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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没料到一向大大咧咧、嬉笑玩乐的云归雁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大为感慨,原来会打人耳光的女子不止自己一个,这里还有一个,不愧两人这样要好,生起气来手段一致,又想起云懿霆,伤心泪下。
云归雪更没想到又挨一耳光,捂着脸挣扎脱身,哭道,“好啊,你们俩一齐儿欺负我、打我,三哥和六姐姐本是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比我亲,你们俩都为了三哥打我,这是看着父亲不中用了,就要欺负我和母亲无人做主了……”
“雪儿!浑说什么!”
猛地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竟将云归雪的话生生喝断,众人一齐回头去看,只见大夫人快步走开,一脸怒容,直到云归雪面前,众人忙行礼,大夫人也不理会,只铁青了脸对云归雪喝道,“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帐话!你父亲还好好的,不中用这词岂是你能胡说八道的!一家子骨肉,谁欺负你了?再敢这样乱说,我就先打你。”
云归雪见大家都不向着她,哭得越发大声,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若胭和云归雁,“何用大伯母打我,她们俩已经打了我了!大伯母好偏心,心里也只有三哥和六姐姐,她们怎么欺负我的全看不见,唯独只听到我的话。”
“不错!我只听到你说话,”大夫人沉脸道,“我不必听到她们俩说话,只听你这话,就该打,上次你三嫂打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也是你该打,小小年纪,就这样出言恶毒,毫无骨肉情分,打你尚是轻了,要再这般不知悔过,就该动用家法!”
云归雪一听家法,哭声就骤然降了下来,狠狠的咬着唇,颇为不甘,大夫人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已过了十三岁生辰,年纪不小了,却还如此不知事,且看老四,与你一样大小,却是何等沉稳懂事,你身为姐姐,又哪一点像个做姐姐的样子?这样的混帐,真是个笑话!你若不服,也尽管去找你母亲,只是我先告诉你,如今家里有急事,大家都忙着,你但凡还有几分知趣,就不要再添乱了。”说罢,也不理众人,匆匆往存寿堂去。
云归雪眼泪扑扑的,瞪着大夫人远去,又扭头来恶狠狠的扫了眼若胭和云归雁,到底不敢再撒泼,扭身就跑了。
经过这番插曲,两人都没话说,相视泪流,若胭拉她往回走,云归雁仍是不肯挪步,若胭劝道,“你瞧,大伯母也过去了,我们帮不上忙,还是先安静等着,总会有办法的。”和晓萱几个,半哄半拉的将她带回了瑾之。
因为这次涉及到侯爷的生死,比先前云懿霆北上的危险系数又高出许多,不止若胭一人恐惧,所有人都陷入恐慌。
晓蓉已经布置好午膳,可谁也吃不下,眼睁睁的看着饭菜从热腾腾变成冷冰冰。
晓萱将晓蓉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晓蓉眉尖微蹙,转身就走了出去。
云归雁突然道,“晓萱,若胭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她。”身子一闪就出了门。
若胭大呼,“晓萱,赶紧把她抓回来。”说话间就听院子里传来打斗声,若胭奔出去一看,晓萱和晓菱几个将云归雁围的铁桶一般,哪里还出的去,若胭就过去将她紧拽了进屋,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只身去找侯爷吗?”
云归雁就哭,“我好歹有这一身本事,难道就这样坐着?”
