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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急的直跺脚,“这可了不得了,快回去躺着,快去找大夫,快去。”也不知道吩咐谁,只一通下令,大郑姨娘突然向梅家恩道,“老爷,刚才二姑奶奶推了妹妹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原因……”
若胭一时愣住,青天白日的,如此血口喷人,也真是稀罕了!
张氏也愣了一下,却迅速反应过来,抹着泪道,“可不是嘛,正是推的肚子呢。”
大郑姨娘紧接过话又补上一句,“二姑奶奶好狠毒的心肠,明知妹妹怀着二少爷,还故意推搡,是何居心!”
“梅若胭!”梅家恩再度暴吼。
一向沉稳冷静的晓萱也忍不住大声道,“你无中生有,冤枉三奶奶,你才是何居心!这样的信口雌黄,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若胭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息怒,然后冷冷一笑,道,“听说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姨娘都十分信奉鬼神,上次一个女道士胡编了几句,你们就信以为真,认定母亲会克死胎儿,也好,既然这样信奉,我们不如来发个誓,我若是刚才真的推了小郑姨娘,我便不得好死,你们若是冤枉我,便叫鬼神把小郑姨娘肚子的胎儿收了去吧。”
若胭刚说完,张氏就疯了一样跳起来,指着她大骂,“你这个狠毒恶妇,竟然诅咒我梅家绝后!”
“老太太慎言!”若胭突然拔高了声音,生生将张氏的声音压过,凛然道,“我可没有诅咒的意思,你们要是没有冤枉我,又怕什么诅咒呢?这是心虚呢,还是恐惧?”
寂静无声,小郑姨娘惊恐不安的抱住肚子,目光闪烁。
若胭厌恶的看她一眼,真是好手段呢,从头到尾自己没有指证过谁,却鼓动着一群人为她争执,就是事后追索,也都是张氏和大郑姨娘的责任。
“小郑姨娘,你的肚子还痛吗?”若胭冷声问,你想做个幕后推手,我可容不得被人污蔑。
小郑姨娘垂首不语,突然晕了过去,真是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场面再度混乱,张氏和大郑姨娘、梅映雪大呼小叫的搀着小郑姨娘往外走,梅家恩出乎意料的没有同去,而是嫉妒悲凉冷厉的盯着若胭,若胭轻轻一叹,“老爷,你心里也明白的,是吗?”
梅家恩就算再糊涂,也看出来这出戏的真假,但是他不能承认,宁愿咬住了牙冤枉若胭一人,也不能失了自己和梅家所有人的颜面,“你们在这里不能走,必须等大夫来确诊无恙了才能走。”
若胭有些失笑,宁死不认错的人,的确可悲可笑,“老爷,如无要事,女儿归宁是不在娘家久留的。”
“家里因为你闹成这样,你说走就走吗?你虽然嫁出去了,但还是梅家的女儿,我要把你强留在此,侯府又能说我什么!”梅家恩傲然道。
“岳父,我来接若胭回去。”门口突然响起一句深秋寒风般的声音,在梅家恩心口卷席而过,留下一串寒颤。
云懿霆站在门口,眉眼如画,杀气蒸腾。
☆、印记
“三爷怎么来了?”若胭歪着身子靠在他肩上,问。
云懿霆捏了捏她的手,“来接你。”
若胭伸臂越过他撩起一角车帘,挨着他的胳膊朝外探了一眼,马车已经驶出很远,早看不见梅府大门了,轻笑,“怎么,还信不过晓萱的本事?对付几个下人该没问题。”
云懿霆嗤笑,“你是我的妻子,我若不露面,却让一个丫头出面打架,岂不叫人笑话。”把她的手捉了回来。
若胭用脸轻轻的蹭他的手背,不叫他看见,偷偷笑的眉眼弯弯,“我何必非叫晓萱去打架,老爷不过让我留一会等大夫诊断,并不是要把我怎样。”
云懿霆冷哼一声,翻手背为手心,将她的脸庞捧在掌心,细细的摩挲,“我的妻子不接受拘留,不管出了什么事,无人可以阻拦你回家,有任何问题找我来说。”
