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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说明玉不提明道,也算是巧妙化解若胭的尴尬。
原来不必去见表哥,若胭松下一口气,讪讪笑道,“还是请佟大娘要紧,改日再去找表姐玩吧。”
杜氏便笑了笑,让巧云和巧菱去准备一下,两人接着便出门了。
因为杜氏负责若胭的嫁妆,里里外外的事都要她亲历亲为,张氏也不管她去哪里了,杜氏出入更加自由,这几天时常出门,若胭知道她是去采购嫁妆,也不便打听,反而装不知情。
果然,马车停下的地方并不是许家兄妹住的院子,若胭总算是把这桩心事放下,仍是担心佟大娘察觉出自己这个假冒货,战战兢兢,好在自从得知杜氏有请佟大娘的意思,这两天自己就有意的拉着章姨娘问关于佟大娘的事,章姨娘似乎有意隐瞒些什么,不过若胭想起有一次意外听到章姨娘和春桃的对话,猜想章姨娘是因为对佟大娘心怀愧疚才不肯多说,索性说自己自从进府病了一场,好多以前的事都模糊了,章姨娘惊疑过后,反而放心不少,多说了些事,若胭因此也多多少少知道些当年的往事。
章姨娘跟着梅家恩之后,梅家恩就为章姨娘找住所,偶然的机会得知古井胡同有小院外租,就租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十几年,据章姨娘所说,佟大娘是早年丧夫,膝下无子女,便养了族内的侄子在跟前,独自将侄子带大,又为他娶妻,只是不幸,那侄子自幼体弱,常年不离汤药,妻子意外小产后夫妻双双受不了打击,先后离世,佟大娘又成了孤独一人。
若胭不免感慨佟大娘苦命,一次次遭受亲人离去,这样的打击换作旁人怕要受不了崩溃,可是自己上次见到她,虽是眉宇之间难掩沉痛,气度姿态却依旧挺拔坚强,也难怪她是宫中放出来的,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来,岂止是一个意志顽强能说得尽的?
只是,若胭也因此知道,章姨娘也不知道佟大娘的真实身份,转又叹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与认可真是奇妙,佟大娘与章姨娘相处十几年仍不愿告知自己的来历,却对初次见面的杜氏坦诚相告。
☆、陪嫁
佟大娘见两人到来,并无太多惊奇,不知是杜氏已经打过招呼,还是佟大娘本身就修炼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的绝世神功,看上去比杜氏的修为还要高出一截来。
双方行过礼,就分主宾落座。
佟大娘并没有丫头服侍,亲自为杜氏和若胭斟了茶。
若胭端端正正的坐着,却忍不住悄悄的打量四周,普通的院子,普通的屋子,格局和许家兄妹住的那边一样,窗明几净、一桌、一椅、一盏、一几,都摆放的恰到好处,再挪动一分一寸都会失去和谐,令人一眼看去,赏心悦目、无可挑剔,暗暗叹想,这已不是凡人的境界了。
双方寒暄一阵,无非是问候身体状况、饮食起居之类,佟大娘就微笑着看若胭,“老妇听闻二小姐已经订下亲事。”至此一句,没有贺词,这倒是稀罕了。
若胭双颊微红,这话虽是对自己问的,那也不好亲自回答,还是等杜氏代为回答吧。
杜氏眉尖微显忧色,倒是含着笑道,“确是不久前订下,是忠武侯府的三公子,想必大娘也有所耳闻。”
佟大娘轻轻点点头,“确有听闻,却未见过,不过侯爷的威名举国皆知,老妇早年在宫中服侍贵人时就已知一二,是位难得的良臣国柱,常年驻兵在外,近年来国事太平,侯爷才得以归府颐养,侯府虽然富贵中天,行事倒还算是稳妥,关于云三爷其人,坊间传闻甚多,毁誉皆有,老妇以为,传闻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听着话中之意,对侯府本身还是赞赏有加的,至于对云懿霆的评价,不过是安抚人心罢了,亲事已经定了,总不能再当着女方的面说男方的坏话——像闵嘉芙那样直言不讳的人也不多吧。
杜氏颔首而笑,便顺着话题说,“大娘言之有理,亲事已然订下,想来虎父无犬子,但愿有侯爷教导,云三爷立身自有方圆,妾身此来,正是因若胭之事有求于大娘,若胭生性率直、举止天然,奈何侯府自有约束,故而,妾身恳请大娘能移驾寒舍,屈身相授,教导若胭。”
佟大娘微微一笑,答道,“太太盛情,老妇敢不相从,容老妇数日,打点好茅舍事务便登门,如何?”
