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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一惊之后就泛了酸,她看那只木盒很是普通老气,猜不出里面能有什么金贵之物,疑惑若胭怎么会如此愚笨,用如此不起眼的盒子包装,里面就是装满东珠珊瑚,没有当面打开示众,已经白费了一半,究竟是她故意藏拙要五爷事后再看,还是她根本没有上当,送的本就是寻常之物?越想越不舒服,扯了扯脸皮,笑道,“还是三弟妹会说话,心思巧,嘴也甜,怎么我竟听说三弟妹曾当众自喻河东狮,这倒是奇了,这样伶俐可人的三弟妹,我是怎么看也不像河东狮啊,大伯母,您瞧着可像?”
☆、劝酒
大夫人笑容淡淡,并不应她,却似笑非笑的打量若胭。
若胭尴尬的垂下头,这确是自己亲口说的,抵赖不得,只是,何氏是怎么知道的?忽听云懿霆说话了,“若胭与我闺房戏言,大嫂却知之甚详,奇哉。”
何氏一怔,赶紧闭了嘴,若胭心里暖暖的,飞快的看他一眼,隐约见他目光清冷,就忐忑起来,顺着他的话开始思索,到底是谁泄漏了这件事,云懿霆曾说过,瑾之是安全的,晓萱她们都是可靠的,自己对三人知之不多,却愿意相信他的话,那么,是自己的四个陪嫁?还是灵儿、巧儿自己?
正乱乱的猜想,就见外面又进来人,却是大大小小的好几个,就好奇的打断思路去看,当先一对男女,男子三旬出头,英挺俊朗,女子明艳出众,两人并肩同步,气质卓越,恰似神仙眷侣,后面跟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眉宇之间肖似那男子,还有一位乳娘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长得却像那女子,最后面就是几个随行丫头,一行人笑着就进来了,她只认得云归宇和那小姑娘,余者全不认识,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她猜出全部了,那男子定是云归宇的夫婿罗如松,传闻他相貌英武、对云归宇宠爱有加,今日一见,大致不差,那小姑娘曾在大夫人的寿宴上见过一面,知道是他们的长女婉姐儿,想来后面小一些的男孩就是次子靖哥儿了。
这一家子人按礼拜见大夫人,罗如松称大夫人为“岳母”,两个孩子也上前跟若胭等人行礼,靖哥儿年纪虽小,确是一举一动有板有眼的,婉姐儿恰好相反,活泼跳脱,看着若胭笑道,“这个三舅母我是第一次见,长得真好看,你就是前几天才刚嫁给我三舅舅的那个新娘子吗?”
大家都笑起来,若胭双颊绯红,含笑点头,却不知怎么回答,闹洞房的时候云归宇没有带她去,后来为侯爷送行,也没有带过来,因此都没有见着,这一次连云懿霆都不帮她说话了,只偏过头看着她,好像也在因为婉姐儿的话特意瞧她好不好看似的,倒是云归宇笑着接了言,“没错,就是那个新娘子,谁让你中午不睡觉,还没等掀盖头就睡着了,你三舅母穿着嫁衣那天才叫好看呢。”
若胭越发窘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说话,只好笑道,“婉姐儿得了闲去三舅母那边玩会。”
婉姐儿刚应声好,忽见罗如松向云懿霆朗声唤了声“瑾之!”