“你去了能做什么?杀敌人,还是杀朝廷钦差?”若胭搂着她,问。
云归雁道,“我和三哥一起,不管杀什么,总有个照应。”
“好,带上我一起,我们都去。”若胭道,“生死在一起吗,很好,晓萱,收拾行李,即刻出发。”
“三奶奶!”晓萱大惊,伏地跪倒,“主子有令,奴婢必须誓死保护三奶奶,三奶奶要是北上,奴婢未必能护的住。”
若胭置若罔闻,只对云归雁道,“你先回去,等我说服晓萱就来找你,切记,不许丢下我独自去,我早就妙计在心,你等我一同前往,路上细说与你听。”转又叮嘱晓菱,“看好归雁,务必等我安排好事宜,就去找你们。”竟不再多言,反而催促她们快走,“你们走吧,容我劝导晓萱。”
众人都有些诧异若胭此举反常,等几人走后,若胭才拉了晓萱起来,叹道,“我哪里愿意归雁这样去送死呢,这是稳她的心呢,不这样说,哪里劝的住,想当初我寻死觅活的要去找三爷,不也是被你们拦下了吗,我们这样前往,只能使侯爷和三爷更加受制于人,那才是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晓萱垂首。
若胭道,“你去找齐王,现在只有他能说得上话了,云家若是出事,对他没有好处,他该明白这个道理。”
晓萱谨声应下,问,“六小姐那边?”
“我去拖着。”晓萱点头,转身出门,很快却又折回,“晓莲已经去了。”
“好,那你现在去告诉归雁,说你已经愿意和我们一起北上去找侯爷和三爷,正在四处传书请三爷的朋友来帮忙,需一天时日等候。”
“一天?”晓萱犹豫。
若胭也无可奈何,“先拖一天算一天吧,说等太久,归雁该按不住了。对了,你去见了归雁后,悄悄让晓蔓过来一趟。”
晓萱似懂非懂,匆忙而去,不多时,果然带着晓蔓而来,若胭招近身来,吩咐道,“你快去周府,不管用什么办法,要尽快见到老爷子,使劲哭,就说归雁听说侯爷有危险,已经伤心的晕倒好几次,求老爷子设法救侯爷,要不然他这宝贝外孙女就没命了。”晓蔓一怔就明白了,撒腿就不见了。
晓萱想了想,道,“三奶奶,周老爷子已经卧床多时,早已不问朝政,他……”
若胭苦笑,“我哪里是真指望他能左右圣意呢,只是老爷子毕竟曾是肱骨老臣,门生遍布朝堂,虽是辞官休养,在朝中依旧影响不小,只要他肯出来说几句话,总能再引起一番争议,拖延时日也好。”
“拖延时日?只有半月之期,怎么拖……”晓萱纳闷,忽然灵光一闪,惊愕的看向若胭,“三奶奶,您这是要?”
若胭垂眸,“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要是朝廷的回信不能及时送去,或许,太子就只能死了,既然已经死了,再设法请求皇上,容侯爷将功赎罪吧,至少先保住性命再说,想必,齐王也愿意这样,周老爷子也会愿意的,女婿与孙女婿,哪个更亲一些,他能分出这亲疏来。”
晓萱瞠目结舌,随即敬服点头,“那,罗家是否……”
“有大老爷和大姑爷在,还怕罗家不尽心?那边就不必操心了。”若胭轻轻的道。
☆、当归
“归雁呢?”若胭问。
晓萱答道,“六小姐听信了三奶奶的话,正在收拾行李,等着三奶奶的答复呢。”
若胭点头,同时也发起愁来,今天算是哄住了,明天又该想什么招?一个月前的自己正是这样狂躁、惊恐到无可抑制,恨不得撕裂整个世界,一瞬间赶到云懿霆面前,确认他是平安无恙才安心,一个月后的今天,却只能忍着担忧反过来宽解云归雁,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恐惧,绞尽脑汁想法应对,她本不是个善于思考、工于谋略之人,性格直接了当,思维简单明了,一时之间能想到的也只有这几个姻亲家族了。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你去查一下那个……”若胭无力的坐下,将头抵在桌子上,低低的道。
“晓蓉已经去了。”晓萱简短的回答。
“那你也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在这里坐着。”若胭没有抬头,声音微弱的从衣袖里传出来,哀伤无助。
