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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多心了,我可什么也没记住。”和祥郡主笑得温和慈祥。
恰好祝嬷嬷端了果子、蜜饯进来,一愣,早有和祥郡主笑道,“嬷嬷,去门外把霁景轩的丫头们叫进来,扶了她们大奶奶回去,把这些果子、蜜饯都给霁景轩,老大媳妇说的对,喜事当头,最适合吃甜食了。”
何氏哭哭啼啼的,还要说什么,祝嬷嬷早利索的出门叫了香棋和香画几个进来,满心狐疑的把她搀了出去。
“大奶奶这是?”祝嬷嬷送了她们出门走远,才折身回来,见和祥郡主沉着脸一动不动,轻声试问。
和祥郡主冷冷一愣,“能怎么?不过是想吃甜食了,那就让她吃吧。”捡起桌上的美人拳,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反手敲后背,“消息刚传出来,八字还没一撇,就已经惦记上了,还胆敢拿了老大来做幌子,说什么凡事依从、不可违逆,呵呵,老大这人,在我身边十几年,我还能不知道?话有五分真,心有一半假,用不着她来表态,至于那些说老三老四的话,就更可笑了,我看这世上就她一个糊涂,偏她还只当别人糊涂,真真是可笑!”
祝嬷嬷听到这里就猜出了七七八八,上前接了美人拳,轻重恰好的捶着,道,“大奶奶的确心急了,这府里三位爷,二夫人一向亏待过谁?大爷为长,二夫人这些年可没少为大爷操心,这府里上下可都是看在眼里,大爷是个明白人,心里也知道是非,断不会说出让二夫人伤心为难的话。”
“朝廷还没表示呢,就有人蠢蠢欲动了,我想了想,北蛮已经已经投降,侯爷约摸这个月就该回来了,朝廷的圣旨总要等侯爷返京再下。”和祥郡主凝眉道,想了又想,哼一声,又道,“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我,这府里啊,可不一定只有她一人有这心思呢,嬷嬷,你也送些蜜饯去老三那边,问她甜是不甜。”
祝嬷嬷应声退下。
却说若胭歪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和初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听说祝嬷嬷来了,忙抖擞了精神迎出去,只见祝嬷嬷端了只带宝莲盖的八宝琉璃盏进来,笑道,“二夫人说,侯爷这次打败北蛮,朝野欢欣,咱们也高兴高兴,先尝个甜味,若是朝廷另有赏赐,那甜味又不一样了。”
若胭一时不解,笑道,“多谢母亲了,不管朝廷赏赐什么,总是甜的。”叫初夏接过了,自己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盏的蜜饯,一看就甜的腻人。
祝嬷嬷却催,“三奶奶尝尝。”
若胭就拣了一块嚼下,祝嬷嬷又笑问,“甜是不甜?”
“甜。”若胭坦言。
祝嬷嬷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道,“等朝廷下了赏赐,那才更甜呢。”说罢,告辞而去。
若胭目送她远去,回眸盯着蜜饯,越发的狐疑她这番话另有深意,好端端的送来这东西,莫名其妙的问甜不甜,蜜饯能有不甜的么,还用的着她问?和祥郡主可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再说了,朝廷的赏赐有什么甜的,难不成朝廷还有赏赐蜜饯的惯例?若胭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突的心口一跳,好似一堵高墙被推倒,眼前豁然开朗,朝廷自然不会赏赐蜜饯,这世上却自有比蜜饯更甜更诱人的东西,那就是富贵。
富贵是甜!可是我怕蛀牙呢!
