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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复杂的看着云归暮,想到大爷,动了动嘴,到底没说什么。
云归宇却笑,“那是你要求太多了,你这性子,哪个爷们也降伏不来。”
一直只看不说的王氏突然轻声插言,“三姐只想想三姑爷的好处,若是巧嘴滑舌、四处讨欢,还不如老实憨厚的好。”
何氏目光突然闪了一闪,笑道,“二弟妹这就是话中藏话了,莫不是暗指二弟就是那巧嘴滑舌、四处讨欢的?”
王氏尴尬的慌忙低头,她倒的确是思及云懿华的喜新厌旧、贪花寻柳才有此一叹,只不想何氏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又怕云归暮生气,毕竟云归暮和云懿华是嫡亲的姐弟,少不得会回护亲弟弟,一时作声不得。
云归暮却是哈哈一笑,“老二倒真是会哄女子欢心,怨不得家里莺莺燕燕的,也是吵得头疼。”
何氏却瞟了若胭一眼,笑道,“也有那既会哄人、又体贴周到,也不沾花惹草的,眼里心里只有媳妇的,三弟妹说是也不是?”
若胭知道她这是有意拿云懿霆说事,立刻接过话笑,“可不是嘛,大姐夫就是这样的呢,不但咱们家里知道,就是整个京州,也无人不知的了。”
众人又笑,嘻嘻哈哈的拿着云归宇调侃一番,云归宇也不恼,只管与大家笑,到底避讳着隔壁的孩子,不能过于放肆,一阵过后,又聊起云归暮这次回娘家之事,云归宇问,“怎么,三妹夫的述职可已妥当了?”
云归暮点头,“述职是已经妥当了,只是朝廷还没有旨意下来,如今也是候职呢,又不知道要放去哪里,是续任呢,还是另换地方。”又是叹口气,“总这么着也是别扭,心里没着没落总不安稳,要是放的远了,再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连和姐妹们说说话也不能够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嫁了,也可日日与大家一处了,怎不强过如今,熬的多少年月方能见上一面。”
听的这话,大家又唏嘘起来。
云归瑶鼓起勇气说道,“若是能将三姐夫长久留在京州,日后便不用分开了。”
这话她原是正月初一就说过的,有意的想让何氏吹吹大爷的耳边风,却被何氏推了,今日又说一遍,若胭不得不赞她与云归暮姐妹情深了,依她内向胆怯的性子,平素人前连句整话也不多说的,竟肯一而再的出头,实为难得。
环视一周,在座的基本还是当初那几个人,只是少了云归雪,却多了云归宇,不消多想,云归瑶这话就是对云归宇说的,家里统共有几个在朝的?她自然没有胆子去打长辈的主意,同辈里就数大爷云懿钧和大姑爷罗如松了,何氏是个只肯占便宜不肯出力的,已知帮不上忙,少不得还要抓住云归宇才是,罗如松现在是禁军指挥使,面圣的机会比大爷还多些,若能得他相助,成功的几率又大几分。