若胭扬起脸看他,怔忡无语,相处越久,就越发现他的霸道和狂傲,但是,这样目中无人的宣言在某种特定的时候极具无敌的杀伤力和诱惑力,比如此刻,若胭就不像上次一样觉得憋屈,反而迷醉的神魂颠倒,飘飘然忘乎所以,晕晕乎乎的被他占了多少便宜都忘了反抗,直到去存寿堂给和祥郡主请安,和祥郡主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掩不住的别扭,才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妥,悄悄用目光询问云懿霆,他却一脸坦然,看不出任何问题,回到瑾之,迎上来的丫头们一个个眼观鼻鼻关心,尤其是三个陪嫁丫头远不如晓蓉三个有定力,脸上明显写着惊愕。
晓萱从书房出来,也怔了一下,两人从梅府出来就带着数箱书另坐马车走了,这会子看着若胭,先是呆了呆,到底向她使了个眼色,轻轻的咳了一声,提醒她,“三奶奶累了一天,奴婢陪您先去净脸,收拾一下。”
若胭一路往里走,也正满腹疑虑,听她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反应过来,猛地抽出手,甩开云懿霆,一头就冲了进去,一直怯怯躲在人后的丁香突然看了云懿霆一眼,咬了咬牙紧跟了进去,若胭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过敏一样的花脸,羞得差点没把镜子砸了,哀嚎一声就伏案不起,把脸埋在臂弯里,咬牙切齿的吩咐丁香,“去请三爷进来,我有话和他说!”
丁香不作声,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若胭想扭头瞪她,又不好意思抬头,小心的挪了挪脸,急道,“丁香,快去啊,你也看我笑话不成!赶紧把他叫进来,太过分了,让我脸都丢尽了,我都不想活了,这一路不知多少人看见了,偏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懵懂无知,我以后都不要出门了,苍天啊,让所有人都失忆吧,都把我忘了吧,我实在没脸见人了……”
身后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轻快,舒怀,是云懿霆的笑声。
若胭身体一僵,傻眼了,猛地噤声,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突然跳起来朝他扑过去,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瞪着双眼恶狠狠的压低声音嚷道,“云懿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看我这张脸!呜呜……我以后都带着大斗篷出门算了!”又羞又恼,拽着他直跳脚。
云懿霆却笑得胸膛都震动,搂着她乱动乱扭的腰肢,心潮荡漾,越发觉得眼前这张一块块红斑的脸庞好看极了,紧了紧手臂往上一提,若胭就双脚离地了,扑腾扑腾的挣扎,慌乱的攀住他的脖子低吼,“快放我下来,丫头们都看着呢。”
“她们都不在。”云懿霆笑,搂着她飞快转圈,一开始若胭还吓得尖叫,两三圈过后就没声音了,停下来一看,已经眼珠儿乱转,软绵绵的晕头转向了,云懿霆就故意将她往地上一放,若胭一个踉跄就扑了过来,他就哈哈大笑又搂住,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笑得开怀痛快。
若胭好不容易恢复视力,目光渐渐聚焦,喘了口气,积攒了气力,突然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上下□□,然后看着他略显诧异奇怪的表情得意的笑起来,转又扬起鼻孔恨恨的道,“让你戏弄我!让你戏弄我!哈哈!哈哈哈!”十分解恨。
云懿霆这段时间总看她悲伤颓倦,乍见她这样张扬洒脱的欢笑,眸光幽清流潋,粉唇弧线优美,双颊绯色渐浓,整张面容都光彩逼人,洋溢着一种青春朝阳般的光芒,令人不可直视,一时看得出神,也忘了自己平生第一次被女人捏着脸搓来揉去,只心乱意迷的盯着若胭,甘之如饴的陪着她痴笑,直到若胭察觉到不对劲,羞赧的收敛笑容欲逃,才将她箍紧了,反被动为主动,轻声道,“亲我。”
若胭一怔,飞快的扭过头,不理他。
“嗯?这是不同意了?”云懿霆挑了挑眉,“要不就再转几圈。”
若胭赶紧回过头,“你要挟我!”
