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胭不自觉的蹙了蹙眉,有些呆呆的看着她,想笑,又觉得涩,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浮在心口,认为闵嘉芙的这个想法有些逾越了。
自古男女有别,除了夫妻私房之外,就是一家子的兄妹、姐弟,长到一定年龄都不能过于亲近,自有礼数约束,就是云归雁与云懿霆兄妹感情自幼亲密,说笑归说笑,也是有尺有度,只初次在半缘庵偶遇,见云归雁靠在云懿霆肩头哭,也是因为思母悲切,情不能抑所致,若真如她所说,三人对坐,云懿霆不但不避,反而一起玩闹,又成了什么体统?但见她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样子,又疑心自己心胸狭窄,想闵嘉芙不过是性子直率、无男女大防而已,也就聊作一笑,岔开话题,问她一向做些什么。
闵嘉芙面色仍是怏怏,答道,“每日里无聊的紧,不过与母亲、还有丫头们闲话,再不过就是几个常来往的小姐们之间,相互下帖子串个门,一处消磨时光罢,有什么可趣的。”又道,“是了,还有映雪,来回几次了,倒是说得着话,她嘴巧,连我也是不如的,”说着却又顿住,一脸困惑的看向若胭,“怎么你们俩自家姐妹,倒相处不来,我瞧着她还好,伶俐周到,不是个撒泼胡烈的,有什么你不喜欢的,容着些也就罢了,何必闹的满城风雨。”
若胭愕然问,“你怎么得知的满城风雨?我这几个月闭目塞听,竟不知这个。”
闵嘉芙也吃惊,疑惑的打量她,“你还做不知道呢,映雪在我面前就哭了几次委屈了,我瞧着心里也难过,毕竟你们亲姐妹,我只有劝说的份,只是其他人怎么揣度,就难说了。”
“这话倒有些怪了。”若胭回味过来,心里就来了气,敢情梅映雪的本事还不止学到大郑姨娘的娇柔讨巧,还有张氏的装可怜,“你且说说,她都哭的什么,说我是如何的欺负她?”
闵嘉芙道,“瞧吧,我才劝和一句,你就来了脾气,可不映雪怕你?映雪可没说你欺负她,反倒夸你能干懂事,行事颇有威仪,有一次她姨娘身边的丫头说错了一句话,你就当众打了耳光、罚了月钱,就是她姨娘说错一个字,也是铁面无私,说打就打,此后大家做事便都规规矩矩了,无不服从,映雪她说素来敬佩你干练,她自己是怎么也学不来。”
若胭气急反笑,天下竟有这等无耻的夸人方式?也只有梅映雪有这样本事了,可自己面对闵嘉芙又能如何解释,将事情经过一一述明?揭开梅映雪的真实面孔?
若胭纵是气急,也知道梅家这样的丑事不该说与外人,生生忍住,冷笑道,“我确实没有映雪的好脾气,也不过知道是非黑白罢了,她学我做什么,只要做个真实的自己就行了。”
闵嘉芙见她语气不善,也不乐意了,挥手道,“罢了,我也不说了,本是一番好意调解你们姐妹俩,倒叫你怨上我了,何苦来哉。”只管喝茶吃果子。
若胭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妥,便笑着道歉,又道,“你也别怪我说的重,我本性子急,你也知晓的,若是让你恼了回去,连闵太太都要心疼了。”
闵嘉芙这才又笑起来,提起闵太太,她叹口气,又嗔上了,“你倒还记得我母亲呢,为什么年前我母亲来找你,你却不见,好大的架子。”
若胭一怔,半晌才想起来,的确有一次听云懿霆说闵太太来府里了,想见自己,因为得知了是为梅映雪的亲事来,云懿霆就直接给推了,自己压根就没见着人,不过那一次情况特殊,自己顶着一张大花脸,就算云懿霆不做主,自己也羞于相见,大约仍是要找个借口不见,现在闵嘉芙责备自己,自己既不知道当初云懿霆是怎么回绝闵太太的,也不清楚闵嘉芙对闵太太的来意了解否,只好陪笑道,“我是晚辈,闵太太是长辈,哪里能摆什么架子,实则因有孝在身,怕闵太太忌讳,恰好那天又身体不适,昏沉沉的,若是见了,反显不恭,也是想着闵太太也定是另有要事,并不为专程找我,不过顺口提及罢了,怎么听你这意思,闵太太可是生了我的气?嘉芙可必要我为我解释才好。”
