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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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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胭吓坏了,眼见自己急速下降的灵魂离那片血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被吞噬在鲜血之中,惊得一身汗出,拼命的扑腾,却惊觉灵魂也能感到疼痛,忍不住轻轻的哼了起来,随即,一种温厚坚实的触觉将自己包裹住,有一只手抵在自己的后背,从手掌传来的恰到好处的温暖缓缓消除梦境带来的惊恐和身体扭动时的疼痛。
  “初夏,我是不是又叫他的名字了?”若胭迷糊的问,有些无奈,有些无地自容。
  耳边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你经常在梦里叫我的名字吗?”
  这是谁的声音?不是初夏!
  若胭有一瞬间的晕眩,随即大脑一片空白,猛地坐了起来,过度的用力拉扯着身上的伤,痛得她直咧牙,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倒,背上的手掌却温柔的将她轻轻托起,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挤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扑面而来的陌生男子的清凉气息刹那间卷席了她的身体和意识,心脏突的跳起来,差点从嗓子眼飞出,她死死的压住,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她甚至忘了大声呼救,却本能的使劲挣扎。
  仲夏之夜,月华满室,又因为抹了伤药,若胭身上只轻轻覆了一件轻薄的纱衣,经此一番动静,早已松散滑落,披散如瀑的青丝掩映之下,风光旖旎。
  “别动!别动!”
  低沉压抑的声音再度响起,近在耳边,粗重的呼吸从后颈渗入肌肤,灼的人痛。
  若胭被吓住,不敢再动,僵直着身体靠在他怀里,隔着他的衣裳,听他的心跳,像是一锤锤的击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他滚烫的的身体似乎也和自己一样绷紧,她开始颤抖,在他怀里颤栗。
  若胭第一次感到怕,怕的要命,却说不清怕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背上的那只手在轻轻的拍着,极轻、极柔、极缓,像是传递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若胭想起一曲久远的、陌生的摇篮曲,温暖而安详,渐渐平静、放松,扑在他的怀里,她悄悄的流泪。
  “为什么被打成这样?”他问。
  若胭不出声,她还在慢三拍的收拾自己的情绪,清晰不可抵挡的各种感官意识把她彻底从梦境中拽了出来,云三爷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
  他不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吗?流了那大片的血,怎么还能这样活蹦乱跳?难道我还没醒来?
  小心的伸出手挤进两人之间,顺着他的心跳慢慢的往上摸,他的喉结在动,他的唇很温润,他的脸、他的头……没有黏糊糊的血,怎么会没有血?
  “你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吗?你没有流血,没有受伤吗?”到底,什么是真的?
  身体再度被钳紧,“别动我!”
  听声音,似乎有些生气,大约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又微微松开了些。
  若胭赶紧将衣裳裹紧,然后试着缩了缩脖子,“我疼。”
  云懿霆怔了怔,黑暗中的双眸有些懊恼之色,不情不愿的将她躺好,移目看了一眼枕边的玉璧,月光下,莹白无瑕,如同他眼前这片罗裳半掩的肌肤,视之满目生辉,触之润若凝脂,只是,这片白玉般的肌肤上,赫然两道青痕,触目惊心,刺痛他的心,耐着性子又问,“为什么被打成这样?因为这块玉璧?”
  若胭还是没作声,她很想当面质问他“晓萱究竟是谁的丫头?这块玉璧究竟是谁的?”,可是,那些分明急着吐出去的字却抵在舌尖下,辗转不去,一种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不停的蛊惑自己,不要问!不要知道真相!
  “梅大人好大的威风,看来,他的六品司业做的太久了,有些腻味了。”
  云懿霆没有再逼问她,从她的沉默中,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清凉的一句话,带着嗖嗖的风,吹在若胭脸上。
  “公私互不相干。”
  若胭阻止,她从来不敢小看这位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且不说有个威震朝野的侯爷老爹,就冲他和两位皇子或明或暗的关系,要给一个六品小官挪挪位置,还是很容易的事。
  云懿霆不理她,轻柔的抬起她的脸,细细的看了看,已经消了肿,仍是看得出指印,突然手指往下一滑,就落在颈下,指尖一勾,就露出胸口一大片风景。
  若胭慌张的掩住,怒道,“不许动我。”
  对方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略一停顿,继续勾起手指。
  若胭惊骇之下,顾不得多想,紧紧抓住他的手,颤声求道,“云三爷,我求你,别动我。”
  云懿霆静静的注视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若胭将他的手抓的紧紧的,用尽全部的力气,生怕他再动,“云三爷身份高贵,阅尽万花,环肥燕瘦,姹紫嫣红,什么样的没见过,若胭伺候不起你,也不愿自贱,我求求你了,云三爷,你身边有无数女人,不差一个我这样的,你放过我吧。”说着低声哭起来,她知道,在这个世界,女子的清白就是生命,她必须死守。
  朦胧月色中,云懿霆的脸上极是难看,甚至有些狰狞,终是没有任何动作,在她压抑的哭泣和哀求声中,伸出另一只手,温柔的为她擦去泪水,声音干哑苦涩,“让我看看你的伤。”
  若胭还是不敢松手,让她拿什么信任他?眼前这人可是臭名昭著的风流浪子,她实在不敢赌他没有非分意图,就算是看,也不可以,不长的指甲几乎抠进他的手背,“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已经上过药,很快就好了。”
  云懿霆没再勉强,只是用另一只手翻起她的衣袖,细细的看了看青痕,又低下头,轻轻的闻了闻,长眉蹙起,似有些诧异,“谁给你上的药?”
