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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有云懿霆在呢。
若胭蓦地觉得心口一暖,渐渐的安了心,只要他在,什么都无所畏惧,在他面前,自己可以抛开一切烦恼,踏踏实实的变成他手心里一只懒懒的米虫,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聊的时候就在手掌心翻滚,他温暖安全的手心就是整个世界。
即使此刻,他正在看不见的地方喝酒,身边缠着另一个女人,即使自己无时不刻在酸涩吃醋,也依然相信他的承诺,数着日子等他回归。
“好,明天香棋再送药来,就不必倒了,留着吧。”若胭轻轻的道,留着让他亲自看见,会更好些。
闭上眼睛,若胭疲倦的往后仰倒,软绵绵的歪在榻上,最近精神不太好,总觉得累,恍恍惚惚的终日里半睡半醒,怎么也睡不够似的,许是云懿霆不在身边,日子太漫长、太无聊了吧,若胭迟钝的想着,要么就是夏日炎炎多思睡。
初夏扶她躺好,道,“三奶奶要是闷得慌,就多去六小姐那边坐坐,或者叫六小姐过来陪陪也好。”
若胭摇头,“可别去打扰她,才这两天又活泼起来,肯去找明玉玩了,我可不凑这热闹,你们不许去叫她,就是她来找我,也只说我睡着,让她去明玉那边吧。”
初夏掩嘴一笑,“哪有三奶奶这样撵人的。”
“我哪里是撵人,是要做媒人呢,只是也不懂这些,唯有这个法子叫他们多见几次了,但愿双方有心,等侯爷回来做主就是了。”若胭说着话,忽想到什么,又睁开眼,“今天去大伯母那边,真该探探大伯母的心思,大伯母已经见了表哥数次,难道就没些评价和想法?”
初夏笑道,“三奶奶不是说,侯爷不在家,任谁也做不了六小姐亲事的主吗?奴婢瞧着也是,二夫人是不会自己定夺的,大老爷和大夫人即使有心,毕竟又隔了一层,要说起亲厚,还不如三爷。”
“你说的是,可我怎么好和三爷说这事?我只怕他心里还打着结呢,避还避不及呢。”若胭想到当初因为许明道引起的误会,叹口气,心想云归雁和许明道这事,自己可绝不敢在这位爷面前提半个字,想来晓萱也不会说,虽然这丫头从不在主子面前隐瞒什么,但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也不会乱说。
“倒也不是想大伯母代为定亲,只想着若能促成,也是好事。”若胭道,转又摇头,若没有三太太和云归暮为云归瑶相亲一事就好了,如今有了三房相亲在前,大夫人也不好偏袒云归雁了。
这样一想,若胭又懊恼自己没有抢在三房之前主动求大夫人相助了。
连叹几口气,若胭又问起王大夫的情况,可有好转,初夏摇头,“奴婢去的时候,王大夫正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呢,瞧着精神不好,只是见奴婢去了,又振作些,还记得问三奶奶好。”
若胭不禁愧疚,自己与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的感情,但是因为杜氏相识,又把产业交给她,因此再脱不开关系,说起来自己对他们并无恩德,一切都是杜氏的人情,自从接手产业,这数月来,总是忙着与云懿霆儿女情长,以及侯府的琐碎事,对他们关照极少,如今知王大夫身体状况堪忧,才深觉自己做得不够。
“今天时候不早了,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总要我亲自去看看,才安心。”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晓莲送了信来,却是从延津来的,若胭拆开看了,信上只说章姨娘带着春桃搬出了原来梅家大房的屋子,另有了住处,已安置妥当,寥寥数字,并未明说缘故,若胭心中不安,猜想是双方有了矛盾,章姨娘被大房撵了出去,不免又是心疼,转又感念云懿霆安排人过去,若非那两人,章姨娘主仆两人要去哪里落脚?当即又写了回信,先谢过两人关照,又细细嘱咐章姨娘保重自身,待封了信,又问晓莲,可能不能同捎去些银两,晓莲道,“三奶奶要置办什么,只需在信中写明就是,银两之事无需操心。”