闵嘉芙这才面色稍缓,笑道,“母亲倒是没生气,只这么和我提了一句,我想着你也不会故意避而不见的。”
若胭始知闵太太并没有告知闵嘉芙具体情况以及她的来意,自己也不多说,呵呵笑着,只要没有被怨上就好,两人又闲说了一些话,闵嘉芙话多,七七八八的什么都能聊,一边说着,一边递果子给若胭,倒显得若胭是客她是主了,若胭不免心笑,觉得她随性、有趣,连刚才的一丝别扭也烟消云散,说说笑笑倒也不烦闷。
忽见院子里传来声音,却是云懿霆回来了,不由得一愣,云懿霆刚进院子就远远的看到闵嘉芙仍在,也愣了一下,微微蹙眉,倒也没有掉头就走,仍是走了进来。
“三爷回来了。”若胭起身相迎。
闵嘉芙眼波一转,先笑了起来,“哟,云三爷回来了。”
云懿霆点点头,上前携了若胭入厅,淡淡的看了闵嘉芙一眼,“不知闵二小姐仍在。”
闵嘉芙扬眉而笑,望着他笑,“怎么,云三爷这是来赶客的么?”
若胭不好意思,待要解释,云懿霆已经开口,“天色不早了,我来提醒你。”
得,这不就是赶客的意思吗,越说越明白了。
若胭看看天色,已是申时将近了,正月里来昼短夜长,这会子天已暗了下来。
闵嘉芙眼眸一闪,盈盈笑看云懿霆,曼声道,“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就与若胭同枕而眠,你自己去另找铺盖吧,我今晚要占据你的地方。”
云懿霆毫不客气的道,“我与若胭的卧房不容他人,你即便要留宿,也去客房。”
若胭暗叫不好,云懿霆说话不留情面,他从没有谦让女人、顾全女人颜面的意识,自己熟知,闵嘉芙可受不了,果然就见她变了脸色,粉面一阵通红一阵雪白,咬着牙讪笑,“我不过开个玩笑,我与若胭情同姐妹,素来说话随意些,我是知道你们夫妻情深,怎么会留下做个招人厌的,岂不是自讨没趣了?”说罢,起身向若胭辞行。
若胭虽然抱歉让她失了颜面,但是云懿霆既然说了这话,自己就不会反驳,只是笑着道,“也罢,路上雪还没化,马车也不能快,我也不留你了,要不一会天就黑了。”又叫了跟着闵嘉芙的几个小丫头来,叮嘱了一路上好生照顾,这才亲自送出门去,到门口,又打发了迎春和麦冬两人送出府,直到上了马车方回。
回到瑾之,院子、廊上和各厅各屋都已点了灯,云懿霆在内室更衣,若胭过去为他整理衣袖,犹豫了片刻,到底说出来,“三爷说话好是直接,男子之间倒也罢了,嘉芙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面薄。”
云懿霆皱眉道,“记住,你身边躺着的人,只能是我,你我床榻,不容他人。”
若胭怔忡了好一会,失笑,“她与我同是女子,又是我的朋友,你也这样小心眼。”
云懿霆不语,只是抚着她轻笑,若胭便与他嬉笑一阵,觉得困乏,撇下他就去榻上小憩,云懿霆见了也挤过去,取了引枕靠着,又将手臂伸到若胭脑后,将她捞到臂弯搂了。
若胭推他,“我要睡会哩,你又来闹我,自己玩去。”
云懿霆笑,“我不闹你,你好好睡。”
若胭甩不开,只好依了,索性拿他手臂当枕头摆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这才美美的闭上眼,又凭感觉伸手在云懿霆脸上抹一把,道,“你也闭上眼,不许看我。”
云懿霆哭笑不得,只得将下巴垂在她头顶,也合目养神,清香入鼻,怡人心神,这却不是催眠,倒是提神了,若胭自是无知无觉,不多时就安然入梦,他却是随着若胭渐趋均匀的呼吸越来越清醒、兴奋,拥着安睡的小女人,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轻轻的吻她额头。
☆、管事
这一觉好睡,醒来已是灯光明照,云懿霆在头顶笑,“睡得倒香,饿是不饿?”