若胭当即石化,大姐夫这是什么意思,无端叫出别人的住宅名字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云懿霆收回她脸上的目光,投向罗如松笑着回了一句“大姐夫。”
罗如松就过去拍拍云懿霆的肩,“走,我们去前面。”
云懿霆点点头,温柔的对若胭说道,“有什么事让晓萱去找我。”便在众人的嘻笑声中与罗如松出门去,又在门口见到正要进门的云归雁,叮嘱道,“陪着若胭。”这才离去。
云归雁嘻嘻笑着进来,大家正在围着若胭打趣,无非是两人同出同入、举止亲密之类,何氏尤其话多,甚至爆了两句若胭在瑾之与云懿霆的玩笑话,引来众人追问,若胭只红脸而笑,一概不答,心里却越来越惊疑何氏消息的来源,云归雁颇为维护若胭,谁要是问的多了,她就会瞪着眼笑着堵回去“就知道嚼舌根,都忘了今天的小寿星了么?”大夫人一向话不多,清雅高贵的看着满堂欢笑,陆续又来了好些人,和祥郡主带着云归雪和四爷云懿思进来,接着三房的人也来了,屋子里挤满了人,越发显得热闹。
四爷、五爷、六爷并着靖哥儿一起离开,去了前厅,他们都是男子,虽未成人,也知道回避。
人多起来,话题也就多起来,不再盯着若胭一个人了,先是三太太问起侯爷的情况,和祥郡主平静的说“昨天才收到信,说是驻扎在奉圣了。”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讨论一番,若胭不知奉圣是什么地方,只默默听着。
云归雁坐在旁边,有些闷闷不快,低声对若胭道,“我要是个男儿就好了,就能和父亲一起去打仗了,其实,女儿又如何,我的功夫也不差,可父亲不让,说我三脚猫。”
若胭笑道,“父亲哪里是嫌你功夫不好,是怕你不听军令。”
云归雁就笑着瞪她,“我哪有那么胡闹!”接着又呵呵笑道,“不过,你还真猜对了,我要是过去,早就想好了要趁一个夜黑风高之际去偷袭……”
若胭暗暗扶额,大赞侯爷不但英明神武,而且对女儿了如指掌,免不了压低了声音取笑她一回,两人就悄悄的闹起来。
大家闲聊一阵,就见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紫萍不知怎么进来,请示开席,大夫人点点头,当先起身,与和祥郡主一起先行,领着大家去了饭厅,这次人少,又都是家人,并不像上次在园中设宴,两人一席,只一张大桌子围坐着。
云家的饭席很有趣,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只是若胭从未见过,还是云家独树一帜,前半段,大家安静之极,一个个优雅端庄,一箸一羹都恰到好处,先喝汤,汤罢品菜,待席至半截,就有丫头上酒,这似乎与若胭想象中的一上桌就敬酒完全不符,细细一想,就觉得这样安排很有道理,云家三房,有文有武又有商(并非皇商,产业亦不在京州,这是祖训),因此家中女眷大都洒脱,喝酒更不在话下,但是空腹饮酒伤身,尤其对女子而言,因此有此规矩,先以汤菜暖胃,饭至半饱,再适量饮酒,就妥了。
有了酒,安静自然打破,大家都随意说笑起来,若胭与云归雁挨着坐,云归雁很爽快的端起了酒杯,酒杯小巧精致,不知是内宅专用,还是内外通用,侯爷那样的性子大约是不会用这样袖珍的杯子喝酒吧,若胭笑了笑,估计是专为内院使用的,云归雁轻轻推了推她,“若胭,来,喝一杯。”
云家喝酒另一特点,并无向长者敬酒一说,都是随意而饮,倒是同辈之间嬉闹劝酒的多些,若胭深以为这一条规矩好,若是拘礼敬酒,就是晚辈吃得消,长辈也要醉倒不可,倒不如畅饮痛快,若胭见云归雁相邀,也端起杯酒,两世为人,除了洞房夜的交杯酒,自己还真从来没有喝过酒,想着就有些兴奋,“来,归雁,干一杯。”
正待一饮而尽,就见何氏隔着二奶奶王氏把自己的酒杯伸了过来,笑道,“瞧不出三弟妹是个豪爽的,想来酒量不错,来,我与三弟妹同饮。”
