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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一动尽数禀报,唯一漏洞就是梅承礼上课堂喜欢带着如意,偏如意又是个呆的,每次跟她打探,如意总是傻乎乎的说,大少爷看书写字,一切都好。
“奴婢该死,刚才当着老爷和一屋子人说了谎,奴婢怕老爷生气,不敢实言,求老太太开恩。”连连磕头。
张氏冷冷一哼,“你现在实话实说,我可以饶你。”
“奴婢打死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谎,大少爷……大少爷这几天都不太对劲,饮食减量,看书时常常睡着,夜里却翻来覆去的不能安眠。”吉祥小心翼翼的打量张氏,生怕张氏发怒,却见张氏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身形未动,不像马上就要暴怒的样子,就接着说,“闲来无事就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要丫头们服侍,将人全赶出门外,昨天我多劝了一句,大少爷还发了一通脾气,大少爷一向是好脾气的,从不对丫头大声说话,想是有什么心事,今天早上,奴婢听着大少爷翻身的动静,就想服侍起身,大少爷又发了脾气,还砸了床头一只杯子,只是不肯起,奴婢不敢再劝,只好过来禀报老太太。”
张氏端的是好耐力,一语不发的听完吉祥这一通汇报,又静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我辛苦培养你,又把你放到大少爷身边,也是有意抬举你,想给你个身份,你是明白我的苦心的,前两年看你还是个懂事的,服侍大少爷也不错,最近却频频出事,这可是你的失职?”
吉祥顿时面色惨白,她当然明白张氏的意思,当初张氏让她离开中园去南园,是隐晦的说过,大少爷一天天大了,就算将来娶少奶奶,也要在屋子里抬个人上去,这个人就是她,至于,是做姨娘呢,还是通房,就看她的表现了,这些年来,张氏时不时的也提起这事,每每让她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感觉姨娘之位近在眼前,故而,对张氏也就更加的言听计从,汇报事无巨细,可是刚才一句慢悠悠的话,分明是说自己不够资格了。
“老太太开恩,奴婢日后必定更加仔细,好好伺候大少爷,绝对不敢有半点疏忽。”吉祥哭着磕头,连连讨饶,能给大少爷做姨娘,这是吉祥能想到的最幸福的结局了,她无法想象,作为张氏的棋子,如果最后不能跟着大少爷,自己能有什么下场。
张氏冷冷的看着她,慢慢的,又浮上笑容,声音也莫名的柔和了,“你先别哭,你平时尽心,我也记着呢,你起来吧,瞧把额头都磕破了,回去可怎么向大少爷说?来,你把这两天大少爷的一举一动,全说给我听,一件事也不许落下。”
……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你先回去,在大少爷面前什么也别说,还是照常服侍着,要是大少爷能转变回来,我不但免了你的罪,还要记你一大功,要是大少爷——。”张氏目光眯起,盯着吉祥。
吉祥赶紧接言,“老太太放心,奴婢明白。”
若胭一进屋就滚进被窝里,要睡个回笼觉,这回秦先生走了,彻底不用上课了,章姨娘哄着拉起来脱了衣裳,又叫初夏在旁边陪着。
孰料才刚入梦,就被院子里一声喝呼吵醒,心知又是厨房送饭的婆子来了,好不烦躁,坐起身要下床,早被初夏按住,自己走了出去,轻叱道,“这位妈妈,你既然是给主子送饭,就该知道主子比你自己要尊贵,岂能这般大呼小叫?这是目无尊卑呢,还是狂妄放肆呢?”
