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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回过神来,意识道他这是取笑自己唠唠叨叨的过紧了,红脸道,“我也不用脂粉,你只管去挣酒钱。”
云懿霆低笑,“我也不喝酒,那便攒下做压岁钱吧。”说罢,笑着离去。
若胭纳闷,这压岁钱是给谁的?靖哥儿?还是永哥儿?
初夏在后面掩嘴直笑,若胭恍然大悟,腾的烧得脸痛,暗骂云懿霆无耻,又回身瞪了初夏一眼,啐道,“你如今也越发的不与我同心了,眼见我被人取笑,却只顾自己偷着乐。”
初夏笑道,“三爷有这等长远打算,奴婢为三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阻止?奴婢这样笑,可不正是与三奶奶同心。”
两人正说着,就见门外传来动静,晓莲引着闵太太进来,来着却不是闵太太一人,还有闵嘉芙,若胭忙迎上去行礼,笑道,“倒是有劳您亲自过来,可不折杀晚辈了,有什么事只管着人来说一声就是,快请进。”
闵太太拉了她的手笑道,“多时不见三奶奶,我也有些想念了,不过是见今儿天气不错,出来走动走动,也省得在家里坐得懒了,就过来和三奶奶说说闲话解解闷,我当三奶奶自家孩子一样,三奶奶也不必这样客气。”
闵嘉芙呵呵直笑,“若胭,我母亲上次来就没见着你,怎么今天就有空了?”
三人说着进了厅,分主宾落座,早有丫头们鱼贯而入,捧了各种茶、点心进来,形色各异、精致可爱,闵嘉芙惊讶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倒是没作声,一圈茶后,闵太太开始打量大厅,夸赞是“富贵锦绣、雍容典雅”。
若胭笑着谢过,不过是句最常见的客气话,没必要喜不自禁。
闵嘉芙却问,“怎么,若胭平时都是自己在家么?云三爷也无公务在身,竟也没有在家相陪?”
若胭暗蹙眉头,笑道,“三爷有事,恰好不在家,怎么,嘉芙有事找三爷?”
闵嘉芙脸色微红,忙摆手嗔道,“我是随母亲来看你,找他做什么?可莫打趣我了。”
若胭呵呵一笑,就问闵太太所来何事,自己从不是个爱拉家常扯闲话的人,没这兴趣也没这口舌,索性开门见山,我只算定了你有事要说,那就赶紧说吧,别兜圈子了,果然闵太太也是有意而来,见若胭直问,她也就直答,“这次来见三奶奶,确实也是受人之托,梅太太曾多次对我说,三奶奶性子最是直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三奶奶娘家的三妹妹映雪小姐的亲事,想必三奶奶也是知道的,映雪小姐的亲事也是梅太太当初托我做的媒,许的是太仆寺少卿齐大人,两人已换过庚帖,亲事已定。”
若胭笑而不言,这事她当然知道,想杜氏停灵半缘庵时,齐大人还亲自来祭奠呢,也因为此事,自己对他颇有好感,认他是位少有的重情重义的儒雅君子,只是,闵太太也说了亲事已经定下,今天何故又提及?我也不问,你只管把来意明白了当的说了,我再做计较。
闵太太见她不接言,果然自己再说下去,“当初两家一致选定的吉日就是今年的三月初八,距今日只有一月有余了。”
若胭猛然想起这桩事,是啊,自己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这样一算日子,果真没多少天了,想必这时候齐府和梅府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大婚之事吧,那自己也该抽个时间去清点一下杜氏留给梅映雪的嫁妆,然后送过去,就算完成了杜氏的托付。
