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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沿着半空中的酒杯,转移到若胭身上。
若胭正低着头努力恢复神智,云归雁为她换了一杯新的温水,低声道,“若胭,你先回去吧,接下来就是喝酒玩了,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刚说罢,就听云归雪下了战书,若胭一愣之余,云归雁已经接了话,“七妹妹,若胭刚才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云归雪俏脸一沉,“六姐姐这是偏护三嫂,我都见着三嫂和大嫂、二嫂都喝了酒,怎么就不能和我喝酒了?我都站起来敬酒了,三嫂还不肯喝,这是瞧不起我呢?”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尤其是三位长辈,目光各有意味,云归雁柳眉一挑,就要站起,若胭暗叹一口气,大家正等着看戏呢,自己这个正角儿躲躲闪闪,倒叫归雁挡在前面做什么?拉住她,自己起身,笑道,“七妹妹赏脸,若胭怎好推却,来。”说罢,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指尖颤抖,几乎放不稳杯子,然后,稳住心神挤出个笑道,“大伯母,母亲,三婶,若胭不胜酒力,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还望乞允。”
和祥郡主一脸深沉的注视着她,却没有开口,大夫人看了看她的脸色,确是颇显醉态,就点头道,“既是不适,快去歇息,自家人,无须讲究。”
若胭便谢过,又向在座同辈辞行,大家都说些“早去休息”的话,三太太突然呵呵笑道,“我记得老三是时常醉酒的,想不到娶个媳妇却是个不能沾酒的,这倒是妙。”若胭纵然迷糊,也听了觉得不舒服,只念着她是长辈,不去计较,也不答话,行了礼,挺直了背脊,努力维持正常形态往外走,云归雁不放心跟着出去,绕过屏风,就有晓萱和初夏双双迎住,云归雁叮嘱两人好生伺候着,两人自然应了,一左一右搀着若胭出门,待出了门,阳光下一看脸色,晓萱就吓了一跳,低声对初夏道,“快步些。”胳膊上使了劲,半搀半抱,两人挟着若胭飞快的回到瑾之。
晓萱却不进去,转身就走了。
☆、瑾之
若胭几乎是甩开初夏,踉跄着冲到净房,抱着痰盂一顿呕吐,因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吐出些酒水来,几个丫头都惊慌失措的围过来,晓蓉和初夏端了水和干净帕子来,若胭漱了口,又洗了洗脸,这才略感到胃里舒服些,只是仍觉得全身燥热、头晕目眩。
初夏扶着进了卧房,又端来一碟子蜜饯,轻声责道,“三奶奶何苦喝成这样?”
若胭吃了一颗,觉得嘴里不那么涩了,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竟这样不能喝酒,倒有些郁闷了。”
“若胭。”云懿霆冷着脸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蹙眉轻叱,“郁闷什么?你把自己喝成这样,还郁闷什么?”
若胭闷闷的,大脑不受使唤的嘀咕,“你以前经常醉酒,娶个媳妇却不能沾酒,岂不可笑?”
“谁跟你说的这话?”
云懿霆脸色一沉,示意初夏出去,拥她上床,扶她躺好,见她醉得软绵绵的,就心疼的放软了声音,“我极少醉酒,不过,人前必须要醉,不醉,怎能离席。”
若胭怔怔的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想起一桩很久的事,自己让初夏送信给云归雁,初夏说正遇上云懿霆归来,醉得路也走不稳,却能一眼认出她,将她带去雁徊楼,还能通过她传话,当时自己觉得奇怪,如今才知道,他那时,根本就是装醉,也是啊,身处太子和齐王的狭缝中,步步惊心,处处陷阱,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喝醉?
