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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不依,笑道,“你自己留着吧,宸妃娘娘这是要你督促练字的意思呢,你给了我,却不是明摆着偷懒,要辜负宸妃娘娘的美意了。”她早就看出云归雁是喜欢这支紫毫的,只因自己没有,才想了这个托词要转送自己。
云归雁笑,“你这是故意取笑我来?二姐是因为尚不知你也知书断文,要不然,必定也有你一份。”
“如此,我更不敢要了,我若收下你这笔,早晚要传到宸妃娘娘耳中,那时候就逃不掉了,再说,我也不过略识几个字,哪里拿的上台面?”若胭笑着又将紫毫交给晓菱,带着丫头们进了瑾之。
大家将赏赐摆到桌上,竟摆了满满一桌,若胭这才知道云懿霆得的是文房四宝一套、御制新书一部、表礼一份、彩缎百端、金银千两,如此之多,只看的乍舌,晓萱又指着一只大匣子笑道,“除了主子和三奶奶的,就是奴婢们,也都有份呢。”
其余几个没有同行的丫头听了都欢喜的围上来,若胭笑道,“这便是了,总不该少你们的才是。”当下打开匣子,分了下去,不仅大丫头们有,就是后院的厨役、粗使婆子也个个都有,一时分过,众人跪拜谢恩,各自得了赏赐,一团喜气的议论纷纷。
若胭也不说将自己和云懿霆的东西收库,由着她们群鸟入林似的欢闹,笑看不语,等了好一阵,尤不见云懿霆回来,又惦念起来,忍不住打发晓萱去问情由,到门口恰好见云懿霆回来,一进门就见大厅里热闹哄哄,怔了怔,随即勾起唇角,瑾之从来冷清,自从她嫁过来,这里竟是越发的热闹了,这样的家……
“三爷,这是你的。”若胭笑着跑来,拉他到桌前,指着那些赏他的一个个说。
云懿霆见她眉飞色舞、眸光轻亮,心口柔柔的,笑道,“我的都是你的,你看着喜欢什么就用,不喜欢的收了就是。”
大户人家人多、钱多、关系多,一块匾而已,次日一早就打造妥当送进府来,大老爷行事低调,也没有大张旗鼓,只选了吉时,放了些鞭炮,当天上午就给挂了上去,三老爷几次进言要大宴宾客,都被大老爷否决,圣旨虽然已经下了,但是封妃仪典要等半月之后,提前操办,过于张狂,恐引起皇上不悦,最终也就是一家子吃了顿饭,又去毓凤阁楼前观赏了一番,不敢入内。
接下来的几天,登门道贺、送礼者不断,不论官员同僚还是女眷,云家都是客气的招待,礼物原样退回。
有些人孜孜不倦,见大房不收礼,又转来和祥郡主这里,和祥郡主早有准备,一概称病不见,更有人盯上了三房,大老爷却不知对三老爷说了什么,三老爷虽是心疼那些送到嘴边的肥肉,却也不敢张嘴就咬,只是咬碎了牙也躲起来,三太太气得直跳,偏没个胆量,只涎着脸去找大夫人。
大夫人一向不屑与她为伍,这些日子倒是奇了,每每热情留下,一聊就是一天,不到傍晚不放走,等三太太回去,丫头们禀报说“今天某位太太来过,因三太太不在府上,又折了回去”,只气得仰倒,也没奈何,眼睁睁的听着丫头们来来去去的禀报,仿佛就看着那些个金银珠宝在眼前走马灯似的晃一晃又远去了,心疼的真的心口疼了。
梅家也送了礼来,毫无例外也是招待了吃喝一顿,礼物退了回去,梅家恩就试探着说要见若胭,娘家父亲想见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大老爷当即就叫了个随从,吩咐道,“你速去花厅那叫了三爷来,理当他亲自陪同前往。”
梅家恩一听,忙摆手,“罢了,罢了,不敢有劳三爷,我也不过随口一说,想必若胭也忙着后宅事务,我就不过去了。”不管大老爷劝说,只是推脱,又说了几句贺词,就匆匆告辞了。
次日,梅家恩着了个丫头来找若胭,说是让她回去一次,有要事相商。
若胭心知事由,又不便明言拒绝,只是先应下,说“父亲传唤,女儿不敢不从,奈何府里今日事多,委实走不开,明日定去。”
到第二天,仍是不去,却让晓萱跑一趟去送信,说的还是那番话,梅家恩和张氏都见过晓萱,气得只瞪眼又无可奈何。
连着三日,皆是如此,梅家也被磨得没了脾气,若胭看着火候差不多,就吩咐初夏为她梳妆,准备出门,云懿霆笑问,“怎么,这是要上战场了?”