何氏垂首躲避,若胭静默不语,她是不必介意的,因为云懿霆乃是闲人一个,即使和太子走的近些,如今太子不在京,也没的说头,云归宇倒是凝眸沉思了一阵,对云归暮道,“若能长留京州,自然是大家都高兴的,三妹夫只管先上书请求,皇上念及三妹夫一向政绩,未必不许,或有为难之处,三妹妹也可与三妹夫一道与我父亲商议就是,这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任谁家不想着骨肉团聚?全天下也不是咱们一家有这私心,我猜想,总是三妹夫的性子有些软糯、随和了,总是听命与事,从未想过自己争取些。”
云归宇一番话令若胭心悦诚服,叹想,事情本就如她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家子人总要坦诚些摆到桌面上来谋划谋划,才有成与不成一说,偏生这样的话,只有云归宇一人能说。
云归暮讪笑,“大姐说的是,你也知道你三妹夫的,正如你所说,有心留京,却讷讷无语,别说奏疏了,就是在大伯父面前,也说不出话来,我是恨铁不成钢,又奈何不得。”
云归宇皱了皱眉,忽而一展,起身道,“这也没什么,我这就过去一趟,问问父亲的意思,姐妹们纵使再有心,天天在巴掌大的院子里呆着,又能做些什么,总还是爷们的事。”又喊了丫头去请婉姐儿和靖哥儿出来,回首向若胭辞行。
既是这桩大事,若胭也不挽留,婉姐儿和靖哥儿却是玩的正欢,不肯离开,云懿思就劝道,“天色不早,不如我等都辞了三嫂,陪着婉姐儿和靖哥儿去,也就不闹了。”云懿诺抬眼看看若胭,点了点头,于是几个孩子同去。
云归暮欣喜如狂,少不得陪同前行,何氏和王氏、云归瑶也都相继离开,云归雁却不着急,笑道,“若胭,我今儿赖在你这里吃饭。”
若胭知道她是怕众人都离开了顿显冷清,不免思念云懿霆,笑道,“饭菜管饱,想吃什么,只管与晓蓉说,没有不让你满意的。”
云归雁笑,“你只管这样夸晓蓉,我却偏喜晓蔓,今儿也不劳晓蓉,也叫你尝尝晓蔓的手艺。”
☆、毒茶
等云归雁走后,到底还是空寂清凉起来。
初夏吩咐点亮了整个瑾之的灯,瞧着倒是光华耀眼,若胭笑了笑,早早的洗漱了上床,初夏和晓萱却是床头一个、床尾一个,只管陪着说话,海阔天空的瞎聊。
若胭看着两人,怎么不知她们的用意,只觉得心头暖暖的,眼眶湿润,险些落下泪来,涩声笑道,“你们俩平常都不是多话的,今儿倒是能说会道了,我这么白听一晚上也不合适,少不得打赏些不是?”
晓萱讪讪不作声,初夏又自在些,笑道,“三奶奶肯打赏最好不过了,奴婢们越发的来了兴,也好多挣几个钱。”
若胭笑,“瞧瞧,倒像是我多刻薄你似的,平时连个零花也没有,只好学些个说学逗唱来挣些体己了。”
晓萱也跟着起哄,“跟着三奶奶,自然要学些才艺,也可哄三奶奶高兴,回头三奶奶想看戏了,也不必特特的去找戏班子,只叫奴婢几个登台就是。”
三人又笑一阵,若胭才将她们都赶了出去,独自抱着被子发呆,算计着云懿霆现在到了哪里,在什么客栈投宿,那里是下雨还是晴天,又想侯爷究竟是病还是伤,是否已经危及性命?云懿霆这次很可能是快马送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复又下床,从衣箱里翻出件云懿霆的中衣,当枕头垫在头下,恍惚间依旧如往常一般枕着他的胳膊,这才觉得安心些。
纵然如此,到底还是一夜无眠,眼睁睁的看着夜尽昼复,恍恍惚惚的爬起来,外面的晓萱和初夏早闻声进来,左右服侍,又是话不停嘴的说笑逗乐。
若胭也只能苦笑,“难为你们俩从哪里搜罗来这么多趣事怪谈,这是准备好要坚持三个月吗?”