那婆子受了呛,就不再作声。
初夏也不理她,夺过食盒就进来。
章姨娘站在门口,皱眉道,“初夏,你这般强硬,仔细惹祸。”
若胭挽着头发出来,拉章姨娘的手笑,“姨娘宽心,我瞧着初夏这性子就极好,那婆子就该被吼两句,要不总不知自己是谁,姨娘且瞧着,往后她自然收敛些。”
章姨娘叹口气,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收拾桌子准备吃饭,若胭知她性情软糯,也没了脾气,上前帮忙,忽又听院子里想起嘈杂的呼声,乱成一片,两人惊愕的对视一眼,匆匆出门,早见着数人蜂拥而入,当先竟是郑姨娘,浓妆艳抹,神态倨傲,一进门就指着章姨娘斥道,“你看你的好丫头,竟是个龌龊贼子,我知你们丫头的春裳不够,好意要她去北园取些衣裳改了穿,她却偷偷的藏了我的金钗,我把她扭到你面前,且看你怎么发落。”
又有两人左右挟持了春桃进来,皆是气势汹汹,满脸得意之色,春桃急得直哭,“二小姐,姨娘,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
春桃不是去后杂院洗衣服去了吗,怎么又被郑姨娘抓住?
章姨娘吓得木若呆鸡,一脸灰白。
若胭长眉一挑,伸手将郑姨娘的手拍开,冷冷的道,“有话就说,你还没有资格在我姨娘面前指手画脚。”
郑姨娘也知这个新来的二小姐不是面团,气焰略消,讪讪的缩回手,哼道,“人赃俱获,二小姐可别包庇,只管拿着妾摆身份做什么。”
若胭问,“赃物呢?拿出来我瞧瞧。”
郑姨娘傲然掏出一只缠丝金钗,款式一点也不潮新精巧,甚至有些呆板,金丝缠的却有些过于厚重了,在若胭眼前晃了又晃,幸灾乐祸的道,“二小姐可看仔细了,正是这支钗,春桃趁着把衣裳单子放在桌上的时机,偷了金钗藏进衣袖,幸好小蝶眼疾手快,当时就拦住,搜了出来,这几个丫头都是我的人证,二小姐还有何话说?”
☆、金钗
“二小姐,奴婢没有偷,分明是小蝶把金钗强行塞在奴婢手里,接着又抢过去,大喊抓贼,奴婢冤枉。”春桃哭道。
其中一个捉住春桃的女子总有二十四五的年纪了,穿一件秋香色镶襟褙子,盘了发髻,涂脂抹粉,打扮的很是鲜艳俏丽,说主子不像主子,说丫头不像丫头,瞪着春桃就骂,“死蹄子,偷了东西还不承认,当谁救得你?”比郑姨娘的派头还大。
若胭猜出这是郑姨娘的陪嫁,脸色一沉,指着她就喝道,“你才是死蹄子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自己也是个丫头,谁借你的胆子骂我的人!”转又对郑姨娘讽道,“郑姨娘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不直接扭去老太太那里,又何必送到这里来?莫不是欺负我们娘俩,要瞒过老太太,故意压我们一头?”
小蝶被呛,一时做声不得,
郑姨娘滞了滞,脸色连变,哼道,“二小姐好个伶牙俐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妾是想着把人送回来,私底下惩罚了也就罢了,何必闹到老太太跟前去,二小姐既然聪明,又怎么不知老太太的心思,要真是过去,二小姐可讨不了好处。”
“果真是一番为我们着想的好意!”若胭冷冷直笑,突然劈手将金钗夺了过来,转身往外走,“讨不讨得了好处,去了才知道。”
郑姨娘冷不防被她夺去金钗,说要去找老太太论断,就有些犹豫。
小蝶却飞快的拦住,“二小姐有话就在这里说,春桃偷了金钗,也不过是她个人贪图……”
若胭倏的一眼瞪过来,目光冷厉,吓得小蝶心虚,立即闭了嘴,若胭却是凉飕飕的哼了一声,一把将小蝶推到旁边,紧接着扬手把金钗重重的掼于郑姨娘脚边,在郑姨娘的绣花鞋上还蹦了一下,落在一旁,倒吓得郑姨娘连退两步才堪堪站定。
“不就是一只钗么,值几个臭钱!春桃绝不会贪图那点不起眼的东西!要么,拿着东西给我滚出去,要么,就去老太太、老爷、太太面前,查个水落石出,就是去京兆府衙,我也不怕!我的丫头,我信得过!”