  若胭略略放下心,小声道,“是母亲。”
  “梅太太?”云懿霆似乎更加诧异了,又问,“你可知道上的什么药?”
  若胭摇头,迷惑道,“不知道,怎么了?药不对症吗?”
  别怪她不相信杜氏,就从她亲眼目睹他与孟彩衣过招那一幕来说,也必然偏向云懿霆更懂伤药一些。
  “不,这药很好!这是军中最好的伤药,普通兵卒小将都没有资格用的上,只有品级足够的将帅才有。”云懿霆略作沉吟,缓缓开口解释,并没有再追问药的来历。
  若胭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松开了他的手,呐呐道,“竟是这样好的药,我亦不知母亲从哪里得来。”
  主动说出对方所想,这也算是投桃报李,谢谢你饶命之恩吧。
  云懿霆垂眸看手,赫然手背上几点指甲印小巧如月牙,却深入肉中,有两处甚至渗出血来,看着却笑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将手收回,“这两天好好躺着,有这伤药,很快就会恢复,过几天,我让归雁给你下帖子,你过去散散心。”
  若胭没有作声,云家,在她心里有着矛盾强烈冲击的感情,和祥郡主的金鸡让她如鲠在喉,吞咽如绞,恨不得永生不再踏入半步,可是归雁在那里,她一日未嫁,难道自己当真不与往来?还有香琴的死,也成了她难以消除的阴影,“香琴的死……”
  “大嫂领走了,风平浪静,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孟彩衣……”
  “她已经死了。”云懿霆语气清淡,似乎与自己全不相干。
  若胭惊道,“你把她杀了?那太子那边怎么办?是不是已经怀疑你?”
  云懿霆挑了挑眉,笑得若无其事,“我说过,她必须死,而且,她死在太子府内,太子府上数人亲眼见她死在我的剑下。”
  若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俊俏风流、眉目如画的脸庞,觉得他简直像个思想奇特的怪物,明知道太子疑心他才故意派了孟彩衣来试探,他却明目张胆的把人赶到太子府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这是自掘坟墓吗?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他这惊人之举的用意,喃喃道,“你大概也早就安排好了,包括昨天的摔下马。”
  云懿霆“哧”的一声笑出声,赞道,“真聪明,如今,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孟彩衣名投太子,实为赵二的暗探,假借太子试探一事,图谋刺杀我而栽赃太子,可惜,计划失败反被杀死,自然,我为了有所表示,必须为救太子落马。”
  若胭道,“她也算是被你反将一军,自取灭亡了,只是,你不是重伤昏迷了吗,怎么好的这么快?”
  就算是苦肉计,也该受点苦吧,要不,黄盖当年被打的多冤啊。
  云懿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谁说我伤好了?回去我也得再躺着睡觉去。”
  “啊?”若胭瞪目结舌,立刻明白,不仅自己,就是天下人都被这个家伙骗了,不过,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隐约记得孟彩衣曾提起一个人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云懿霆看她瞪着大眼无限可爱的模样,顿感心情畅快、跃跃如飞,又探手搭在她手腕上,若胭下意思的想抽出,突然想起上次被他抓住手腕之事,就不再抗拒,云懿霆见她不躲避,又恢复了素日的轻浮,俯下身轻声道,“听晓萱回来说,你很担心我,于是我就过来看看,你瞧,我可是不顾自己身负重伤赶过来看你的,又为你诊脉,你该如何谢我?”
  一听这话,若胭毫不犹豫的缩回了手,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别,我可当不起云三爷的大恩,云三爷大概是做惯了这样夜入闺房的事,连重伤期间也不忘本性,还是小心被人看出端倪为好,不过呢,云三爷要是真想收些回报,我倒有一句话奉劝云三爷,请云三爷好好养伤,养好了身体,自然还可以风流如故,那些打架斗殴的好兄弟、强抢□□的好仆从、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可都在等着云三爷呢。”
  云懿霆脸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随着若胭的话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僵硬和阴沉,气氛微妙的转变,空气中的尴尬和紧张呈细胞分裂式增多,若胭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满脸通红,要不愿就此低头道歉,只好垂下眼睫,轻轻的咬着下唇,倔强的与他对峙着。
  “睡吧。”
  最终,云懿霆轻轻的说,伸手在她身上一拍,一眼不移的看着她迅速沉睡,站起身,一晃身便消失了。

☆、温情

  若胭醒来的时候,日光正好,铺满一屋子的金光,明亮得不真实,仿佛不久前月色下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那个怀抱,那只手,那张脸,那些话,还有那心跳那气息,都被阳光剪碎、零落,可为什么感觉依然这样清晰?
  初夏扑到床前,喜极而泣,“二小姐醒了,可觉得好些了,二小姐这一觉睡的久,奴婢该死,夜里守着二小姐,也睡着了,醒来天都亮了,吓死奴婢了,幸好二小姐无恙。”
  “没事,你也累了,也该睡会。”
  若胭轻轻的说,心知肯定是云懿霆点了她睡穴,这才昏睡不醒,只是想起那个人,就不由自主的抬手,小心的抚上脸庞,就像昨天夜里,他的手指如此轻柔划过,心里就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百般苦涩。
  初夏见她抹脸,忙道,“二小姐放心,都已经消肿了,只有一点点印记,明天也就好了。”
  又翻起她的衣裳和袖口一一看过,“伤痕都轻了许多,太太的药真有效,二小姐忍着些,过几天就不痛了。”说着宽慰的话,自己却先哭起来。
  若胭微笑的劝她,“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没死嘛,你不也说了,过几天就好了,来,扶我坐起来。”用手撑着,试图自己起身,桌子上放着一只木盒,里面只有几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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