若胭虽不知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也猜出几分,总是云懿霆先已安排好花销,也不再多问,将信给了她去。
晓莲才出门去,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迎春的说话声,若胭就让初夏出去问问什么事,不多时初夏进来,说道,“是丁香从外面回来,得了好些铜子,迎春问她哪里来的那许多钱,丁香就说是回来路上遇上三姑奶奶,三姑奶奶赏的。”
“何故赏她钱?”若胭诧异。
初夏答道,”听丁香说,三姑爷的职位已经定下来了,给补了个太仆寺主薄的差,正七品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云归暮心里高兴要打赏,正七品的太仆寺主薄虽不是个了不得的要职,然而对于一个长年被遣往外地的小官来说,能回京已经很不错,太仆寺虽没什么油水,却也胜在清闲,对云归暮来说,能长期住在娘家,不用在离京万里,才是最关键的。
若胭笑道,“这是好事,丁香撞上了好事,得了赏,也是她的运气,收了就是。”说罢,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倦意袭来,昏昏欲睡。
初夏却不走,“三奶奶想睡便睡,奴婢在这里守着。”
“何用你守?”若胭道,“你在我面前倒讲究起来了?哪里就用守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三奶奶。”门外突然想起晓莲的声音,略带了些急促,这样的晓莲少见。
若胭忙翻身起来,“怎么了?”
晓莲几步走进,沉声禀道,“三奶奶,太子派了人来,就在外面侯着,说是有急事要见三奶奶。”
太子?若胭愕然,虽然云懿霆与他走的近,可自己与他从无接触,况且,此刻云懿霆应该就在太子府上吧,有什么事直接与云懿霆说就是,怎么又来这里了,莫不是云懿霆出事了?“快叫进来。”说着,急匆匆的整衣外出。
果然见晓莲领了两人进来,俱是侍从装扮,态度恭谨刻板,见了若胭就拜,只道,“我二人奉太子殿下之命来见三奶奶,只因云三爷喝醉了酒,身体不适,一团迷糊只叫着三奶奶,太子殿下已经请了太医正在诊治,请三奶奶速去殿下府上一趟。”
☆、目睹
若胭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满眼的火光缭乱,身子晃了一晃,情急之下慌忙扶住桌角,初夏亦敏捷的抓紧她胳膊,低唤,“三奶奶。”
若胭略略清醒些,使劲眨了眨眼,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云懿霆怎么会醉成那般,连太医都过去了,可见是喝伤了内脏,心里顿觉锐痛,眼眶一红,就落下泪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扭身推初夏,“快去,去准备马车。”
初夏担忧的看了眼若胭,迟疑了一下,应声就走,那两人却阻道,“不必劳三奶奶另备马车了,太子殿下已经备好马车,就在府门外侯着,请三奶奶速去,再莫拖延。”
既如此说,若胭就顾不得想,连说两个“好”,声音已经颤栗,拉了初夏就往外走,晓莲微蹙着眉,似在思索什么问题,却见晓萱和晓蓉从门外赶来,恰好将若胭挡住,“听说太子殿下派了人来,三奶奶这是要赶过去吗?”
见了晓萱,若胭略觉安心,急声道,“晓萱,你来的正好,与我同行,三爷喝多了。”
晓萱疑惑的皱了皱眉,转向两名侍从,“是两位亲眼所见吗?”
