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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瑾之,就有晓莲来禀,说是太子送了东西来,并请云懿霆过府喝酒,若胭一怔,云懿霆已经吩咐晓萱道,“能吃的就吃了,不能吃的,和上次的一起收库。”晓萱应声,随晓莲而去。
若胭倒不在乎那些东西,只听说他要出去喝酒,就担心他喝醉,扁扁嘴却没说话,自己这沾酒就醉、一醉就失德的人是没资格再提“喝酒”二字了,干脆闭紧了嘴为他更衣,云懿霆看她憋得满脸通红却不说话,觉得有趣,又起了逗弄她之心,凑近去以额抵额,蹭着笑道,“等我回来再陪你喝酒。”
若胭惊得跳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再不喝了,你不许恃强凌弱!”
云懿霆又欺身而近,低笑,“哦?我恃强凌弱?那昨天是谁借醉酒勾引我了?嗯,容我想想你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啧啧……”
“云懿霆!”若胭羞得面如滴血、耳根透亮,扭身就跑了,“晓蓉,把厨房的酒都扔了,以后瑾之不得再出现酒这东西!”
云懿霆在她身后哈哈大笑,“晓蓉一早就出去采兰了,你忘了么?”开怀出门,又折回到她面前,低声笑道,“等我回来,与你点额。”
若胭愣道,“我又不是孩子,何须点额?”
这里的端午节有个很有趣的习俗,家中长辈将雄黄酒点在孩童的额前,以作驱邪祈福。
云懿霆笑而不语,转身出门去。
云懿霆既走,若胭又觉索然无趣,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还不见晓蓉回来,就带了初夏去雁徊楼寻云归雁玩耍,才到半道,恰好见云归雁迎面而来,两人相见而笑,就携手在园中闲走,嘻嘻哈哈的说笑不止,不过多时,却见迎春从瑾之赶来,笑道,“三奶奶,奴婢刚才去前面取衣裳,听说表少爷来了呢。”
“听谁说的?”若胭还没说话呢,云归雁脱口而出,抢先问道。
迎春愣了一下,据实答道,“奴婢见到四爷身边的丫头秋茗,彤荷要找四爷,秋茗就说四爷刚被五爷叫走,去了大老爷那边,因是大老爷的门生许公子来了,奴婢听着耳熟,就过去多嘴问了句是不是才中的榜眼许公子,秋茗说正是,奴婢才知道是表少爷。”
若胭恍然笑道,“是了,我怎么忘了,今天端午,表哥必是要来拜见大伯父的。”扭头朝云归雁努嘴,“走,我们去大伯母那里坐坐去。”
云归雁红着脸摇头,抿着嘴不说话,若胭猜她是不愿让丫头们都知道她的小女儿心思,就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迎春,如今身边只有初夏和晓菱,她两人是早知情的,也不避讳了,云归雁这才闷闷道,“我也忘了他今天会来,早知这样,昨天又何必巴巴的主动跑过去,倒叫他看轻了,我如今细细想来,必是他认为我轻浮,才不肯理我,我以后也不必见他了。”
若胭拉着她的手,心里也随她难受,有心开解她宽心,自己也着实不能担保许明道的心思,毕竟他专攻经纶,又是许惠芸这个老夫子教大的书生,对待男女之情未必有云归雁大胆、开放,云归雁不但习武,性格更是尽数遗传了大大咧咧的侯爷,没有直接冲过去表白就已经很含蓄了,肯这样腆着脸一趟趟的主动接近,也实为难得,谁知道许明道会不会更喜欢那些温柔娴淑、静坐深闺的千金。
两人便不再言语,不提去大夫人那边的事,沉默缓行,各转心事,若胭知她难过,就提议去小池看锦鲤,云归雁点头应好,两天便一路过去,靠着亭柱观鱼,不妨见一人快步走来,远远的就向两人招手,定睛一看,却是云归暮,云归暮笑道,“既来看鱼,却连些食饵也不带着些,连鱼儿也不理你们了。”
若胭问,“三姐姐这是往哪里去?”
