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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丫头们也没有嚼舌根……”何氏结结巴巴的分辩。
“三弟妹那话是什么意思,敢情大家都听不出来?你是长嫂,不知宽厚谦和,跟妯娌争风拈酸也就罢了,还管着别人的丫头是不是嘴巧讨喜,早上要不是母亲和三弟妹都不追究,我瞧香书这丫头也留不得。”云懿钧沉着脸,语气很是不善。
何氏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耷了下来,变成了委屈和羞愧,“大爷要做兄弟们的榜样,也不必这样羞辱我,我整日里应承一家子的人,上上下下哪一个得罪得起?就算是几个丫头们走的近些,一是丫头们自己的情分,二也是为了知己知彼,讨个皆大欢喜。”
云懿钧不耐烦的回道,“欢喜什么?三弟妹正戴着孝呢,你不去安慰开解,凑什么欢喜?”
被呛得急了,何氏也哭起来,“大爷说话这般偏心,这满府里都是偏心的,如今京州都传遍了,她那娘家母亲早就不是梅太太了,和离书都送去官府了,御史都参奏了,她这戴着是哪门子孝?我们在内院里都听了满耳朵,大爷在衙门里就不知道这桩笑话?咱们结的这门亲家,连带着一家子都被人指点,这也罢了,左右已经是亲戚了,偏生大家还向着她,由着她胡闹,三弟在外面荒唐多少年了,原指望着娶回个媳妇收敛些,这倒是收敛了,不出去花天酒地了,这府里的闲话又多起来,大爷每天请安时也见着他们俩了,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哪个大户人家的奶奶是这样不知羞耻的做派,这倒是戴孝的规矩了?我有什么好安慰开解的?”
云懿钧喝道,“休得胡言乱语,梅家的事不该咱们多打听,朝廷都没有动静了,你倒浑说起来!三弟的亲事是父亲亲自定的,没有你说话的份,自从三弟妹进门,三弟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出去混闹了,这便是好事,你这做长嫂的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怎么反而这样小肚鸡肠,无理取闹!”说罢,也不等何氏说话,拂袖就出去了。
何氏追到门口,终是不敢迈出去,伏在门框上,掩面而哭。
“大爷往哪里去?”
“回衙门。”云懿钧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
何氏一听便软在门边,香画站在西厢廊下,回头望何氏一眼,紧追着云懿钧出门,到大门口早见他走得远了,压着声音喊了两声“大爷”,不见他回头,失望的呆站了片刻,才回转院子,香棋和香书已经将何氏扶起。
香画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又溜出门往外张望,却见一人从不远处的小径上快步走过,正是七小姐云归雪,似乎不太高兴,沉着脸噘着嘴,香画见云归雪一脸的不悦,也不敢出声,小心的往回缩,不料云归雪忽地看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她,大声喊道,“香画,大嫂呢。”
香画只好又出了门应答,“回七小姐的话,大奶奶在屋里。”
云归雪听了,转身就奔霁景轩来。
☆、拒见
麦冬垂首走进,问若胭有何吩咐,若胭哪有什么吩咐,不过是情急之下找个人进来解局罢了,只好随口问,“上午我不在,瑾之可有什么事?”
麦冬摇头,“瑾之没什么事,一切如常。”
“三爷没回来过吗?”若胭随意问。
“回来过一次,很快又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麦冬道。
若胭便不再问,她知道,云懿霆是去接她了,放下心来,再一琢磨,又听出些别的意味来,问,“怎么,府里有什么事不成?”
麦冬据实回答,“奴婢陪丁香去浆洗房取衣裳时,偶遇二夫人跟前的碧姗,碧姗问了奴婢一句‘三奶奶可回府了没有’,奴婢回答尚未回来,碧姗又问‘三爷可在’,奴婢回答不在,又问碧姗何事,碧姗却不说。”
若胭淡淡一笑,“不过是随意一问,不必放在心上。”早上自己去给和祥郡主请安,碧姗就在旁边伺候,自然是知道自己今天回娘家的,真有什么事,刚才见和祥郡主,郡主就该说了。
麦冬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说话,若胭沉吟片刻,让她去将丁香和迎春都叫进来,等三人到齐,若胭原本想好的话却没急着说出口,只将她们打量了一遍,麦冬低眉顺眼,迎春无知无觉,丁香似有些紧张,怯怯的绞着手指,时而抬眼,飞快的睃一眼若胭又低下头,双颊带红。
若胭心知她一向内向、胆小,这段时间又时常表现怪异,看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有了连翘的处理在先,只要不出什么事,自己也就不愿多责备她们,免得再吓着,又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温和的道,“你们三个和连翘,都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是母亲用心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母亲曾在我面前多次夸赞你们不仅性格很好,而且各有所长,我也因此很高兴身边有你们几个,总想着咱们能好好相处、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相互关怀、照应。”
话说了这么个开头,三人再愚钝也听出来若胭的意思了,一个个垂首不语。
若胭也没有等她们表忠心,接着道,“连翘与你们朝夕相处数月,现在去了庄子,她的离开肯定让你们心里惴惴不安,深恐有朝一日步其后尘,我把你们叫过来,正是想要和你们坦诚说开这件事,你们也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了,即使心有不安,想来也明白原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该清楚,连翘为何会离开,更要清楚,我忌讳什么、三爷忌讳什么,在瑾之、在侯府,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不该说,主仆之情是相互的,你们如果能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也不会薄待你们。”
