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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闻言大喜,“你想的很周到,长幼有序,正是这样理,谁也越不过去。”说着到底不平,“只是可惜了吉祥,亏得我在她身上费尽心思,倒是便宜了俊儿,这下,寿儿身边又没个得力的了。”
方妈妈笑道,“老太太这是心地慈悲,才这样疼惜吉祥,要老奴说,这也没什么,前几年老奴看着吉祥还算老实,大少爷那边有什么事都会详细的过来禀报,现在是人大了,心也大了,在老太太面前也敢糊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送走也好,一来警告其他两个,二来也正好换个忠心的。”
张氏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吉祥最近的确越来越让我不满意了,打发了倒也干净,她那样的身份,就算留在寿儿身边,我也不能让她开脸,不过是稳她的心而已,她跟着俊儿也是她的福气,总比一辈子当丫头强,只是,”
说到此处又皱起眉头,“现在还剩下高兴和如意,高兴那丫头说话做事都没有吉祥稳当,心却比吉祥还高,我一时还不放心,如意就更别提了,这丫头居然狗胆包天,敢怂恿寿儿去见杜氏,我一想起这事就恨不得立刻打死了丢出去,只是因着这两天云府的事,心里也烦着,现在吉祥又走了,要是再罚她,寿儿身边就一个高兴可照顾不过来。”
“老太太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高兴不合适了,瞧她刚才抹的那一脸粉,跟猴屁股一样,那眼睛跟贼一样直往老太太身上睃,一看就不是个好的,以前看着也只是轻狂浮躁了些,今天真是让老奴看瞎了眼,想是算计着吉祥走了,南园的丫头里就数她为大了,也想来老太太这里讨个名分,如意这丫头人小鬼大,老太太还是要防着点,老奴虽说眼见着只一次,谁知道背后怂恿多少次,大少爷身边有个这样的,大少爷怎么能和老太太贴心贴肺?老太太要是担心大少爷身边没人伺候,就再买两个新的,新来的,还不对老太太惟命是从啊。”
张氏想了想,“你说的是,你这两天得了空去问问马婆子,手头有没有好的,要不识字的才好,只要老实听话,人还没买进来前,还是先稳着她,由她多吃两天饭吧。”
两人又低声商议一阵,双双满意的笑起来。
次日,若胭正歪在床上看书,就见初夏笑吟吟的走进来,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描花木盒,一进门就道,“二小姐,这是忠武侯府的夫人派人送给二小姐的,。”
若胭一怔,恍然想起在云府宴会上,和祥郡主的确说过要送礼物给若胭,自己当时虽也心里一动,好奇会是什么东西,随后却忘了这回事,眼见着这货真价实的木匣子,也笑道,“我想起来,是曾说过的,什么时候送来的,是谁送来的,怎么没叫我去前面,只叫你拿过来?”
初夏摇头,“像是刚送来的,奴婢刚才从厨房回来,正见着老太太拿着这盒子,看样子是从外厅回中园去,见了奴婢,就让奴婢带回来给二小姐,并没有说谁送来的,不过,奴婢看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带着气,不过,奴婢一路上打量着匣子,不像是被打开过,想来老太太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老太太主动给你的?”
“是的,不过是富贵先见到奴婢,提醒了老太太,说云府既然说了匣子是给二小姐的,不如让奴婢带过去,倒也顺便。”
若胭就笑了,想张氏哪是生什么气啊,分明是郁闷到手的东西又转手成了别人的了,要不是被初夏碰上,富贵又当面说了话,只怕张氏未必会给自己,暗叹富贵为自己说了话,不知道张氏会不会为难她。
“我瞧瞧是什么东西。”
若胭接过匣子,有些激动,这也算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份正儿八经的礼物吧,梅承礼倒是胡乱给了自己一块玉,可是给的莫名其妙,自己还没细看,就被人抢走,着实算不得一件有意义的礼物,匣子很新,一看就是新做的,还贴着封条,若胭笑了笑,不知和祥郡主这么故弄玄虚的用意,用针尖轻轻的挑开,打开盖,一方上等的缂丝粉绸包裹着一物,端放在匣子中央。
“光看这绸布就价值不菲,二小姐快看看里面包的是什么?”
初夏探过头来,啧啧惊叹,催促若胭。
若胭按捺住兴奋,小心的摊开粉绸,脸色瞬间惨白,心如同被钝物重击,沉闷生疼,粉彩鎏金的绸布上绣着一棵树,绸布内包裹着的,赫然是一只金光闪闪的鸡,是的,一只足金铸就的鸡,尤其那尾羽高翘,引颈高望的模样极是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意思?
“二小姐!”初夏突然抢过盒子,“啪”的往桌子上一掷,浑身颤栗起来,“忠武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欺人太甚!”
什么意思?呵呵,连初夏都看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意思?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若胭的心一阵阵缩紧,眼前蓦地闪过云懿霆那张脸,忍不住笑起来,心里却难以形容的酸涩,高贵的郡主,您还真的高估了云三爷的魅力,我梅若胭会心恋着云三爷那棵树?得了吧,也不知道那棵桃花树下埋着多少不长眼的芳魂呢。
“收了吧。”若胭沉默的看着那只金光闪闪的鸡,平静的吩咐初夏。
初夏气道,“收着做什么,二小姐,奴婢现在就拿着这东西去忠武侯府,把它摔在侯府门口,也叫她知道,就算是忠武侯夫人,也不能这样羞辱二小姐。”
若胭缓缓摇头,心里到底是钝钝的难受,“不缺钱时留着做个纪念,缺钱的时候,还能敲一块下来应急,多好的礼物,还回去,岂不可惜。”
不过,和祥郡主还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金子,自己根本不可能飞到云家变凤凰的,昨天杜氏请了自己过去,开门见山就说了,“若胭,母亲来安排你的婚姻大事,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对亲事有什么要求?”