闵太太看她一眼,暗叹她好心性,竟能静听不语,只好接着说,“只是,梅太太过世之事和和离之事……影响颇大,朝野都有传闻,形形□□的难说真假,齐大人几次登门梅府,梅大人要么外出未归,要么言之不尽,齐大人不得要领,这亲事就有些踟蹰了,因虑及双方声誉,总不便往国子监去找人,倒是下帖子请了三爷几次,只是三爷都给推了,齐大人没奈何,只好托了我来问问三奶奶的意思,毕竟,梅太太的事,三奶奶应该是最清楚的。”
信息量太大了,若胭转了好几个弯才理清楚条例,敢情齐大人是因为杜氏的死和和离莫名其妙,有退亲的意思,想让梅家恩给个答复,人家理亏,就是避而不见,想通过云懿霆打听,云懿霆也不理会,只好让当初的媒人来找自己了。
别说,这还真是条路子,诚如闵太太自己所说,这个事的确是自己最清楚了,梅映雪的亲事自己管不了,不过,杜氏的死与和离,倒是可以在维持平衡的条件下说明一下,毕竟,人家齐大人娶妻,也该娶得明明白白的不是,一个正四品的朝廷官员肯娶一个六品小官的庶女为妻,已经是难得了,当初三媒六聘的也给足了梅家的面子,总不能女方家出了天翻地覆的大事闹得满城风雨,却独瞒着准女婿吧?这可不太合理。
梅家避而不见的做法,若胭也能理解,能攀上齐家这么一门贵亲,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再加上若胭加入侯门后丝毫没为娘家带来好处的原因,一家子对梅映雪婚事的期望可想而知,奈何杜氏之事使整个梅家陷入僵局,梅家恩情理有亏、兼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无法对齐大人做一个明确解释,闪烁其词,几番之后,齐大人不满意,梅家恩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躲起来不见人了,熬到婚期,再有异动,齐家也脱不了干系,真正是打得好算盘。
思忖一番,若胭便缓言说道,“闵太太既然为母亲之事来找我,我自然要据实相告,母亲早在过世之前就已经与老爷和离,只因母亲病发急危,不久就离开人世,时间仓促,便没来得及向亲家齐府报信,这便是移棺入庵的缘故了,后来,母亲丧事处理完毕,老爷也亲自去府衙办过手续,事情这才公开,闵太太只管将这话转告齐大人。”
终究还是要保留梅家的颜面,毕竟自己还是梅家的女儿,关起门来敢直言梅家恩无情无义,当着外人,该留情面还留情面。
闵太太沉默片刻,点头道,“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只是今天亲耳听三奶奶说出,才信了,我与梅太太相熟半辈子,交情不深不浅,来往不密不疏,孰料她这样离去,我却连个缘故都没明白,怎么半辈子都过了,老了老了,却和离了,这事……”忽又悠悠长长的叹口气,清凉的笑一声,“怪不得梅府上连个白幡都没举,我也登门过两次,亦不见谁穿白戴孝,原来就是因为和离在先吗?”
这又是问的谁呢?
若胭垂眸一笑,不说话。
“三奶奶是个有福的,有梅太太看着出嫁,如今也过得稳稳当当的,有件事我也不瞒你了,今儿既然来了,索性一通说出来也痛快。”闵太太看着若胭又发了一会呆,却又说道,“实不相瞒,最初我为齐、梅两家牵线,却是因为三奶奶,雪菊姑娘自打周府设宴后就几次在我面前提及三奶奶,希望三奶奶能嫁去齐府做主母,齐府的事情三奶奶多少也有所了解,自从齐大人原配罗氏去世后,诺大一个府里也没个主事的,雪菊姑娘是罗氏的陪嫁丫头,很是本分善良,罗氏去世后她就自梳了头留在府里,把慧姐儿带在身边,眼见慧姐儿越来越大,时不时的跟她问起亲娘,雪菊姑娘就有了心思想为齐大人寻个良配,”说着又看若胭,“听说上次在周府,三奶奶帮着雪菊姑娘寻回慧姐儿,慧姐儿对三奶奶也很是喜欢,雪菊姑娘那次便留意上了,雪菊姑娘的心思,你我都该明白,齐大人正值当年,不可能鳏居终老,迟早要续娶,与其娶一个品行不端、性情骄纵的回来,容不容得下她不说,只怕也难善待慧姐儿,三奶奶性子和善,又与慧姐儿亲近,这是最好不过了。”
