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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边摇头,“谢大姐,我不过是取几件衣裳,这便上山去了。”
婉姐儿却抱住了若胭,睁着大眼道,“三舅母,婉姐儿还想着找三舅母玩呢。”
云归宇一瞪眼,若胭赶紧哄道,“婉姐儿乖,三舅母过几天就回来陪婉姐儿。”将婉姐儿哄住,心里想着刚才的事,到底转了个心思,指着婉姐儿手里的白玉雕的蝴蝶,问,“这只蝴蝶儿真漂亮。”
婉姐儿就笑,“这是外祖母刚送给婉姐儿的,婉姐儿很喜欢,三舅母也觉得好看吗?”
若胭点头,“好看,这么漂亮又珍贵的蝴蝶,不但婉姐儿和三舅母喜欢,一定还有很多人喜欢,那婉姐儿可要收好了,时不时的看一眼,可别弄丢了,不但可惜,还辜负了外祖母的一番心意。”
婉姐儿连连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外祖母送我的礼物,我都让丫头们收的妥妥的,对了,还有昭仪娘娘送的礼物,我都收着呢。”
若胭略一迟疑,终是说道,“这便好了,婉姐儿也不妨去问问你五舅舅,看他是否也和婉姐儿一样,也让丫头们把东西收好好的。”说到最后,若有所指的抬头看了眼云归宇,云归宇一怔,先是迷惑不解,随后有些明白了,缓缓笑道,“婉姐儿,你平日最喜欢和你五舅舅一起玩了,就去问问吧。”说着,让丫头们带婉姐儿离去,然后问若胭,“三弟妹知道了些什么?”
若胭微微点头,“不过是隔墙有耳、言者无知而已,五弟是男孩儿,对物件大概不像婉姐儿这般细心收纳。”
云归宇若有所思的点头。
☆、赵二
待到了半缘庵,静云师太正在做法事,云懿霆出来搂住她,很温柔的为她梳理鬓边的乱发,若胭见远远的有人看过来,就讪讪的推他。
云懿霆似乎从来没有避讳的意识,只要他想,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会一脸坦然而且不容拒绝的和若胭亲昵,这让若胭觉得很头痛,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表达爱意,但是如此张扬狂妄且不分场合,就很尴尬了,男女有别,世人对男女的态度也不同,也许大家对云懿霆只是一笑而过,甚至欣赏他的风流不羁,但多半会指责若胭不知自重、举止轻浮。
总算这一次云懿霆多了些贴心,可能是见她一路颠簸,有些疲态,就不再勉强,携她同往大殿,等静云师太一场法事完毕,大家打过招呼后,云懿霆就陪着若胭回厢房,吃了些斋饭,就出去了。
初夏过来,轻声道,“三奶奶,齐王殿下刚走。”
初夏曾在齐王府养伤数月,认得齐王也是情理之中。
若胭惊愕不已,怎么齐王也来了?对世人来说,杜氏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六品官员的内眷——也许,消息传出,这会儿,连这个官员内眷的称号也没了,不过是个布衣妇人而已,以齐王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过来?
“来祭奠母亲?”
初夏点头,“是的,不过,并非以齐王的身份,自称是三爷的朋友赵二。”
若胭略为安心,这个身份倒合适些了,只是,朋友的岳母而已,完全不必要有此一礼的,何况他的真实身份特殊,就是派个下人送些祭礼来,也是一般人求不来的殊荣,又何必亲自来?想必是有事要亲口对云懿霆说,一想到这里,若胭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俩能说什么事?无非是朝中的尔虞我诈,或者侯爷的行军进度。
“可见三爷有什么安排?”
初夏摇头,“奴婢未见,却也说不准是否另外安排晓蓉。”
若胭沉默不语,她总是害怕的,害怕云懿霆与皇子之间的任何交往,因为每一点点交集,都伴随着性命攸关的危险,而自己已经不敢想象,如果云懿霆有意外,自己会怎么样。
“三奶奶……”初夏担忧的唤。
“我歇会,有些累。”
若胭轻轻的道,疲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一团乱麻,回想自己从云懿霆口中得知的一切信息,看似他从未对自己有隐瞒,从相识之初就将他最为隐蔽的动机摊开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可是自己却依然如坠云雾,一片茫然,再一想,才发觉他所说的话,不过都是些大局的官话,根本没有提及他究竟在做什么,他和太子赵乾好的跟亲兄弟似的,成天的飞鹰走狗、喝酒泡妞,可是,真的仅仅是这些吗?如果他只是为了败坏太子的名声、让他沉溺酒色,就牺牲自己奉陪,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未免太不合算了,太子虽然不长进,也不是个傻子,绝不会数年如一日的把一个只会玩乐的人当兄弟,齐王也完全可以用其他很多人取代他。
云懿霆轻步而入,挨着她坐下,很自然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勾了勾唇,道,“初夏又给你找麻烦了。”
若胭端正身子,正视他,道,“三爷,我更想听你亲口说。”
云懿霆挑了挑眉,懒散的往后仰,没有严肃回答的意思,若胭有些着急,扭过身去扳他的双肩,试图将他拉起来,就如同他时常拉起自己那样,遗憾的是,双方力量悬殊太大,若胭不但没能够把他拉起来,反而被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道给拽的扑倒,云懿霆就势将她拥住,问,“你想听什么?”
若胭急道,“你有没有危险?”
云懿霆一怔,随即笑容如五月的月季一般妖娆绽放,那眉、那眼、那唇、那脸,都带着明媚春光,灼灼生辉,他轻轻的在若胭脸上一啄,道,“没有危险,我怎么会有危险?”
