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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宇正和云归暮挨坐着低声说话,这会子抬起头来向她招手,“三弟妹来我这边坐,我们说说话儿。”
若胭微微一笑,依言过去,坐在云归宇左侧,又把云归雁拉到自己旁边。
云归暮坐在云归宇的另一侧,正低头想着什么,直到若胭落座才侧脸向她点头,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却又着意打量了一阵,笑道,“三弟妹今天气色不错,比前几次见着红润多了。”
若胭也笑,“三姐看上去也心情不错。”
“正是呢,这不正和大姐说着你三姐夫的事嘛。”云归暮说话素来比云归宇还要直来直往,半点没隐晦,没等若胭问起,自己就说了出来,“多亏了大姐,还有大伯父,你三姐夫今年不必再离京了。”
“这真是好事呢!大姐功不可没。”若胭也觉惊喜,没想到云归宇还真是个两肋插刀的,那次正喝着茶说走就走,带着云归暮就去找大老爷商议,后来若胭一心扑在云懿霆身上,也没顾上打听结果,原来已经成了,其实云归宇哪有这本事能左右朝臣的去向,最多是在大老爷面前多说说话,推着他想主意、走门道罢了,功劳还是大老爷的,难得的是,云归宇这份心,肯为娘家妹子出头。
云归宇摆手而笑,“我有什么功劳,金口玉言是皇上说的,关系走动是父亲在做,没我的事。”
这话是实在的,一点不邀功,其实也怪不得大老爷先前不作为,凡事都有个亲疏远近、轻重缓急,大年刚过,就是春闱和娘娘大喜,一家子忙的脚不沾地,接着乐极生悲,就出了边关的事,哪里还顾得上侄女婿留京不留京的小事?比起侯爷甚至全家的荣辱兴衰,留不留京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女儿和侄女、侄女婿都跑来恳求,少不得还是要分出心力成全,即使侯爷的事一直如利剑悬于头顶,但是云家根基深厚、只要肯费心,留个人还是不难。
“虽是留下,但是具体职位尚没有示下,还不知要补哪个缺,如今还等着呢。”云归暮道。
若胭安慰她,“好歹是先留下了,慢慢的再等个好的职务,左右在自己家里了,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云归暮就笑说“在理”,坐在她身边的云归瑶一直垂着头不作声,连看也不看若胭,若胭猜她是为那天因云归雪之事顺带说了她一句的缘故,却想不明白她这是愧疚呢还是委屈,就主动打个招呼,按年龄来说,云归瑶比若胭还大几个月,但是若胭担着“三嫂”的身份,就得叫她一声“四妹妹”,心里也只当她妹妹看。
若胭既然先打招呼,云归瑶也就别扭的回了声“三嫂”,仍是垂下头去。
何氏和云归雪坐在一起,她今天也不多话,端着谨慎的笑容,只看向若胭时,眼底掩不住的恨意,若胭也没在意,并不知她因自己一句话果真去找和祥郡主问缘故却讨了一通骂的事,自顾自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却见王氏坐在一角,脸色憔悴不堪,不由的大吃一惊,王氏自一个月前伤了脚踝,就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若胭打发丫头带了药材去看望过几次,都说“二奶奶卧在床上,精神不太好,听庆春说,脚踝的肿已经消了,能慢慢扶着走动了”,自己只当她卧床久了难免困乏,怎么今日一见,竟变了个人似的,暗叹,想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心里念着二爷呢,不过好在二爷确实回了祖籍,最多是一路风霜,总没有性命之忧吧。
对面的王氏感觉到若胭的目光,恍惚抬起头看过来,目光迷离呆滞,看了好一会才露出个苦涩的笑容,又低下头去。
这让若胭越发的心惊,回头扯了扯云归雁的衣袖,悄声问她,“二嫂怎么了?”