“是的。”云懿霆无比坦诚的承认自己的动机,却丝毫不见惭愧与悔意,“就是要挟!你自己看着办。”
若胭恼恨的与他对视,想反抗,奈何力量悬殊,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意欲宁死不从,又觉得……其实面前这张脸虽然妖邪,但还是很漂亮的,亲他一下也不算吃亏,想了想,决定屈从,踮起脚,在他下巴上飞快的啄了一下,然后趁他失神之际,扭身就跑,边跑边喊,“麦冬,进来。”
云懿霆怀中陡然一空,看她泥鳅一样滑开了,气得牙痒痒的,只好轻笑一声,笑着走出。
何氏坐在境前,仔细的描了眉,左看右看,觉得不甚满意,吩咐香书打了水来洗净,用帕子小心的覆干了,又重新描,仍觉得不好,香书忍不住轻声道,“大奶奶,奴婢觉得已经非常好看了。”
何氏不悦的瞪她一眼,斥道,“你懂什么,大爷最喜欢我眉毛弯弯,说显得娴静温柔,你瞧着这眉梢怎么画着画着又翘起来了,快去打水。”
香书不再说话,自去打水,背过身去,悄悄的撇嘴,不防旁边突然窜出一人拦住去路,笑道,“做什么这么撇嘴。”
香书吓得险些叫出声来,抬眼一看,竟是香画,便腾出一只手来拧她胳膊,低声啐骂,“作死的小妮子,这样吓我,要是洒了大奶奶的水,我可不敢担责,只说你使的坏。”说罢使了个眼色,两人走的远些,这才朝屋里努了努嘴,低声道,“光眉毛都画了好几遍了,我瞧着都有些红肿了,还不满意,说什么大爷喜欢弯眉,一点儿上挑都不成,一会大爷回来,瞧她顶着两条红眉,要怎样好看。”
香画愣了愣,笑道,“叫你打水,你便打水,画好了眉,少不得后面还要抹胭脂呢,也难说一下子就抹匀了,你倒不如省点力气,索性提大桶子水进去,也不必一趟趟的跑了。”掩嘴轻笑。
香书听了就骂,“好妮子,出的什么不上道的主意,这是害我呢。”不理她,自去打水了。
香画在她身后忍着声音笑得直仰,回身却唬呆了,只见云懿钧正迎面走过来,好奇的打量着她,便慌张的上前行礼,“大爷回来了。”小心的观察他的神色,却见云懿钧并无怒色,反而含着薄笑盯着她看,“什么事笑得这样欢?”
香画哪敢实说,只说是“奴婢几个说笑着玩,忘了神,大爷饶恕。”
云懿钧也不再说什么,又看她一眼,便进去了,到屋里,何氏刚画好眉,正摇着头看来看去,嘴里道,“怎么瞧着还不如上次好看,这可如何是好,香书,再打水。”
香书疲倦的应了声,转身就往外走,正撞上进门的云懿钧,竟如释重负,扬声喊道,“大奶奶,大爷回来了。”也不去打水,行个礼就退到一旁。
何氏听到声音,慌手慌脚的起身相迎,笑得恭顺文静,“大爷,今儿回府早。”
云懿钧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走,浓郁的熏香扑鼻而来,几乎缭绕成烟,云山雾罩之中,满屋子花团锦簇,像是将花园搬进了内室,显得冗赘媚俗,不禁皱了眉头,何氏陪着笑跟在身后,“大爷这是还生着我的气呢?七小姐自己说出的话,真与我无关……”
云懿钧摆手,皱眉道,“雪儿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三弟妹的陪嫁丫头的事?你也不必嘴硬,我心里清楚的很,你平日里就最喜欢在雪儿面前说长道短,无半点长嫂的样子,还有,管好这院子里的丫头,别一个个都变成长舌妇,尽打听别人的隐私,丫头们之间少串门来往,叫她们都安安分分的在霁景轩呆着,别出去嚼舌根。”
“大爷,丫头们也没有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