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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挠挠头,迷惑不解,迟疑片刻,还是往厨房去了,只是回来的路上,远远的瞧着富贵依旧坐在一块大石板上发呆,便喃喃自语,“富贵姐姐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有心事。”回去就忍不住和梅映霜说了。
梅映霜听罢撑起身来,纳闷,富贵一向不爱惹事,行事沉稳,这次倒是反常的很,莫不是老太太那边出了什么事,只是,好端端的,能有什么大事,何故让富贵跑到我这里来,莫非与我有关,沉吟道,“来喜,你去打听打听,快点回来告诉我。”
来喜顺从的应个声,蹬蹬的跑了出去,再往那大石板去看,已不见了富贵,悄悄的往中园张望,只见大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动静,到底没有勇气走近了去偷听,傻站了一会仍没个主意,只好折回,却瞧见南园的如意急匆匆的往东去,惊喜之下叫住她,跑过去问,“如意,你这是做什么去?”
如意警惕的打量来喜,犹豫片刻方道,“来喜姐姐,我信你,说了你可别乱嚷嚷,刚才二小姐身边的初夏姐姐哭着来找大少爷了,我也只听着一句话,像说是二小姐不好了,老太太和老爷发了大脾气了,让大少爷帮帮忙,又让我去东园等着太太的消息。”
来喜一听这话也吓得变了脸色,顾不得多问,只推着她走,“那你快去找太太。”扭头就往回跑。
却不知北园里,郑淑芳催道,“你赶紧过去,映雪那孩子不是二小姐的对手,二小姐今天连着两次收到忠武侯府的东西,现在满府都看红了眼,要不立即压下这火苗,只怕接下来的亲事都不利于映雪,大姐想想,这京州的消息是多灵通,谁家有点芝麻大事不知道的,二小姐受到忠武侯府的喜欢,这话一传出去,那些原本只想着随便娶一个梅家小姐的,自然都要指名道姓的求娶二小姐了。”
郑姨娘大惊,“二妹说的很是,以前也就罢了,只要不是太大冲突,我也不必与她过不去,如今关系到映雪的终身,自然不允许她风头太盛,总要豁出去想个法子,就算不能置她与死地,也要让她身败名裂,再不能压过映雪。”起身就走。
郑淑芳拉住,在她耳边低低数语,诡异的笑道,“大姐,那你便这样,老太太和老爷最是要脸面的,只要你咬住了,不管真假,二小姐今天都要脱一层皮。”
“妙极!”
☆、诬蔑
梅家恩慌步过来扶住张氏,连声哄劝,“娘,您别生气,有儿子在呢,儿子哪能让您受委屈,谁敢瞧不上您的东西啊。”说罢,回头怒视若胭,“还不跪下。”
若胭不跪,语气却软了,无数次的“以身试法”让自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张氏这部法典面前,自己永远不可能追求到真理,自己只能忍住,只是,自己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倔强,也不可能节节退避,折取其中,还是选择心平气和的解释,道,“老太太,您误会了,若胭并没有瞧不起您,也不敢嫌弃您的东西,只是归雁给我的,很是贵重,自己也舍不得送给三妹妹,我想三妹妹也一定有自己心爱的东西,会舍不得送给别人吧。”
众人似有些尴尬,三人面色都在瞬间剧变,各自寻找台阶和突破口,却见郑姨娘匆匆而来,惊问,“老太太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这样的年纪,可万万受不得气啊,三小姐一向孝顺,姨娘托大劝一句,可不能惹老太太伤心啊。”说着,陪在梅家恩身边,帮着一起为张氏捏肩捶腿,乖顺之极。
梅映雪也伶俐的凑过去,挤在张氏身边,委屈道,“姨娘可冤杀我了,我平时里是如何顺从奶奶的,姨娘还不知道吗,这都是二姐姐的缘故,二姐姐嫌弃奶奶的东西,奶奶拿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二姐姐也不肯将玉璧拿出来,只说是云小姐送的,可是我觉得不管谁送的,都比不过老太太的啊,老太太能不伤心嘛。”
她这样一说,众人的怒火、怨恨再次被激发出来,梅家恩正愁找不到发泄点,听完便喝道,“若胭,把玉璧拿出来,难不成云小姐比老太太还亲?”
