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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姨娘叹道,“这事姨娘知道,说来也是姨娘太娇惯你,一直也没好好教你,别的东西都好说,姨娘和春桃都可帮着做,只是嫁衣,这是需要你自己做的,姨娘也不能帮你,二小姐虽然针法不够纯熟,只要专心,也能绣的出来,时间也足够,并不着急的。”
若胭再度纠结,就算只有一件嫁衣,我也不会做啊,这可怎么办?软磨硬泡的央了半天,章姨娘也不肯松口,若胭只好罢休,打开衣柜时,突然看到初夏曾做好的一叠枕巾和荷包,当时她就打趣,说是章姨娘说要提前为二小姐准备嫁妆,就想起重伤在外的初夏,眼眶湿润。
☆、少年
若胭捏着针,满脸的苦大仇深,眼见章姨娘走进来,又赶紧放松些表情,可是哭笑不得的模样更滑稽了。
章姨娘无奈,从篮子里挑了块两尺见方的缃色绸子,道,“二小姐且先拿这个练练手,熟悉一下针法。”
若胭只好应了,仍是捧着绸子发愁。
却见梅映霜含笑进来,“二姐姐,你在做什么?”
自从上次两人一合计,由梅映霜陪着杜氏去了趟半缘庵之后,梅映霜与杜氏亲近多了,也更喜欢若胭了,只是若胭因为亲事,很长一段时间都神情恍惚,她也不敢过来打扰,亦惴惴不安,若非自己把杜氏骗离府中,若胭未必就会被逼许配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直到最近两天若胭重展笑颜,才走的勤些。
“四小姐来了。”
章姨娘起身行礼,退出去,让她们俩说话。
若胭笑道,“四妹妹你来的正好,我正不愿绣这东西,眼都花了,也没扎进去几针。”
梅映霜就捂着嘴笑,“二姐姐,这个事你就只能自己努力了,别人可帮不了,不过,我倒是想绣一副帐幔送给二姐姐,权作添箱,不知道二姐姐嫌弃不嫌弃。”
若胭大喜,丢开绸子就拉住梅映霜的手,笑道,“不嫌弃,不嫌弃!四妹妹肯费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也知道姐姐笨,要不是你们帮我,估计我就只能将整匹的缎子挂着用了。”
梅映霜就笑起来,两人又说了阵子话,梅映霜才走。
若胭长吁一口气歪在床上,暗自高兴又多一床帐幔,还得从哪里再拐点来才好,最好把几十年需要的都在娘家准备妥了,嫁过去就不必再拿针了,别的姑娘出嫁,箱子里都放着做好的床上用品,我总不能把没裁开的布料填进去吧?回头被云家的人看见,这辈子都是个笑柄,想了想,到底厚着脸皮去了东园。
倒是巧得很,若胭到的时候,杜氏带着两个丫头都在做针线,若胭进去后就腆着脸明知故问,“母亲这是在做什么呢。”
杜氏看她一眼,笑而不语。
巧云嘴快,哈哈笑起来,“二小姐来的是时候,快看看这些可喜欢不?这是太太给你准备的。”说着将她按在椅子上,又指了指旁边高高的一摞。
若胭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又在杜氏和巧云脸上扫来扫去,随即心头狂喜,原来都是给我的啊,如此我便不用发愁了,恨不得仰天大笑,又不好意思显出来,只能压住兴奋,做出羞涩的表情,扭捏着不说话。
杜氏瞥她一脸的扭曲,笑道,“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可害羞的,看看吧,有不喜欢的就挑出来。”
若胭忙道,“母亲的心意,若胭都喜欢。”
自己不会做,还好意思挑三拣四啊,有现成的便宜捡就该谢天谢地了,再说杜氏的针线活可是出了名的好,她做出来的差不了。
因着杜氏正在给自己做嫁妆,若胭也不便久留,问候了几句杜氏的身体,就离开了,才上游廊,就见李家的领着马婆子和几个面生的小姑娘往后面走,心知府里又买了新丫头,这一拨大约就是给自己陪嫁的了,这回带来的足有七八个,只不知张氏计划留下几个,心里是不在意这个的,这些日子自己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春桃和秋分时不时的过来问一句需要什么,再早晚来收拾一下,也过得自在,又何必需要那么多丫头成天的围着自己转,她们不眼晕,自己还眼晕呢。
丢开丫头的事不管,再往前走,却见着梅承礼迎面而来,看方向应该是从姜先生那回来,后面紧跟着三个丫头,一个捧着书本,一个捧着衣裳,一个捧着茶具,都是新买的,若胭全不认得,远远的看了看,觉得这场面很有趣,丫头跟成一串,寸步不离的伺候,大约这才是大少爷该有的做派。
梅承礼却一副不领情的模样,沉着脸,烦躁隐隐,见若胭在前,愣了愣,稍稍缓和了些怒容,又多了几分别扭,“二妹妹。”
若胭微笑,“大哥哥这是下学了?”
