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胭傻呆呆的咀嚼着这句话,猜测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又担心周老爷子见了云懿霆再说出什么疑心自己的话来,忐忑不安的在房里转圈,却见门口人影闪动,惊而细看,赫然见晓萱三人疾步走进,跪成一排,连晓蓉也在其中,当即喜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起来。”
三人却不起来,齐齐的磕了几个响头,晓萱为首,开口道,“多谢三奶奶为奴婢三个求情,奴婢们往后自当尽心尽力服侍好三奶奶。”
若胭内疚道,“原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为难自己,没想到还连累了你们,你们已经尽心尽力,往后也不必有心理负担,一如往常最好。”
三人都应下,躬身退出,晓莲仍是一脸淡漠,晓蓉却鼻子一酸,低低的抽泣起来。
若胭看着三人背影,心口也觉酸涩,小小的女孩儿谁不是娇贵的,低人一等服侍别人不说,要受怎样的苦才能练出这样一身本事,云懿霆虽然没有回答三人离开瑾之会去哪里,自己也猜得出,绝不是个比瑾之好的地方,那还是在这里吧,至少衣食无忧,坦白说,她对晓莲真的说不上亲近,只是怜惜她一个女孩子为奴为婢的不易,舞刀弄枪的更加危险,好歹留在瑾之,自己不难为她,也算个安稳所在,但晓萱和晓蓉是真的讨人喜欢,她们俩一静一动,或沉稳或活泼,却又都明理懂事,知进知退,比起自己从梅家带来的四个陪嫁丫头更贴心些,
等云懿霆回来,三人又去磕头听训,云懿霆只是一脸沉静的说了句“吸取教训,不要再有下一次”,起身回屋,三人齐齐应下,不敢多说一字。
若胭见他不提责罚,也松口气,热情的为他更衣,云懿霆忍不住酸溜溜的道,“上次是初夏,这次又是晓萱几个,我在你心里倒不如她们重要。”
“三爷这是在外祖父那边吃过饭了才回来不成?这一身的酸味,不知吃的什么菜饭,我倒好奇外祖父府上的厨子是哪里人,做的这一手好酸菜。”若胭心里高兴,俏皮的拿他打趣。
云懿霆哭笑不得,揉着她低叹,“我家娘子好利齿,胜我三尺青锋多矣,枉我多年苦练剑术,不想一朝败在娘子唇齿之间,往后要无颜立足江湖了。”又语气缠绵暧昧道,“既是败了,总要败得心服口服才是”,说着话,就将她吻住,恣意辗转,久久方罢,痴笑回味。
“登徒子!”若胭咬牙切齿的骂一句,扭身就走,云懿霆又笑着拉住,问,“怎么走了,不问问外祖父都说了些什么?”
若胭立刻顿步回身,问,“外祖父身体可好?他老人家这段时间没少为你奔波,我不怕他怪罪,就怕有个闪失。”
云懿霆笑答,“身体倒好,一如既往。”
若胭轻轻吐口气,身体没事就行,别的就好说了,反正云懿霆已经回来,他应该不会追究自己点火助燃之罪吧,再说了,他也未必就猜得出来其中有诈,讪讪问,“你是否都坦白了?外祖父也已经知道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云懿霆笑得欢,“不必我说,外祖父还没老糊涂。”
也是啊,官场数十年,早炼成了老油条好不好,自己这点小伎俩逗逗靖哥儿还差不多,在老爷子面前还嫩了点,人家是真没老糊涂,世事洞明,分得清亲疏远近,才卖力周旋的,可不是因为自己那几句话,这样自我安慰一番,若胭一桩小小心事就此放下。
云归雁过来两次,拉着若胭不住的傻笑,眉眼生辉,神采奕奕,若胭松口气,她又恢复了往昔的女中豪杰模样。
到傍晚的时候,周老爷子派人送来两大篓子,一篓樱桃,一篓生鲜鱼虾,这两样正是时鲜,只是非京州本地产,价高难求,云府本不缺这些,不说自身富贵,就是宸妃娘娘也没少送来,只是因为侯爷之事,谁还顾得上吃食,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食不知味啊,周府同为显贵,又最讲排场,凡是别人家见不着、吃不着的,周府上却视为寻常,送来这些,也是长辈对外孙的一点疼惜,比起东珠来,算不得什么了。
若胭只问来送的仆人,“可还送去了六小姐那边?”