郑姨娘却“咦”了一声,眼睛在木盒上来回的转,笑道,“玉璧?这位云小姐倒是有趣,怎么送个玉璧给咱们二小姐啊?谁不知道‘珠联璧合’四个字啊?这玉璧大多是男女双方定情所用,这云小姐倒是将自己的定情之物送给了二小姐,偏偏两人都是女子,也不知道是云小姐送错了人呢,还是二小姐收错了人的东西呢,哎呀,妾这也只做个玩笑了,大家可别当真。”
若胭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好像心里有一团迷雾被人拨了拨,没拨开,反倒透出些神秘,叫人不由自主的心慌,害怕被人看透,慌忙斥道,“郑姨娘,不要乱开玩笑。”
郑姨娘不以为然的掩嘴而笑,梅映雪却突然跳了起来,“我说怎么总觉得奇怪呢,这玉璧根本不是六小姐送的,只怕个男子送的。”
“三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若胭大怒,脱口斥责。
“映雪,不得胡说。”这话太荒诞,就连梅家恩也转过脸责备梅映雪,东西是自己亲自看着送来的,对方的丫头自己也是亲眼见着的,“这是云府的丫头送过来的,为父刚才也在这里,亲眼见了。”
郑姨娘温言劝道,“老爷别生气,三小姐是个孩子,她哪里认识云府的丫头呢,她只去过云府一次,云府那么多丫头,哪个丫头伺候哪个主子,她哪里记得住,只是,老爷见到的那个丫头,当真就是六小姐身边的丫头吗?老爷可是看仔细了?”
梅家恩哑然,细细一思索这话,越发起了疑心,沉吟道,“那丫头自称晓萱……”
话未说完,就被梅映雪抢去,“晓萱,老爷,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和七小姐聊天,曾听七小姐说起,六小姐身边的丫头的确都是‘晓’字开头的,只是,云三爷身边的丫头也是‘晓’字开头啊,说不定还有别的少爷身边也有‘晓’开头的丫头呢,谁知道这个丫头是谁派来的呢?兴许是知道二姐姐和六小姐认识,便打着六小姐的旗号来。”
一语惊住满堂人,众人纷纷吸一口凉气。
若胭心里却砰的炸开了,石砾四溅,一片硝烟废墟中,茫然不知所措,甚至连自己都糊涂了,晓萱不是归雁身边的吗?不是吗?怎么可能不是呢?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晓萱、听归雁叫起她的名字?烟雾渐渐消弭,石砾沉落之后,电光火石之间,若胭猛地想起在瑾之的一幕,归雁说“晓萱,清理一下,别让人发现”,自己回头,却发现身后悄然站着一个丫头,那模样,可不正是刚才来送东西的晓萱吗?
她为什么出现在瑾之?
她究竟是云三爷的丫头,还是归雁的丫头?
若胭越想越乱,不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她出现在瑾之,也不一定就是云三爷的丫头,云三爷无端送自己东西做什么,他不是说了归雁会送东西给自己吗?猛然顿住思维,不对,归雁要送自己东西,见面时为什么不亲自说,非要通过云三爷说出来?何况,这些药,也不应是归雁给的,只有云三爷为自己把脉,还说起小心中毒的话,莫非,这些东西,都是云三爷送来的?