☆、怒起
若胭早就听说过闵太太做媒时先提的是自己,只此刻才明白真相,敢情是因为自己那次举手之劳啊,这倒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了。
闵太太道,“雪菊相中了你,就与齐大人坦诚相告,齐大人听罢又问过慧姐儿,慧姐儿也很欢喜,所以我便应了这个媒,去找梅太太商议,不想被梅太太拒绝,说你已另定下亲事,不可再许他人,”说到这里,猛又顿了一顿。
若胭也明白她的意思,当初杜氏的确是已经为自己定下许明道,也是因此推掉齐家的,只是世事难料,谁又猜得到结局,自己那桩早就定下的亲事也不作数了,另嫁他人了。
“梅太太又向我提及映雪小姐,我这个媒人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先去问过齐大人的意思,齐大人说,既然两位小姐都是梅太太的女儿,应当品行相近,是以这亲事才定了下来,本来吉日已定,不该有偏差,不想梅太太突然离世,齐大人与映雪小姐虽然尚未大婚,但也以子婿之礼奔丧,情理不缺,齐大人本想着映雪小姐要守孝一年,便主动登门商议将婚期延后一年,谁知梅大人只是支吾不明,更一时说已和离,一时说梅太太早已将妻为妾,至于理由却统统不辨,齐大人如今心有恼怒,有退亲之念,只不愿再做个糊涂人,即便退亲也想着打听清楚。”
这下子,若胭彻底明白了,齐大人本想延期,但是梅家担心夜长梦多,再说当初他同意和离,也多少是因为怕映霜婚事拖久了有变,这却是看轻了齐大人的人品,齐大人却因多次询问得不到合理的答复,萌生退亲之心,又不想再糊里糊涂陷入梅家原本的舆论中,所以来问问自己的意思。
可笑自己能有什么意思,沉吟良久,才笑道,“这样重大的事,我竟是连想都没想过,也不敢妄言,唯恐误了齐大人和三妹妹,两家的亲事虽说最初是母亲的提议,可是最后定下来,却是老太太和老爷都点了头的,如今母亲不在了,亲事该如何,自然还需要齐大人与老太太、老爷说去,齐大人心存疑虑,不过是因为母亲的去世与和离真相,我如今也对闵太太实言相告了,闵太太不妨直言于齐大人,由齐大人自行定夺,再去梅府相商,亲事成与不成,最好能协谈解决,若是知情者愈多,到底对三妹妹名声不好,也与齐大人官声有碍。”
反正呢,官面上的话我都说了,也尽可能说的清楚又好听,再想问更深的,那就无可奉告了,这种事,我还真不能插手,一个字也不能多说,要不然准的又惹一身腥。
闵太太倒也是个明白的,知道若胭谨慎不肯乱说,总是自己弄明白了杜氏的死与和离的关系、顺序就好,并不追问,又笑着闲话了几句,夸赞若胭尽孝重义云云,这就起身告辞,若胭也站起来相送。
闵嘉芙却道,“母亲,我只枯坐一旁听你和若胭说话,我却一句话也没说,好个没趣,您且通融通融,容我在这里稍玩片刻,也与若胭说几句体己话可好?”
闵太太就笑,“我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哪有个不许的,我先去郡主那边,你也莫留太久,自己带了丫头去前面找我。”
若胭笑着将她送出,闵嘉芙就笑道,“若胭,你与你表哥的亲事我是早知道的,有一次巧云还带了信去我家找母亲来着,说是求母亲做媒人,只你与齐大人的亲事母亲从未说起,今儿也是第一次听说呢。”
若胭苦笑,“好了,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心知闵太太不说,是因为亲事刚提亲就没被否了,又何必再说,比不得许明道,毕竟是杜氏亲口说出,又有书信为证,闵太太自然深信不疑,在女儿面前也就少有避讳。
两人复坐下吃茶,闵嘉芙尝了几种点心,连连赞赏。
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