两人相视一眼,肃容答道,“并非亲眼所见,小的只在外殿值勤,怎么见得到太子殿下宴会情况,却是太子长随从宴会上传出的话,有太子亲言,说云三爷醉伤,让我二人速来请三奶奶前往,句句属实。”
晓萱垂眸不语,似有疑虑,若胭道,“太子既派人来请,总与三爷有些干系,太子府也非龙潭虎穴,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且去了再说,晓莲和初夏留下,晓萱和晓蓉与我同往。”她们俩会功夫有机敏,带着正合适。
“不,奴婢要去,让晓蓉留下。”初夏毫不犹豫的反驳,坚定的站在若胭身后。
若胭也没工夫再劝说解释,“走吧。”想去就去吧,料想太子也不敢当场杀人吧。
若胭当先而出,晓萱和初夏自然不再说话,紧随其后,几人匆匆就出去,果然府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四辕马车,主仆三人并未多言,即登车上去,车内一应布置奢华之极,若胭一心都在云懿霆身上,连看也顾不得看,两名侍从并驾驱车,一路无话,唯听得马蹄声疾、辕轮碾压之声不绝。
若胭紧攥着双手,心急如焚,只恨马车太慢,晓萱低声道,“主子素来自制,这次怎么……”瞟了眼随风吹起的车帘,露出侍从的背影。
“难免有失控之时。”若胭涩涩的道,又是紧张心疼,又是疑虑酸楚,她岂不记得云懿霆自己说过的话,也知他外出应酬,多为装醉,今日之事,或真或假,难以断定,总要亲眼见到也肯安心,他若未醉也罢,若果真喝醉,又是为何失控?因情势所迫,还是美人佐酒不忍相拒?
一路穿街走巷,若胭也无心思关注,自有晓萱细心观察,她跟着云懿霆出入太子府不知多少次,早已熟悉得很。
很快马车就进了一处富贵府邸,从旁边一道阔绰的偏门径直进去,轱辘辘的又不知饶了多少道,才停下来,紧接着,帘子被打起来,两名侍从在外面请示,“请三奶奶下车。”
若胭就抬眼往外看,只见迎面就是一排金碧辉煌的房子,马车恰停在房子拐角,因此看不见里面布置,却听得丝弦悦耳、琴瑟悠扬,更有人高言低语,笑声阵阵,想来就是太子宴会之所,问,“三爷在哪里,我直接去见三爷。”既然喝醉请医,必然是另有房间歇息。
“三奶奶既来,怎能不先见过太子殿下,自有太子殿下安排,小的不敢做主。”侍从答道。
若胭略有迟疑,从屋里传来的声音可知,里面还有别的男子,自己怎么好公然露面,转念又想,来也来了,若不面见太子,又怎么见到云懿霆,哪里顾的这些,当他们全是石头木头便是,这样一想,便不再犹豫,领了初夏和晓萱直奔大门。
几步上了台阶,厅内景象尽入眼底,正中舞女妖娆起舞,柳肢款款,动作柔曼无骨,衣裙艳丽不遮体肤,旁边又有几人伴奏,或吹箫抚琴、或古筝琵琶,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琴儿,正怀抱琵琶,一边纤指拨弄,一边时不时的挑眉弄情,歌舞之册,有席四例,俱坐着男子,席上美酒佳肴,身畔另有佳人相陪侍酒,满堂香软靡靡之气。
云懿霆就在其中。
歪着身子,一手支颚,一手把玩着酒盏,似笑非笑,带着一贯的妖邪与淡漠,似乎正在专注的欣赏舞蹈,身边一个衣裳半露、媚态尽显的女子,正软绵绵的站起来,手持酒壶与酒盏,一步三摇的走向其中一人,娇笑道,“殿下,让妾为您斟酒,如何?”
太子华冠锦衣,满面骄纵桀骜之色,哈哈大笑,“好,菡娘,你若能劝的云三喝酒,本太子重重有赏。”众人俱笑。
菡娘咯咯一笑,缓缓将酒斟满,回身向云懿霆抛了个媚眼,“云三爷今儿的心思明显不在酒上,只顾着欣赏歌舞了。”
“云三喝多了,太子随意。”云懿霆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朝女子淡漠的看了一眼,扭头冲外,顿时愣住,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提裙上阶,一脸的焦急,心口一凝,转瞬千百思绪缠绕,脸色陡然大变,当即起身,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迎去。
若胭也看见他,愣住,止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