萱了,迟早也轮到你们俩,仔细晓萱记仇,回头再捉弄你们,我可不管这个官司。”
几人又笑一阵,若胭到底也没有多问关于梅承礼的事,他已离开西平府数月,早不是丁铭能知道的了,往日里有什么也都在信里说明,今日既然提了亲,便只热闹好了,难得云懿霆也兴致盎然的陪着,由着丫头们嬉闹,若胭看着面前一对男女羞赧憨厚的样子,心里软软的、温温的,飘悠悠的飞上天去,别提多舒畅了,开始盘算起嫁妆来,要准备多少衣裳锦幔、多少金银首饰,这可是自己嫁第一个丫头,寒酸不得……
☆、疑心
一晃归家近半月,若胭自觉月信干净的差不多了,这汤药却被云懿霆逼着继续喝,几次拒喝,却总被云懿霆说的晕乎乎的最后又灌了下去。
云懿霆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总趁她睡得迷糊不清时央道,“若胭,你说,说你再不离开。”
若胭只是不作声,被缠得紧了,叹道,“我倒是想跑,又打不过你,怎跑得远?”
云懿霆就闷闷的道,“我只是怕了,真想把你绑在身上才安心。”
若胭蓦地心软,往日情深涌在心口,翻过身去贴着他,轻声道,“我不离开。”
经此一次,我自己也看得明白,我的心都长在这里生根发芽了,我还能走到哪里去?
瑾之的一切物什,皆摆放如同新婚当时,眼前的这个人也还是那样容颜,只是,心底那伤口能否愈合无痕、旧事甜蜜恣意的感觉能否找回来,只能留待时间验证了。
得了承诺的云懿霆大为欢喜,盯着她傻笑了一天,最后若胭也跟着笑,酸酸甜甜。
赵乾之事已过去数日,慢慢淡下,压在京州上空的沉沉乌云慢慢移开。
侯府喜气洋洋的准备迎接侯爷归来,三房则为云归瑶的嫁妆忙碌,大房到底没有当真抢着大包大揽,也不过是吓唬三房,见他们赔礼认错,又有周府亲自登门,就不再说什么,只叮嘱了不可寒碜便罢。
自此,云归瑶便不肯再露面了,她本就内向,这又订了亲、额上还挂着伤,整日里只在房中做绣活,连云归暮也跟着忙起来,她是没耐心拿针捏线的,却是协助三太太一起打点嫁妆,似云家这样的人家,女儿的嫁妆都是多少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到十几岁定亲,差不多都是现成的了,临时张罗的不过是些时新的衣裳床衾、首饰胭脂等,倒也不急。
只是自云归暮出嫁后,云家已经多年不嫁女儿,又正赶上侯爷立功,合家欢喜,三房人都乐呵呵的商议添箱,又时不时的往云归瑶房中聚一聚,说说体己话、或是打趣一番,姊妹们也热闹起来。
若胭去得较少,只恐戴孝,惊了喜气,还是云归瑶自己说了“三嫂无事就过来陪我坐坐吧,我不计较这些,只想大家一处说说话也好。”
云归暮也笑,“三弟妹这孝都多久了?早没了说法了,不过你自己有孝心罢了,我们都不介意的。”
若胭知道她们仍是想着要自己“传授经验”呢,颇为尴尬,也只好常随了云归雁同去。
云懿霆又不乐意,总拿“身体不适,需卧床休养”为由将她拘在家里,就连初夏也帮着他,有几次自己略多坐了会,初夏居然直接对云归瑶道,“四小姐,我们三奶奶身体不太好,不能多留了,临出来时,三爷就叮嘱了奴婢,要陪着三奶奶早些回去。”
一句既出,换取一大片红眼病。
云归暮直笑,何氏则目光微闪,疑惑的问,“怎么三弟妹外出钓鱼着的凉,到现在还不曾好么?这也好些日子了,可是药不对症,还是另有缘故?”