云归暮闻言更是大笑,“正要与你说呢,我刚听丫头们说大伯父那来了客人,是今科的榜眼许公子,就过去瞧瞧,对了,三弟妹,我记得这许公子不是你的表兄么?走走走,你与我同去更好。”
☆、相亲
若胭纳闷的问,“三姐姐,表哥在前厅与大伯父说话,你这是要去前厅看吗?我可不去。”
云归暮哈哈笑道,“三弟妹忒迂了,我去前厅做什么?我是不怕去前厅见男客的,却是用不着去,咱们只管去大伯母那边,求着大伯母差了丫头叫过来不就行了,那时候咱俩避在屏风后,还不容易?”
“这……”若胭瞠目结舌,原本自己准备拉着云归雁去大夫人那边,正是存了这一般无二的心思,不想云归暮也起了这主意,不免疑惑道,“我何必这样见自家表哥?三姐姐这是何意?”
她是知道这云归暮,素来不避男女,比云归雁还无禁忌,她要是相见男客,真跑去前厅也不是不可能,却不明白何以非要见许明道,因为他是个榜眼,所以想看看传说中的才子模样?
云归暮眉毛一挑,“怎么,你忘了四妹妹不是?这段时间,母亲正想着给她定亲呢,前几天不是还说来了个自荐的?母亲没瞧上,这许公子可是个榜眼,又听说人长得俊俏,我给四妹妹去相看相看,要是果真长得不差,我就给四妹妹提亲去。”
若胭听得长大了嘴,半晌方回过神来,怔怔的扭头看云归雁,早见她面色苍白,一脸痴呆,就挤出个笑容对云归暮道,“三姐姐这是开玩笑不是,要提亲也是男方提,哪有女方家里上赶着提亲的?再说,表哥家里的情况我略知一二,他本不是京州人氏,这次进京赶考,家中长辈并未跟随,这婚姻大事,恐怕他自己也做不了主,就是三姐姐主动提亲,他还需要回禀长辈才能定夺呢。”
这话却叫两人同时变了脸,云归雁垂首不语,云归暮却满脸怏怏之色,转又亲热的拉了若胭,笑道,“我是刚听说许公子来了,才想起他,急着去看看相貌谈吐,如今听你说起,才笑自己居然忘了先和你打听,你们既然是表兄妹,想必是熟悉得很,走走,我们边走边说,你说你这表哥长得如何、人品如何、家中兄弟几个、财资怎样……”
“三姐姐!”云归雁见云归暮迫不及待的打听许明道的情况,终是忍无可忍,脱口阻止,咬牙道,“哪有这样打听人家男子的,叫人知道,岂不看轻四姐姐?他……他若是真的中意云家小姐,自会上门提亲,对大伯父大伯母说也好,对三叔三婶说也好,那时候,总有长辈做主的。”
云归暮听了非但不以为然,还取笑道,“哟,我竟忘了六妹妹呢,六妹妹年纪也大了,也该议亲了,三弟妹你听听这话多在理,连男子怎么提亲也知道的这样清楚,莫不是也想着自己的婚事了?六妹妹莫急,等四妹妹的事定下来,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云归雁羞得跺脚道,“三姐姐别胡说,我是见父亲为三哥去若胭家提亲,才知道的。”
一句话又牵扯到若胭身上,云归暮笑得前仰后合,抚掌大笑,若胭扶额叹气,心知云归暮这是打定主意要为云归瑶找夫婿,到时候还不知道当着大夫人和许明道说出什么来,她倒不怕许明道听了尴尬,就怕大夫人听了云归暮的话也动了为云归瑶牵线的心思,对大夫人来说,云归瑶和云归雁都是侄女,而且云归瑶年长些,自古长幼有序,若有联姻之心,必定是先考虑云归瑶了,又有云归暮从旁促成,难保不会点头,一旦开了口,不管成与不成,也不好换人了。
云归暮与云归瑶姐妹亲厚,这是众人皆知的,她自然是一心为云归瑶的,若胭虽然不厌云归瑶,却远不如云归雁亲近,当然希望云归雁能嫁给许明道,当即笑道,“走,三姐姐,我们先去大伯母那边再细说。”说着,更拉紧了云归雁,拖着她一起去,这是要主动介入了。
你为云归瑶,我就为云归雁,且看大夫人是偏心还是公正。
云归雁既羞又盼,由若胭牵着前往,穿过花园,径直上阶,忽听背后传来呼声,众人回头,只见三太太笑吟吟的赶来,颇显气喘,显然是一路快跑,云归暮一见三太太就笑,“怎么,母亲要是要亲自看看吗?”