云归雁也蹙眉低语,“我也不知道呢,好些日子没见着二嫂了,去过两次,丫头都说正睡下,后来又找三姐玩了两回,也都不见二嫂,打发丫头过去问,丫头说是大夫说了,脚踝伤的重,不宜多走动,我也就罢了,怎么今儿瞧着,倒不像受伤,像是生了大病了,比你的脸色还差些呢。”
若胭默默无语,暗中生疑。
不多时开宴,若胭依旧只吃了几口素菜便罢,饭桌上安安静静的,少有人说话,连酒也没人喝了,更没人提及若胭打云归雪的事情,这样大的事,多少都会传出去,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该说的话就不会说,权当不知。
不到半个时辰便散了席,云归雪闷闷不乐的依在和祥郡主怀里,其他人纷纷离开,若胭拉了云归雁有意的跟在王氏身后,待出了存寿堂,就上前攀谈,王氏只垂着头,几乎不说话,若胭问候几声“身体安康”,也只是轻轻的“嗯”着,走出一段路,见着前后无别人,云归雁就挑明了话,“二嫂,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多谢六妹妹关心。”王氏忙否认。
“那二嫂怎么脸色这样苍白?”云归雁追问,“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王氏静默片刻,轻声解释道,“许是因为脚伤,久不见日头,就显得白些。”
“那,二嫂如今脚伤好了么?”云归雁皱眉问。
“好了,好了。”王氏连声道,匆匆走开两步,“永哥儿该午睡了,我就先走一步了,三弟妹和六妹妹慢走。”说罢,径自急急远去。
云归雁嘀咕,“二嫂似乎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呢。”
若胭却敏锐的肯定王氏在闪躲,那么,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真的有什么病不能告诉大家的吗?
☆、考较
次日,云归雁真的去了古井胡同,临走时,若胭拉住她,笑道,“慢着,你这样去就不害羞了?不怕被表哥看出你的心思?让初夏陪着你去,就说是我问候大娘。”
云归雁连夸若胭,笑嘻嘻的催初夏快走,初夏笑吟吟的,与若胭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这才陪着云归雁前往。
两人既出门去,若胭又去书房练字,到底是有些书法底子,一个月下来,秦隶学的也有模有样了,加之这两天心情好,写出来又有神韵些,连晓萱看了都赞两句“有些像主子写的”,若胭听了越发美滋滋。
晓莲进来禀道,“三奶奶,府外有人求见三奶奶,自称是三奶奶庄子里的。”
若胭忙让传进来,不多时晓莲领进一人,却是冯管事的儿子大成,进了屋来就伏倒磕头,口称,“三奶奶,奴才爹让奴才来给三奶奶请安,庄子里再过两日就开始种豆了,问三奶奶要不要去瞧瞧。”
若胭恍然想起上次去庄子里是和冯管事聊过这事,当时天气犹寒,不合宜下种,冯管事说了须得一个月后天气暖和才行,这才又打发人来问自己,心念一动,想着去郊外散散心也好,转又想起上次悲伤之行,如今云懿霆又不在身边,自己还是在家里等着消息为好,又摇头道,“多谢冯管事了,本是想着过去看看,只是近来琐事缠身,走不开去,就不过去了。”
大成诺诺称是,起身告辞。
若胭又叫住,想他来一趟不易,吩咐迎春去取几串钱,并着些点心水果包了给他,迎春笑眯眯的应着,飞快的去收拾了来,送到大成手里,又笑问,“大成,庄子里的王大娘还唱曲不?”
大成红着脸回答,“昨儿还唱哩,庄子里那些媳妇子听了都笑个不住。”
迎春就咯咯的也笑。
若胭让迎春送大成出去,过了好一阵迎春回来,手里还拿着几支刚折的花,笑道,“三奶奶,东墙后花圃里的花开的真好,奴婢转了好一阵呢。”
若胭道,“喜欢可以多去看看,这又何妨。”又纳闷的问迎春,“怎么好好的问起什么王大娘来?”