若胭惊愕之后便是苦笑,“母亲,若胭只有一个要求,不知母亲能否应允?”
“你说,母亲必定力而为。”杜氏也诧异。
“若胭不想嫁人。”若胭想了想,坚定的说了出来。
杜氏瞪目结舌,凝视若胭半晌,却没问缘故,只缓缓道,“若不嫁人,你想在梅家终老?”
这下轮到若胭目瞪口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氏,艰难的问,“母亲,若不嫁人,则唯有在梅家终老这一条路可走吗?母亲,别无出路吗?”
杜氏深深的凝视若胭,目光及其锐利,似乎不看穿若胭的心思不罢休,良久,徐徐颔首,“是,没有别的出路,没有任何出路,未嫁之女必须在娘家终老,若胭,你想好了,要在那一角小院里终老?从十四岁,一直活到七十、八十?你宁愿如此,也不愿意嫁人?”
杜氏的声音温和沉稳,可是若胭听在耳边,却莫名的觉得冰凉刺骨,只吓得她打了个哆嗦,在这里终老?这太可怕了。
杜氏的声音再度响起,“相信母亲,母亲必定为你选择一门好人家,让你安稳、自在的过一辈子。”
若胭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若胭但凭母亲安排。”
也许,只能选择相信杜氏,凭自己这几个月火眼金睛的观察,杜氏大约是这府里唯一值得信赖的人了,她选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劲吧,总比在这小院里住一辈子要强吧。
如果只能如此,那就嫁吧。
杜氏满意的露出笑容。
若胭也涩涩的笑了,看着那只刺眼的鸡,她确定,杜氏不可能把她许配给云懿霆,那只鸡嘛,也算是一笔私房钱了。
只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点击,没有收藏,没有评论,还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写下去,我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执着点个赞呢?
☆、媒至
可是她收到忠武侯夫人给的私房钱的消息却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梅府。
章姨娘是近水楼台,闻声就过来了,若胭纵然不像别的小女子受了屈辱要哭哭啼啼的申诉,到底不是件让人喜悦的事,并没有让章姨娘看,只是笑道,“一件小首饰,也没什么特别的。”
章姨娘明显不信,又不好坚持,就带着疑惑离去了。
紧接着是张氏,大约是刚回到中园就打发人来请,询问收到的是什么,若胭依然这样说辞。
张氏也不信,再三追问,若胭咬紧了牙关不改口。
张氏不甘心,让若胭拿来瞧瞧,若胭就说,“随手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老太太要是实在好奇、疑心,非看不可呢,哪天若胭找到了,一准亲自送过来给老太太看。”
这话说的够直白了吧,张氏再不死心,也只好怏怏罢休,“算了,我也不过是为你高兴,有什么看不看的。”
第三人居然是杜氏,这让若胭很吃惊,杜氏素来不问这些事的,以她的性格,就算是郡主的赏赐,也用不着大惊小怪,这一次,有些奇怪了。
若胭带着疑惑,一路思索到东园就明白了,只说了一句,“女儿昨天说过的,但凭母亲安排。”
杜氏轻轻的吁口气,什么也没再问,若胭由是知道,敏锐如杜氏,已经猜出来郡主这件礼物必定与若胭的亲事有关,只是猜反了而已。
接下来,梅映雪也来了,“二姐姐,那天在云府,二夫人亲口说要送一件礼物来给你,想不到果然守信,这么快就送了来,是什么东西啊,能否让妹妹看一眼?我记得二夫人那天穿戴的很是华丽富贵,身上随便摘个什么下来,都是价值□□的,却非要后来送上门,想必是什么世间少见的宝贝了。”
若胭客气的接待着,依旧那副说辞。
梅映雪俏脸一沉,恼怒之色立即浮上,“二姐姐未免太小气了些,我不过是想看看而已,也不抢你的偷你的,你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难不成二夫人还给了你聘礼、地契、生辰八字不成?”
“三妹妹!”若胭蹙眉,这位三妹妹现在说话越发的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被人笑话。
“既然不是这些见不得人的,那就拿出来让我看看吧,自家姐妹还这样小气,亏你还是做姐姐的呢。”梅映雪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若胭冷冷的道,“你也知道我是姐姐吗?我倒是不知道当妹妹的这样大的架势,敢在姐姐面前这样气势汹汹?姐姐的东西,姐姐乐意让你看就让你看,不乐意让你看,你就看不着,三妹妹请回吧。初夏,送三小姐出去。”说罢,理也不理她,径直上床躺着去了。
“三小姐,请吧。”初夏上前,不亢不卑的道。
梅映雪嘴一扁,哭着往外跑了,迎面过来一人,笑眯眯的行礼,“三小姐大喜,怎么哭了。”
梅映雪正恼着,也不看来者何人,脱口就骂,“混帐东西,没看见我难受吗,有什么好可喜的,你这是故意取笑我吗?”
那人忙道,“三小姐先莫哭,您不认得奴婢吗?小的是前院管茶水的李家的啊,那天,奴婢可是跟车随您一起去的云府啊。”
梅映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止了哭声,将仆妇上下打量,摇头,“我不记得你了,你既然是前院的,来后院做什么,又说什么大喜,我有什么喜事?”
李家的见梅映雪问起来,越发的眉飞色舞,“回三小姐的话,前面来了媒婆,是官媒,可不是三小姐的喜事?”
“别瞎说。”梅映雪腾的满脸通红,心却怦怦跳动快,“你快去