梅承礼闷闷的应了个“嗯”,回头道,“你们先回去。”
三个丫头一动不动,对梅承礼的话置若罔闻。
梅承礼怒道,“我让你们回去,你们没听见吗?”
走在最前面的丫头看上去略大些,捧着一叠书,恭声道,“大少爷,老太太吩咐过,奴婢三个必须时刻守在大少爷身边,一步也不能走开。”
若胭不由的愕然,张氏这是下了决心要把梅承礼控制住,一口气把南园的丫头全卖掉,再换成新的,并且要求如影相随的跟着,对他实施全程监控啊,也不知梅承礼是妥协还是更叛逆,正想着,就见梅承礼大怒,“你们只听老太太的话就去老太太身边去,老太太能买得你们,我就卖不得你们吗?再不走,立刻把你们都卖了!”
三个丫头惊慌对视,犹犹豫豫的后退,退开几丈外,避在万年青旁边,仍是不肯走。
若胭叹口气,猜想张氏必定是对她们说了更恐怖的威胁,才使得她们几个连卖都不惧,怜惜她们受人制约也不容易,劝道,“大哥哥别生气了,她们也是为了照顾你,毕竟你是主子,她们是下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她们也担不起责任,大哥哥听了一上午的课也累了,不妨放松放松心情,别为这样的小事发大脾气。”
梅承礼冷冷的哼了声,闷声道,“我倒是羡慕二妹妹现在,身边没个人,也清静些,我如今这样算是什么?别人只说是众星拱月多威风,我却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被勒住脖子的傀儡,时时刻刻被人盯着,这滋味,二妹妹未必能理解。”
若胭一怔,随即笑了,这样的梅承礼虽然暴躁欠冷静,但是愿意表达自己的心情了,比起以前什么都闷在心里偶然疯狂的出口伤人要好得多,看来已经成长了许多,建议道,“我劝大哥哥看开些,因为这种事不是你能左右得了,你只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权当她们不存在,你该去哪里便去哪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时间长了,你习惯了,她们也习惯了就好了。”
梅承礼低头沉默,喃喃道,“我想出门,这是不能够的,自从上次出去被老太太知道,老太太就对门房发了话,谁也不能放我出去,谁要是敢违逆,直接打死。”
这么严重?若胭唬了一跳,看着梅承礼一脸的倦怠哀伤,也忍不住暗暗叹气,好歹已经年过十六,却和闺阁小姐一样被锁在这巴掌大的小院里,这是养少爷呢,还是养宠物?忽又想起云懿霆,他正好和梅承礼相反,大约归家的时间还不如梅承礼外出的时间多呢,那他成天的在外厮混,都是打架斗殴吗,只怕更多的是香艳满怀、醉生梦死吧?想到这里,心里就酸酸的,被拧得难受。
梅承礼看她面色有些转阴,迟疑片刻,试探着问,“二妹妹,听说你的亲事……”
若胭心里正郁闷呢,瞟他一眼,没作声,梅承礼接着说下去,“云三爷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玩耍的六小姐的兄长?”