三人纷纷跪下,“奴婢明白。”
若胭点点头,“以后,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也可以去问初夏和晓萱,可以不聪明,但不可以自以为是,有心事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强。”
“是,奴婢听三奶奶的,绝不敢有异心。”三人恭敬的应下。
话已说尽,若胭也不是个善于巧言笼络人心的,便让她们下去休息了,除了有什么实打实的差事,若胭平时都不管她们,困倦了就回屋睡觉去,嘴馋了就去找厨娘要吃的,聚一起说笑也好,各自发呆也罢,由着她们自己,见她们都出门去,又叫了晓蓉进来,让她吩咐厨娘晚上多做几个好菜,“你们几个一起吃的,爱吃什么,你们可以一起商量着去。”晓蓉倒是不客气,笑嘻嘻的应着去了。
晓蓉刚走,晓萱又进来了,将一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三奶奶,和晟宝莊的一个伙计在府外,递进来一个盒子,说是给您的。”
若胭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只钗,金灿灿的钗头雕成一朵盛放的月季,花心却缀着一颗柔和的绿翡,淡雅温润的光泽将四周逼人的金光生生压下几分,减弱了些张扬的俗气,多了几分雅致和灵动,赞道,“甚好,这钗我很满意。”算了下时间,梅映雪的生日就在两日之后,自己不便过去,也不想过去,只叫人将钗送去就是。
忽听外面传来晓莲的声音,“三奶奶,四小姐和七小姐来了。”
若胭纳闷,四小姐云归瑶倒是不坏,但是柔糯怯弱,平时也不算亲近,除了新婚后两天来过一次,就再没来过,七小姐云归雪更是不喜欢自己,每每出言无状,今天怎么两人结伴而来,实在蹊跷,若是往日,若胭必定出门迎接,总不肯落下个“冷淡小姑子”的罪名,可现下顶着一张大花脸着实没法见客,百般无奈,只好吩咐麦冬出去接待,自己则飞快的钻进被窝装睡,心里自然又把云懿霆骂了又骂。
眼睛虽闭上,耳朵却是竖着的,专注的听着外间的动静,担心云归雪不太好打发,麦冬虽然实诚,但是不如初夏有胆识有魄力,未必应付得过来,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云归雪张狂不悦的声音,“三嫂这是瞧不起我和四姐姐么,我们都登门了,竟然好意思躺着不出来,让丫头来应付,这算个怎么回事?我每次去大嫂、二嫂那边,可不是这样,只有三嫂架子大。”
云归瑶劝道,“七妹妹别说了,三嫂才刚病愈,难免倦怠,我们便不打搅了,改日再来便是,反正也没有要事。”
云归雪冷冷哼道,“是么,我不信,我进去看看是真是假。”
若胭心一沉,眼神也清凉起来,已不为自己装睡而羞,却是因为云归雪的骄纵无礼,通常情况下,无论真假,既然丫头出来说了,就该婉转离去,但凡稍有脑子的人,信与不信,都不会当众说出,更不会强行要进内室揭穿,云归雪还真是被和祥郡主惯的不成体统,越来越放肆,在瑾之也敢胡闹,厌烦归厌烦,她若真进来,自己少不得面对。
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床用粉遮一遮,就听外面传来晓萱的声音,“七小姐,没有主子和三奶奶的话,谁也不许进去。”
“晓萱,你虽然是三哥的大丫头,那也是个丫头,我想进去就进去,这是我三哥的屋子,你敢拦着!”云归雪被激起怒火,非进不可。
“七小姐,瑾之有规矩,奴婢只听主子的。”晓萱毫不相让。
“你!”
“七妹妹,怎么跑到瑾之来发这么大脾气?”
若胭慢步走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神色却是冷凌凌的让人觉得不可亲近,乌发半垂,略显凌乱,烟絮似的遮着半张脸,看不太真切,隐约可见脸上薄施粉黛,似是手法不太熟练,又或是小憩初醒,抹得不太均匀,她正静静的注视着面前乱糟糟的场面,几个丫头将云归雪和云归瑶堵在门口,尤其是晓萱和麦冬,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虽然身材纤细,却气势凛然。
云归瑶已退到门外,显然是已经准备离去,又放心不下云归雪,迟疑不决。
“三奶奶。”几个丫头回身行礼。
若胭微微点头,目光在云归雪脸上淡漠的扫过,却看着云归瑶笑道,“四妹妹,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让四妹妹见笑了,我这几天犯困的很,不知四妹妹过来,失礼了,四妹妹可不要见怪。”又吩咐迎春去沏茶,口口声声叫的是四妹妹,俨然不知云归雪所在,直气得她呼呼喘气,眼见着就要大吵大闹,这才转眼笑看,“七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因为我迎接的晚了些,就生起气来?”
云归雪气呼呼的瞪着她,不知如何作答,便指着几个丫头道,“这几个丫头好生可恶,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进门!”
若胭吟吟而笑,故作诧异,“竟有这样的事?”回头问晓萱,“晓萱,刚才是你拦着门,不许七小姐进瑾之的大门吗?瑾之虽然有规矩,外人不得擅入,但是七妹妹不是旁人,通传一声也就是了,怎么连大门也不让进了?这可不对了。”
众人一听便愕然了,若胭这是故意歪曲云归雪的意思,云归雪说的是进内室,她却偏说是大门,如今,两人分明已经进了大门,正在大厅门口站着呢,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归雪也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若胭,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云归瑶赶紧拉了拉她,向若胭道,“三嫂,原是我们俩不知三嫂正在休息,来的冒昧了,丫头们并没有不许我们进门,都是一场误会。”
若胭恍然道,“原来如此,两位妹妹难得过来,即使我正睡着,也该起来相陪才是,快进来坐,正好一处闲聊。”说着话,越过云归雪,上前拉住云归瑶的手,折回来时才笑对云归雪道,“七妹妹别生气了,丫头们也是为了瑾之着想,就像七妹妹身边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