“我也是装的。”若胭笑着犟嘴,眨着眼看他。
晓萱送来浓茶,云懿霆接过,扶她起来喝了几口,又让晓萱退去,“装的?装的还真像。”冷哼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热,就解开她的腰带,脱下她的外裳,又一一解开她的发髻,若胭就痴痴的看着他,看他半生气半宠溺的脸庞此刻尤其诱人,晕晕乎乎的就伸臂攀住他的脖子,贴过去轻轻的吻他,“三爷,我喜欢你。”
云懿霆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表白,虽然自己早就确认她的心思,却从未听她说过,想不到喝醉了就说出来了,还变得如此大胆,心底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的狂喜和幸福瞬间占据了整个意识,垂眸看她,一脸醉意的若胭,面如三月桃花,娇艳欲滴,眸子迷蒙如梦,红唇嫣然饱满,气息之间酒气游离,芳香醉人,就连颈肩处露出的一段雪也似的肌肤也泛着微微的粉色,晶莹娇嫩,就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若胭依旧是笑,歪着头看他,手指抚过他的脸庞,从额头、眉毛,到脸颊、嘴唇……云懿霆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前飞快的闪过某一个深夜,她就如同此刻,在自己怀里,也这样小心的触摸,其实,在那个时候,自己就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若胭,你真的喝醉了。”云懿霆拉下她的手,反被动为主动,轻轻的吻她,那嫣红的唇,那娇艳的脸,那细嫩的锁骨。
若胭不悦的哼了声,又攀住他,不停的在他耳边喃喃的呼唤“三爷,我喜欢你。三爷,我喜欢你。”
这样醉意朦胧的呓语对云懿霆来说,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不可抵挡的挑逗,“若胭,你这个妖精,你在勾引我。”他妖魅的笑道,欺身而上。
酒精一阵一阵如浪潮往上涌,蚕食着若胭的神智,最后只剩下疯狂的放纵,迷蒙的双眼也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唯有云懿霆那张脸、那双眼,恍惚中又回到新婚之夜,全世界都已虚幻,真实的只有身体最原始的冲动和感觉,她喜欢这感觉、渴望这感觉,却比大婚之夜更主动的索取、更享受,其实依然很疼,但是这种痛楚反而更加刺激了她不再连贯、完整的思维,脑海中杂乱无章的闪现她和云懿霆从相识到现在的每一次见面的片段,每一个片段都令她心跳加速、情思荡漾,回忆越发的让她疯狂,使劲的抱住他、贴紧他,热切的纠缠住他的身体,迎合他更为狂暴的冲击和激情,她想尖叫,却又在他的吻中最后化为如水般柔腻的□□,她真的醉了,沉醉不醒,灵魂却悄悄的如花绽开、如藤蔓延,密密绵绵的缠绕住云懿霆,在他心口怒放,两人忘情相拥,抵死缠绵。
终于沉沉睡去,云懿霆拥她在胸口,凝视那张柔滑细腻的脸庞透着异样的红晕,长长的睫毛整齐的覆着,投落一弯淡淡的阴影,洁白微红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自己的印记,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畅快餍足,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感觉了。
时间如漏沙,从中午到日落,若胭睡的极沉,偶尔因云懿霆的抚摸而扭动一下,却只是往他身上更凑了凑而已,连眼皮都没颤一下。
终于,迷迷糊糊的哼了哼,睡眼惺忪的看了眼云懿霆,确认他就在身边,就伸臂抱住他,低声呢喃,“三爷,我是你的,你是我的。”还没等对方欢喜的有所表示,又闭上眼睛睡着了,云懿霆好不无奈,连唤两声都不见她回答,只好学着她的话在她耳边细语,“若胭,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若胭却只是困倦的哼了一下,便没反应了。
等若胭醒来,天已黑了,屋子里没有灯,唯有窗口透进来一抹深灰色,隐约可见家具的影子,若胭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却发现云懿霆依然躺在身边,就颇为尴尬的往后缩了缩,才挪动,就被抱了回去,微弱的光线下,唯见他脸庞的轮廓,也猜得出满脸妖邪的笑容,“若胭,我想每天把你灌醉。”
“啊——”若胭呆呆的,看来酒精的确会影响智商,自己此刻明显脑子不够使,依旧晕晕的,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云懿霆就吃吃的笑,凑到她面前轻声说,“原来你喝醉了是这样的胆大包天。”
若胭听出这话不对,赶紧回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自己不会撒酒疯又哭又喊吧?不会当着他纵情高歌《青藏高原》之类的吧?记忆的齿轮缓缓往回转动,若胭慢慢想起来两人的缠绵,羞得无地自容,天,那个女人真的是我吗?不,绝对不是我,我怎么可能那么不顾一切的纠缠,我怎么会那么不知羞耻……天黑也不行,云懿霆眼力太好,悄悄的往下缩,缩到被子里面,面红耳赤。
云懿霆将她拉出来,“还记得你说的那些话吗?”