如此轻松一句话就同意了?若胭愕然,自己还想着要是佟大娘不同意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再面对她就紧张了,看来希望破灭,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杜氏已欣喜而起身道谢,“得大娘一诺,妾身荣幸。”说罢就回头看若胭。
若胭只好也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能再次得大娘教导,乃是若胭之幸,若胭必定用心学习,不负大娘教授。”
佟大娘笑道,“二小姐客气了,这也是老妇与二小姐的缘分。”
又说了些话,佟大娘与杜氏约好三日后登门,两人就告辞返程。
此时天色尚早,杜氏想去古井胡同那边坐坐,再叮嘱几句明道的功课,回头看若胭全身高度紧张,分明就是害怕过去,就歇了这心思,直接回府了,让若胭自回小院去,自己则又叮嘱了巧云了几句,让她坐车又出去了。
若胭与杜氏分别后往回走,正看到梅承礼在前面走着,后面仍是紧跟着三个丫头,本不想打扰,忽又想起秋闱,也不知他准备的怎么样了,就扬声喊了一声,快步追上去,待到跟前,看清梅承礼的脸色才愣住,“大哥哥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莫非被先生责罚了?”
梅承礼垂下头,轻声道,“没有,先生没有责罚。”
“那是被老爷责罚了?”若胭诧异。
梅承礼摇摇头,“老爷还没回来,二妹妹别问了,快回去吧。”一脸的颓废,继续往前走。
若胭百思不得其解,这位大少爷又中什么邪了?心里好奇却不再追问,一个大小伙子有心事了,他不肯说,又何必问来问去,轻叹口气,梅承礼却又停住脚步,然后警告似的扫了三个丫头一眼,又走回来,犹豫良久,终是极小声的问,“我前两天看到六小姐了。”
“哦?哪个六小姐?”
若胭一时没反应过来,略一思索,才明白他说的是云归雁,原来他也知道云归雁来找自己的事了,也是,侯府小姐亲临这样的大事能不引起轰动吗,梅承礼听说了也没什么奇怪的,“你是说归雁吧,是的,她来找我有点事。”
瞬间想起上次梅承礼跟自己提起归雁时的别扭神态,暗暗责备自己粗心,竟然把他这点敏感细腻的小心思给忘了,只是,自己真心觉得梅承礼只能是一厢情愿了,再看他那脸色,只怕也是自我折磨不得解脱吧。
也许,自己应该再做一回恶人——就像上次拆散梅承礼和两位表姐的姻缘一样,再给他狠狠敲一敲警钟。
为什么自己总干这种恶事呢?若胭无不郁闷的想。
“大哥哥,你既然见过归雁,想来也看得出归雁的性情,知道只有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倾心。”
若胭看了看不远处的丫头们,把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很重,话也很尖锐,梅承礼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该听的明白,也会反省自己,以自己的家庭背景、才学、性格、见识,无一条件能打动对方,又何必再痴心妄想。
果然,梅承礼脸色惨白,抖动着嘴唇转身就走,若胭不忍,在他身后又补了句,“大哥哥,秋闱在即,需知学业为重,若是他日功名有成,未尝不是一条通路。”
梅承礼顿了顿步子,匆匆离去。
若胭见他步伐匆忙而踉跄,心里也沉沉的难受,梅承礼长得不错,遗传了杜氏的美貌,眉清目秀,很是个俊俏小生,可是一个男子,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啊,云懿霆也长得好看,就讨人喜欢吗?若胭一怔,自己怎么拿他做比较了?可是,自己是否也被他外表吸引呢?那么自己爱上的仅仅只是他的外表吗?