若胭下意识的摸摸肚子,笑道,“醒来才知饿呢。”
爬起来洗漱收拾了,晓蓉不早不晚的出现门口,请两人用膳。
餐后,两人照例去西园子转一圈才回,听到后房迎春的笑声,若胭突然想起一桩事来,顿时来了兴致,让初夏把三个陪嫁丫头都叫到厅上,这才笑道,“我记得曾经说过,要教你们识字,不知现在,你们还愿意吗?”
三个都道,“自然愿意,这是三奶奶的恩典,是奴婢们的福气。”
迎春笑道,“奴婢记得,这是奴婢几人刚跟着三奶奶的时候,三奶奶说的,那时候,三奶奶还没嫁给三爷呢。”
若胭一晃神,想起半年前,杜氏把她们几个交给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清晰如昨,然则,杜氏是去世,连翘也被送走,且遭受厄运失语,只有眼前这三人了,感怀一叹,轻轻笑道,“既然你们愿意,就开始学习吧,”又唤了初夏近前,道,“便由你教她们三人吧,也不需学得个个能诗能对,只想着长些见识也好。”
初夏略作迟疑,便答应了。
若胭又道,“那就定了下来,学习最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讲究个持之以恒,每天也不必学得太多,平时的事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别误了。”
四人都恭敬的应下,若胭接着又指定了学习的地方,就在后院丫头们住的屋子隔壁,腾出一间来,收拾利索了,又根据日常活计选了个不忙的时辰,一一安排下去,无不满意。
晓蓉见若胭说了这半晌,就递过茶来,笑道,“三奶奶也教教我们吧。”晓萱也在旁边笑着称是。
若胭笑,“你么几个都好生了得,哪里还用教?我倒想让你教我武功,不知你肯是不肯呢?”
晓蓉忙摆手,“这个奴婢可不敢,学功夫不但辛苦,而且危险,很容易伤着自己,三奶奶何必学这个?”
若胭抿了口茶,道,“我也不求行侠仗义,能自保也好。”
晓蓉大眼一睁,愕然道,“自有奴婢们保护三奶奶,何必自己亲自学,再说还有主子呢。”
得,还是算了吧。
若胭一想到云懿霆和靖哥儿比试的情景,就不再说话了,我可不想跟靖哥儿一样,被他一手就提起到半空,舞手蹬腿像只小动物,看来学武这小心思只能到此打住了,云懿霆却没完,早在屋里等着审问,只见她刚散了众人进来,就拉进来怀里,开始了逼供,“怎么,觉得自己不安全了?”
“哪有……我何时这样觉得?”若胭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怎么想到要自己学武艺?”云懿霆紧盯着她。
若胭恍然,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自己不过是上辈子受了点武侠小说的熏陶,恰好身边又有现成的资源,就动了些许好玩的小念头罢了,哪里就真的妄想可以称霸武林了?笑道,“不过是觉得好玩,那个……强身健体也可……要是万一遇上什么……自己挽袖子就上……是不是也不错……”
“嗯,你自己挽袖子上?”云懿霆越发抿紧了唇,脸绷得紧,目光却是……戏弄?更像是在使劲忍住不笑,只看得若胭头皮发麻,这般盯了片刻,终是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双手揉着她的脸颊,“好志气!三奶奶要是能练成一身绝技,独步天下,也不需晓萱她们跟进跟出了,不错,不错。”
若胭受他这一顿奚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