“……”若胭咬紧牙关,打死也不能承认,酒话不能当真的!“不记得了,我醉晕了,连怎么回瑾之的都不记得了。瑾之,瑾之……”若胭说着就不由自主的念叨起来,明明心里惦记着有什么事情想说,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当真是喝酒喝糊涂了吗?
“嗯?”云懿霆笑颜如妖,扬眉看她。
若胭呆呆的看他,猛然想起来了,罗如松叫了一声“瑾之”,哪有这样称呼人的?历史上也不乏以居室自称的名士,可那都是有才名在外的名士好嘛,莫不是这里也有这习俗,用对方的住处作为代称,以示尊重或者亲近?“三爷,大姐夫为什么突然冒出一句瑾之?是问这院子吗?”
云懿霆听她这话,神色变得极为怪异,似乎很是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然后又有些释然,笑道,“你与归雁无话不谈,我只当你早就知道了,原来竟不知道。”
若胭更加迷惑,突然想起来自己初次知道他的住处叫“瑾之”时也很是纳闷,当时也想过要向归雁打听,只是阴差阳错,到最后也没问,呐道,“还有什么缘故么?”
云懿霆点点头,笑,“瑾之是我的字。”
若胭愣怔,“瑾之……你的字和你的院子同名?”这样,似乎不妥吧?字,难道不是对他人的一种尊称吗?若胭心里虽然没有强烈的尊卑之分,但是一想到满府上上下下的人包括丫头仆妇都一口一个“瑾之”的叫着,这位爷不觉得别扭吗?
“是的。”云懿霆目光变得深邃,“瑾之是我娘去世前为我取好的字,因年幼未及冠,一直没用,父亲就把它做为我的院子名,就是想让我天天看着,直到我加冠,这两个字才正式为人知。”
原来竟有这样的来历,若胭小心的钻进他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提及生母,他与和祥郡主也算得上相安无事,自己也就忽略了这位正真的婆母,被他一提才想起来,自己与他在半缘庵初识,不就是因为他祭奠亡母吗?“三爷,你想娘了?”
云懿霆一怔,然后温柔的笑起来,将她圈住,“你知道来历就行了。”
若胭点头,试探着问,“大家这么混着叫,你不会觉得……”
“习惯了,就不觉得。”云懿霆笑,而且,丫头们也并不知道真相。
若胭不作声,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瑾之,瑾之……”蓦地又想起一件事,“那我……三爷,我的字……”自己可是清楚的记得笄礼上,二夫人拿出一张纸给杜氏,说是受三爷之托带过来的,那纸上分明就写着一个“瑾”字,杜氏看完后就决定把它作为自己的字,当时自己还好一顿腹诽埋怨云懿霆用宅子名给自己取字,却不知这个字大有来头。
云懿霆就低低的笑,“你是我的,自然要和我叫同一个名字,这样才是夫妻一体。”
若胭半晌无语,心里却美滋滋的。
“三爷,大姐夫为什么叫大伯母做岳母,叫姑母不是更近一些吗?”若胭不解,大夫人与罗如松的父亲罗秀是亲兄妹,这样的血缘关系不比岳母更进一层?
云懿霆不以为然,“大姐夫之父和大伯母均为庶出,他们与罗家都不甚亲近,多少因为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