若胭道,“虽无硝烟,也差不多少。”
云懿霆道,“胆怯否?我与你同行,千军万马之中护你周全。”
若胭失笑,“何须劳动大驾?有晓萱陪同,足矣。本帅早已用计在先,此刻对方皆为疲惫之军,奈何我不得,你只管煮酒热茶,等我归来。”
☆、相对
两人相视而笑。
若胭带着晓萱和初夏一路轻车就到梅府,早有门房报了进去,三人来到中园,已见张氏和梅家恩稳坐,意料之外的是,章姨娘也在座,只是拘束不安,远不如上次见的大小郑姨娘那般坦然傲视。
若胭呵呵一笑,心说,也真是难为张氏了,忍得下这口气,肯让章姨娘出来露面,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也只是笑盈盈的上前,依次向三人行礼,张氏和梅家恩这几天都憋出内伤来了,这会子也是强忍着哼哼两声,张氏的道行又高深两层,甚至还能拉扯出个笑容,章姨娘则是如坐针毡,慌乱的回礼。
“二小姐好些日子没回娘家了,我在家里日日想念,只盼着二小姐得了闲能多回来几次看看我这老婆子,也不枉咱们祖孙一场,偏想二小姐也是个忙人,你父亲连着几天打发人去请你,你只管推脱,到底是侯门的规矩重,回娘家也有限制不成?”张氏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若胭,慢悠悠的叹着气说。
若胭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不但打了我的脸,还打了侯府的脸呢,知道的呢,说是这几天确实事多,我也□□无术,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是皇上的错呢,要不是皇恩浩荡,也没得合府忙碌不是?我平素回娘家来,老太太也不与我多说几句体己话,就是临走想见老太太一面都难,总是自己冷清清的离去,偏这几天忙着,老太太又这样想我,我要是将婆家丢开了回娘家,别人说什么闲话都不打紧,要是恼了宸妃娘娘,惊了龙胎,就不好了。”
冷嘲热讽?扣大帽子?呵呵,不好意思,这一招我也学会了,若胭笑意吟吟,眉尖却蹙,一副十分为难却又讨笑的模样。
张氏气急,却又奈何不得,连皇上和宸妃娘娘都搬了出来,她再气得肝痛也不能发作,只好转过脸去看梅家恩,眼泪汪汪的,突然叹口气,就哭了起来,她这一哭,立即点爆梅家恩这颗炸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侯府也不管家,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忙的连回娘家的时间都没了。”
若胭立即叫屈,“老爷哪里知道内宅的琐事,我虽然不管侯府的家,但是自己院子里的事也不少,看着都是芝麻绿豆大小,比不得老爷在衙门处理的公务,但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加起来,也怪繁琐,你只看老太太管着这院子,又哪一刻得闲了?就是方妈妈,不过是给老太太打个下手、跑个腿,也不见有个清闲时候,上次瞧她那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憔悴的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看着比老太太要老十岁还不止呢,那般劳累苍老,何尝不是琐事所致?”