初夏忙道,“大奶奶说笑了,这只是我们三爷心疼三奶奶,想着多喝几剂药,多休息休息才好。”
若胭十分无语,心说初夏这丫头如今说话也越来越不分场合了,这话说得真叫人羞臊,准是云懿霆怂恿她的,暗骂他“小人”,不敢再呆下去叫人看笑话,只好赶紧打断她,别过众人,匆匆回去,云懿霆早笑吟吟的迎着,一脸的得意,若胭瞧着他的笑脸,气又消尽。
霁景轩。
香棋撩起珠帘,一串清悦的珠玉撞击声中,将头往内室探了探,低声道,“大奶奶,丁香来了。”
何氏拢了拢耳后的头发,端着满脸的笑容迎到门口,恰好接着丁香,亲热的笑道,“哎呀,好妹妹,自从你去了绣坊,这一别半个月,我可天天都惦记着你呢。”
丁香被她拉着进屋,纳头就拜,声音却是怯懦气虚,“奴婢多谢大奶奶照应,要不是大奶奶让香棋姐姐去绣坊给奴婢出主意,教我说那些话,奴婢还回不来。”
“瞧你这是做什么,在我面前何必行这么大礼?我是真心喜欢你、怜惜你,不愿你和连翘一样,无缘无故的就被送出去,才多管这个闲事的。”
何氏把她拉起来,在自己身边坐下,满目怜爱的打量一番,叹道,“你看你,这才几天,就瘦了不少,你也是太老实了,才由着人家欺负,三奶奶要是亲自让你出去也罢了,怎么一个嬷嬷也做得这么大主?要是换了那些厉害的,并未就听她的话,只是你是个实心眼的,她让你去,偏就去了,不过嘛,话又说回来……”说到半截,偏又止住。
“大奶奶……”丁香紧张的看着她。
香棋送过茶来,抿嘴而笑。
丁香不敢接,怯怯的缩着手,香棋就轻笑一声,把杯子塞她手里。
何氏忽又一顿,长长的叹一口气,无奈的摇头,“一个嬷嬷敢这么做主,想必也是三奶奶认可的,或者早有交代也说不准,三奶奶要是真有心打发你走,你就是不依,她也自有法子,你还记得连翘那会子哭着求着,不也没留下嘛?不是我说,连翘可比你机灵多了,能说会道的讨人喜欢,可也照样说扔就扔。”
这话正说到丁香的心坎,眼神一黯,就低下了头,双手握着杯子,指尖发白。
何氏看着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又道,“我这也是自己给自己添堵,这府上谁不知你们三奶奶瞧我不顺眼,我往日里是能躲就躲,哪敢招惹她,就是她前阵子积食,我还亲自为她熬药送药,不就是想着一家子妯娌能和睦相处嘛,她要是知道我对你好,又该多心了。”
丁香一听,急忙表态,“大奶奶放心,奴婢绝不敢提大奶奶。”
“这就是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也不枉我为你淌这混水。”
何氏呵呵直笑,“不过呢,我倒要为三太太说句话呢,三太太因着四小姐出嫁的事,想着多和三奶奶亲近,毕竟那周二爷是三爷的表弟,既然亲上加亲,自然更近乎才是,这个事你也是知道的,三太太又一向待你不薄,你要是有机会,就多在三奶奶面前念着三太太的好,三太太自然谢你。”
丁香一想的确如此,近来三房总邀三奶奶过去坐,就点头应下,“奴婢自然记得,三太太和大奶奶对奴婢都是极好的。”
何氏摆手而笑,“你只记得三太太的好就是,我也没帮你什么,亦不求什么回报。”说着话,似猛然想起一桩事,道,“是了,你们三奶奶身体怎的这样不好,着个凉也要喝半个月的药?”
丁香答道,“不仅是着凉呢,只因恰好赶上月信,所以格外重视些。”
何氏便疼惜似的嗔道,“这便是你们服侍不周了,平时里倒不记着三奶奶月信来的日子,就该提醒着那几天避水,也免得着寒。”
丁香解释道,“三奶奶月信一向不准,奴婢们也奈何不得,最初几个月还日日上着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样紧张兮兮。”何氏恍然而笑,又漫不经心的道,“这三爷对三奶奶也真是好,这京州都传遍了,夫妻俩在府里同进同出也就罢了,还跑出去游玩,一去就是数日。”
丁香倏的抬眼看了看何氏,欲语又止,何氏看得分明却装作不知,只不住的说着羡慕的话,丁香忍不住就道,“不是同行呢,奴婢是回府后才知三爷和三奶奶出去游玩的。”
“这话怎讲?”
何氏大惊,敏锐的扫她一眼,却又故作不信的笑起来,“你这是胡说呢,她们要是外出,还能不先跟你们说一声,安排好瑾之的事?我要是哪天出个门,不过半天的工夫,也得先把七七八八的琐事交代清楚才安心呢。”
丁香就闷声道,“奴婢不骗大奶奶,三奶奶和三爷并不是同时离家的,奴婢记得很清楚,三奶奶那天说是上山给娘家母亲上香呢,晓萱她们几个都跟着的,后来,隐约听着晓萱都回来了一趟,也不知做什么,又匆匆走了,三爷前儿夜里都没有回府,如何同行?”
何氏脸色急变,摆摆手,又笑,“这我就不信了,谁不知三爷把三奶奶宠的宝贝似的,怎么还能在外过夜?”
“大奶奶哪里知道这个?”
丁香见她不信,情急之下,索性将知情的全倒了出来,“就是奴婢,先前也是不知的,晓萱她们几个大丫头都瞒的死死的呢,不过时间长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三爷已经好些日子不在府里过夜了,太子殿下,啊不,是原太子、罪民赵乾,送了个女子给三爷,把三爷迷的神魂颠倒的,因三奶奶哭闹容不下,三爷就把那女子安置在府外,连家也不回了。”
何氏目光连闪,琴儿之事她早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