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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就上前行礼,笑道,“老太太,您一路过来也累了,坐下歇会吧,在母亲这里说会话,也是一样的。”说着,不等张氏回话,就扶了她坐下。
巧云伶俐的端了她送到她面前,张氏心里极是不满,认为她这是软禁自己,故意不让自己和三人说话套近乎,瞪了若胭一眼,下意识的觉得若胭这身打扮有些与平日不同,却不知道什么意思,更没兴趣过问。
无论如何,终是把张氏安顿下来了——到底没有行礼,场面已是如此,杜氏只好再度请三位入座。
三太太独自撇嘴笑,二夫人带着深沉端正的笑容,大夫人极快的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
张氏坐下后却又笑呵呵的说过不停,问长问短,像是村里老人问自家孩子吃了饭没做新衣裳没,说了几句见回应淡淡,也就不乐意了,自认为这屋里数自己年龄大辈份高,理当被大家高高供起才是,如今自己可是屈尊降贵来接见她们,又表现的这样和蔼可亲,怎么她们还是不是抬举!心里哼了哼,便不再说话了。
她不说话倒好了,杜氏和大夫人又聊了起来,大夫人的话题仍旧是琴棋书画,大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上次我让人送来的张伯英先生的一张碑拓,你看了可觉得如何?”
“张伯英先生的碑拓?”
杜氏大吃一惊,险些腾身而起,张伯英即张芝,东汉草书大师,时称书圣,为后世历代书法名家推崇仰慕,奈何作品传世极少,可谓字字价值连城,可是,大夫人何时送了这样一份大礼给自己?
大夫人也愣住了,“就是上次我们分别后,次日我便遣下人送了来,并且再三叮嘱,碑拓是给你的,下人回去也说已经交妥,怎么,你竟没收到吗?”说着,也有些着急了。
这可是宝贝,要不是冲着自己和杜氏这些年的情义,又知道她当年最爱的就是临摹张芝草书,自己又怎么会舍得忍痛割爱?就是送出后,自己还心疼了好久,却一直不见杜氏的回信,心里也有些埋怨杜氏怠慢,原来并没有收到,那东西去哪里了?
若胭这半年来时常跟着杜氏读书写字,虽然没有见她写过草书,却听她无数次说起张伯英这个名字,自然也知道这张碑拓价值不凡,心里就惊疑事情的蹊跷,看两人的神色都不像作假,再捋一捋过程就猜出了些,听大夫人的话,东西是寿宴次日送来的,那么很可能就是和回礼一起送的,梅府的回礼一向都是张氏接收,这张碑拓也极有可能在张氏手里。
她这么想着,杜氏也已经猜到这里,就纳闷的去看张氏。
张氏自然也想起当时那个木盒那张旧纸,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微微变了下脸色却不说话。
杜氏看在眼里心下了然,很是气愤,终究顾全她的面子不愿当着众人的面问她。
若胭却看不过去,她站在杜氏和张氏中间,就笑吟吟的道,“母亲勿急,若胭想那碑拓大约是被方妈妈一时没注意,收下入库了也有可能,一会请老太太问问方妈妈就好了。”
这话实际上是给张氏的台阶下了,要不然,大夫人再追问下去,杜氏也只好现场问张氏了,若胭既然说了一会查问,大夫人就算担心,也不能再催,杜氏也忧心的点头,向张氏道,“那一会就麻烦老太太了。”
张氏却很不高兴,觉得若胭这是在当众威胁自己交出礼物,越发的生气,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气做出慈和的样子,笑着应下。
恰在这时,院子里又进来好几人,赫然是赵氏带着大郑姨娘和小郑姨娘,若胭一时怔住,这叫怎么回事?这样的场合,她们几人的身份怎么能露面?