初夏笑,“三奶奶知道就好,只要三奶奶听了高兴,奴婢就绞尽了脑汁也总能寻摸几个笑话出来。”
“算了吧,我哪里就要死要活了呢,往常该怎样还怎样,别叫三爷挂念。”若胭垂眸一叹,“不就是三个月嘛,很快就过去了。”
出门的时候,没有云懿霆在身边拉手,若胭攥了攥拳头,悄悄将手缩在衣袖里,丫头们浩浩荡荡的跟着一串,若胭哭笑不得,也只好由着她们。
到存寿堂前,却恰好见和祥郡主扶着祝嬷嬷下台阶往外走,愣怔一下,快步上前行礼,“母亲,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和祥郡主正低声与祝嬷嬷说着话,见若胭来,转颜笑道,“宸妃娘娘这妊娠反应实在严重,日夜呕吐不止,御医们也不知开了多少方子,总不见大效,只有我和你大伯母过去陪着说会话,才略好些,能喝下几口粥去,因此皇上口谕,让我与你大伯母时常进宫陪伴,我昨儿与你大伯母约好,这便要去了。”
原来如此,若胭道,“娘娘身怀龙子,大意不得,若是久吐,必然伤身,腹中孩子也受影响,皇上自然焦急,既然有母亲和大伯母陪伴,可减轻娘娘的症状,也可见是娘娘心中想念家人了,只是劳累母亲和大伯母来回奔波了。”
和祥郡主笑道,“无妨无妨,皇嗣重要,只要娘娘和孩子无恙,也就阿弥陀佛了。”又打量一番若胭,叹道,“我看你眼圈发青,精神不佳,想来昨夜睡眠不好,老三这一离家,你自然牵挂,少年夫妻莫不如此,过几日也就好了。”
若胭垂首应是,她看和祥郡主何尝不是一脸憔悴,想来也是担忧侯爷身体所致,又想她刚才这句话,明着是劝她,其实,也是劝的自己,和祥郡主嫁过来这十多年,侯爷常年征战在外,夫妻俩大半时间都是在思念苦等中度过,最初的年月,想必也是难熬的,慢慢的,习惯了,也就好了。
忽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
两人正道别时,云懿钧和何氏前后走来,又照例说了几句,各自走开,何氏却故意顿步,回头笑问若胭,“三弟妹这脸色可不太好,莫不是生病了?三弟昨天刚走,三弟妹就病倒,这是我这做大嫂的没照顾好呢,还是生的心病?”
若胭怎听不出这话中讥讽之意,淡淡一笑,“多谢大嫂关心,我很好,也不敢有劳大嫂特意照顾,只愿大嫂保重自身即可,也不知年前大嫂着凉腹痛之后,还有没有再犯?虽说这几天天气不错,到底还冷着,大嫂可要珍重了,要是再着凉了,还得请于大夫过来一趟。”
何氏脸色一变,讪讪而去。
回到瑾之,晓蓉已经摆了一桌子的点心,若胭本无胃口,又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得勉强吃了几口,才擦了嘴,初夏端了清茶过来,不紧不慢的道,“三爷说了,若是三奶奶这段时间饮食不佳,就将前些日子的人参汤再熬上。”
若胭呆看她半晌,低声道,“初夏,你如今越发只听三爷的话了。”
初夏理直气壮的回答,“三爷说的有理,奴婢自然要听。”
若胭气结,瞪着她说不上话,却见晓萱和晓蓉两个正掩嘴而笑,暗叹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忽见晓莲在门口禀道,“府外有人自称是三奶奶娘家的丫头,□□桃,有急事要求见三奶奶。”
春桃?若胭心口猛地一跳,暗叫不妙,春桃是章姨娘的贴身丫头,无大事绝不会出府,她既然来找自己,必是章姨娘出了大事,忙一叠声的吩咐晓莲领进来,自己已急得团团转,初夏上前扶了安慰,不多时就听到脚步声响,春桃已经越过晓莲几步就冲进大厅,跪在若胭面前,又哭又喊,“二姑奶奶快救救姨娘,她们要打死姨娘……”
“你说什么!”刚被初夏安抚着坐下去的若胭闻言,腾的跳了起来,“好好说来,究竟怎么回事!”
春桃抹着泪边哭边道,“小郑姨娘肚子疼,说是姨娘下的毒,老太太和老爷已经把姨娘绑了,说要打死,奴婢是拼死跑出来报信的,二姑奶奶,您快回去救姨娘吧,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若胭仍是没太明白真相,却也足够知道章姨娘正处于危险境况,遂不再多问,急声吩咐晓萱备车,连衣裳也顾不得换,径直就带了初夏出去,晓蓉见了也跟上来,“奴婢也去。”
若胭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初夏已经应答,“甚好,有你和晓萱都在,更无惧了。”
若胭这才明白,也道“好”。
晓萱驱车,一路疾奔,很快就到了梅府,直奔小院,若胭心急如燎,几次差点扑倒,幸好有丫头们眼疾手快的扶住才没摔跤,还没进小门,已听得鞭打声和哭声,“老太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