仆人答道,“也都送了一份去。”
若胭这才赏银打发走了,回身将鱼虾交晓蓉看着做膳,又叫晓萱把一篓樱桃分了下去,丫头们无不欢欣道谢,佟大娘却道,“三爷既已平安归来,侯爷也当无恙,三奶奶自可安心,老妇回来已经数日,正想着回古井胡同去看看。”
若胭知道她这是要去教许明玉了,舍不得她走,又不好耽误许明玉,只好将鱼虾和樱桃个分了一半来,仍由麦冬陪着,带了一起去,说是让佟大娘与表哥、表姐一起尝尝,佟大娘也不推拒,笑着收下。
☆、情书
有云懿霆在身边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倏一日,朝野轰动,罗如松护送太子顺利归来。
若胭早知太子无恙,对此并不在意,却有另一桩事引起她的兴奋,甚至整个云家都兴奋了,原来与太子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人,此人乃是忠武侯帐前文书,名唤张启,这张启却不是与其他人一样骑马进城,而是披枷带锁,显是已经定了大罪,待太子与罗如松等人入宫见驾、回报军情,不多时,真相大白,祸事正是因这文书张启而起,张启曾因军中贪杯被忠武侯重罚,因此怀恨在心,更兼素来自诩有领兵之才,却屈为文书不得重用,久未升职加俸,满腹怨愤,只惧怕忠武侯威仪不敢擅动,那日侯爷排兵布阵出城对敌,本是安排的请太子帐内侯讯即可,张启则自以为侯爷布置不妥,一心想促成太子立功,自己也好得到提升,便假报忠武侯阵前急令,骗太子引兵西出围堵,不料被北蛮反围住,侯爷闻讯,忙撤军追来,中北蛮埋伏才被流矢所伤,太子因此被掳。
真相大白,全城哗然。
据说皇上听后发了雷霆大怒,立将张启交大理寺与兵部一同处理,很快结果出来,张启自知犯下大错,堂前痛哭流涕,供认不讳,供词、画押一一俱全,皇上当庭批示:误军误国,罪不可赦,立斩示众。
张启既斩,自是人人称快,云家上下更是舒矜解气,若不因这小人做祟,怎么有这惊天的风波?
又有太子、齐王等人为首,联动周、罗等众多朝臣,上本启奏,为忠武侯正名、安抚,宸妃娘娘倒没恳求,只是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哭得楚楚动人,皇上心怜,下旨急送军前,不计忠武侯领兵失误之罪,只论一个识人不明之过,让他继续驻守边关,务必剿灭北蛮,回京再做赏赐。
因着圣旨并不送到侯府,而是送往军营,实如军令,侯府上下无需燃香接旨,只和祥郡主进宫探望宸妃娘娘时于内廷叩谢皇恩,宸妃娘娘自然也是梨花带雨的陪在一旁,皇上怜惜,忆起忠武侯戎马一生实为不易,又赏赐不少宫廷御食及金银珠玉,多加安抚。
自此,侯府又热闹起来,两个月来,门前车马冷落、行人绕道,今知皇上圣眷犹在,又开始登门走动,只是终究忠武侯还没回来,太子虽然救回,北蛮依旧未灭,胜负难料,人们多的是观望心态。
紧接着次日,宫中又传来消息,说是将宸妃娘娘的封妃典礼定在了端午佳节,至此,云府上下悬了数月的心终于放下了,忠武侯安然无罪,宸妃娘娘圣眷不减,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若胭看着眼前嫣红欲滴的樱桃,拈起一颗,拧着蒂转圈玩,云懿霆伸手从她手里拿走,摘了蒂将那熟透的果子送进她嘴里,他自从回来,也有数日,除去了周家一趟,竟没出过门,只是守着她,若胭纳闷,“三爷不去见见齐王?”难道不用过去讲讲实况吗?