“嗯,是的。”
若胭心不在焉的回答,满脑子都是云懿霆左拥右抱的镜头,心里就不自觉的迷茫起来,像自己这样的醋罐子真的能做到对他的过去毫不在意吗?像他这样已经习惯靡靡生活的浪子真的能为我回头吗?
“我看六小姐和二妹妹年纪相仿,是否也订了亲?”梅承礼小心的问。
若胭摇头,“好像没有,并未听归雁提及。”
“归雁?云归雁?”
梅承礼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线喜色,转又变成胆怯不安,结结巴巴的问,“是不是侯爷要求特别高,不给六小姐随意许人家啊?”
若胭脱口答道,“那是自然,归雁是侯爷的掌上明珠,归雁又那样出众,自然要找个万里挑一的男子……”
说到此处,猛地意识到什么,闭住了嘴,惊讶的打量梅承礼,“大哥哥……”
梅承礼被若胭这么猛然抬头一看,吓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二妹妹……二妹妹别看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随便问问。”拘束不安,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若胭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她惊异不解,梅承礼是怎么看上归雁的,仅仅是因为那天早上看见自己和归雁同上马车吗,区区一眼就动了心?忽又想起归雁曾说她骑马撞到一人,那是自己就想,很可能就是梅承礼,只是没有确认,如今看他这神态也不必确认了,铁定就是他了,极有可能梅承礼就是那天被归雁意外一撞,把心给撞开了,少年春心动,并不是件坏事,毕竟他已十六岁,可是,心动的对象是归雁,这可不太妙,不是若胭打击自家兄长,两人差距实在太大,自古嫁高娶低,归雁将来的夫家必定不会太差,起码不是梅家能高攀得上的,且不论侯爷舍不舍得,就是归雁,她那样洒脱的心性,也不太可能看得上梅承礼,同时,梅承礼也绝对收服不了归雁的心。
“大哥哥,妹妹劝你……”若胭斟酌着用词,谁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梅承礼自卑的垂下头,轻声道,“二妹妹不用说了,我……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过就是问问……不会想……,二妹妹嫁给云三爷了,我就更不可能……”
若胭愣了一下,转而恍然,自己还忘了一点,极少有两户人家会这样兄妹、姐弟互婚联姻的,如云家与梅家,若胭嫁与云三爷,归雁便不可能嫁到梅家,这样情况会被人耻笑,若胭不太理解这种观念,倒觉得这样作亲更加亲近,大家却认为这种方式不但轻贱,而且极易破坏两桩婚姻。
如此,连若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了,想了半天,道,“大□□后自然还会遇上更好的女子,现在不如安下心来念书,下个月就要科考了。”
梅承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若胭忐忑的看他远去,两个丫头追上去,就紧紧的跟在身后,两个?若胭一愣,刚才不是三个吗?还有一个去了哪里?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自然是去中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数据,真心觉得仅剩的几位坚持看到这一章节的朋友,实在不容易!
鞠躬谢谢你们!
☆、建议
消失的那个丫头的确就在中园,不过张氏此刻顾不上细问追究,就把她打发走了,她正在听总管来福的汇报,来福数月前代梅家恩回延津清明节扫墓,临走时又求了个恩典,顺道回一趟自己的老家运城寻亲祭祖,来福离开老家多年,早与家里断了音讯,这次也想回去看看,谁知寻遍了运城,也找不到家人了,免不了一番悲伤感慨,郁郁返回,半途中生了场病,又耽搁了些时日,一路颠簸到京州,已耗时数月,张氏很是不满,毫不留情的斥责他“为自己的私事迟迟不归,还记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