“初夏,把蜜饯端下去分了吧。”
若胭撇嘴一笑,回屋继续窝着迷糊。
☆、世袭
自太子归来,皇上念其边疆受苦,对他多有安抚,赏赐不断,既得皇上宠爱,群臣自然跟附在后,登门者络绎不绝,东宫不得擅入,群臣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宫外的原太子府邸早已被踏破门槛,日夜车马喧喧,歌舞不休。
五月初四,恰值端午前一日,瑾之也是一团忙碌,众人皆喜气洋洋、笑语不断,丫头们前后打扫屋子、庭院,遍插艾叶与香蒲,若胭左嗅嗅、右闻闻,很是喜欢那股子清香,云懿霆笑道,“倒不见你闻花香,却喜欢艾香,也是少见了。”
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晓莲进来禀道,“主子,宫里的内侍来传圣旨了,二夫人传话来,请您速去前厅。”
云懿霆知道这是论功行赏的圣旨了,也不多话,若胭笑着为他更衣,送了出去,大家越发的欢腾,叽叽喳喳的猜测圣旨会写些什么,若胭却有些诧异,怎么不等侯爷面圣再当面颁奖啊?一时纳闷不解,直到云懿霆回来,忙上前细问缘故,云懿霆却答,“父亲要继续留在边关整顿边防、训练士兵,归期未定。”
“未定?”若胭大惊,“这叫什么话!朝廷没人了吗?这是要让父亲长期驻守边疆了?”
云懿霆笑,“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是父亲主动要求的,当初北蛮汹汹而来,常备军却多为老残,毫无抵挡之力,这才损失惨重,如今虽说北蛮已灭,但是北境之外,游牧蛮夷甚众,若不及早准备,恐将来再有忧患,父亲暂留,最多不过数月,必归。”
“这还差不多。”若胭松口气,俏皮的一笑,帮他换过家常衣裳,又要拉他去西园子散步,云懿霆捏了捏她的粉腮,笑问,“怎么不问赏赐呢?”
若胭挠挠头,“哎呀,忘了,你快说说,皇上都说了什么?”
云懿霆轻轻的说出四个字,“侯爵世袭。”
“哦,这样啊。”若胭完全没有兴趣了,别怪若胭不攀名附利,实则是她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主意,早在她刚接受侯府的提亲,杜氏就给她敲过警钟,“云三爷在云家排行第三,这是三房人一起排的,就是在忠武侯府,也是排在第二,在他前面,还有嫡长子云懿钧,其后有四爷云懿诺,尤其四爷是和祥郡主所出,身份又不一样”,她本不是个追逐富贵之人,也早知道按照兄弟们的齿序排名也好、按照家庭地位排名也好,都没云懿霆什么事,有老大在,轮不着老三,有郡主在,自然是四爷优先。
若胭忽又想起祝嬷嬷送来的蜜饯,心知这才是话中真意呢,朝廷的蜜饯原来就是这四个字啊,感觉真的很甜,可自己还的确不想吃呢。
不过,应该会有人想吃吧?若胭笑起来,眼前闪过何氏的脸,那么,自己只要看热闹就行了,你们谁想要就自己争吧,反正我不要。
云懿霆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正要说什么,就见晓莲领着一个面生的婆子进来,称那婆子是大厨房的,若胭就笑着请进,那婆子规规矩矩行了礼,并不敢进,只道,“奴才过来只为请示三奶奶明日端午佳节的粽子,厨房里已经备下了十余种馅,赤豆、绿豆、莲蓉、板栗、红枣、松仁、胡桃……还有猪肉、鸡肉、酱兔……也不知三奶奶爱吃什么,特来问问,奴才记下来,明天也好送来。”
若胭瞠目结舌,再没想到这里的粽子竟能做出这么多口味来,不禁暗暗乍舌,笑着说了几种便罢,“酱兔的从未吃过,我要好好尝尝”,本来已经让晓蓉在瑾之的小厨房准备了几味馅,想着不够吃了再去大厨房要一些来,没想到人家主动问上门来,也罢,省了晓蓉劳累,都吃现成的吧。
婆子得了话便退去,若胭就丢开云懿霆,乐呵呵的去找晓蓉了,晓蓉正忙着明天的吃食,听说只吃大厨房的便罢,沉吟片刻就点头,“既如此,奴婢便先将粽子撂一边,将那黄酒和黄鱼收拾了,大厨房的王妈妈做的粽子最是好吃,三奶奶尝尝便知。”
初夏听了,也凑过来热闹,并着几个小丫头说笑起来,云懿霆远远的听着笑声,再瞧身边竟没个下人,连个递茶倒水的也没有,不是在忙着活,就围着若胭嬉闹,哭笑不得,自己倒了水,也不喝,先去将若胭从丫头堆了揪了出来。
若胭却很不乐意的瞪眼,“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有事呢,初夏,快来。”
云懿霆气得直笑,把杯子送到她唇边,“这一上午也没喝口水,话倒没少说,渴是不渴?”