“这是自然,要是不差,我今天就定下亲事,总听你大伯母夸奖的花一样,大概错不了,配我们瑶儿最合适。”三太太笑得得意,又向若胭笑,“好些日子不见,老三媳妇这气色可好了不少,到底是老三回来了,小两口亲亲密密的就是不一样,我听说这许公子是你表哥,一会要是我瞧着不错,这亲事定下来,你正好做个见证,你既是我们云家人,又是许公子的家人,正好,正好。”说的底气十足,仿佛亲事已成。
若胭尴尬的笑两声,不好答话,担忧的去看云归雁,此时倒有些后悔拉她过来,若是许明道架不住大老爷大夫人和三太太、云归暮等人的“逼婚”同意了亲事,却叫云归雁当场目睹,还不知伤心成怎么样呢?不由的捏捏她的手。
云归雁却只是黯然笑了笑,一字未语。
三太太又随口问“老三可在家中?”若胭也没隐瞒,说是“有事外出”,三太太呵呵一笑,没再追问。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大夫人的庭院,缃兰在门口迎着,乍见这许多人齐齐的过来,颇有些狐疑,倒也镇定的领了进去,早有紫萍笑迎出来,随后大夫人也走了出来,亦有些不解,扫过众人一眼,笑着请入座,几个晚辈行了礼,这才各自归座,又有丫头们奉上茶水。
大夫人慢慢的品茶,神色舒雅清闲,不急不燥。
云归暮是个直性子,一通茶后,就朗声笑着说了来意,直言“要相看许公子,为四妹妹终身。”
大夫人目中惊异之色一闪即过,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看她,只将目光在若胭和云归雁脸上若无其事的扫了一遍,这才道,“怎么,老三媳妇,雁儿,你们俩也是来为瑶儿相人的吗?”
云归雁大窘,难为情的低下头,受伤之色难掩。
若胭笑道,“大伯母说笑了,六妹妹虽齿序在四妹妹之后,可是年龄也相差无几,也正是二八芳华,该议亲的时候了,怎么好跑来为四妹妹相人?倒不像是为四妹妹相,而是为自己相了?”
云归雁红脸不语,大夫人又注目看了看两人,微微一笑,“老三媳妇这话有理,冷不防这么一瞧,我们雁儿也长大了呢,也能嫁人了呢,我瞧着这许公子倒是才貌双全,很是难得,亦是个知恩图报的后生,只因去年秋闱得了你们大伯父引荐入考,总以门生自称,逢年过节、礼数不缺,前阵子家里势危将倾,也是走动如常,不见避讳,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少了,要是能成为咱们云家女婿,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话说的含糊,听不出是“女婿”为谁而说,但正好接着若胭的话,难免引人猜测是指云归雁。
若胭心口一喜,云归雁越发的垂了头。
三太太脸色顿变,急道,“大嫂这话正是呢,这不跟我们瑶儿正是年龄相当、身份相当呢,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这许公子是不是真的像大嫂说的这么好,要真不错,一会大嫂就帮我们定了这亲吧,瑶儿的亲事,有咱俩在这里,也定得。”
大夫人微一皱眉,笑,“这亲事可不是咱俩说了算,不说要问问三弟的意思,还要问问许公子和许家的意思呢。”
“怎么,我们云家的小姐还配不上他么?”三太太冷笑,“他虽中了个榜眼,到底是没根基的,少不得还要借助我们云家往上爬呢,这样高攀的机会,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