郑姨娘一脸煞白的盯着脚边的金钗,又抬眼来,不可思议的瞪着若胭,骑虎难下,“二小姐,你……你……”
初夏趁乱扒开那丫头,眼疾手快的把春桃拉到自己身后。
“太太……您……您来了。”
忽然,章姨娘惊骇的盯着院子,结结巴巴的道。
众人闻言,无不诧异的去看,果然见杜氏进来院子,已经登阶进厅,身后还跟着方妈妈和巧云。
方妈妈飞快的朝屋里打量一圈,这是梅府西跨院最里端的一排厢房,统共才三房两耳,平时空置着,不过放一些不常用的家当,也不必天天打扫,常年落锁,章姨娘和而小姐才刚进府,老太太指了这里给她们住,太太派了粗活的婆子来打扫,也不过是挪走杂物、擦拭掉积尘罢了,一应物事只是凑合,远不能与郑姨娘住的北园相比,章姨娘来了这两天竟是一声未吭,将屋子收拾得利落整洁,又摆上几件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装饰,乍一眼看上去,倒也朴素清静。
杜氏面容平静,望了望地上的金钗,只对若胭道,“老太太听说这里出了事,让我过来问问,若胭,都查清楚了?”
郑姨娘打得就是先斩后奏、压过章姨娘的主意,想着先羞辱章姨娘一番再去和张氏说,并没有派人去禀报,想不到她竟已知晓,却不自己处理,偏偏又让方妈妈陪着杜氏过来,也真是可笑,这满府里谁不知道张氏处处打压杜氏,何曾给她权力容她决断过半点事,今儿倒是肯送个判官给她做。
章姨娘上前行礼,要请杜氏做主,若胭却道,“不劳母亲了,我已经查清楚了,郑姨娘就是诬陷春桃,若是郑姨娘不服,大可去老太太跟前诉冤。”
杜氏神色一动,笑而不语。郑姨娘张了张嘴,待要一狠心往中园去,忽见方妈妈“哎呀”一声,俯身拾起金钗,端详一番,正色道,“老奴瞧着这钗眼熟,是了,想起来了,这是老太太的,老太太一向喜爱,年前赏给了郑姨娘,想不到今儿却在地上见着,哟,都磕出痕迹来了,呵呵,罢了,这钗既然不招待见,还是由老奴拿去,听凭老太□□排吧,太太意下如何?”
杜氏有些复杂的扫了若胭一眼,慢慢的点点头。
若胭一愣,这是老太太的东西!稍一理思路,就觉出些异样来,到底一动不动。
郑姨娘和章姨娘却同时慌了,同时紧张的喊了声“方妈妈”,不及说别的,方妈妈已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两人,只向着杜氏道,“有劳太太同老奴同往说明事由。”
杜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双目平静无波的环视了几人一圈,便迈步出去了。
众人前脚离开,章姨娘后脚就紧拽了若胭进内室,春桃既想跪地请罪,又想磕头谢恩,再一看两人早已进了屋落了帘子,也知道母女二人有话要说,就只好先坐在门前守着。
看章姨娘一脸紧张怪异的表情,若胭下意识的微垂着头,又恢复到早上一副乖巧懒惫的模样,乍一眼是难以置信刚才还一脸厉色的小主子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二小姐!”章姨娘执手相对,凝神看了她半响,满腹的话恨不得一倾而出,惊讶,恐惧,欣喜……可是最后却只是轻轻一叹,伸手抚上那张润白如玉的面颊,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扑簌扑簌的落下,还没等若胭反应过来,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猛地一把将女孩儿搂紧在怀里,哭得直喘气。
“姨娘——”若胭尚自得于刚才完美的表现,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痛苦吓晕了,章姨娘搂的极紧,若胭险些透不过气来,又不好意思推开,恐伤了人心,只好硬着脖子喊一声。
章姨娘意识到自己的用力,微微有些尴尬的松了送,哭声更是重了些,不住的说“二小姐,是姨娘害了你,是姨娘害了你。”身子不可抑制的抖动。
入府这些天,在若胭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