若胭挣开他坐起来,严肃的盯着他,像判官审小偷似的打量他,却见他气定神闲,又泄了气,软声求道,“三爷,你说过不会骗我的,我担心极了,齐王今天来干什么?”说完赶紧又补了一句,“别说是来祭奠母亲,这根本就是个借口。”
云懿霆也坐起,收敛些他那满脸的桃花,道,“原本的确是个借口,不过,在得知岳母是杜老将军的孙女后,就不再是借口了,赵二说,他很遗憾,他今天只能以赵二的身份在此祭奠,若是可以不返蜀……”
“这不可能!”若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于杜氏来说,齐王只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即使他贵为皇子,更何况杜老将军当年有言在先,杜氏子孙,不得入京,杜氏已经背弃祖训,致使客死他乡,泉下有知,绝对不会同意葬在京州。
云懿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代你拒绝了。”
“还有呢?说重点。”若胭不依不挠。
云懿霆就笑,“父亲行军一切正常,太子随军,严守军纪。”
若胭扁嘴,“三爷这是避重就轻,一切正常的消息何须齐王亲自上山来说?这不合理!三爷当我是小孩子,拿糖哄着呢。”
云懿霆眨眼道,“你这么敏感,光拿糖怎么哄得住?总还得有些别的才是,好了,若胭,别问了,赵二就是闷了,出来走走,顺便看看太子布置的眼线,嗅觉是否灵敏,并无其他要事。”
见若胭仍是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模样,接着道,“你也知道,太子已经离京,就算是再有能耐,也鞭长莫及,赵二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有万全的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你,其他的事,赵二自己能解决掉。”
若胭半信半疑,又将他好一顿审视,见他神色坦然,心就慢慢松下来,软软的叹口气,“就当作我相信了吧。”
或许自己的确应该相信他,不相信又如何,自己并没有别的渠道可以打听真相,就算得知真相又如何,仍是无计可施。
云懿霆轻笑,也不纠正她话中的歧义。
若胭却觉得自己其实还有很多疑惑应该问问他,比如,他到底都知道了杜氏的那些真相?包括那些来路不明的总管们,每天总管们出出进进,他从不问一个字,好像太熟悉,根本无需再问,又好像不过是陌路相逢,视而不见,但他心里,总该有些疑问吧;又比如许明道,这几天他们俩一起打理杜氏的后事,前面的祭礼等都是两人一起处理,若胭与许明玉大多是隐在帷后,他们俩难道从不交流,说些往事之类?若是说起,云懿霆会不会误会什么?还有,云懿霆甚至大老爷是怎么认识许明道的?若胭很想问问他,又怕引出许明道与自己的是非来,只好忍下。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静,每天祭奠、作法事,总管们来来往往,并不留宿,若胭总是沉静的陪在灵柩旁边,不像前几天那样动不动就哭得死去活来,只是安静的看着灵柩发呆,她很少与许明玉说话,就算一起坐着、跪着,也都是沉默不语,与初次相见时已完全不同,若胭知道,除了哀痛杜氏的原因,还或多或少和自己与许明道未成的亲事有关,本来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基础,再横上这么一档子事,任谁也无法亲热起来。
连许明玉尚且无话可说,与许明道就更加回避了,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实在不能走开,也总是避开目光的,许明道大约也有同感,几乎不会主动说话,有什么事都通过云懿霆传达,两人一文一武,性格迥异,倒是相处和谐,这也是咄咄怪事。
云家诸人,期间又来过数次,并不是像第一次那样浩浩荡荡的来,大多是三两一起,若胭依礼接待,大老爷等人来,自然还是和云懿霆、许明道说话,几人很是熟络的样子,大夫人和和祥郡主来了,则是若胭陪着上香过后请去厢房奉茶,大夫人就拉着若胭的手轻叹,说几句当年她与杜氏的往事,说两人曾一起踏春赏花、和诗论道,不亦快哉,又叹道,杜氏自从成亲后就主动断了来往,其间让丫头送了一封信给她,说是将身比云彩,从夫如化雨,从此归尘埃,回首不堪语。
大夫人落泪,“如今回想,当时那话竟如谶语一般。”
大夫人虽然与杜氏素有交情,也早在她寿辰时就知道若胭为杜氏所爱,却从没有因此高看若胭,因她自诩才华,连那些身份高贵的名门淑媛、太太夫人皆淡漠处之,自然不会单纯因为若胭是杜氏的庶女就青眼有加,就连若胭嫁到云家后,她也从没有表现得格外照顾,这几天稍有亲近,也不过因为杜氏死的凄清、而若胭担当后事有些感触罢了。
齐大人也来过两次,都是云懿霆和许明道在接待,若胭曾问云懿霆,齐大人可问及杜氏丧事的疑点,云懿霆点头,“确是问起,我却没有答复,他若有心,自有问去,何必你我告知。”若胭深以为然。
从敏在杜氏咽气之时和晓萱、初夏一起采买丧葬用品,把东西送到半缘庵,等大殓过后就下山去了,他毕竟还是梅家的下人,行动不便,后来来过两次,每次都带些梅家的消息。
比如那天梅家恩回到府上就和张氏一起责问方妈妈私自报丧的事,方妈妈一口咬定是若胭指使,并挑拨张氏和梅家恩的感情,说梅家恩心中不舍杜氏,不过是碍于张氏不敢言明,只是这对母子的感情并非可以靠一言挑拨就可以疏离有隙的,倒是让他们更加痛恨若胭才是真的——即使大家并不真的相信若胭有本事能说动方妈妈,张氏指着她怀里的珠钗冷笑,“胡说八道,明明丢人现眼的事,还找出这么多借口,我不管是你自己的主张,还是那小贱人的挑唆,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还不知道我的规矩吗?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以自己去做?这样大的事情你不听我的却听那小贱人的话,不管什么理由,都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