对方既然这么主动,若胭自然无法拒绝,点头笑道,“大嫂说笑了。”两人都一口饮尽,酒液入口,先是轻柔温和,还带着丝丝的甜味,待流经喉咙,却一改温柔,变得火烧火燎,像咽下一条火龙,沿着食管一路往下,直奔胃去了,差点打嗝吐出来,赶紧喝了口水压住,却见何氏冲她一笑,一脸陶醉的赞道,“这酒甚是美味。”
原来喝酒并不如想象中和电视上看到的那么畅快,看来那杯交杯酒根本就不是酒,也不知用水稀释了多少倍又加了多少蜂蜜,才会让自己觉得甜甜的好喝,若胭放下酒杯,再一次感谢云家不必敬酒的规矩,不想酒杯尚未放稳,何氏亲手执壶又将杯子斟满,笑道,“三弟妹,连喝三杯才算心意,来,我再陪三弟妹一杯。”
若胭暗暗叫苦,回头意欲询问云归雁,却见她正和云归宇喝得不亦乐乎,就只好讪讪一笑,又端起酒杯,就算自己对何氏有所不满,但是第一次全家同席,人家盛情相劝,自己也不好抹人面子,又一条火龙窜入,若胭低下头,趁人不见,悄悄的低喘了口粗气,努力安抚躁动的胃。
酒杯又满,若胭又是一口,不就是三杯嘛,我就不信我连三杯都扛不住,喝完拉倒,谁知刚歇一口气,就听何氏推了推身边的王氏,笑道,“二弟妹,我可是做了榜样在先,你可不能无动于衷啊,三弟妹刚进门,有些害羞,正该咱俩主动些才是。”这是鼓动王氏劝酒了。
若胭忙摆手,笑道,“大嫂客气了,喝不喝酒,若胭都记着两位嫂嫂的好呢。”
何氏却不依,只管笑着推王氏,“那可不行,三弟妹和我喝了,便也得和二弟妹喝,要不然,就要给二弟妹误会你这是厚此薄彼了,要知道,咱们三房人一向都是不分彼此的。”王氏含笑半垂首,她是个温顺怯弱的。
好好的喝个酒,非扯出个三房人来,无非是想激若胭喝,若胭挑了挑眉,喝就喝吧,免叫他人误解自己真有厚薄之分,生分起来,倒遂了何氏的意,环视一周,好在别人都各自说笑,三位长辈也聚在一起说着话,并没有注意这边,放了心,主动向王氏举杯道,“来,二嫂,既然大嫂发了话,咱俩也喝一杯。”说罢,先干为敬。
王氏这才迟疑的说了句“该我敬三弟妹才是。”也喝了。
何氏迅速又斟满两人面前的杯子,“一杯可不行,也得三杯。”
王氏看了眼若胭的脸色,已是酡红醉眼,就犹豫着没有再端杯,何氏一见又要起哄,若胭赶紧端起了喝掉,也免得她惊动旁人,王氏一看若胭杯子已空,更无多话,也喝了个干净。
转瞬何氏又斟上第三杯,若胭却没有再端杯,她此刻极是难受,从唇到胃都似燃烧着熊熊大火,更有无数锋利的匕首在火中飞舞,杂乱无章的扎着自己的每一寸咽喉和胃壁,幸好前面的菜饭吃的也不多,要不非吐出来不可,同时,她开始觉得眼花耳鸣,意识不受控制,醉了!若胭反应过来,自己喝醉了!理智告诉自己不必再理会何氏,转身抓住云归雁的胳膊,低声喊她,“归雁。”
云归雁正在和云归宇拼酒,嘻嘻哈哈的也不知喝了多少,只不见醉,闻声回头,见若胭目光醺人、颊如红霞,就知道她有醉意,轻声惊道,“归雁,我不知你竟不能喝酒。”
若胭低笑,“我也不知。”
何氏在旁边却只是催促,云归雁略一纳闷就明白原委了,眼底极快的闪过薄怒,向何氏道,“大嫂,来,我陪你喝。”
何氏怔了怔,笑,“那可不行,并不是你和我喝,是三弟妹该和二弟妹喝,咱俩喝了不算。”
云归雁转向王氏,“若胭不善喝酒,二嫂,这杯酒我替若胭喝了。”说罢,自顾自喝了一杯。
既是这样,王氏自然不能说什么,她本就不是个强硬的,也是被何氏赶着喝得,也就只呵呵笑着不说话,何氏见有云归雁代喝,只好作罢,云归雁的酒量,她是不敢挑战的,也就不再多说,回身却碰了碰身边的云归雪,有意无意的笑道,“我却是碰了灰了,三弟妹不肯喝我斟的酒。”
云归雪粉唇儿一噘,哼了一声,站起来,扬声道,“三嫂,我敬你一杯。”声音很是清脆响亮,大家都被吸引过来,无数道目光沿着半空中的酒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