张氏一听“方妈妈”,脸色顿变,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慌乱的想着她上次是什么时候见到方妈妈了,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生怕她再说出不合宜的话,忙岔开道,“这样说也是,内宅的事的确也难,算了,过去的就不说了,你既回来就好,来,若胭,过来奶奶这里坐。”
奶奶?好陌生的称呼!
若胭一怔,眼睛就不由的眯了眯,嘲讽之色溢出眼角,却是呵呵一笑,依言坐了过去,张氏见她顺从,很是满意,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扶手上,笑呵呵的不说话。
若胭抽了抽,抽不出来,只好由着她故作亲近,也不说话,看谁忍得住。
梅家恩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直接了当的问道,“前几天富贵去找你,你是亲口答应下来,会让云三爷找回你大哥哥,如今又过去好几天了,找的如何?”
若胭笑道,“老爷,我的确说过会请三爷尽他一己之力寻找,却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老爷关系遍布,已寻数月,尚无结果,三爷不过是个闲时儿郎,岂有神力,短短数日就能寻回?”
“如何只尽一己之力?”梅家恩一听就怒了,“谁不知道他与太子好的亲兄弟一样,这点小事也帮不上忙吗?”
若胭脸色一沉,当即轻喝,“老爷慎言!亲兄弟?太子殿下的亲兄弟是齐王、赵王与韩王,何时有三爷?这样的话也能说?这话要是传出去,老爷该知道后果!”
梅家恩大汗淋漓,顿时后悔不已,他也是一时怒急,口不择言,没想到就被若胭揪了出来,忿声哼道,“这里都是自己人,谁敢往外胡说!”
“老爷想是年高善忘了,母亲之死与和离之事,却不知是怎么传到齐府去的?”
若胭毫不客气的给他提了个醒,这下梅家恩和张氏都傻了,他们自然早就知道是方妈妈搞得鬼,如今方妈妈已经受到惩罚,但是瞒着若胭没有说,如今也不好明言是梅家内鬼,只面面相觑半晌。
梅家恩大手一挥,哼道,“那些事,还提它做什么,我虽口误,倒也情理不差,京州谁人不知云三爷和太子要好,难不成借太子之力查个人也不成?”
若胭满脸惊骇,“老爷,你糊涂了不是?三爷与太子殿下再好,那也不过是闲时骑马、喝酒的交情,太子府的人都是朝廷的编制,怎么能借用?再说了,太子殿下如今不在京州,三爷就算厚了脸皮去借,谁人做主应许,莫不是要请示皇上?老爷又想,太子殿下正在边关伐敌,胜负尚且难说,朝野谁不提心吊胆,若是此时太子府再传出什么闲话来,皇上该如何看待太子殿下?老爷可莫忘了,去年老爷还联名上表为太子请功呢,在皇上眼里,老爷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一番话不轻不重,却是把梅家恩吓傻了,他为官多年,虽然碌碌不得升迁,但也熬成了油锅里的老油条,这样的牵连怎么不知?不过是自己怕丢脸,不敢利用官府,却是打定主意要从云懿霆和太子的关系下手,心算着云懿霆是侯爷的儿子,凭这个身份完全可以避开朝廷规章、暗中用人,却没想到若胭会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把理由摆到了台面上,反而显得他白痴一样,很下不来台。
“算了,我也不过是挂念你大哥哥,哪里就不知道这些规矩了?你们兄妹俩素来感情好……”梅家恩恨恨的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再不找回来,春闱……”
若胭垂眸不语。
张氏见她不肯接话,气得使劲捏她的手,目光喷火,恨不得撕了她。
“哎哟——痛——”
若胭却是大叫了起来,委屈而惊恐的望着张氏,可怜兮兮的道,”老太太,你把我手都捏断了,我也希望大哥哥能回来,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啊,老爷,你想想我刚才的话,可有没有道理?”
张氏见她猛然这样大反应,越发气得直喘,咬紧了牙将她手松开,冷笑道,“哪里就那样痛了,我并没有使力,不过是想着你大哥哥,心不安。”
若胭却毫不客气的将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又伸到梅家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