云懿霆反问,“见他做什么?”
“你们俩……不是……”被他这么一问,若胭也糊涂了。
云懿霆微微一笑,又拣了颗樱桃喂她,惜字如金的吐出四个字,“逸夫会说。”
“太子那边,你也不去?”
“去喝酒?”云懿霆又是反问。
若胭撇撇嘴,算了,不问了,反正去了也没好事,不去更好,我还是安心吃我的樱桃吧,不想云懿霆却又主动说起,“我曾答应太子,等他回来喝酒,等他休息这两天,我总要去一次。”
若胭心知这也是无可推脱的,只想着叮嘱两句“别喝醉了”之类的话,偏又想起一桩很久之前的事,初夏去送信给归雁,恰在门口遇上喝得酩酊大醉的云懿霆,却很能认出初夏,后来才知他不过是装醉,又想起五爷生辰那天自己喝醉,就听他亲口说出“多为装醉,若不醉,怎么脱身”的话,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忍俊不禁。
正好晓莲送进书信来,若胭接过一看,是从延津来的,信中只说了几句一切安好,若胭想起那两个神秘护行的男女,忍不住问云懿霆,“他们究竟是谁?”
云懿霆笑,“安全可靠的人。”见她欲语又止、终是没有再问,垂眸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折的整齐,慢慢的打开来,摇头晃脑的悠悠念出,“瑾之,惟心念之……”
若胭初时不解,呆愣而听,唯觉耳熟,猛然想起这是自己写给他的信,羞得一跳而起,“哎呀,我的信!”扑过来要抢,信没抢着,却被云懿霆顺势网住,红着脸嗔道,“你羞是不羞,光天化日的拿我的信念什么。”
云懿霆却故作一脸惊诧,“咦,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等天黑了再拿出来念?挑灯夜读相思笺,这也不错。”
若胭见他语言不正经,又是存心戏弄自己,挣开了就走,又被勾住腰身,笑道,“那便换一封信念如何?”
若胭不禁好奇,怎么还有一封信,却是谁写给他的?颇有兴致的回身腻在他旁边,催着他念,这回却不见他取信,只管张口就念,“数日不见,心甚挂念,可知安好?……”
“这……这是谁的信?”若胭一头雾水,讷讷的问,“谁写给你的吗?”心甚挂念?哼哼,听着就别扭,这样情思细腻的话怎么也不像个男子写的吧?
云懿霆也不急得回答,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笑,也不念前后,只这三句话又重复一遍,似是故意引她遐想,果真如愿以偿的看她眸光黯下,粉唇轻抿,楚楚之态尽显,又语气暧昧的道,“一个女子写的。”
这简直是戳心口的话了,若胭闻言,脸色顿变,又看云懿霆笑得妖艳,更是怨气堵心,好啊,好你个云懿霆,竟然一脸陶醉的把相好的情书念给我听,这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是?待要发作,却见他突然哈哈大笑,又神奇的展开一张纸挂在她眼前。
若胭瞬间就呆住了,这不就是一年前自己派初夏送去给云归雁的那封信嘛,傻愣愣的瞪着他,然后抬手就要抓那信纸,动作仍是不够迅速,转瞬又被折叠整齐摆在云懿霆手心,气得涨红了脸,“这是我写给归雁的信,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不是你写给我的吗?”云懿霆理直气壮。
“分明是给归雁的!”若胭硬着脖子道。
云懿霆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既然在我手里,那就是写给我的。”
真是不讲理之极!
若胭心里早将他骂了十几遍,又辩驳不过,只好脸红脖子粗的躲起来,等云归雁过来玩耍,少不得将她堵到一边逼问这事,不想云归雁做了“背叛”之事却毫无愧疚,反而一脸正直的道,“三哥说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初夏才送过来,三哥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