次日,若胭去东园请安,惊奇的发现杜氏身边除了巧云和巧菱,还多了四个陌生的丫头。
“母亲,她们是?”
杜氏笑道,“她们都是母亲为你挑选的陪嫁,提前送过来先服侍你,也熟悉一下,”说着让她们上前认主。
四个丫头就排成一行,规规矩矩的向若胭行了礼,又做了自我介绍,杜氏笑道,“初夏和秋分的名字就是你取的,这几个也是跟着你的,你是主子,还是你自己给她们取名字吧。”
若胭看她们很有规矩,不像是刚买进来的,就很好奇,杜氏笑道,“怕新买的不懂事,你还要另费功夫教导,这几个已经观察一段时间,还算稳妥,你先带在身边看看,若不满意再换就是。”
已经观察一段时间?杜氏说的含糊,若胭却立即联想到杜氏曾说带自己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也许杜氏早就买了放在那里教导了,既然早买了,也该已经给了名字,就问她们原来叫什么,其中一个稍大些的就站出来恭敬的回答,“回二小姐的话,奴婢几个原来叫丁香、迎春、连翘、麦冬,太太说了,这些名字只是暂定,以后奴婢跟着二小姐,再让二小姐取名,”
若胭就看着杜氏笑,“这几个名字极好,何须再换,还这样叫吧。”
四人就道了谢,巧云带着退下。
杜氏笑着道,“她们四个各有特长,你做主子的也知道知道,丁香的绣工极好,据说她娘生前是当地有名的绣娘,丁香打小就跟着学,我曾见过丁香绣的一只喜鹊,栩栩如生,恍如活物;迎春会看帐目,家里曾是做小买卖的,字认的不多,算账却是一把好手;连翘心思灵巧,人缘极好,买来不多久,就与大家熟络了;麦冬却与连翘相反,沉默寡言,不过处事谨慎,细致周全,你嫁过去,人生地不熟,自然需要有自己的贴心人,原来的初夏很是不错,可惜已经不在了,还是要抓紧时间再找几个代替初夏的才好,这四人初看还算不错,母亲也是相中她们各有用处,才选了给你,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将来如何,你需继续观察,也需知人善用,才能人尽其能,更好的辅助你。”
若胭谢过,又和杜氏说了些话,问杜氏近来身体可觉得好些,杜氏笑着说感觉大好了,若胭自然不信,上次从敏请了个大夫回来,抓了几副药,吃完后杜氏便仍是继续吃王大夫的药,若胭不通药理,也知道不能乱换大夫,只劝了几句就随着她了,不过这段时间杜氏没有再吐血,精神也还不错,多少放下些心,就见巧云进来,禀道,“太太,咱们该出门了。”
若胭就顺口问去哪里,杜氏笑道,“木器做的差不多了,我去看一眼,若胭要不一起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好说出来,看能不能再改动?”
若胭有些羞赧,忙道,“不必了,母亲看了就好,我就不看了。”
杜氏知她含羞,也不再勉强,若胭自领了四个丫头回小院。
章姨娘猛地见若胭带着这么多丫头回来,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若胭就解释这是杜氏为自己准备的陪嫁,又惊又喜,若胭将四人叫到屋里随和的问了几句话,果然与杜氏所说相似,只是丁香略有些紧张,迎春则大方多了,许是自小跟着家人做买卖,见的人多,也就不怕了。
若胭笑道,“想必太太已经都告诉你们了,今后你们就跟着我,我出嫁前就在这院子里,以后你们也随我一起去侯府,你们是我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