迷茫,挣扎,不解,若胭千般滋味涌在舌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梅家恩冷厉的盯住若胭,铁着脸问,“若胭,你自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什么?”若胭呆呆的,“这就是归雁的,老爷要是不相信,亲自去忠武侯府问。”
你不要脸就自去问,我就赌你没这个胆。
果然,梅家恩一滞,郑姨娘忙道,“哎哟,这样的事哪能去问呢,这要是传出去,梅家的脸都没处放了,老爷还做着朝廷的官,一向洁身自好,门风清白,要是被人取笑府上的小姐与人私通,老爷还怎么去衙门,这合府的人,都要在京州呆不下去了。”
“郑姨娘,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私通?这话也是你能胡说的吗?”若胭厉声喝止。
郑姨娘吓得身子一抖,就小鸟依人的躲到梅家恩身后了,委委屈屈的道,“二小姐息怒,饶了妾多嘴多舌吧,妾不敢得罪二小姐,只是为了梅家的声誉着想,为了老爷和大少爷的前程着想,老太太又这把年纪了,一辈子最是讲究脸面的,二小姐要真是做出来什么不妥当的事,老太太的身子可吃得消?大少爷很快就要科考了,家里出了事,就算文章做得再好,只怕也要受影响,还有三小姐、四小姐,都还没许人家,这叫她们以后还怎么出阁,怎么去婆家立足?”说着,嘤嘤的哭起来。
梅家恩烦躁的一摆手,“好了,别哭了,事情还没弄明白,你就哭起来,这不是添乱吗?”
若胭渐渐清醒起来,冷眼扫视一遍众人,凉飕飕的道,“郑姨娘好巧的一张嘴,专会挑拨是非,莫须有的事情,到被你说的像是亲眼所见一样,又是这个人的前程,又是那个人的名誉,好大一顶帽子压下来,我可不肯轻易戴上!”
缓缓移目梅家恩,“老爷,归根结底不过是归雁送了我些东西,偏偏被三妹妹看上,三妹妹想要,我不愿给,这点子小事,也能越说越离谱,最后怀疑我立身不稳、与男子牵连不清,实在可笑之极!”
梅家恩沉思不语,郑姨娘与梅映雪对视一眼,欲语又止。
久不说话的张氏突然抹了把泪,道,“二小姐,你这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只是疑心那丫头不是六小姐身边的而已。”
废话!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若胭心道,今天的事必定不会善了,只是我必须咬紧了牙关,认定这东西就是归雁给我的,也认定晓萱就是归雁的丫头,笃定梅家没胆量去云家求证,天已经黑下来了,他们总不会一直拖着不放的。
郑姨娘泪眼婆娑的去点了灯,凑到梅家恩面前,灯光下的郑姨娘如梨花带雨,被若胭抢白的凄凄惶惶,娇艳可怜,梅家恩看在眼里,自然又是万般风情。
张氏见若胭一脸倔强,长长叹口气,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又哭出声来,“算了,算了,这个事我做主了,谁也不许再说了,二小姐没进府之前,她想做什么事,我也管不着,她想和什么人来往交换些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既然已经进了府,那就是我梅家的小姐,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梅家的名声,这个事要是闹大了,我这张老脸,老爷这张脸,寿儿那张脸,都要被她毁了,梅家的祖宗,也会在地下不安,所以,你们都不要再问了,反正这个事也只是大家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吧,就当作这些东西真的只是六小姐送过来的,唉——”一番话,和着悲切怆然的哽咽声,说的悲悯苦痛、忍辱负重。
郑姨娘怏怏不快,梅映雪也气哼哼的不甘,若胭不愿意了,朗声道,“多谢老太太体谅,若胭必须再说一次,若胭立身清白,归雁也立身清白,不容许任何人的猜忌!”
“若胭!你还不知谢恩!”
梅家恩见她并没有被张氏感动,勃然大怒,“老太太这是为了维护你的颜面,你还有脸反驳?回去好好反思。”
这是放行了?若胭还想犟嘴,却生生咽回,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赶紧离开为好,当即便收拾木盒,梅映雪为了玉璧,赌气将暗香笺搁在桌上,若胭看了看,干脆也收了进去,你不要,我还不给了。
梅映雪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暗香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