杜氏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去看张氏,却见张氏一脸的不以为然,就低声提醒她,“老太太,她们……”
张氏也有些奇怪她们怎么回来,但更多的只是不喜欢她们这样攀附贵人,却丝毫不认为有什么规矩上的不妥,反而大声笑道,“三位亲家太太,她们是我家的两个姨娘,还有亲家……”
亲家太太?话刚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把杜氏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敢当着云家三位主母的面,称呼一个妾的娘家母叫“亲家”,全场脸色大变,三人当即沉脸就站了起来,连听也不听她说下去,就向杜氏告辞,要不是估计杜氏的颜面,估计当场就要呵斥无礼了,就是把他们几个拖下去打一顿也该当。
杜氏也知道无法收场,便不再挽留,歉意的相送,张氏犹自腹诽对方好大的架子,连自己这样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也不等院子里的来人进门,几人就径直出门去,错身而过,大夫人和二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三太太则冷冷的哼了一声,把一脸亢奋而来的赵氏气得够呛。
杜氏带着若胭等人一直送出大门外,张氏则在游廊上分路回中园了,带着一肚子的气,她是不稀罕那张旧纸的,只是自己收下的东西又要被杜氏拿走,更让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是自己这边瞒下来,心里就憋屈不安,却不知屋后隐藏的方妈妈冷冷而笑,虽然云家三位主母并没有因为自己假传张氏之言而真的动身去中园,但是云家对梅家的印象绝对因此抹黑。
老太太,若非你当年为哄我忠心,故意暗示可让雪妞为老爷妾室,雪妞又怎么会一陷再陷?
若非你眼睁睁看着雪妞被老爷和杜氏羞辱却不肯做主,我就怎么会忍痛将雪妞匆匆嫁人?
若非你明知雪妞已经嫁人,还一直欲擒故纵,时不时接雪妞过来,撩拨雪妞不死心,仍是和杜氏、郑姨娘等人争斗,最后内战纷起,你自己也控制不住又狠心掐断雪妞的欲望,雪妞又怎么会绝望之下被恶棍骗住?
现在死的悲惨,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你为了你自己在梅家至高无上的威风,想方设法的挑唆所有人厮杀,不过是想将大家都控制在你手里,看起来,你的确做到了,满府的人,除了杜氏和二小姐,其他人都是你的傀儡,二小姐要嫁人了,杜氏快被你折磨死了,雪妞,已经死了。
可是,连雪妞都死了,我还有什么顾虑,我也该让你难受难受了。
杜氏送走云家三人,就带着若胭径直去了中园,别的东西也罢了,这件宝贝决不能弃之不顾。
到中园时,老太太正一脸阴沉的坐着,见她们进来,只抬了抬眼皮,没搭理。
杜氏上前,行了礼,就直接提起碑拓,让老太太下令方妈妈去库里查找,张氏沉着脸,充耳不闻。
方妈妈就走进来,做出刚好听到的样子,笑道,“老奴就知道太太会问起的,当时老奴就说了要不要给太太送过去,老太太还说不用送了,直接扔了得了,瞧,这不,太太又要了吧,幸好老奴没给扔掉,在库里收着呢,老奴这就去拿。”说着飞快的走了,留下来不及发飙的张氏在身后干瞪眼。
杜氏和若胭闻言都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向张氏的目光就更冷了两分,却不知道方妈妈虽然没有说谎贬低张氏,却是把富贵的建议算在自己头上为自己讨赏了。
张氏到底忍不过,牙齿咬的咯咯响,心里也知道自己当时的确就是这么说的,却不容许方妈妈这样当着杜氏的面揭发,任何人都必须顾全她的颜面,奴才更应该如此!