迎春笑,“三奶奶不知,上回奴婢听大成说起着王大娘,最是个有趣的,能说会唱,谁家小两口拌嘴吵闹,她就过去唱曲,唱的那词就是小两口的家常事,别人闻声都去凑热闹看,这般谁还吵得起来,都是一通哄笑作罢,再后来,庄子里都知道,王大娘哪天要是突然唱起来,准是哪家又吵起架来,一窝蜂都去围观,大成说昨儿王大娘就唱曲了,哈哈,可见是有谁家吵架了呗。”
若胭失笑,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啊,隐约想起当时迎春还建议让自己去听王大娘唱曲解闷呢,幸好没去,要不然,还不整个庄子都知道自己和三爷吵架了。
“对了,不是说让你们每天认字嘛,这一晃眼两三个月了,都学了几个字了?”若胭抿了口茶,又想起一桩搁置好久的事来。
迎春一脸自信的道,“那可多着了,初夏每天都教,连我自己也数不过来,总有几百了吧,要不,三奶奶考考我。”
若胭一扬眉,笑起来,“那好,你去叫了丁香来,我一并考考你们。”
迎春欢快跑去,若胭亦去书房找了本字帖,准备考较两人的识字量,再回到大厅,迎春已经站在原地,丁香却不见人影,诧异的问,“怎么不见丁香。”
迎春摇头,“丁香不在屋里,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三奶奶是先考奴婢一人,还是等丁香回来再一起考?”
“先考你吧。”若胭蹙眉,将字帖递给她,“你看看一共能认出多少字,将认出的字都读出来。”
迎春爽快的接过,认真的边看边读,薄薄的一本字帖翻完,竟然读出三十余字,连赞,“不错,可见是学习用心了,继续努力,回头按字得奖赏。”
迎春听说还有奖赏,越发的高兴了,这时恰见丁香从外面进来,招手呼喊,“丁香快来,三奶奶考字,认字领赏。”
若胭微眯了眼望去,却见丁香明显的滞了滞步子,迟疑了片刻,才硬着头皮进来,先行礼,才站过一边,垂眉低首,迎春将字帖拍在他胸口,笑道,“还不快读字,三奶奶说了,认得字多,有奖赏的。”
丁香复杂的抬眼看若胭一眼,若胭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丁香沉默了好一会,才细若蚊音的说了个“好”,翻开字帖找熟字,整本书翻完,只识得十几个,合上书后,也自知表现不佳,大气不敢喘的立在一旁。
若胭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很不舒服,倒不是因为她识字少,而是她的态度,蓦地想到连翘,那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是这四人之中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却一次次的犯错,最终让自己忍无可忍送去了庄子,可是眼前的丁香,似乎又是另一个连翘,其实她的性格与连翘完全相反,总是怯怯的,很少说话,身体似乎也不太好,因此自己尽可能的不让她干活,也不拘着她,权当养个闲人,这点子花费也不值什么,总是主仆一场的缘分,可她似乎很不自觉,没有活计,就成天的往外跑,出出入入也不知会一声,总有些鬼鬼祟祟的嫌疑,尤其数次听说跑去了三房,自己竟不知她何时与三房亲近起来。
“丁香,你刚才去哪里了?”若胭轻轻的问,尽可能的语气平缓。
丁香飞快的瞟她一眼,低声答道,“奴婢想着三奶奶没什么吩咐,就出去园子里转了转。”
若胭含笑点头,“我刚才也出去了一会,去小池那边喂鱼了,并没见着你,怎么,你是去了东墙后花圃那看花了么?”
丁香一愣,随即答道,“是的,奴婢就是在那花圃。”
迎春闻言,惊愕的瞪着她,然后扭头看若胭,似有话说,若胭用目光制止她,呵呵一笑,“那里不错,是个好去处,听说这几日花开正好,罢了,你下去吧,须知刚才我也让迎春读字,她认得比你多些,你要是闲着,不妨多在学习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