晓萱悄然退下,守在门口。
若胭怆然泪下,埋首在胳膊,压抑的哭泣,当侯爷被确认箭伤无碍时,只有她一人为云懿霆心惊肉跳,如今侯爷生死悬于一线,所有人都恐慌焦急,为侯爷伤痛,仍是她自己为云懿霆提心吊胆,其实,云归雪说的话,有一句话没错,如果侯爷有事,云懿霆怎么回来?他大约也真的不会回来了吧。
真的好想和云归雁一起去找他啊。
生死在一起。
午后,晓蔓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周府之乱比云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在她到之前就已经吵闹成一团,以太子妃为首的大部分人都主张立即上书请求皇上,牺牲忠武侯救回太子,唯独周老爷子和二老爷周博简认为不能舍弃忠武侯,周博简觉得忠武侯威望太炽,举国上下无人不知,若是朝廷为太子弃忠武侯,必定被世人指责,将来就算太子登基,也难统民心,还不如出让国土,日后再图收复,失民心不如失土地,土地易得,民心不易得。
“奴婢听说,明妃娘娘还派人回去过周家,却不知道说了什么。”晓蔓道。
若胭心里也打鼓,明妃娘娘是去年才从昭仪升上去的,多年与宸妃娘娘一起陪伴皇上左右,不知感情如何,转念又苦笑,后宫嫔妃之间哪有感情好的?没有经历过宫斗,还没看过宫斗小说和电视剧吗,三千佳丽共争一个皇帝,想也想得到,该是怎样惊心动魄、腥风血雨的斗争呢,明妃娘娘才升了妃位,宸妃娘娘也升了上去,甚至怀了龙胎,怎不妒忌红了眼?不消说,明妃娘娘是站在太子一方的。
“老爷子怎么态度?”
晓蔓道,“老爷子是认定要保侯爷的,不顾家人劝阻,喊了轿子出门去了。”
若胭松口气,传言周老爷子极为宠爱云周氏这个女儿,关键时候看出来,传言不假。
过了不久,又见晓莲回来,手里却拿了一只盒子,送到若胭面前,若胭也顾不得看盒子,急问,“齐王怎么说?”
晓莲一向清凉的面容今天尤其的阴沉,冷冷的道,“奴婢把三奶奶的意思都转达了,齐王却一字未提主子,只说听闻三奶奶近来身体虚弱,特送来药材滋补身子。”
送药材给我补身子?混蛋!我稀罕你的药材吗?
若胭愕然而怒,随即心如冰窖,霎那间冰凉透骨,泪水涌出,连齐王都放手了吗?这是不准备搭救了?如果没了这支力量,还有谁能帮得上忙?绝望之下,愤起喊晓莲,“去厨房给我拿把刀来。”
“三奶奶想做什么?”晓萱和初夏惊问。
晓莲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掉头就去,很快从厨房取了把明晃晃的菜刀,若胭毫不犹豫的接过刀,伸手打开盒子,恨恨的道,“晓莲,你把这药材和刀一并再送回给齐王,告诉他,三爷为了他多少次将性命置之度外,哪一天不是走在刀尖之上,侯爷一生征战,守的是他赵家的江山,他若不救,就自己用刀斩断恩义,且问将来如何稳坐那把椅子!”
一言一字,恨意迸裂。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当归,空荡荡的,别无他物。
若胭愣怔,当归,当归也。
“三奶奶。”初夏轻声问,小心的从发愣的若胭手中接过刀。
颤栗的拿出那两只当归,紧攥在手心,若胭知道,这是齐王在宽慰她,可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他能有什么办法将这一团乱麻梳理清楚?
当归,究竟何时归?
若胭就攥着那两只当归,一直痴坐到暮□□临,眼珠儿转了转,伸手往脸上摸了摸,旧泪已干,新泪依然,唤了初夏进来,让她去前面打听和祥郡主她们商议的如何了,正吩咐着,忽听外面晓萱的声音说是祝嬷嬷来了,不由的纳闷,祝嬷嬷一向是守在和祥郡主身边,她这次前来,必是受了和祥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