方妈妈自从死了女儿,就变得越来越嚣张,冷不丁的说出一两句什么话来,就够自己喝一壶的,这样不护主的狗奴才恨不得立刻一顿板子打了出去,只是自己和梅家恩两人早就当面保证过要养她终老,谁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陪嫁,跟了自己一辈子,要是赶走,自己这张脸就没地放了,这么一想,更郁闷了。
很快方妈妈就抱着一个长盒子进来,杜氏当面就打开验看,开卷就眼睛一亮,喜气盈面,也顾不得再追究什么,就辞了出去,若胭自然也行礼辞行,跟随在后。
两人一走,张氏就变了脸色,冲方妈妈大吼道,“你现在怎么回事,整天胡说八道的,刚才那样的话,也能当着杜氏的面说吗?上次你挑起赵氏要把映雪的嫁妆分开送,我就说了你,怎么又胡言乱语起来?你这是老糊涂了吗?”
方妈妈却不急不恼,笑呵呵的道,“老太太别生气,老奴这段时间因为雪妞的事,脑子是有些糊涂,不过,老奴并没有说谎话,老奴记得,老太太当时就是那么说的来着。”眼见张氏怒火窜上,又赶紧补了一句,“老奴看太太并没有生气,老太太多心了,老太太当时让老奴把东西扔了,老奴也没扔,这不,派上用场了,这是好事啊,老奴要是真听了老太太的话扔了,还不知道太太要怎么样呢。”
张氏气得直喘气,却说不出话来。
方妈妈却又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二小姐的生辰,老奴猜想,云家的三位亲家太太是不是特意来给二小姐贺寿的啊?哎呀,二小姐这面子可大了。”
张氏这才恍然想起杜氏几天前提起的什么及笄之礼,也不知道这三人是自己主动来的呢,还是杜氏派人请来的,不管怎么样,人家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偏偏自己过了说了一大通好听话,却一句也没提起二小姐的生日,越想越遗憾后悔,最后又将责任归于杜氏,这样大的事、来这样大的人物为什么不通知自己,这是存心都让我丢脸、让梅家丢脸吗?
若胭随杜氏回到东园,打开看了三人送来的贺礼,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看样式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杜氏也道,“像是宫中之物,十分难得”,若胭这才松口气。
☆、改期
公公亲自提亲下聘,婆婆登门加笄道贺,消息传出,若胭成了京州的第一热门人物,人人为之津津乐道,甚至将这段时间因边境不宁带来的战事阴霾也拂去不少。
梅家恩沾沾自喜的同时,也毫不客气的训斥了杜氏一顿,怪她私自做主为若胭办笄礼办的太过寒碜,简直丢尽了梅家的脸面,又说见到亲家过来没有及时的带去中园请张氏招待,分明是不把婆婆放在眼里想要越过婆婆自己招待客人,更说她当着客人的面向婆婆讨要东西,存心让长辈无地自容……
杜氏一概冷眼静听,视他为无物。
若胭过来恰好听到尾声,毫不犹豫的帮杜氏顶了回去。
梅家恩气得扬手就要打她,佟大娘突然出来说了句话,“老爷莫打,若是叫人知道,和祥郡主因为二小姐及笄而登门,老爷却因为和祥郡主登门而打了二小姐,也不知道郡主和云家诸位知道了,会怎么看待老爷?”
梅家恩吓出一身汗,恨恨的收回手,到底气不过,勒令将若胭锁在屋里。
佟大娘又道,“二小姐如今正在为出嫁做准备,这样禁闭处罚要是出了意外,亲事也就作罢了,就算嫁过去,规矩没学好以后出了差池被侯府遣回来说是老爷教导无方,该如何是好?”
梅家恩哑口无言,干瞪了干天眼,只得拂袖而去。
可是第二天,梅家恩又火烧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见到杜氏就拧着眉头道,“太子殿下提议,由忠武侯领兵北上,援助北线驻军,抵挡北蛮,皇上已经下了旨,即刻征粮,各营集结,汇军十万,十月初二由侯爷率军开拔北上,太子自请监军。”
杜氏愣住,放下手中绣活,沉思不语,朝中不乏年轻将领,勇谋兼备者亦不在少数,太子为何要提议让忠武侯去?忠武侯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