若胭嘻嘻一笑,这才觉得着实有些口渴,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尽兴的啧啧两声,将杯子又推在他手里,招手带着初夏又走了,云懿霆看着手里的空杯子,笑出声来。
若胭却不是再去小厨房嬉闹,吩咐了初夏去送些糕点给王大夫,别的人倒不要紧,只王大夫辈份高,身体又一日不如一日,总要多去看望几次,趁着节日送些点心也是该当,初夏听了匆匆而去,才刚去不久,晓莲又来禀话,说是府外来了人,自称是庄子里的,要给三奶奶送节礼,若胭请进来一看,却是大成,后面跟着两个汉子,带了好几筐的东西,又磕头说了许多感恩的话,若胭听了心里高兴,心知他们都是知礼的,都厚厚的赏了,仍叫迎春送出去,回头来看那筐里,都是山野农产品,地里种的便不多说了,更有好些收拾利索的野兔,晓蓉见了,拍手大笑,“奴婢正想着缺野味,这不就有了。”
若胭也很高兴,看丁香探着脖子在身边瞧,就让她去一趟雁徊楼,“去跟六小姐说了,今儿晚上都过来,在瑾之提前过端午了。”
丁香两眼放光的看了眼筐里好几只整个的野兔,转身去了。
这边正说着吃食呢,随后又接连不断的有庄子、铺子的人来送礼,若胭一一见了,将东西收下,又各个打发厚礼送走,人人欢喜,再回头时,晓蓉直笑,“三奶奶,厨房都放不下了。”
众人直笑。
若胭沉吟一会,到底又叫了迎春到跟前,打发去梅家送礼,礼品不厚不薄,只是几样常见不过的,虽无感情,难脱血缘,该走的过场,还是走一趟吧。
却见丁香回来,说道,“六小姐请三奶奶过去,有事要说。”
若胭听了糊涂,不解归雁有什么话不能让丁香转达,偏要自己过去,也不多疑,径直去了,才进雁徊楼,就被云归雁一阵风的扑过来,又一阵风的拉进来屋里,瞪眼道,“明天端午了,你记得不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要不怎么叫丁香来知会你?你莫不是糊涂了?”若胭一头雾水,诧异的看着她,笑道。
“你才糊涂呢。”云归雁使劲一瞪眼,压低了声音,“既知明日端午,怎么不去古井胡同送些东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若胭恍然大悟,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俯身在高几上直不起腰,云归雁满脸通红,气得咬牙跺脚,一把将她拉起来,切齿恨道,“你别笑我!我这可不是私心,这是为你着想呢,不管怎样,你是做妹妹的,怎么能没有半点表示,岂不是叫人知道,说你漠视表哥表姐?”
“对对,归雁说的很是在理,要不是归雁提及,我还真忘了。”若胭忍了笑,认真的点点头,心里感谢云归雁还真是给自己提了醒,这几天光顾着兴奋,全把许明道兄妹给忘了,连王大夫都记得,偏又不记得这两人,也真是汗颜,虽说他们俩未必就怪罪自己,也终是失礼之举。
一边感慨,见云归雁两腮羞红却故作正义的模样,心思一动,又嗔道,“你既要提醒我,却不早说,如今我身边的人都忙的团团转,哪里还走得开,少不得要你帮忙了。”
“怎么帮忙?”云归雁目光一闪。
若胭笑道,“我此刻不但没人,连礼也没备好,归雁,你左右也没什么事,不妨就好人做到底,备礼、送礼都一并做了罢,快去,快去,这一下午也差不多了,晚会来瑾之吃饭,我补偿你一只野兔。”
云归雁也知她这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许明道见面,越发的面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